沈惊晚没有回应,直到窗户发出轻轻的撞击声,沈惊晚才怅然若失的转身去看,谢彦辞早已消失不见。
只是身上的余温还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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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沈惊晚睡的很好,许是白天确实费了些力气。
天还未亮,她先一步醒了,等到银朱与春儿领着小丫头们进屋的时候,沈惊晚已经坐在床边,正给自己穿鞋了。
“姑娘今儿可真实不一样,瞧着都神采奕奕的。”银朱笑嘻嘻的上前打趣,一旁的小丫头拖着盆子。
有人道:“那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只是日后不常见姑娘,我们就要想的慌,若不然,姑娘带上我们,一并与春儿姐姐,银朱姐姐那样,做陪嫁丫头吧?”
春儿笑着道:“哪儿有那么夸张,侯府与国公府离的也不远,左右走几步就能回来,姑娘想回来就能回来,咱们姑爷瞧着待姑娘也是极好的,何至于你们说的不常见?”
几个人欢欢喜喜说笑,沈惊晚被带到黄铜镜前梳妆。
梳妆台前的少女,皮肤细腻光洁,墨发如瀑,一张鹅蛋脸端的是娇俏,脸颊上还沾着红晕,不必施妆便是顶顶好看的。
小丫头们忙前忙后,银朱给她盘了发髻,却也没有带那些金冠啊,珠钗啊,只是给她插了一支双雀叼珠步摇,便差不多了。
沈惊晚问道:“凤冠呢?”
银朱笑道:“侯爷特地差秦六招呼了,别给咱们姑娘顶那些,反正也不是给旁人看的,便是给人看的,也不用那么辛苦。”
解释完,一旁的春儿端了碗蒸酥酪送到沈惊晚面前。
她拿着勺子吹去热气道:“姑娘,快吃些东西垫肚子,今儿过去新姑爷可能一时半会顾不上您,想着侯府客人应接不暇的,咱们先自己聪明些,多吃点才是。”
沈惊晚也没拒绝,想起上次文时月在洞房时的光景,张着嘴就将蒸酥酪吃了进去。
魏嬷嬷在门边瞧了瞧门,银朱探头同魏嬷嬷说了两句,便见魏嬷嬷给她送了什么东西。
银朱有些脸红,点头又说了两句,魏嬷嬷这才走了。
沈惊晚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了?”
银朱拿着手中包的紧紧的东西送到沈惊晚手中,小声道:“这是夫人送来的,说是您趁着新姑爷招待客人的时候多看看,学两招就行。”
沈惊晚先是不解,银朱还要解释的时候,她忽然红了脸,连忙将东西揣进袖子中,转过身子去:“这,这,这我怎么看?”
再说,谢彦辞那本事,需要她看?
一想到这里,难免就想起昨日,梦里都是旖旎的梦,全是谢彦辞各种模样。
风流的,俊俏的,活色生香,她才早早就醒了。
这袖子里揣的一时半会也就成了烫手山芋,也不能不拿,可是拿着藏哪里才好?
她犯了难。
草草吃了两口蒸酥酪,就说吃下了。
春儿与银朱撤下后。
不多会儿及时便到了,迎亲队伍在外面候着。
沈延远看着盖着大红盖头,端端正正坐着的沈惊晚,一时间感慨良多。
想要说些什么,又怕惹沈惊晚伤心,想了想,还是没说。
只是走到她身边道:“阿兄背你上花轿。”
一开口,两个人都红了眼,沈惊晚在里面没应声,只是盖着盖头的头点了点。
第78章 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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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二, 我娶你回家了。”
这是临上花轿前,谢彦辞与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有欢喜,也有难过。
她看不到马上的谢彦辞如何意气风发,只是听着耳边的贺喜声, 孩子们欢欢喜喜要喜糖。
沈延远将她送进轿子后, 隔着盖头拍了拍她的脸, 语气从未有过的温和, 同她说了句:“别哭。”
沈惊晚就泣不成声。
原先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她胡乱的点着头。
沈延远心里也不好过,替她放下帘子,看着谢彦辞道:“好好待她,不然我揍死你小子。”
谢彦辞冲他点了点下巴, 笑道:“自然。”
迎亲队伍长的像龙,盛大至极。
敲锣打鼓,鞭炮齐鸣。
京都很久没有这样空前盛后的喜事,而今沈谢两家的婚事算一桩。
苏氏站在门边,用帕子捂着脸哭。
心中的不舍越发的重,从小到大, 沈惊晚就没有离过她的眼,日后再不能日日相见, 便是相见,也不如在家中那般院子彼此临着。
沈延远走到苏氏身边,同她说了两句, 苏氏点点头,擦掉了脸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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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谢家,喜婆撒了花。
声音尖细。
“一撒吉昌,二撒安康, 三撒子孙满堂... ...”
一圈的流程走下来,沈惊晚被送入了婚房中。
谢彦辞尚且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捉去应付宾客。
高氏远远看着,隔着角门,嘴角挂着森冷的笑意。
高梦耷拉着脸,满脸沮丧:“姑母,这回是真不成了。”
高氏冷哼一声:“成不成还是另一回事,你丧着脸做什么?”
一番斥责,叫高梦有些惶恐,不敢直视高氏。
沈惊晚在布置好的婚房中端坐着。
银朱与春儿替她准备了些适口大小地酥饼,便对沈惊晚道:“姑娘,咱们先下去,在门外替您候着,您若是有事,尽管吆喝一声,渴了饿了,我们都在。”
沈惊晚点点头,心里一时间不是滋味,还没从少女的身份中转换过来,也张不开口。
半晌,门轻轻被带上,屋中彻底归于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去了,沈惊晚坐在床边却也不觉得枯燥无聊,只是觉得感觉很奇怪。
有些说不出来。
苏氏叮嘱过她,只要安安静静坐在里面,等谢彦辞来挑了盖头便好。
她也就不动,老老实实坐在这边。
外面人声鼎沸,连着沈延远一起被灌酒。
贺游晕晕乎乎的道:“这群孙子真比上次要狠。”
温时朗看着贺游喝的不分东西南北,拍了拍谢彦辞的肩膀道:“差不多了,我替你。”
谢彦辞点点头,旋即便装出一副腹痛难耐的模样。
冲着众人抱拳,很是愧疚的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肚子不争气。”
有人高声道:“谢侯别是怕耽误洞房,不肯与我们喝酒才是。”
秦六满脸虑色,惊慌失措道:“主子,您没事吧。”
装的那叫一个逼真。
见此情形,谁还敢劝酒,若是真耽误洞房,说出去也不好听。
只能冲着秦六叮嘱:“快去给谢侯找大夫,别叫新娘等久了。”
直到甩开人群,谢彦辞才捋了捋衣袍,眉眼间清明了几分。
他对着秦六叮嘱道:“看好那边,过两日找工匠封了角门吧。”
秦六得令:“是,到时候我再找人守住这院子,便是那边想要生些心思,也得瞧瞧刀剑无眼,心里掂量几分。”
谢彦辞嗯了一声,便甩开了秦六,径自朝着婚房去了。
一路上,红绸摇曳生姿,鸟雀枝头啼叫。
他身形挺拔,路过一扇又一扇的门,微风拂面,带起男人漆黑的发,露出俊朗的面容,嘴角带笑,眼角眉梢全是万般风情,眼底瀚瀚如星辰。
走到门前,银朱与春儿招呼守门的下人们走了。
谢彦辞抬手,修长的指骨敲了敲门。
沈惊晚在门内并不知是谁,只回了句:“我不饿。”
“嗯,我饿。”谢彦辞的声音传入屋中,门在一瞬间打开,露出外面的渐渐昏沉的天。
又在一瞬间被关上。
屋内红烛摇晃,沈惊晚端坐的周正,越发紧张。
脑子里回想着草草翻过的书本,若是她真有些什么,他会不会觉得她放浪?
若是做错了,是否会引得他笑?
沈惊晚在此刻紧张的全无思路,她又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谢彦辞见她绞着手,纵然盖着盖头也能瞧出的慌张,低声笑了一下。
“平日里还没见过你这般囧顿,今日何必在我面前如此窘迫?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归只有你我二人,还是别拘谨。”
沈惊晚却不敢动,脑子里全是那些各式各样,叫她嗔目结舌的动作。
她在想,莫不是今夜的任务是一本书都要做完不成?她便是记不住的。
她并不晓得成婚后需要的程序,这些苏氏没同她说过,奶嬷嬷也没有同她说过。
奶嬷嬷只说:“谢侯是不忍心你受委屈的,所以你知不知道,都不重要,谢侯心里有你就够了。”
可她不想要谢彦辞觉得,她不如别人。
沈惊晚听着谢彦辞脚步越来越近,手也掐的越来越红。
心跳声不断加速,红到了脖子。
谢彦辞走到她面前,刻意顿了顿,瞧见沈惊晚的模样低声笑道:“你这样,我倒是有些下不去手。”
沈惊晚放下手,呼了口气,回道:“好了。”
谢彦辞笑出声,声音很愉悦,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好什么?做好准备了?”
他反问道。
沈惊晚不回话,便是默认。
谢彦辞坐到她身边,不急着掀盖头,给她缓冲的机会,道:“你怎么好像上战场赴死一般?我又不会吃了你。”
沈惊晚红着耳尖道:“可是... ...”
“嗯,有什么想说的?”谢彦辞牵住她的手,看着盖头下的人,眉眼认真的盯着她。
沈惊晚道:“没什么。”
她怎么好提起那卷轴上的活色生香图?
谢彦辞笑了笑,转身对视着沈惊晚,“我要掀盖头了?”
“好。”
谢彦辞小心的将沈惊晚盖头取下,盖头下是一张明艳的脸,巴掌大,明眸皓齿,好不娇憨可爱。
她垂着眼帘,不敢直视谢彦辞。
谢彦辞看着沈惊晚,发自内心的说了句:“你今晚很好看。”
沈惊晚红着脸,如同布偶娃娃,一动不动,谢彦辞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沈惊晚心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谢彦辞觉察出她全身绷紧的模样,收回身子,掐了掐她的脸:“你很害怕?”
沈惊晚连忙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心翼翼的回道:“不害怕。”
谢彦辞掐着她的脸颊道:“你别怕,不会把你吞的骨头也不剩的。”
谢彦辞收了手,掌心托住沈惊晚,叫她对视着自己,另一只手灵活的解开了沈惊晚的腰带。
下一秒,沈惊晚忙站起身子,剧烈的喘息。
刚才谢彦辞的眼神快要将她烧出个窟窿。
她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谢彦辞笑,站直身子走到沈惊晚身后,也不着急有动作,气定神闲的撑着一旁的柜子,一张脸在烛火下明明灭灭:“需要给你时间做准备么?”
沈惊晚脸红心跳,依稀能听见前院的人声,欢闹欣喜。
只有这里,安静的出奇。
她掐着手,试图平复心绪。
等了很久,才转身看向谢彦辞,走到他面前道:“准备好了。”
谢彦辞这回却也没有动作了,沈惊晚心下一惊,想是不是方才惹恼他?
谢彦辞弯唇看着沈惊晚站在自己面前,只听他道:“我不动手了,若是再吓到你我要怎样?”
沈惊晚一顿,连忙红着脸解释:“你,你不会吓到我了。”
谢彦辞扬眉,拖长音调,问道:“哦?”
沈惊晚贴近了男人几分,谢彦辞垂着头冲她道:“要不这样吧,你自己来?”
第79章 我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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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惊晚仍是一动不动, 谢彦辞发笑,问她:“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沈惊晚摇摇头,谢彦辞有的是时间耗,他两只手抵在一起, 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确实不想操之过急吓到她。
免得叫小丫头觉得自己回回好像都一副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在小绵羊没有放下警惕前, 狼还是不要展示欲望的好。
纵使他恨不能将她融进自己骨血中, 生吞活剥了她。
时间缓缓过去,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去,沈惊晚的心拎着。
好半晌,她缓缓抬起头,一双杏圆的眼珠子直视谢彦辞,走上前, 忽然伸手主动勾住了谢彦辞腰间的缎带。
青葱玉指,柔若无骨。
谢彦辞笑着看向她,哄孩子的语气一般,带一点警醒的味道:“准备好了?这次可不能再逃了。”
沈惊晚低着头,应了一声。
谢彦辞松开手,一只手勾住她的腰, 另一只手缓缓插入腰间系着的腰封之中,手背上的筋络清晰明了, 很快没入了少女的大红喜袍中。
沈惊晚抱住谢彦辞,男人外袍褪去,能清晰的触摸到他肌肉的曲线, 饱满的肌肉,挺拔的躯体,滚烫的温度,叫两个人连同暧/昧的气氛一同发酵。
谢彦辞托住沈惊晚, 往上送,沈惊晚便趁势挂到了男人的腰上,两条腿纤细却有力。
谢彦辞很满意沈惊晚的主动,他想,也许她准备好了。
一路走,衣衫尽落。
沈惊晚的嗓子中时不时发出战栗的嘤咛声,一声一声,像极了猫咪。
走到床边时,她已经几近裸/露,红色的肚兜尚且没有解开,摇摇欲坠,透明的薄纱/显出红枣一般的粉。
布满薄茧的掌心滑过细腻苍白的肌肤,惹的一阵惊呼,像小兽一般低低呜咽。
沈惊晚缓缓的被放到床上,谢彦辞撑在她的上方,看着少女早已红透的脸。
沈惊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就被谢彦辞一个翻身,面朝床,背着对谢彦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