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从延平府到上京, 正常脚程赶路二十日可到。我们抓住燕王叔至今,将近月余,时间能对得上。”司徒聿侧过身, 仔细帮她将落下的发丝捋到耳后,“你日后在书院注意些,此人危险。”
  林青槐抿着唇,轻轻点头。
  不管方朔为何出现在上京,她都要把他的底细摸清楚,以防后患。倘若证实他的身份有假,直接告官,逼迫他现行。
  大梁与蛮夷之战,总共损失了将近三十万兵马,西北驻军几乎是全军覆没,全拜此人所赐。
  他此时出现在上京,不得不防。
  “天风楼盯梢时提醒他们小心,此人极为谨慎,稍有动静便会将计就计。”司徒聿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嗓音柔和下去,“别担心,就当是提前与他过招。”
  外人看不穿她在做什么,方朔定能看得出来。
  “也只能这么想了。”林青槐精神过来,叫来冬至含笑吩咐,“让天风楼传话,明日起我会在大门外守着,谁想与我理论尽管来。”
  今日有夫人安排人上门让她关闭书院,明日就有人敢打上门。她表明了态度,这些人还来她便直接上手,让他们彻底闭嘴。
  顺便让所有的百姓都知晓,她这几日都在书院,便是乌力吉那边发现丢了东西,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奴婢这便去安排。”冬至应声退下。
  林青槐处理完书院这边的事,和司徒聿去崇业坊给管事的安排差事,一忙就是一日。
  第二日一早,她让人弄了张躺椅摆在书院门外,她往上一躺,惹得过路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到了午时,不止是崇文坊内的百姓,半个上京都知晓了一件事——
  靖远侯府的大小姐在青云书院门外,等着人去跟她吵架。
  然而看热闹的人多,上去跟她吵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消息传到国子监,温亭澈忍不住跟洛星澜说,“青槐此举虽张扬,但不失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她在的时候,没人敢去嚷嚷让她关闭书院,说明在背后使手段的人也知理由站不住脚,知她惹不得。
  “她素来聪明。”洛星澜淡淡出声,“你要不要去那边瞧瞧?”
  青云书院目前收了一百多个学生,都是还未启蒙的小姑娘,他每日放学会去那边给学生上启蒙课。
  由于班级不同,大部分班级的启蒙课,都是母亲和纪姑娘上。
  “去,我有好几日未有见着青槐,正想同她请教如何写好策论,还有半月就要大考。”温亭澈面上浮起薄红,“第一我是拿不到的,但也不能比她差太多。”
  “嗯。”洛星澜略略颔首。
  “你们要去青云书院?”贺砚声回头看着他俩,俊秀的面容浮起笑意,“正好我也要去。”
  是妹妹吵着要去,他也很想去。
  “那一起走吧。”温亭澈激动站起身,飞快拎起自己已收拾好的书箱,“我等不及要看青槐守着书院大门,那些想骂她的人恨得牙痒痒,又不敢跟她对骂的样子。”
  洛星澜嘴角抽了下,也拎着书箱站起身来。
  温尚书如此崇拜大人,着实让他意外。
  三个人一走,课堂里霎时闹哄哄一片。
  杨远正摸着下巴,想起在望仙阁发生的事,涌到嘴边的讥讽硬生生吞下,有气无力趴到书案上。
  林青槐简直是个祸害!
  赔了一万两银子不说,倒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将军府还被她拉下水,公然支持青云书院收女学生。
  他哪儿支持了!
  杨远正越琢磨越气,想到礼部尚书也被林青槐阴了一把,心里才稍稍平衡。
  早晚有人收拾那个祸害,他等着落井下石便行。
  ……
  温亭澈等人走出国子监,安国公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外不远。
  贺砚声过去吩咐马夫直接去青云书院,自己则跟着温亭澈和洛星澜,慢慢走过去。
  书院离得不远,几个人走到附近,一眼过去便看到书院门外摆了张躺椅,边上立着把大伞。林青槐手里拿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甚是惬意。
  书院大门对面,不时有人停下来指指点点,面上露出几分又羡慕又嫌弃的神色,就是不敢上去与她争执。
  温亭澈越看越觉得有趣,忍不住感叹,“青槐这是打算气死多少人。”
  书院自打开门,每日都有那么几个上门辱骂的,不是骂她不守规矩便是说她败坏风气。
  除此之外,那些人好似没别的可骂。
  “气死那些想要书院关门的人便够了。”洛星澜神色淡淡,脑海里却浮现太子做这事的模样。
  上一世的定康十四年,司徒聿宣布成立赈灾司,专司赈灾、流民帮扶、管理惠民药局等等,大臣门极力上奏反对。
  他也如林青槐一般,搬了张椅子坐在宫门外,让反对成立赈灾司的朝臣与他理论。
  在朝堂上直言反对,上奏取消赈灾司的官员,当着百姓的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此事后一年,西北遭遇旱灾,赈灾司费时三月便将流民安置妥当,还与工部协作,在地下找到水源,解决饮水难的问题,当地百姓赞不绝口。
  洛星澜打住回忆,人也到了林青槐身边,取下自己腰间的折扇弯腰给她扇风,“日头太晒,你到门房那去他们也不敢来。”
  “那不成,第一日架势得摆得足一些。”林青槐坐起来,余光瞧见温亭澈和贺砚声也一道过来,微微有些诧异。
  书院的学生目前还没收齐,老师暂时够用,她便没开口邀请温亭澈和贺砚声来。
  “听说你终于有空,我专程来找你的。”温亭澈扬起唇角,面颊浮起淡淡的薄红,“助教给布置了功课,我自己写了一篇,总觉得不对你帮我瞧瞧。”
  “好啊。”林青槐爽快点头。
  “我为妹妹来的。”贺砚声笑了下,偏过头,示意妹妹过来。
  林青槐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贺文君穿着一身轻薄的桃红色裳裙,手里拿着把绣着兰花的团扇,缓步而来。
  她诧异了下,偏头看着贺砚声,“令妹这是要作甚?”
  “文君自小熟读诗书,书院这边的姑娘们许多都未曾启蒙,她可以帮纪姑娘一道上课。”贺砚声轻笑,“我也想给她找些事做,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以安国公府的名义,捐银五千两。”
  林青槐心中一动,笑意不自觉爬上眉梢,“谢谢。”
  哪怕没有前世的记忆,他也会从细枝末节里窥出自己的目的,并大胆支持。
  “不用跟我客气。”贺砚声目光深深得看她一眼,招呼妹妹过来,“文君,这便是青槐,你俩见过的。”
  妹妹性子软弱,每日待在府中不是被母亲责骂,便是被嬷嬷压着学女红。
  规矩是够规矩人也死气沉沉,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儿的模样。
  “文君见过林姑娘。”贺文君红着脸上前行礼,“还请林姑娘日后多多关照。”
  “外边晒,还是进去说吧。”林青槐站起来,笑着请他们进去。
  书院的学生正在用午饭,后厨给林青槐送了一份,看到还有人在,又回去按人头取了几份过来。
  纪问柳收到消息,带着齐悠柔一道过来,厢房里很快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子人。
  “问柳,文君明日开始过来给姑娘们启蒙,你带带她。”林青槐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齐悠柔,唇角含笑,“刚开始大家可能会比较辛苦,等我请到合适的老师会轻松许多。”
  一开始她说要开义学,城内有名的先生看在银子的份上,都答应过来。
  后来发现青云书院只收女学生,这些人便把银子退了回来,说什么都不肯来。
  “我可以来教他们算学,策论不行。”温亭澈主动举手,“国子监每日午时放学,之后我要去印坊,可以从申时上到酉时之前。”
  “策论我可以教。”贺砚声扬眉,“文君刚来会不习惯,我陪她。”
  “那我替书院的姑娘们谢谢你们。”林青槐拎起茶壶给他们挨个倒了杯茶,笑盈盈坐下,“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也希望书院越来越好。”
  大家都笑起来,举杯与她同饮。
  用过午饭,又给温亭澈批完他的策论,把人送走时间已是未时。
  林青槐歇了会,谷雨敲门进来,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坐下,“那十二个姑娘都带回来了,管事嬷嬷给她们安排了住处。”
  “嗯,不用特别照顾,她们的身契给我。”林青槐睁开眼,见谷雨身上的衣裳已有些旧,恍惚想起自己许久没给她们做衣裳,不禁自责。
  光顾着忙其他的事,都忘了身边这几个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小姐妹。
  “都在这。”谷雨拿出身契递过去,想了想,又说,“姑娘们都挺娇气,一路过来,还以为进了侯府能享福,暗地里开始争宠。”
  林青槐敛眉,“去跟管事嬷嬷说,让她们来书院读书不是让她们来享福的,六月小考不过关,花出去的一千两她们得自己还。”
  忘了夫人们还没经过事,自小耳濡目染,会的都是后宅争宠陷害的本事。
  “是。”谷雨松了口气。
  林青槐见她这样,心塞了下。
  在门外守了一日,闹事的一个都没有,反倒传出她被圣上训斥,心里有气于是更加狂妄。
  林青槐听冬至说完外边的传言,好笑摇头。
  回到府外,哥哥和唐喜恰好放衙回来。
  林青槐从车上下去,见哥哥的脸色不怎么好,唇角扬了扬,故意打趣,“今日又听人说我坏话了?”
  “不是,而是城里那些个夫人今日来找娘亲,话里话外,要娘亲管束你不准你再出门。”林青榕负手入内,笼在暮色里的俊美脸庞,透着让人胆寒的冷白,“若不是看她们都是女眷,早把她们打出去了。”
  “娘亲最近害喜的情况才轻了些,别让她见那些恶心的人。”林青槐嗤笑,“难怪今日无人上书院闹事,合着不敢跟我吵,便跑来烦娘亲。”
  那些个夫人也顶有意思,自己家的事都搞不明白,还有空操心别人家的女儿是不是没教好。
  “娘亲的脾气比你还大,对方一开口她便下令送客,估摸着明日不敢来了。”林青榕说完,神色一下子缓和过来,弯起眉眼看她,“何时给我看《为政》中篇。”
  “晚饭后来我院里拿。”林青槐微微仰起脸,眉头皱起来,“你怎么长这么快!”
  原先只高了两指,如今才过去一个月多点,竟然比她高了一掌。
  “我随父亲。”林青榕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略得意,“你不用那么高,再长些便够了。”
  林青槐不想理他。
  她知道自己能长多高。
  在青云书院门外守了到第三日,一个闹事的都没有,各府的夫人们也歇了去侯府的心思,递给建宁帝的折子也越来越少。
  书院内的学生也正好收够了五百名。
  离家近的,每日辰时上课午时放学,学院提供午饭,用过午饭未时上课,申时下课。
  离家远的可以住在书院,不用花银子。
  酉时之前,林青槐让人收了躺椅,匆匆跑去后院见师娘。
  铁匠铺那边已引得乌力吉上钩,距离大婚也只剩下两日的时间,他们得尽快拿到狼牙令。
  “我做旧了,看着会更逼真一些。”柳青青拿出做好的狼牙令给她,“这东西不能细看,你要小心别被识破。”
  林青槐点点头,伸手抱她,“谢谢师娘。”
  柳青青怔了下,含笑回抱她。还是姑娘贴心,儿子天天冷着一张脸,跟她一点都不亲。
  林青槐离开书院,差谷雨去给司徒聿送信,自己先去了飞鸿居。
  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裳,她做好易容,司徒聿也进了院子。
  林青槐给父亲送了信,等司徒聿弄好便直接去了铁匠铺。他们从后门进去换上铁匠铺伙计的衣裳,拿炉灰把脖子和手都抹脏,确认没问题才去前院帮忙。
  按照约定的时间,乌力吉快戌时才到。
  和他一道来的人,除了护卫还有孟绍元。
  林青槐递了个眼色给司徒聿,默默干活。
  不多时,司徒聿身边的管事进入铁匠铺,漫不经心地说,“造一把长剑几钱?”
  乌力吉心思一动,佯装随意地朝管事的走过去,“依我看,长剑顶多一两银子。”
  林青槐取出炉子里烧通红的铁块,敲敲打打一番,趁着放水中冷却的工夫,放了一枚迷药进去。
  这药是孙御医配的,化了后无色无味,却能人很快产生困意同时四肢酸软无力。
  “看您客官您想打造哪一种长剑。”司徒聿抬手用袖子抹了把汗,哑着嗓音开口,“师父出门还有两刻钟才回,请先到里屋坐着等。”
  乌力吉不置可否,而是一直盯着管事的看。
  “一两银子太贵。”管事的说出第二句暗语,故意往炉子旁挪了下,伸头去看林青槐手里的长剑。
  乌力吉跟着上前,笑呵呵接话,“一两银子有多贵,好的剑千金难求。”
  林青槐见他靠近过来,用余光扫了他一遍,确认狼牙令系在他手腕上,轻轻吐出口气。
  “好剑得是好铁才打得出来。”管事的往后状似随意地往后退,“没有好铁,空有手艺也不成。”
  乌力吉打了个哈欠,眼底泛起一丝杀意,奈何手脚像是不听使唤了般,提不起丁点劲。
  他心中大骇,面上猛地出了层冷汗。
  “这位客官,您没事吧?”司徒聿紧张上前,像是怕自己弄脏了他的衣裳,又缩回去。
  “这位兄台?你怎么了!”管事的伸手接住乌力吉,用力握紧他的手腕。
  林青槐趁乱出手取下乌力吉手上的狼牙令,刚准备将假的戴回去,多兰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耳边听到她的惊呼,“父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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