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她是给你哥带的,顺道捎了你吧。”司徒聿喉咙里溢出一连串的笑,“没事,今后我给你带。”
  那小丫头比她还喜欢吃。
  林青榕估计是没在她身上感受过当哥哥的乐趣,好容易遇到个娇气又爱哭的小丫头,没事就带吃的去看望小丫头。
  小丫头投桃报李,她反倒成了被捎带的那个。
  “她要成了我嫂嫂,我也开心。”林青槐嘴角抽了抽,抬脚踢他,“不准幸灾乐祸。”
  总归会是一家人,有什么好笑的。
  “好,我不笑了。”司徒聿嘴上这般说着,面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
  两人的一举一动,落在一众夫人和千金眼中,惹来阵阵嫌弃的轻嗤。
  “靖远侯夫人也不管管她这女儿,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跟太子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安南侯夫人以扇掩面,眼底的嫌恶表露无遗,“不守妇德,不知廉耻。”
  这等行径做派,与胭脂大街的妓子有何区别。
  “侯爷夫妇俩都纵着这姑娘,前几日,我们几个为了那破书院,送了拜帖上门夫人见都不愿意见我们。”左相夫人神色淡淡,“看太子那模样,太子妃的人选八成会是她,再过几年,说不定她就是皇后。”
  “皇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便是要立后,也要朝臣点头才行。就林姑娘那德行,她也配!”
  “皇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一个日日抛头露面,当街摆开架势等人去吵架毫无德行可言的人,如何担得起那身份!”
  “她自己没规矩便算了,还带坏了纪尚书府上的千金。上京第一才女如今竟也如泼妇一般,敢当街跟男子叫板,简直伤风败俗!”
  几位夫人的话匣子一开,便忍不住滔滔不绝地数落林青槐的各种罪状。
  纪问柳站在她们身后听了会,凉凉出声,“夫人们如此愤愤不平,为何不敢去书院找林姑娘对骂?便是觉得此等行径与诸位身份不符,包座茶楼请林姑娘过去,也总办得到的吧。”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正在兴头上的几位夫人面红耳赤,讪讪闭嘴。
  “原来,这便是大家闺秀一等夫人们的德行,问柳明白了。”纪问柳盈盈屈膝福身,似笑非笑地看她们一眼,转头去找林青槐。
  她说的对,越是心胸狭窄的人越看不得有人出头。
  “谁跟那小泼妇一样,女四书都白学了,好好的尚书府千金如今竟如此面目可憎。幸好我早早歇了给她和儿子议亲的念头,这样的儿媳进了门,不得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安南侯夫人攥着帕子,讥笑道,“一个自小养在乡下的野丫头,也想嫁入东宫,简直白日做梦。”
  边上的几位夫人轻声附和,没人注意到安国公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
  这边厢骂得起劲,林青槐那边好似浑然不觉,竟不顾尊卑有别,和太子进了庑廊同坐。
  纪问柳进了庑廊,含笑打招呼,“林姑娘,见过太子殿下。”
  “那些人的嘴也就会背后说人长短,不用在意。”林青槐摇着折扇,雪肤映着身上的淡粉色衣裳,好似多了层薄红,笑容明媚,“她们看不惯我又如何,又不敢跟我吵。”
  纪问柳扑哧一笑,“还是姑娘看得透彻。”
  林青槐与她闲聊几句,见哥哥和贺砚声一道进了门,赶紧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迎亲的队伍进永兴坊了,马上便到。”贺砚声进了庑廊,神色放松地坐到司徒聿身侧,“这可是今年以来上京的第一桩喜事,我瞧着却不像是在办喜事。”
  林青槐偏头看去。他今日穿了一身轻薄的藕色云锦夏裳,如玉容颜愈发夺目,坐在司徒聿身边竟只稍稍逊色。
  “荣国公的嘴都咧到耳朵上去了,还不喜?”林青榕撩袍坐下,面沉似水,“听说新郎不大高兴,出门时脸上跟挂了霜一般。”
  林青槐和司徒聿交换了下眼神,会心一笑。
  乌力吉开心得起来才怪。
  贺砚声瞧见他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眼神黯了黯,只一瞬便恢复如常。
  司徒聿是太子,是大梁未来的天子,身份无人能及。林青槐如今还年幼,只要赐婚的圣旨没下,往后会有怎样的变数,谁也说不准。
  “新郎到!”荣国公府的管家一出声,院子里随即安静下来,跟着便是刺耳的鞭炮声。
  孟绍元领着几个至交从正厅里出来,在影壁后摆开阵仗,一副要为难乌力吉的模样。
  新娘被喜婆搀着,也到了院里。
  “我去瞧热闹。”林青槐站起身来,俏皮扬眉,“砚声你照顾下问柳,乌力吉带来的人功夫都不低,哥你去看下柔柔是不是也来了,别让她被人撞着。”
  交代完,她不等回话便出了庑廊,往新娘子那边去。
  司徒聿轻笑一声,摇着折扇施施然起身,“孤也去瞧瞧,正好学习一下,免得娶太子妃时手忙脚乱。”
  贺砚声:“……”
  林青榕:“……”
  娶个屁的太子妃,妹妹嫁不嫁他还两说呢。
  司徒聿忽略他二人的表情,抬高下巴,慢条斯理地朝林青槐走过去。
  新娘子这边全是女眷,他左右看了一圈,索性进了正厅去见荣国公。
  林青槐余光瞄了他一眼,确定新娘子是孟淑慧的庶妹,悄悄往后退了退,不露痕迹地跟屋里的司徒聿比划暗语:内院。
  看到司徒聿回她,她笑了下,趁人不注意偷偷开溜。
  片刻后,司徒聿也进了内院。
  两人足尖一点,双双掠上屋顶,朝着孟淑慧的院子摸过去。
  国公府对外称郡主犯了癔症,因而孟淑慧未有出现在前院。
  乌力吉的暗卫在新娘子出现后便不见了踪影,新娘子也没换回孟淑慧,显然是打算明着娶一个,暗地里掳走一个。
  加上荣国公送的一个,一下子多了三个夫人,也不算太亏。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给战马。
  这几年,漠北卖到大梁的战马越来越少,不是说母马生的少,便是没有好的种马不敢卖低等战马给大梁。
  太仆寺不得已,在与漠北接壤的大梁境内也开了家马场,专门饲养战马。
  由于大梁没有好的养马师傅,养出来的战马只勉强能用,想要好的战马还是得依靠漠北。
  跟大梁的铁矿炼制技术不外传一样,漠北战马的种马来源,如何配种、饲养也是机密。
  建宁帝派去的细作,还要过三年才能回到大梁。这事她和司徒聿都不熟悉,熟悉此道的南宫逸如今刚刚上路来京,又无上一世的记忆。
  林青槐想到这,下意识抬手敲了敲脑门,暗骂自己糊涂——
  洛星澜懂得如何饲养战马。
  他曾被人牙卖给漠北来的马贩子,那马贩子发现他偷学,回漠北前原想杀了他被他侥幸逃脱了。
  “头疼了?”司徒聿揽着她的肩膀,迅速蹲下,嗓音轻的都有些模糊,“一会同我入宫去见孙御医,先看戏。”
  林青槐回过神,摇了摇头,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乌力吉派来的暗卫,竟收买了荣国公府姨娘身边的嬷嬷。
  “看他这不慌不忙的样,暗地里应该还有帮手。”司徒聿一点点压下脊背,不让身形暴露,“我们小心些,别坏了人家的好事。”
  皇祖母能做得出给父皇下药之举,荣国公用两个庶女换嫡女留京,倒是一脉相承的很。
  “我还想着让这宅子变空宅呢。”林青槐皱着眉头轻嗤,“不用我出手,我巴不得看戏。不过多兰估计会出手救人,再把人送回上京,当她的暗桩。”
  多兰此行一无所获,若她此时已有了取代乌力吉的想法,那孟淑慧确实算得上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乌力吉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孟淑慧到了他手上,不会有好日子过。
  “嘘……多兰肯定会救她,我们先看着若是能利用便留一条命,没价值再除掉。”司徒聿的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她别出声。
  林青槐抬眼一看,只见一道黑影从孟淑慧住的院子里出来,肩头上扛着只麻袋避开守卫,迅速离去。
  荣国公府嫁女,太子前来道贺,府中的护卫比平日里加强了不少,可见那暗卫的武功之高强。
  “你要留下吃宴席吗?”林青槐眼神发亮,“我想去飞鸿居吃。”
  孟淑慧被掳走,她得确认下乌力吉会不会带她回漠北。
  乌力吉若是得知到手的银子不翼而飞,还白白丢了两千匹战马,就换回来三个没什么用的弱女子,指不定怎么收拾孟淑慧。
  他那么快便启程入京迎娶,原本是为了铁矿炼制技术,如今技术没买到到手的银子也飞了,如何能忍。
  “先回去露个脸,新娘已经接走,不露脸说不过去。”司徒聿抬起手,轻轻戳了下她的脑门,“去飞鸿居吃,听说师娘又给了几道菜谱给你,如今想去都得提前订位。”
  “不止要提前订位。师娘还从南诏国那边,带了一样很独特的配料回来,说是再过几个月就能吃到新鲜的。”林青槐捂着嘴乐,“到能吃的时候我请你去吃。”
  “不准赖账。”司徒聿盯着她嫣红的唇,喉结不住滚动,嗓音一点点变哑,“随云,你今日真美。”
  着男装的她英姿飒爽,女装多了一丝柔美,更是美得出尘。
  无论哪一样的她,他都喜欢的紧。
  “你今日也很好看。”林青槐脸颊升上一丝热气,笼在阳光下的眸子,如水般潋滟,“百看不厌。”
  司徒聿嗓音哑哑的笑了下,牵起她的手,从屋顶上一道跃下去。
  百看不厌,她这是终于夸了自己一回?
  ……
  孟淑慧从剧痛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身边躺着一连胡子的乌力吉,小脸霎时变得煞白。
  “王妃醒了?”乌力吉手臂一伸,用力掐着她纤细的脖子,将她拉起来,面上浮起阴恻恻的笑容,“如此吃惊,看来你不知你父兄做了什么!”
  四十万两银子出城便被掉包,除了荣国公,他想不到谁还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出城之时他的人一路跟着,后来确认银子交给了左护卫,便随着大总管撤去荣国公府的庄子,路上没出过丁点差错。
  多兰并不知他们会提前一日将银子运出城,她那日一整日都在床上起不来。
  “大王饶命!”孟淑慧双眼翻白,用力去拉扯他的手,“不知我父兄做了何事,让大王……如此动怒。”
  银子给了,父亲和哥哥便不会心疼,只要她所谓的癔症恢复过来,就能议亲。
  不管是哪一家,荣国公府的荣光都能继续下去。
  皇帝不敢杀姑奶奶,等朝臣闹开他也不敢再继续软禁下去。
  “你无需知晓他们做了什么,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帐内最低等的女奴。”乌力吉松开手,嫌恶地将她甩开。
  孟淑慧毫无防备,脑袋磕到车壁上,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马车外。
  多兰低头看着马匹长长的鬃毛,唇边弯起讥诮的笑意。
  多吃些苦,复仇的决心才会变得强烈。眼下才破身而已,乌力吉会告诉她,别摆什么郡主的架子,想活着就得先学会如何当好一条狗。
  此去漠北还有数千里,救下孟淑慧也不是没机会,但愿她别被乌力吉折腾死。
  四十万两银子丢了,两千匹战马估计也已入关。
  大梁的皇帝果真好手段!
  迎亲的队伍逐渐远去,慢慢变成了一个个小点。
  林青槐收回视线,漠然掀唇,“回去吃饭?”
  让一个人死是很容易的事,让人生不如死才是最狠的报复。若孟淑慧有命回到上京,算她运气好,而自己也多了一条,了解漠北局势动向的渠道。
  “去吃饭。”司徒聿左右看了一圈,牵起她的手一道走下城门,“方才在荣国公府的屋顶上,你想到了什么?”
  “师兄懂得如何饲养战马,大梁不能一直依赖的漠北,也等不了三年才开始自己养战马。”林青槐举起折扇遮住嘴,嗓音低下去,“西山围场附近是不是有家马场?我之前去找太仆寺主簿问马,如今可还没买呢。”
  “那是……我爹的产业。”司徒聿噎了下,小声解释,“你的踏雪和我的追风,都是从漠北运回来,放在那训好了才送去镇国寺。”
  林青槐眨了眨眼,含笑调侃,“你爹也真够黑的,臣子的银子都赚。”
  那马场的马匹就没便宜的。最低也要三千两一匹,还是不怎么出色的马匹,血统纯正的好马,比如踏雪和追风,至少要八千两。
  寻常勋贵家里给孩子买马,大多是五千两以下的马,一家几匹就是好大一笔银子。
  而这些马,都是乌力吉送的。
  “荣国就出了个太后和一个已故的太妃,就能公轻轻松松筹集了四十万两银子出来。”司徒聿抬起头,笼在艳阳下的面容,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这些银子,你觉得有几钱的来源是正当的。可国库的营收却连年减少,一年不如一年。”
  朝中文武百官,没一个经得住细查。
  每一个掀开了,底下都跟着一连串的门生族人。尤其是那些出身世家的官员,根系之繁茂,已到了的威胁皇室的地步。
  他建神机阁,便是想除去这些会影响到大梁根基的官员。
  “你爹确实挺难的。”林青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燕王之事明日便正式公开,估计能杀一杀朝中这股歪风。”
  人人都想要从龙之功,而不是想着让大梁变得更好,建宁帝继位后能打赢漠北,实属不易。
  司徒聿应了声,握紧她柔软的小手。
  杀不住,也要杀。
  荣国公嫁女的热闹还未散去,府中便发生命案。
  国公府世子孟绍元和两位庶弟,被四房的姨娘毒死在正厅,吓得宾客四散奔逃。
  “去报官!再将这毒妇拖下去,杖责五十。不,杖责一百!”荣国公看着当场身亡的三子,目赤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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