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红唇——今様
时间:2021-04-22 09:3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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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那家忽然壮大的科技公司,傅氏集团很快给出了强有力的一记回击——整个团队加班加点,完成了产品线的一次升级,赶在对方前一天推出。
  沈郁毕竟久不在傅氏,留在本部的耳目有限,不知道在傅展行的授意下,傅氏早已在一年多前,成立了独立的尖端科技人才培养基地。
  第一次练兵,就大获全胜。
  而后,傅氏集团又一路对该公司围追堵截,凡是对方参与投标的项目,傅氏均授意旗下公司,以更低价格出手截胡。两次下来,对方已隐隐有了难以支撑的疲态。
  等大局落定,转眼已是除夕夜。
  按以往的惯例,要去傅老爷子家吃饭。
  只是傅老爷子如今对沈郁的事装聋作哑,傅展行便也未管礼数,没有上门拜会。
  他和裴奚若在家,准备了一餐年夜饭。
  市区过年其实没什么年味儿,不准燃放烟花爆竹,也没有什么其他活动。裴奚若倒是收到戚听她们去酒吧的邀请,不过,难得可以和傅展行共度一整晚,她果断拒绝了。
  餐后,她被傅展行拉着站了会儿,之后躺上沙发。
  电视开着,被当做背景音,裴奚若靠着他的腿,和简星然互发新年快乐。
  简星然最近迷上了一款手游,已经连续玩了一个通宵,这会儿没聊两句,又重新开启了。
  她发来的语音,充满了急匆匆的敷衍。“年后我去平城找你玩。拜拜我打游戏去了。”
  连停顿都不带的。
  裴奚若直觉,肯定有情况。这不符合简星然的性格。
  不过年后再问也一样。
  她把手机扔开,仰头看傅展行,然后发现,尽管是在柔软的沙发上,男人依旧坐得很直。
  裴奚若自己躺成了条咸鱼,存心把他这个好学生坐姿给破坏了,于是,伸出手去撩他的下巴。
  结果一番闹下来,坐姿倒是破坏了,他却压在了她上方,一只手臂撑在她耳侧,就势吻下来。
  这个吻绵长又温柔。窗外夜色正好,机器人溜溜达达地从房间出来,在两人旁边站定观摩。
  裴奚若余光留意到,立即对它道,“星期五,非礼勿视。”
  星期五眨眨眼,纹丝不动。
  傅展行下令,“去餐厅。”
  星期五这才听懂,又挪着脚步走了。
  不过这样一打断,方才的旖/旎氛围跑了些许。傅展行摸了摸她的头发,吻了下,“无不无聊?”
  裴奚若想了想,“还真有点。”
  这会儿才八点钟。
  以往过年,她都是和简星然一道去野的,一群人开车去郊外放烟花,再去酒吧,很是热闹。乍然只有两个人,腻歪了一阵,又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总不能,一晚上都,亲亲抱抱吧。
  傅展行听完,问,“要不要回明山墅?”
  “好呀,”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她被他抱坐在腿上,没什么所谓地晃着腿,“但是司机不是放假了吗?”
  “我会开。”
  于是,裴奚若跟傅展行一起去了车库。
  这才发现,除了常坐的那辆宾利,这车库中,不乏百万级别的豪车。甚至,还有一辆上世纪的古董宾利。
  “别人用来抵债的。”傅展行见她一直盯着看,出声解释。
  “哇,傅先生好有钱哦。”她忽然星星眼,又拿起金丝雀剧本,浮夸地朝他撒娇,“人家好想要这个。”
  他“嗯”了声。“好好伺候,以后都是你的。”
  “……”裴奚若看起来像是被噎住了,半晌,感慨万千道,“你变坏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近墨者黑。”他淡定解释。
  “……”
  傅展行平日不开车,以至于,裴奚若上车时,十分谨慎地系好了安全带,深吸一口气,直视前方。
  还不忘嘴上念叨,“我不是不信任你哦,我是觉得,安全第一……”
  结果,她的担忧完全是多余。
  男人开车很稳,车技也好得很。
  半途,傅展行停下车,买了些什么东西。路灯不太亮,裴奚若没看清,等他上车才问,“买了什么呀?”
  “年货。”他答。
  等到了明山墅,裴奚若才知道,这所谓的年货,指的是什么。
  是一大箱烟花,和各式鞭炮。
  “这里不禁燃。”傅展行递给她一支仙女棒,用新买的打火机点燃,“你可以放个够。”
  点燃的仙女棒立即哧哧冒出绚烂金光,裴奚若接过,心情有点儿好。
  她好像又一次见识到了,这男人的“偷偷努力”啊。
  傅展行弯腰点燃一箱烟花,而后,稍退几步,和她并肩站立。山里的夜,风有些大,他将她揽在怀里,一同看盛大的烟火升空。
  结束之后,山野空气里漫开硝/烟/味。
  直至这一刻,才有种切身体会,她和喜欢的人,度过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新年。
  裴奚若又去点了一支仙女棒,慢慢挥舞着,画了颗爱心,然后冲他一笑,“新年快乐。”
  他稍稍低头,将她拥进怀里,“新年快乐,若若。”
  这年有你,的确很快乐。
 
 
第55章 过节
  #55
  年后, 裴奚若深刻体会到了,总裁这职位,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
  傅展行初一这天便去了集团。
  昨晚知道这个消息时, 她很失望——新年第一天,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赖床, 还有什么意思。
  “你以前过年也这么忙吗?”裴奚若勉强送他到卧室门口, 睡眼惺忪, 问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社畜还有七天假呢。
  他吻了下她, “忙过这一段就好了。回去睡觉。”
  “我可以送你下楼呀。”她打着哈欠。
  “不用。”他直接把她抱回床上。
  结果,裴奚若顺手一揽,又拉他亲昵了好几分钟, 报废掉一条工整领带。
  傅展行只得去衣帽间又换了条。
  昨夜毕竟闹得有点晚,裴奚若方才全凭本能耍流/氓,这会儿困意袭卷上来, 没等他出来, 便一头栽倒睡着了。
  睡醒以后,才渐渐回过味来。
  商业斗争上的事, 她不了解。
  不过,傅展行打电话时, 她偶尔也能听见只言片语。知道他这么忙,应该是因为沈郁。
  沈郁啊。
  这个二人世界的杀手。
  她诅咒他尽早滚回芬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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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真是这诅咒生了效,二月份时,裴奚若收到了沈惜的来电。
  彼时, 她正在工作室里, 筹备参加一个平城市版画邀请展,两只手握紧胶刮,正要用力往下按。
  这是个很考验臂力的动作, 力道稍稍不准,印出来的颜色便会有偏差。
  听见电话铃,她并未第一时间接起。
  在印完第一版之后,才擦干净手上沾的颜料,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她一般是不回的。
  恰好,第二通电话打进来。
  “喂?”她接起。
  “裴小姐?”那边的声音很柔,“我是沈惜。”
  这个名字,裴奚若当然记得,且比“沈郁”印象更为深刻。按理来说,她对沈惜应该也没好感,可事实上,感觉却有点小复杂。
  有种……不知道她是好是坏。扑朔迷离的味道。
  裴奚若转身,拖了条椅子出来坐下,用一贯的语气询问。“你找我有事?”
  沈惜像是来坦白的。
  裴奚若这才知道,这一年多,沈郁明里暗里,对傅氏动过无数次手脚,都被傅展行及时察觉了。
  “他和我说,是想夺取傅氏,其实我觉得,他更想搞垮它。”沈惜轻声道。
  沈郁在芬兰时,曾意图勾结那边的通信商,也曾试图引资卷土重来,但傅展行给的掣肘太多,他无法施展手脚。
  恰好,趁傅老爷子脚伤,沈郁光明正大地回了国。
  然后,利用自己在国外发展的人脉,给当地一家公司注入大量资金,本想一击脱手,没料,傅氏的反应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而之后傅氏的围追堵截,更是他没有想到的。
  接二连三的失败,刺激了沈郁,他铤而走险,将商业机密出卖给了另家公司。也正是此举,让傅展行掌握住了确凿证据。
  “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傅氏起诉的话,也可以判/刑。”沈惜嗓音平静。
  裴奚若觉得,她这态度,完全不像沈郁口中的妹妹。
  她趿拉着拖鞋,去接水喝,“你是他女朋友吗?”
  “女朋友?”沈惜似是摇摇头,低声道,“情人吧。”
  然后,沈惜讲了她和沈郁的关系。裴奚若听得入神,连倒好的水都忘了喝。
  沈惜倒是很平静。
  “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也试图去改变。后来发现,没有办法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
  “所以我放弃了。”
  “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应该也不会觉得,我是女朋友吧。”
  沈惜说完,停顿很久,才重新开口。
  “我离婚以后一直没什么朋友,总觉得,有些事要讲出来,才能过去。只好对你说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裴奚若听完她的事,哪里还会见怪:“不会。”
  “顺便,如果可以的话,”她轻顿了下,“可以请你帮我问问傅总吗,他什么时候才允许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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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听到这句话时,裴奚若脑海里差点有了场狗血展开。
  之前看过的天雷狗血,巧取豪夺文纷纷冒了出来。
  她马上给傅展行打去电话,却是沈鸣接的,“太太,傅总在开会。”
  “呵呵。”裴奚若冷笑两声,就挂了电话。
  倒是把沈鸣吓得不轻,一散会,就立刻将手机递到傅展行面前,“傅总,刚才太太打电话过来,这样冷笑了两声。”
  他像个人体复读机,完美地copy了裴奚若冷笑时的语调。
  傅展行回拨过去。
  那边接得很快,捏着嗓子说,“傅总啊。”
  傅展行松了下领带,“嗯,又怎么了?”
  像是种越来越根深蒂固的习惯,听到她的声音,他唇角就浮现出笑意。
  这句话里虽带了个女孩子都讨厌的“又”,却丁点儿不显不耐烦,反多了种宠溺的味道。
  沈鸣在一旁,都差点被苏倒。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在外面养人啦?”她这个“金丝雀”,当得很有底气,质问时丝毫不拐弯抹角。
  他答,“没有。”也不见丝毫慌张,或者急忙解释的意思。
  “是吗?”她语调上扬,明显不信。
  “你在家?”傅展行问。
  “是啊。不等到你上门解释,负荆请罪,我是不会走的。”
  他迈入电梯,轻哂了下。“你还想走到哪里去?”
  “不好说啊。毕竟我现在醋死了。”她故意说道。
  “那等我回来。”他已经明白,她在说哪件事了。
  沈鸣照常跟进了电梯,然后,一低头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傅总方才开会时的资料——按以往,傅总散会后都会先回办公室一趟,他也恰好可以把不用的资料放进秘书室。
  这下倒好,直接得带回家了。
  让人不得不感叹爱情的神奇啊。
  连傅总这样灭绝人/欲的工作狂,都归心似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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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奚若当然并没有真的想歪。
  刚才那通电话,不过是她的临场发挥。
  以前简星然就说过,“你这么爱演戏,干脆去当明星得了。”
  裴奚若却摇摇头。她自有一套理论——“戏要自己想演才开心。”
  于是,生活就成了她随时戏瘾大发的舞台。
  就挂了电话的功夫,她连戏台子都搭好了,一张椅子敦在宽敞的V型会客厅中央,她端坐在上面,女王范儿十足。
  结果,没等来傅展行负荆请罪,倒是等到了沈郁的电话。
  和刚才一样没有来电显示,她下意识就接了。
  沈郁的声音阴森森的,“沈惜呢?”
  “……”裴奚若皮笑肉不笑,“沈先生,这也不是寻人启事热线啊。”
  “傅太太看来是不肯说了?果然立场坚定,对傅总爱得深沉。”他似是赞了一句。
  “那当然,我老公最棒了。”她毫不害羞。
  “你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其实,他卑鄙得很。”他的嗓音,像毒蛇吐信。
  “哦?”
  “他知道我身边有个女人,怕我对你下手,就提前把她关起来了。”沈郁轻嗤了声。
  裴奚若却觉得奇怪,“你在巴黎时,不也接近过我吗?”傅展行做的,和他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不否认我卑鄙,他却从来都在装君子。”沈郁似是猜出她在想什么,轻笑了下,“我猜你并不了解他。”
  裴奚若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让我了解了解?”
  “沈复才。你听过这个名字么?”
  “没有呀。”
  “他是我父亲。一年半前,被傅展行送进了监/狱。”
  “这是商业斗争,免不了的嘛。”她像是见惯了风浪一般。
  沈郁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玩笑,“免不了?如果不是傅展行在背后做局,他怎么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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