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时间:2021-05-15 09:43:04

  “走了。”西洲只冷冷留下二字,带着工具,头也不回的出了院。
  这时,李家孙女从厨房里端着碗炖菜走出来,眼巴巴的望了望远去的背影。
  没人注意到,她端着的那碗飘着一层丸子。
  “西大哥这脾气可真够大的。”郭兴听他爹讲过村里新来的西洲是个能干活的,待人和善,今日一见,并不是这么回事。
  “洲子哥一直这样,只要旁人议论他婆娘,一准儿翻脸。”
  郭兴哈哈大笑起来,“哦?西大哥原来是个妻管严?看他容貌不错,干活也利索,不想是个怕婆娘的软腿汉。”
  “什么妻管严,沈氏娇跟花似的,可一点都不凶,人家美若天仙,洲子哥算是个痴心汉还差不多。”
  “美?有多美?”
  一听美人,郭兴来了兴趣,再追问时,周围几人都闷头吃饭,没人再搭这话茬。
  郭兴是个没眼力见的,也不管旁人如何,自顾自的问,直到陆陆续续有人从他这儿挪开,才察觉出什么,冷喝一声,起身走了。
  “呸,都什么东西,不就是臭群泥瓦匠,老子愿意跟你们说话是瞧得起你们。”郭兴蹲在屋外干草堆旁,气冲冲的骂着,脑海忽而冒出个模糊的影子。
  沈氏……
  西洲这家搬进村时他正好在外办事,到现在,还真没见过沈氏。
  嘿,他到要去看看,这沈氏长的到底有多美。
  若是个平庸的,回头非得找机会修理这帮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
  *
  处处飘着袅袅炊烟时,西洲回家了。
  推门前,听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响动,心头一沉,紧着唤她,“青青?”
  “阿洲。”
  沈青青扭头见是阿洲回来,想要起身,奈何蹲了太久,一时没能起来,半跪着倚上木柜。
  西洲三两步走过去,赶忙将她横抱起来。
  “找什么呢?瞧你满头大汗的。”他将人安放在椅子上,用袖口蘸了蘸她额间的水润。
  显然,沈青青在这找了有一会儿了,日光透着窗户照进来,照的她肌肤透亮,红润有光。
  “之前画的一幅画,突然找不到了。”
  她以为他得出去忙活一整天,念着这些日子天天下雪,怕木柜里的画卷发霉,便趁着今日日头好,拿出来整理一下,却不想,她早早备好的一幅画竟然找不到了。
  这才有了方才翻箱倒柜的一幕。
  “什么画?让你这么样宝贝。”西洲折身去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先缓缓,东西找不到了别着急,兴许不找的时候就出来了。”
  “阿洲别安慰我了,箱子已经翻了三遍,确定没有。”沈青青顿了顿,忽而想到什么,“许是我上次拿画卷托你去饶州帮我卖时,夹带进去了,当时书画店的掌柜可有当面清点?”
  “这……”西洲哑然,他已经帮妻子卖过几次画,双方交易轻车熟路。
  每次都是送一竹筐的画,里塞个妻子早已写好的纸条,掌柜收好,待下次去时,再按照售卖情况结账。
  所以,若是上次夹带进了其他的画,也只能等去取银钱时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这时,沈青青想到那张画的内容掌柜应该不会随意摆出来卖,待阿洲下次去再拿也不迟。
  小脸转忧为喜,“算了算了,其实也不急,我估计那画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的。”
  “嗯?什么画。”
  “美人出浴图。”她掩嘴一笑,明显是在开玩笑。
  “这……”西洲话音未落,手里攥着的杯子“啪”的一声碎了。
  沈青青一愣。
  很显然,对方没把她的话当成玩笑。
  “逗你的,不是什么美人出浴图,就是个寻常的画像,快让我看看,手可别伤到了……”沈青青抽出帕子,捏起他的手仔细查看有无伤口。
  方才妻子提到画会不会误送进书画铺子时,他心里就浮起个浅浅的念头。
  能让她着急去找,而铺子又不会轻易卖掉的只会是画像。
  西洲敛好不安的神色,待妻子确认手没受伤后,才把手抽出,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我没事的,青青把这儿收拾下,我去做饭。”
  “嗯。”
  沈青青敏锐察觉出阿洲眼中遮掩下的忧虑,他怕是误认为夹带出去的是她的画像,估摸着醋上了,便没多想。
  其实弄丢的是她悄悄为阿洲画的画像,准备过段时间送给他。
  算了,既然丢了,改日再画一张就是。
  *
  萧应睡得迷糊,囫囵地翻了个身,眼上蒙着布条,朦朦胧胧发现榻边坐着个人。
  谁?!
  萧应立刻坐起来,听对方沉声道:“是我,你在这儿休息的倒是不错。”
  “……爷,您什么时候进来的。”萧应暗道不妙,小公爷虽失忆,但原本的功夫是在的。
  是他睡的太沉,竟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再听小公爷讽刺意味十足,萧应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两日他是过得惬意,吃了睡睡了吃,比在国公府时清闲多了。
  “你来找我前,就把画像送回国公府了吧。”西洲冷不丁的说了句。
  “是……啊,不是的。”萧应半醒,一不留神说漏了嘴。
  他纳闷,爷是怎么知道他行踪暴露就是因为一幅画像的呢?
  说起来,发现小公爷画像这事实属巧合。
  那日他去书画铺子,打算找人再拓几幅画像,掌柜热情,推荐了一位画师,展开例图一瞧,那不正是他所寻之人么!
  萧应想着,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捏上他颈子,毫不留情的将他从回忆中拽出来。
  “呃……”
  西洲手中愈加发力,察觉到手下的少年身子一僵,面露痛苦,闷声啊啊了两声,想要扯他的手悬在半空,又垂了下去,甚至连叫声都没了。
  少年竟将本能的求生欲都压制了下去。
  这孩子……
  萧应不懂这突来的杀招是何意他的命是小公爷给的,人是国公府养大的。
  主子要他死,他便不能活。
  这是身为奴的本分。
  可这死的也太憋屈了,要是让国公府里那些同僚知晓,不得笑掉大牙。
  萧应闷闷想着,眼角无声落下两行热泪。
  倏地,颈间一松,他本能的猛吸了口气。
  “起来吧,把布条摘下来,青青特地给你烧了热水,去洗个澡。”西洲淡淡说着,看少年憋红了脸,愣着不动,不温不冷地补了句,“你的确都臭了。”
  萧应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前一刻还打算要他命的人,怎么突然让他洗澡?
  还有爷口中的那句“的确”是什么意思?
  他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臭。
  西洲折身去拎热水,想着少年方才认命不反抗的反应,无奈长舒口气。
  他是显国公世子的事,大抵是不会错了。
  本就没打算要他的命,西洲所为,不过是试探萧应的反应罢了。
  若说之前他对少年的动机与身份持怀疑态度,此事之后,十分已信了九分。
  生死一线,少年本能展露出的隐忍与委屈,是下位者的无奈和顺从。
  萧应磨蹭起身,听一旁的男人沉声问:“你觉得,府里的人找来三溪村,还要多久。”
  西洲想不起曾经的事,但随着身子健复,所能之事愈加显露,特别是武功与体力,绝非平常人,可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当初身体恢复后,煮饭、打猎、甚至盖房子,所有的粗活累活,他都做得心应手。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金屋娇养出来的少爷?
  直到萧应的出现,除了显赫的家世,他的将军身份恰巧解答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孟西洲驻守边陲多年,是真刀真枪里杀出来的男人。
  依着自己亲力亲为的性子,会做这些下人的活儿,也就不稀奇了。
  可这亲力亲为的背后,怕是掩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无奈与艰辛。
  这世子爷的身份,他是一点都不稀罕。
  “……短则二十日,长则也不过三十日。”萧应如实回答,此时正值雪季,驿道再好走,从饶州进京也要十日,再加上他当初传信时,只讲了小公爷在饶州,等府里人顺藤摸瓜的找到三溪村,还要一两日。
  此时,他来三溪村已有五日,怕是再等两天,找到小公爷的消息就传到国公府了。
  到时候,早就盼子心切的老国公爷怕是会亲自赶来接小公爷。
  萧应将自己所知所想,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不知为何,萧应觉得,小公爷的反应不太对劲,按理说一个普通人突然知晓自己是达官显贵,能过上人人仰望的富足生活,怎么都会高兴吧。
  可小公爷完全不同,他起先是拒绝,紧接着是怀疑,到现在,终于认了这个身份,却依旧不见半分喜悦。
  他是真的搞不懂,人人羡慕的身份,如何到爷这儿就一分不值了。
  甚至……有些嫌弃。
  看来小公爷的脑子伤的不轻啊。
  “关于我身份之事,半分都不得让青青知晓,日后回了府,有关青青的事,也绝不能再提一字。”男人一字一顿地说着,萧应一愣,他意识到,小公爷每次威胁他时,就不会由自主的威严起来,恢复到往日的行为做派。
  一个人刻入骨子里的性子与习惯,是抹不掉的。
  “是,请爷放心,萧应明白。”他垂眸应下,眼前飞来条巾子。
  “行了,快点洗吧。”西洲又递给他两身衣裳,随后坐在一旁,幽幽的看向去,不耐烦的催促着:“快点,还等什么?”
  说实话,西洲现在有些后悔了,给这小子安排了个伤到眼睛的谎言,到头来,吃喝拉撒都要他去照顾。
  也不知道现在青青睡了没,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并没被世子身份的事情所困,反倒更加冷静地开始思考起二人未来。
  倏地,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
  西洲赶回主屋,见妻子坐在榻上,神情恍然,满面泪痕怔瞪着前方,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青青发生什么了?”他走过去一把将人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颤抖的肩头。
  沈青青此时心绪乱成一团,听不进西洲的安慰。
  满脑子只有怪梦中出现的系统提示音。
  【洪荒系统温馨提示,距离角色失效,还有十五天】
  最害怕的,还是来了。
 
 
第6章 郭兴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天角泛着虾背青,抬眼见天是透亮的,她哈了口白气,那抹白烟顺着微动的寒风散了。
  沈青青悄声进了厨房,掩好阿洲昨日修好的门,对着灶台鼓捣了小一会儿,才把火弄着。
  西洲起床时,屋里飘着淡淡的饭香,有一瞬,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茫然的瞧了眼里侧,不想妻子连床被都整理好了。
  “阿洲。”沈青青把烧好的水壶放好,折身取来他棉衣送去,对着榻上还在发懵的男人柔柔一笑。
  “我第一次尝试生煎,把昨日剩下的馄饨做了,不知道好不好吃,阿洲要不要起来试试?”
  西洲忙点头接下衣服,一落手,衣服是热腾腾的,明显刚烘过。
  “起来多久了?”他悄然牵上妻子细软的手,暗中检查,生怕她给自己烫出个水泡。
  好在没伤到。
  直至看到小半桌的各式各样的小碟拌菜,他彻底从睡梦中醒来,不带迟疑的夹了一筷子炸的金黄馄饨。
  “这叫什么?”
  他没吃过这种做法的馄饨,入口半脆半软,又带着葱花的清爽与白芝麻的香味,很是可口。
  “生煎。”见他满意,沈青青压不住脸上的暖意,又喂了他一个。
  “青青做的真好吃。”他咧嘴一笑,“不过你昨晚睡得那么晚,怎么不好好休息,起来做这些?”
  “是不是肚子痛没睡好?”
  昨日妻子来了葵.水,身子不适,又梦魇缠身,窝在他怀中哭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去,委实让人担心。
  西洲悄然打量着,她看上去气色红润,不像有事的模样,便没再多想。
  “都是噩梦罢了,醒了就忘了。最近跟邻里学了些拌菜的法子,一直想试试。每次都是你醒太早,早已把饭做好,搞得我都没地方施展拳脚。”她抿着唇,露出个温柔的笑,随后递去条热巾子。
  “都约好的,有我在,不用你做这些,你只管画画写字,做自己喜欢的。”
  二人成亲时,西洲对天起过誓,要一辈子呵护沈青青,不让她受累受委屈。
  “我喜欢阿洲,做这些,我甘之如饴。”
  沈青青盛好碗白粥递去,继续柔声说:“阿洲对我好,同理,我也想对阿洲好,我虽然手笨,很多事还做不好,但也想为阿洲一件件的做,日后若有了孩子,总不能还像现在这样院里院外的事都让阿洲去做吧。”
  “有什么不成的?”西洲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带了些许厌烦,“是不是那几个嚼人舌根的老妇又说你什么了,你莫要管她们,一群闲的没事干的老妇,留着自己酸吧。”
  沈青青愣了下,没想到阿洲如此执拗在她做家务的事上,甚至无端猜测起来,遂而无奈一笑,“同阿婆婶婆们无关,不过阿洲是想把我娇养的离不开你么?”
  像是被戳破了心思,西洲的脸忽而泛起了红,却还是硬气道:“娇养也没什么不好的,往日你一人受苦,后来既然嫁给我,我就不能让我的女人吃苦受累。”
  他觉得自己的话还差点意思,捧起妻子的手,无比认真道:“等日后好过了,我再给你寻个丫鬟一起伺候着。”
  沈青青彻底被阿洲的直男思想打败,可不得不说,心里又止不住泛起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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