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扯得有些偏了。我都能想到太师看到我写的东西,一定会痛批‘一派胡言!狗屁不通!’哈哈哈哈。
我最大的梦想啊,应该就是——想要回到小时候,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所以,我现在的梦想也算是实现了。
你要好好记得我小时候的模样,最好是只记得我最美的样子。这样的话,我就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啦。
不要太难过。小时候,你背着我在街头巷尾上蹿下跳。以后我就住在你的脑子里,你看过的风景越多,也就相当于我看过的风景越美。
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
长久的宁静。
窗外似乎又开始飘起雪花,细碎的雪粒子打在窗沿处,不一会儿就积起了一堆雪。
薛琅视线模糊,垂下眼帘,低声应道:“好。”
-薛琅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
下一个故事:
人鱼少年×岛主妹妹
——
“我想去看三月的花,听四月的雨,走过五月的江南,去那六月的雪山。
待到来年春日百花开放,再去那红尘滚滚人间万象,好不好?”
“好。”
-
断崖上狂风猎猎,漂亮的少年低眉敛目,眉间红痣比残阳更烈。
“当初就不该心软,放你离开翠湖岛。”
*
讲一个恐怖故事:我的存稿箱用完了,而我的期末快来了。害怕呜呜呜呜。感谢在2021-04-04 19:00:14~2021-04-06 20:47: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人鱼少年 × 岛主妹妹】
——
第46章 捡来的少年(一)
深夜, 万籁俱寂,半空挂着一轮满月。
盈盈月光洒落在屋檐,似是镀了一层银釉,在静谧的夜色里缓缓流淌。
曲折回廊尽头有一个人影, 提着一盏半亮的灯笼, 埋头匆匆往前走。她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小个食盒, 香甜的奶味从盒子里溢出。
“呜啊!”
女孩只顾着快走, 稍不留意, 一头撞上一块坚硬的障碍物。脚跟不稳, 眼见着要向后倒去,连忙扔了灯笼护住食盒, 空出来的手下意识抓住眼前伸过来的东西——
嗯,是一只手。
手指纤长, 骨节分明,美到毫无瑕疵。
阿树悄悄抱紧手中食盒,试图用袖子掩盖。她咽了咽口水,颤巍巍抬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主动拉过这只手放在脸上蹭了蹭。
“哥哥,晚上好啊。”
君景逢冷淡的瞥了妹妹一眼, 抽回手,目光缓缓移到她怀里护住的食盒上。
男子身量高大颀长,气质疏冷寡淡,一双墨瞳像碎玉淬冰,眸光比长夜更加深远。银白的月色从他背后透出来, 更显得他姿仪清俊, 风光霁月。
君景逢不笑的时候眉眼锋利, 好似潜龙在渊, 利刃将出,叫旁人看了心生畏惧。
但阿树不是旁人,自是不会因此与哥哥生疏。
只不过此时她做了亏心事,明明答应好的时却出尔反尔,心里虚地慌,不敢与哥哥对视。
阿树垂着头,清晰地感受到君景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再多说话。只能自认倒霉地叹气,不甘不愿的伸直手,慢腾腾把怀里的食盒递给君景逢。
她试图挽留食盒,目光依依不舍,软乎乎的撒娇道:“我就是半夜有点饿嘛,嘤。”
君景逢提过阿树手上的食盒,淡淡道:“莺时说,你今天吃了四碗奶糕冻。”
“莺时那个小叛徒,哼。”
阿树气鼓鼓,她好不容易趁着哥哥闭关半月,没人管着她,贪食了很多冰饮。晚上躺在床上又觉得馋了,偷偷爬起来去厨房又拿了一碗奶糕冻。
“阿树。”君景逢又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哥哥,我不该贪凉。”
阿树乖乖垂头道歉,她清楚自己身体不好,哥哥制止她贪凉是为了她好,但有时候她的胃不听指挥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没有办法啊呜呜呜。
君景逢抿唇,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阿树的头。
妹妹自幼体弱多病,经脉滞涩无法习武。
她出生那年,父母在中原被仇家追杀,一路颠簸流散,母亲不慎被暗害,身中剧毒,无药可医。母亲濒死之时,还是父亲咬牙将孩子取了出来,托孤给友人偷偷抚养,拼死与仇家同归于尽。
那年君景逢也才9岁,父母为了保护他,在碧隐岛上设立五行八卦阵,旁人无法进入,而他也无法轻易离开。只有等到他武功大成后,才终于能破阵离开碧隐岛,来内陆寻找妹妹。
碧隐岛位于东海之上,周边有二十四座孤岛形成天然的八卦阵。
君家世代传承,祖辈为了远离内陆王朝江湖纷争,特意来到岛上生活。但近几代君家人似乎更喜欢江湖里烟火气浓郁的生活,很少再回到岛上。
君景逢的父亲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再次退居碧隐岛,开启海上二十四孤阵,来保护君家的孩子。
妹妹五岁那年,君景逢终于成功离开了碧隐岛,去父亲故友家接回妹妹。
他接过妹妹抱在怀里时,年少老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手足无措的模样。
怀里的小姑娘又软又娇,小小的一团,看起来粉嫩嫩的,又格外脆弱易折,似乎稍微用力就会伤害到她。
君景逢不善言辞,在岛上自闭了多年,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正常的同人交流。在来接妹妹前的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提心吊胆,各种努力练习如何缓和自己的表情,生怕吓到小姑娘。
所幸阿树的性格不像她外表那样脆弱,相反,她十分大胆爱玩。
血缘天性,阿树第一眼就喜欢上抱着她的小哥哥,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漠不近人情,但她还是十分热情的拉住他的衣领,在他怀里用力蹦起来,吧唧一下,响亮地亲了他一口。
君景逢下意识松了口气,不自觉柔和了眼神。
他将阿树带回了碧隐岛。
君晚晚是那家人为阿树起的名字,君景逢尊重阿树的意思,没有再给她改名,只是取了小字阿树。
君景逢见到阿树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的妹妹该叫这个名字。
-
把阿树送回房间后,见她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君景逢不忍妹妹不高兴,提议道:“想不想去海上玩?”
阿树抬头,眼神亮晶晶的:“想。”
她的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容貌俊美无俦,且武艺高绝,堪称天下第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烧的一手好菜。阿树毫不吹嘘,她的哥哥要是到江湖上去闯荡,绝对能吸引所有女侠的青睐。
五年前阿树过生日那天夜里,君景逢第一次不借助船只,带她去海上玩。
君景逢施展轻功,从容地抱着怀里的妹妹,涉水离岛来到了海中央。
四面茫茫天地,极目眺望尽是沧海白浪。
海盐微咸的味道融在夏日夜风里,晨星璀璨明亮,一颗颗坠落在无尽的蓝海之中,仿佛仙境般如梦似幻。
君景逢将阿树抱在臂弯里,足下仅轻轻踩着一瓣桃花,稳稳立在这一片浩渺无垠的大海之中。
宛若一场盛大的美梦。
阿树想起那天夜晚的盛景,哪里还记得什么没吃到嘴的奶糕冻,欢快地抱住哥哥的胳膊往海边走,一路上嘴里好话不好钱似的往外蹦。
君景逢外表看起来一副冷淡疏远的模样,事实上,每次妹妹一撒娇,都能把他哄得耳根通红,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天生不善言辞,开口说句话要在心里想好半天,而他的妹妹君晚晚,却是一个说起话来能一天一夜不闭嘴的小可爱。
他忍不住心里泛甜,兄妹间越是互补越契合,真好。
盛夏六月,日落后海岛上的风里泛着微凉。
君景逢替阿树把风帽仔细带好后,揽住她的腰,只身飞离了海岸沙滩,朝着月光最明亮澄澈的天边而去。
他一步可飞跃很长一段距离,同时远远抛出一瓣桃花,在花瓣沾水的瞬间点足轻踏,继而又纵身飞向更远的地方。
月亮一直很远,又很近。
阿树不知道哥哥抱着自己飞了多久,等他停下来后,她抬起头,看着远处又圆又亮的月亮,摘下兜帽,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哥哥的肩窝处,两人头靠着头没说话。
过了一会,听见耳边哥哥低沉清淡的声音,他问:“你想自己站一会吗?”
阿树听到这句话,突然双手撑着君景逢的胸膛,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和他面对面。
她眉毛挑起,故意瞪着他,凶巴巴问道:“君景逢,你是嫌我重到抱不动了吗?好啊,你不爱阿树了,阿树心里苦,阿树想哭。”
君景逢一愣,停了好半天才慢慢说:“我是问你,想不想自己站在海面上。”
君景逢武艺高绝。哪怕此时夜幕漆黑,他也能清晰的看见,阿树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亮晶晶地泫然欲泣。
见她是真的哭了,君景逢语速都比平常快了不少:“你别哭,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
他还没想明白妹妹为什么说哭就哭,但哄她高兴的话却是非常熟练。毕竟,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在他俩之间,君景逢已经摸清楚了规律。
只要他先认输,就能很快把阿树安慰好。
他想了想,面上生出几分赧然,但又是神色坦然,认真说道:“哥哥爱你,只爱你。”
耳根一片通红。
阿树强忍着不让面上表情破功,维持住可怜巴巴的眼神,努力压住嘴角的弧度,没有笑出来。
她知道哥哥不善表达,又很容易自己暗自地脑补。每次一害羞,面上依旧给人无比冷漠的距离感,但事实上耳根早已是一片通红滚烫,能烫熟两个鸡蛋。
她总喜欢故意逗他,看他耳根泛红的模样。
但阿树又不敢当面戳穿,毕竟君景逢真的冷下脸来的样子,比天山的寒冰还要冻人。
阿树在君景逢怀里蹭了蹭,故作大方地原谅了他。
眨了眨眼,对他方才的提议有些期待和心动,不太确定地问:“我可以自己站在海面上吗?”
她不通武功,没有内力,身体比寻常人还要脆弱,她都不敢想,她能像哥哥那样轻飘飘地站在一瓣花上。
“可以的。”
君景逢揽住阿树,轻轻巧巧把她侧抱在左手臂弯里,右手广袖一挥。
刹那间,无数粉色飞花从袖间飘出,洋洋洒洒像一场六月的融融细雪,缓缓飘落在海面上。
阿树靠在君景逢身上,又见他单手成刃,挥出一道劲风。
顷刻间,散乱飘飞的桃花瓣沉静下来,十分听话的铺成一张薄毯似的垫子,左右五步宽的距离,都足够阿树在上面跳舞了。
阿树静静看着眼见哥哥为她创造的美景,下意识伸出手,接过一瓣随着海风飘来的花瓣,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君景逢向来鲜少主动开口,他见阿树不说话,就安静地抱着她没有动。反正对他来说,和妹妹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愉悦。
“这么多花瓣,你是不是偷偷把我院子里的桃花都摘光了?”
君景逢正怡然地享受着夏夜海风,体会天地灵气,怀间还揣着软乎乎的妹妹,只觉人间至乐不过如此,耳边却忽然响起阿树冷幽幽地质问声。
“……?”
为什么我家妹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君景逢本以为阿树会夸自己,他都替她想好了平日里惯用的各种夸人的词汇。一派端正地竖着耳朵,准备听妹妹软乎乎夸奖。
结果阿树从来不按照他设想的方向出牌,问的问题刁钻又精准。
君景逢的思维一时又卡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左脸上忽然一软。阿树笑着凑近,亲了亲哥哥的脸颊,搂住他的脖子,甜腻腻撒娇:“哥哥太可爱了,我好喜欢哥哥。”
阿树满意的看着君景逢慢慢变红的耳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哥哥把我放到台子上吧,我给你跳一支舞。”
“好。”
阿树打算跳一段新编的剑舞。
君景逢武功高绝,哪怕此时与妹妹隐世于碧隐岛,在内陆仍流传着他天下第一剑的响亮名声。然而阿树内虚体弱,无法习武练剑,更别说凝聚内力用剑杀人。
但她不甘心一直窝在房内,就缠着君景逢教了她几招剑式,也算是做些锻炼,强身健体。
这种对妹妹无害的事情,君景逢当然乐意去做,他认真教导阿树最精炼的剑招,还亲手为阿树寻找世上最好的材料,为她量身打造了一柄软剑。。
阿树苦学了很久,如今总算是学有所成。虽然在实用性上有几分画虎类犬,但好歹气势足够,编作一支舞蹈,也算是有模有样。
她解下兜帽,扶住君景逢的臂膀,试探着伸出绣鞋,足尖轻轻踩在桃花铺就的水台之上。
一阵水波轻漾,花瓣稳稳地托住她。
她放下心来,松开手自己站立。
适应了水面的波动后,阿树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反手流畅地挽了个剑花,仰起头对着君景逢灿烂一笑。
接着提腕而动,行云流水一般,灵巧舞动于方寸之地。
女孩一双瞳眸清澈明亮,嘴角笑意温雅纯稚。
阿树被哥哥保护的很好,不曾沾染过江湖的风霜沧桑。世间万物于她而言,都是有趣且愉悦的。
她会惊叹于春日小院桃花的绽放,也会日复一日去海滩上追逐浪花。她热爱与哥哥分享生活中一切看似琐碎的小事,因为她认为一切美好都值得珍视。
但她并非单纯善良到不懂世事,相反,她也是灵巧聪慧的。
哥哥教会她辨善恶,分黑白。
阿树心中有一杆秤,慎重斟酌着她所见的是非真假。
第47章 捡来的少年(二)
君景逢逆着月光而立, 静静注视着阿树舞剑。
月晕清浅柔和,海面薄雾氤氲,似一层面纱笼罩在她漂亮的面容上,有种似梦非梦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