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子后,我靠科举脱贫致富——爱的创可贴
时间:2022-03-04 07:25:11

“后院的事情娘自己会掂量着”
顾钰见孙氏听进自己的话,心里稍安,转眼就想起屋子里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
“元府那边将元英县考的笔录送过来了,趁着身子好些,孩儿想去温习温习书”
一说到看书,孙氏骇首答应,一脸欣慰,“快去吧~天色微凉,不可贪读,注意点”
晓风簌簌,暗影幽来。孙氏目送着儿子离开,眼底的光一点一点消散。
“夫人!”
扇子再落地,被奶嬷嬷杨氏捡起来碰到跟前,听见呼唤声,飘忽的眼神将将有了些许的神色。
孙氏戚戚然往屋子里去,两个丫鬟留下收拾东西,其他人不明所以,忙追过去,前脚刚踏进去,里头传来孙氏怅然若失的话:“杨嬷嬷留下,其他人现在门外候着”
门骇然阖上,里间静若寒蝉,杨氏眼皮子跳得厉害,她腆着肚子走过去,瞥见孙氏对着镜子发呆,心口一松。
下一刻,谁知道孙氏语出惊人,“嬷嬷,你说当年是不是有人要陷害我”
“不然为什么我闺中好友们所嫁不是高门就是言情书网,唯有我下嫁这个一无是处的顾家!”
劈里啪啦~梳妆台上的首饰一应落地响,杨氏别开脸,将人抱进怀里,低低劝慰道:“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苦”
“索性钰哥已经长成,下场考试只是时间问题,老爷和夫人还在京城等着你呢”
自从孙氏远嫁顾家时,山高路远,几乎断了盛京那边的联系。
“这些年老爷除了对宜兰院那位特别点,其他院子都没有染指过,你也是知道的!别为了置气,伤了情分…”
腰间的肉被指甲掐着,杨氏疼得脸色瞬间难看,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却见顾氏愤恨道:“情分?当初我以为他喜欢那些个野花野草,就买了回来,明里暗里地劝他安分些,要是真喜欢顾宜兰何不接到后院来,免得整天出去幽会,被人逮住了,指不定误了钰哥儿的前途”
“人家说不想顾宜兰受委屈,你听听这什么话!打哪起我算是明白了,合着我就是母夜叉,活生生拆散她们…顾焯说道对,要不是我,顾家当家的主母还真不一定是谁呢”
杨氏透过镜子,俯视到自家主子那狰狞的面孔吓得不敢乱动,肥脸狠狠一抖,支支吾吾道:“夫人,只要钰哥儿有了功名,您就回家”
“凭着钰哥的才识,到时候什么三元及第,打马游街,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看孙家清流风范!”
这话说得巧妙,孙氏听着听着就敛了一身戾气,喜笑颜开:“你这老货倒是尽捡些好听话糊弄我”
“以后可不能在外边说大话,县里多少人家盯着我们顾家呢”
想起钰哥,她浑身就充满力气,前些年自家爹爹可是当堂考过孩子的学识,赞不绝口!脑子里浮现出那时其乐融融的场景,顾夫人吃了蜜糖似得露出甜甜的笑意。
“天不早了,收拾收拾睡吧”
主子发话,杨氏唤来丫鬟们,收拾着一应用具。
这厢,顾钰正抱着书札看,一旁的商嬷嬷正在熏香,见葵儿在屋里走来走去,很是不喜。
“你这丫头,怎得如此失态?可是阿狸又不见了”
商嬷嬷穿着板正,头发梳得根根整齐,说话不怒自威,很是吓人。
葵儿怔怔杵在原地,吓得说不话来,“禀嬷嬷…”“阿狸.”“阿狸好像不见了”
商嬷嬷站在跟前,目光如炬,冷冷道:“行了!下去吧“吱吱,门关上,嬷嬷回头正好对上顾钰那清凌凌的眸子,咯噔一下,她徐徐走到主子跟前,敦敦道:“哥儿,那孩子眼神不对”
“我瞅着她看您的眼神不对,这几日总是凑您跟前儿,娇羞不已,怕是不好”
拇指大小的毫笔撑着那张脸,小嘴微张,顾钰莞尔笑道:“屋里的事情嬷嬷做主就行”
“今天嬷嬷出去一趟,可有什么收获?”
小主子心思不在此,商嬷嬷多少能察觉到,说道收获,想必是对那位的看法。于是商嬷嬷就从旁人的角度说了一下对顾怀之的看法。
“那位确实气度不凡,瞧着倒是有点意思”
“但从相貌来看,额头圆润,眉须浓密,一双桃花眼很是出色,面线棱角分明,两腮被山根鼻分开,宛如涛涛江水远阔,此人必非凡夫俗子”
顾钰本以为奶娘有什么高论,没成想是对那人外貌的看法,万千念头轻轻沉入心底。
商氏像是没看到主子眼里的黯然,补充道:“老奴没有与其深入接触过,其秉性,不敢妄下断言”
“既然能得主子的高看,想来才识不错”
商嬷嬷拐个弯变相夸主子,顾钰忍俊不禁,低低笑道:“奶娘,你看看”
“这人现在不仅知道小顾氏在后院,还写话本子逗她开心呢,文笔倒是幽默风趣”
话本子里都是些笑话,哄孩子般的语气着实令人发笑,里头还有稚子图画,声情并茂地阐述了故事性。
杨氏不解,这上面的字迹一看就不是那人的字迹,她不明白自家主子是怎么推断出来这本话就是顾怀之执笔写的,不是从墨方书斋淘来。
她更不解,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为何自家主子要提出一同春游?
“嬷嬷,盛京那边可有消息了?”
杨嬷嬷习惯性反应,弓着身子立在案桌边,徐徐说道:“那边暂时没有消息”
她余光紧紧粘着眼前人,彷佛要看出顾钰的一举一动,没有多留意顾钰写着什么。
再起身时手里拿着一封信笺,主子的话还在耳畔荡漾着:“这封信笺必须在春游前送到盛京那边”
“让他亲自查一查”
她回头瞅着那绮丽的身影,消瘦的身子以及认真的神色,遥遥看去密而卷的每一根鸦羽都在努力奋笔疾书,被明亮的荧光笼罩下十分惹眼,往日里床榻上喵呜喵呜的猫儿也不见踪影,没了阿狸,满室寂寂几分。
商嬷嬷轻轻阖上门,不敢打扰这般认真的主子。
……
第二天一大早,顾怀之被猫儿闹醒了,肥墩墩的小橘猫坐在被子上,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更重要的是嘴里那只耗子被它含在嘴里动来动去,鲜活极了。他彻底醒了,掀床而起,简单吃个早点就去早读。
还没进门就听见先生咆哮声,“我的鱼儿啊”
“真是气煞老夫也!待逮住那小猫崽子,非得使其头悬梁锥刺股不可!”
这话让顾怀之很是动容,于是他敲门,应声而入,“请先生安”
“我正巧抓到一只猫儿,先生可识得?”
他说得云淡风轻,先生摸着头发,那温怒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敛。
“那个…怀之来了,进来吧”
元清审视着他手里那只猫,莫名有点熟悉,熟料徒儿直接将猫儿塞进先生的怀里,转身去了里间。
元清看猫儿,猫儿看元清,一个文智谦谦又风流,一个憨态可掬又可爱。
“嗯?这是…你的名字?”“阿狸?”
他从肥脖颈掏出那根缠着红绳的项圈,拨开红绳,隐隐可见金色项圈上带有细小的字体,依稀能辨认出来其中内容:抚州县顾家之宠,阿狸。
“喵呜喵呜…”
“阿狸”“阿狸”
“看这里…”“这里”
“我就说嘛,那小子的宠物怎会如此废物!原来胖阿狸是装的~”
先声拿着鸡毛掸子呼来喝去,阿狸扑来扑去,肥滚滚的身子配上那双弱小无辜又可怜的眼睛简直不要太可爱。
元清骤然想起阿狸这高傲性子,能被徒儿抓住那也是怪哉!不免疑窦道:“对了,怀之,你是从何处逮住阿狸”
“回先生,学生在床上逮住它”
元清:“…”你莫不是框我?
许是察觉到先生的愕然,顾怀之就将阿狸与自己二三事简约陈述一下。
元清:“…”
先生实在不能脑补那种:阿狸撒娇卖萌与徒儿爱答不理的场面,这要是被顾家那位知道了,这猫怕不能要了。
于是先生脱口而出,说一句话:“阿狸,你不干净了”
一猫不伺二主,你还同怀之这般那般腻歪,让顾钰那病娇知道了,等着吧!
阿狸那双深咖色小眼睛肉眼可见地一缩,水汪汪的眸子转头就奔向不远处某个伪高冷男人。
“喵呜”他欺负我,小猫儿叫声甜腻腻,恨不得说出自己一万个委屈。
顾怀之就像是聋子没搭理它,而后阿狸一叫二蹭三打滚,在他身边使尽撒娇手段只为博君一眼神。
偏偏那人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双目定定地瞩目着书本,面色清俊,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炭笔,边读边记录,简直不要太认真。
一旁的元清不知想到什么,嘴角露出神秘的笑,他起身来到自己的案桌前,手起笔落,唰唰唰~细细碎碎的声音萦绕在屋子里。
那边时不时传来少年沙哑的音调,“先生,你不是说要让小猫崽子头悬梁锥刺股?大丈夫要言而有信”
被cue的先生:“…”你是认真的?
小猫儿·阿狸:“…”你会失去我的!哼~哄不好的那种。
于是阿狸也有了自己的学习天地,出于人情化,被安置在角落里,正面对着一张鲤跃龙门的墨画。
 
第22章
 
“先生,徒儿已经预习完毕,请先生指教”
他施施然走到元清面前,神情自若,眸色澄澈。
于是元先生开始阐释《大学》里边的个中含义,“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⑦选自《大学》“这句话开篇就点题,提出《大学》的宗旨在于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此话意在:大学的宗旨,主要在人本身具有光明善良的品德,其次在后天的实践中与他人相处中互相影响,人人学习好的品行,去除糟粕而自新,精益求精然后坚持到最后”
元清问:“这句你可有什么想法?”
顾怀之正好有个疑问:“圣人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那明明德是否与人之初性本善相通?”
元清摸着胡子,循循善诱道:“是极”“是极”
顾怀之又问:“先生,《大学》与《中庸》《孟子》《论语》的差异在何处?”
元清:“待为师于你讲完《大学》,再问也不迟…”
“知至而…”
宜兰院,
顾钱家婆子佝偻着腰身,望眼欲穿,顾大夫自把着脉象后,便沉凝不语,她禁不住地追问道:“如何?”
良久,顾大夫愁眉不展,凝眉问道:“什么时候发现见红了?”
顾钱婆子看了看自家小娘,搭话道:“今儿一大早,梳洗时老奴收拾小榻发现血迹,这才请平安脉”
“近日可有吃山楂,虾蟹等活血刺激之物?”
主仆俩俱摇头,满眼不解,直直地看向顾大夫,尤其是宜兰小娘眸色渐渐暗淡下来。
顾钱婆子在大夫耳边小声嘀咕几句,顾大夫心里有一番计较,便宽慰道:“后宅的事情老夫是管不着,不过我相信顾焯肯定是有些兴趣”
大夫一席话,霎时让顾钱家婆子心安几分,送走大夫,顾钱婆子这才想起给自家主子赔罪,宜兰顿时将她扶起来,含笑道:“谢谢婆婆”
“你啊~这大宅后院靠得就是肚子,这些年顾府除了夫人有个钰哥傍身,再好的年华哪里比得过子嗣,这才是在站得住的根本”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孙氏这些年能在后院横着走,除非仗着家世和孩子,宜兰小娘又被签订了卖身契,若是没个一儿半女,怕是要被吞了不成。
显然听见了顾钱家婆子给顾大夫说得悄悄话,顾宜兰穿着对襟小袄,因着孕吐,这几日吃得不多,小脸明显清减几分,整个人面色发白,那双狐狸眼轻揭,呐呐道:“夫人,也是为了我好”。
顾钱家婆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小锤子捣鼓着炒熟的芝麻,准备充点芝麻糊给小娘垫吧垫吧,嘴里念叨着:“这些年但凡相信那位的话,不是伶仃孤苦在院子里哭着,就是坟头草三尺高了”
“谁家主母会真心为小妾着想?迎来往去的人都是当家嫡母,管着后宅大小琐事还是当家主母,就连哥儿姐儿生活用具都是主母管着…那些个小妾当家的府邸有几个?”
婆子以为宜兰相信了孙氏的鬼话,好言好语剖析着一些事实掰碎了讲给宜兰小娘听。
“远的不说,小娘都怀孕了,这是第二次请脉,婆子早就去蔷薇院那边备案过,你当夫人不会过问你的脉象?她心里明镜似得呢”
“这可是第二次见红了,您可得当心”
宜兰能感受到婆子的善意,连连笑着答应,“婆婆也是为我好,我知道是非好歹”
“对了,那本《桃园记》可有消息了?”
说到这个,婆子转头看向宜兰,像是在确认什么,她放下小木棰子,行至宜兰跟前,细细探究着她的面容,“难怪”
“原来小娘是惦记着话本子呢,我就说嘛!老爷日日在旁陪着,护着您,瞧瞧这一脸菜色,也怪我太粗心”
“您放心吧~待会儿老婆子找找顾钱”
话说开了,老婆子面色稍霁,转身又开始捯捯捯…自是没有留意宜兰眼里的落寞。
迎面进来的顾焯堪堪将宜兰眼里的伤感捉个正着,那泛红的眼角,乌青色的眼底简直软化了。
“兰儿,这是怎么了?”
“可是孩子又闹了?瞧着脸色不太对,是不是又没早点”
他走过去,捧着小脸瞧明白,怜惜道。
宜兰摇摇头,目中含泪,眉若春水,欲拒还迎的感觉让顾焯很是感念,“顾大夫把事情给我了,我跟蔷薇院那边通气,以后你就别去凑热闹”
“先把胎位养好了,才是正理儿”
说着说着,他就将手放到孕肚上,双眼很是柔情。
宜兰嘴角嗫喏着,见顾钱家婆子离开,低低对着老爷耳畔说道:“老爷,夫人该有的体面,我还是该给,我有老爷的爱,就足矣”
“之前夫人那般行径,想必是被怀哥儿那事情伤了心。若是我们早早将孩子迎进府邸,上族谱,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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