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子后,我靠科举脱贫致富——爱的创可贴
时间:2022-03-04 07:25:11

“若是任由着关系恶化下去,怀哥儿的前途怎么办?怀哥来信说是已经离开私塾,有新先生私下教书,过得很充实…”
宜兰攀着自家老爷,柔弱无依地诉说着自己的心事,说到怀哥儿,眼底满是笑意,脸色自然而然带着喜色。
谁料,顾焯听了一耳朵,吓一跳,惊呼:“你是怎么知道怀哥儿拜新老师?”
这院子自己天天来,也不见外人,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他一直隐瞒怀哥的消息为得就是想断绝宜兰与怀哥的来往,一旦孙氏发现:怀哥儿知道亲娘还活着,沦为贱妾!指不定要闹翻。
被男人牵制着,宜兰唬住了,那双乌黑的狐媚眼睛凝注般不敢乱动,她怯怯道:“怀哥儿,写了话本,这才、才有了消息”
“呼”顾焯自己忍了许久不去看孩子,就是怕怀哥儿看出什么端倪,没想到儿子这般聪慧,他是又欣慰又害怕,不禁感慨,垂坐在椅子上,将宜兰抱着,呢喃:“怀哥儿真是好孩子”
“你要是真为他好,就不要轻易联系孩子,顾家的水深得我都看不清”
宜兰见他眼里布满红血丝,忽然想起:老爷最近每晚回来很晚,满脸疲惫,倒床就睡,夜半时睡得沉还能听见阵阵鼾声,想必是生意又遇到挫折,很是心疼,正待给他捏捏肩,解解乏。
“嗒嗒”
这时一股芝麻苏香迎面而来,顾钱家婆子从门口进来,还专门清了清嗓门,“老爷,小娘子,芝麻糊来了”
她说话,惯是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这会儿笑得很慈祥,“小娘,您先尝尝”
“老爷可要来一碗?”
顾焯不爱吃糊糊,肚子也不饿,没有要芝麻糊,目光灼灼,注意力全在宜兰那肚子。
“你先吃着,我去铺面看看。有没有想吃的物什?”
他搅动着芝麻糊,使其尽快温凉些,好入口,见日头倾洒在窗台上,起身准备离开。
宜兰目送着焯郎离开,倚在门口,神色焉焉。
怔怔立在原地,斑驳的光亮撒在白生生小脸上,很是粉嫩。人还没反应,就被一只手拽着,“哟,到底是当娘的人,宜兰娘子瞧着好生娇俏”
宜兰见此人穿着花红柳绿,打扮十分艳俗,下意识地后仰着身子,捂着嘴,歉意道:“请春红小娘安”
“谢谢夸奖,我有些身子不适,先进去了”
她施施然离去,枝桠丘乱,晨光熹微,树影疏斜投在地上,衬得妙曼身姿,袅袅婷婷,很是好看。
婆子临门前还不忘投去犀利的眼神,彷佛想看穿春红的真是目的。
那边刚出门的顾焯,就往药房走去,迎面遇见商氏,顺势闲聊几句。
这一幕被顾大夫看在眼里,总感觉哪里奇怪,就嘀咕着:“这顾家真是奇怪,奴婢不像是奴婢,老爷不像是老爷,夫人不像是夫人,小妾更不像小妾”
顾钱听出一身冷汗,打哈哈道:“那是焯弟为人低调,不喜与人为恶”
“生意人靠得就是人品和秉性,要真是家规森严,板板正正,你这会儿指不定在哪里卖土方呢”
顾大夫被打趣,自是不甘落后,“啪唧”力道之重,疼得顾钱本能地叫出声来,树上的鸟儿齐齐逃窜。
顾焯唬得眼皮直抖,心跳都快蹦嗓子眼,环顾到顾钱那样子,莫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柔声问:“钱兄,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顾钱瞥了一眼大夫,见人走了,忙追问:“老弟,这是怎么样?比我脸色还难看”
“我恢复差不多了,要是出远门怕还得休息几日。老弟,生意出篓子了?”
顾焯没说话,沧桑地望着兄弟,满腹辛酸泪,个中滋味只有同生共死得兄弟最能懂。
“没关系,反正嵊州那边生意路打开了,咱们换个地方东山再起”
顾钱一瞅他那架势就知道,这边生意估计没戏,八成被人”搂草打兔子,一打一个准儿”。
他不甘心,抱着侥幸心里,讪笑问:“很严重?”
顾焯点点头,大男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沉声道:“他们以怀哥的性命和名声强买强卖,将所有赚钱的铺子给低价买走”
只留下一个亏空的豆腐铺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听到这话,顾钱眼前一黑,低吼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竖子欺人太甚!”
床板被敲得砰砰响,他的眼霎时猩红一片,发现嗜血的寒光。
顾焯这几天急得嘴里起了燎泡,疼得眉头皱得死死,嘶嘶直抽气“这事,我还没有告诉家里”
本就跟孙氏离心,宜兰正怀孕,不宜伤神伤心,怀哥儿正在上学,紧要关头,只得跟过命兄弟唠唠。
 
作者有话要说: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选自《大学》
第23章
 
“眼看着开春,用钱的地方也多…”
顾钱骤然坐起来,牵扯到伤口,混混沌沌的脑子渐渐清明几分,他很认真对着老爷说:“这事还是要和夫人说说,有道是大难临头,最是见人心,这些年夫人虽然为了钰哥,没得冷落弟弟,家中一应开销却是弟弟的血汗钱承担”
“既是八抬大轿迎进门来,就有那一份体面。小娘那边就算了,怀哥儿那边还是尽快将人迎进府邸来”
“若是他们出尔反尔,将消息散布得人尽皆知,对怀哥儿来说,那就是得不偿失”
顾焯何尝不知这理儿,他和兄弟合计合计,上了点去火的药材就去寰宇院那边探探顾钰的口风。
“老爷的意思是,月底要将人迎进来?”
顾钰有点诧异,下意识和商嬷嬷对视一番,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顾焯这般心急。
顾焯低眉骇首,小声解释道:“宜兰太思念孩子,二胎不稳,见红了,说是想孩子想得紧”
虎纹鼎里香气绵绵,窗外风景依旧宜人,“唔”顾钰放下书本,打开窗子,抻了抻腰身,嗅到清新的空气,情不自禁地惊叹。
一炷□□夫后,她好似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这才汗颜道:“家里多个人,自然要办隆重些”
“日子可选好了?”
腿脚发麻的顾焯忍着痛感,涩涩道:“立夏那天”
顾钰:“这样啊,挺好的”
一旁的商嬷嬷笑着将人迎起来,送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说道:“公子已经同意了,老爷着手办吧”
顾焯沉甸甸的心口瞬间敞亮许多,不过还没等他开心,那人幽幽来一句:“老爷,可想好怎么说服夫人了?”
言下之意:最好不要打着钰哥的名头来伤害顾氏。
商嬷嬷那眼睛就像是照妖镜,令人头皮发麻,顾焯诺诺道:“我会如实说来”
毕竟这些年,钰哥本就得到孙氏的偏爱,怀哥儿过得很拮据,不该赔上他的前途。
说归说,做归做,顾焯站在蔷薇院门口,盯着那一只只出墙来的分红小花,眼底很是纠结。
“夫人,您瞧”
“这花儿开得多好”
“就是!过几日我摘些蔷薇花给夫人做红脂,做成点心,这样夫人一年四季都能闻着蔷薇花味道”
院子里气氛不错,时不时地传来嬉戏打闹声。
就在顾焯进门那一刻,一切好像定住一般,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闷闷道:“请老爷安”
“我与夫人有话说你们先下去吧”
人走了,院子里渐渐安静些,唯有枝头的鸟雀飞来飞去,叽叽喳喳闹着。
顾夫人坐在廊下,花叶摇曳着,粉嫩的花瓣在鬓边翩纤,红了柳眉,绿了桃面,别是一番趣味。
“家里的铺面被盛京那边低价买走了”
“你要是想走,我不拦着”
许是日头耀眼,透过蔷薇廊投下疏离的光线晃了他的眼,看不真切孙氏的神色,顾焯下意识地抿唇。
那人瘫靠在竹椅上,淡淡道:“我为什么要走?”
“走了,给宜兰院挪位置?”
顾焯:“家里破产了,你不走,就会被京城那些姐妹嘲笑。你要是走得话,我们和离”
孙氏笑了,捧起花茶浅尝一口,喃喃道:“我们孙家没有和离一说,只有丧夫”
那眼神冷冰冰,听得顾焯遍体生寒,他咽了咽喉头,无奈道:“当我匡你不成,你最近可去看街面上铺子?还有府中的账本你可以看看”
“当初我与你成亲一事,我们与盛京顾家断了关系,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得事情”
“如今顾家如日中天,我倒是他们当初为何没有动江南这边的生意,原来是喂大羔羊,待熟之,然后一口吞之”
簌簌,孙氏这才起身正眼看向这个男人,难得坐起来,开始烹茶煮茶,“你今天来,怕不是为了这么一件事”
顾焯思忖瞬息,就诚心提出:“怀哥儿,过几年该下场考试了”
“月底我想把他接入府邸,上族谱”
孙氏没什么反应,顾焯徐徐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初你下嫁我家的内幕?”
滴答滴答,茶水倾倒在茶几上,滴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孙氏捏着手帕,又戚戚然坐下来,呢喃道:“知道了又如何?人生还能重来不成?”
顾焯语重心长道:“就算你不想这些,那孙大人呢?”
“这些年为了你,在盛京形单影只,孙夫人为了你,眼睛都哭坏了”
“人都逼迫到这份上,是驴也得攫两脚,伤它三分!”
孙氏摊开手,很快就有朵朵花瓣入手,“这与顾怀之入族谱有关系?”
孙氏覰了他一眼,好笑道。
顾焯面色沉重,凝声说道:“钰哥的身子本就不宜下场考试”扶弱柳风,走一步喘三步,大夫也说他身子骨不能受风受凉,科考越到后边,在考场时间越长,靠得就是人的意志力。
“与其养一个不知未来的小儿,还不如养一个前途无量的才子,不是吗?”
顾焯走了,留下一张张宣纸,还有满室芬芳。
墨香在鼻尖泛滥,孙氏素来爱书,在闺中常常临摹名帖,闲暇时就侍弄花草,如今好久没有看书,乍一看,被雪白的眼色摄住般,恍然失错。
“夫人,可要添点银丝碳?”
“不用!”
红蝉素来心思细腻,将主子的异样看在眼里,默默地陪伴在左右。红绸是个跳脱性子,见桌子留下的那沓子纸,伸手就拿过去,叫嚣着:“老爷什么时候也会附注风雅?写诗词了”
“《漠北论》?”
“《游子赋》?”
“怎么都是一些文邹邹的话,真是奇怪!”
“不过,老爷的字体何时这般劲道有力,刚果又锋利?”
红绸顺势将纸张递给孙氏,指着上面那些力透草疾的字很是好奇。
顾夫人瞥了一眼,别开脸,囫囵道:“许是钰哥落在他那”
“今天公子可出去了?”
红蝉柔声回禀道:“公子没有出去,寰宇院商嬷嬷说是正在收拾东西,明天天色不错,公子要出去春游”
孙氏惊了,柳眉微蹙,忧虑道:“那可得注意点,你们都去那边看看有没有能帮忙地方”
红蝉(红绸)款款而去:“是”
丫鬟们鱼贯而出,正巧碰上外出办事,回来复命的杨嬷嬷,她们问候一番便走路。
杨氏见夫人,满脸愁绪,就呼唤道:“夫人,我回来了”
“看~我还带了一些好吃的”
孙氏脸上堆起一丝笑意,苦涩道:“还是嬷嬷疼人”
“嬷嬷可去铺面看了?如何?”
说起铺面,杨嬷嬷也来气,“老奴顺道去临街的昌荣街看了看几家,想着夫人近日要应酬就准备从里头拿些时兴衣服,谁知道里头掌柜子义正言辞将奴婢赶走,老奴试了几家店,都是这般遭遇”
杨嬷嬷虽然齐整,脸上沾了灰,面色铁青,走路一瘸一拐,想必伤得不重,“他们嚷嚷着:谁知道什么抚州顾家,他们可是京城顾家!别脏了他家的料子”
“临了还扔给老奴一些烂布,说是:破落户就适合穿这些料子。老奴将料子扔给那些衣不蔽体的乞儿,这才赶回来”
孙氏解开那食盒,捻出里边的果脯,含在嘴里,轻笑道:“嬷嬷真是幸苦了”
“可要尝尝?”
杨嬷嬷不明所以,摇摇头推拒了,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很是无奈。
孙氏笑吟吟道:“春天来了,承恩寺那边招呼好了?”
杨嬷嬷:“夫人真是灼见,这几日到寺庙中借宿吃斋的人家好多”
“老奴去的时候,赶早些,选了清净院子”
孙氏自然也知道杨嬷嬷的办事能力,说这话也是让嬷嬷能想开些,没得生闷气伤身。
“那就好”
“钰哥明天要去春游,我不放心让丫鬟们去瞅瞅,能搭一把手,是一把手”
杨嬷嬷很惊奇,笑道:“公子也是年轻气盛,出去走走,正好”
“偷得半日闲,去看看外头的花花草草,宜神养性,说不定还能博得缘分”
孙氏听着讨巧的话,心里开怀些,和奶嬷嬷闲聊着。
“都是些年轻人的活动,我就不去凑趣了”
“咱们把东西收拾收拾,后儿个也早早去那边图个清净”
杨嬷嬷:“夫人素来贤惠,常年去承恩寺,说着是为了清净,不还是为了钰哥儿,这些年公子鲜活,想必是承了夫人的恩情”
孙氏脸上缓缓露出浅浅的笑意,“嬷嬷倒会讨巧”
“整日闷在这里,人啊总会被这点、那点东西吓着了”
孙氏素来很美,长相绝艳,尤其是那双秋瞳水翦动情时泛红,宛如满墙高挂的蔷薇美得疏离,美得张扬,明明尽在咫尺,触手一看,又好像远在天涯。说这话时,杨嬷嬷隐隐感觉下一秒她好像要化蝶而去。
……
手中的棋子坠落在地,噼啪响起,发出刺耳的音调,顾怀之脑子霎时清醒了,疑问道“月底回家?”
“可是家里出什么问题了?”
依着孙氏那性子,不会这么轻易让自己登堂入室,除非顾钰出问题,要么孙家出问题,不然就是顾家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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