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子后,我靠科举脱贫致富——爱的创可贴
时间:2022-03-04 07:25:11

“找个识文断字的大家来看看这证物上的字体与黄纸上的字是不是同一人所出?”
这是顾怀之唯一洗脱嫌隙的法子,只是这样的人很难找到,公正又不失公允,还要大家信服的人怕是很少。赵树的清白不好证明,他那段时间出恭了,也没有遇到任何人,钓鱼廊上只有几个老叟在那里,都没有注意到赵树是不是离开钓鱼廊。
粱大人自是想起一人来,就是不知道人家乐意不乐意?他叫来衙役,低声吩咐道:“赵大,你去黄家将黄老太爷请来,说这里有个识文断字案件需要老爷子出山”
“赵树,那天是你当值,你在哪?”
“回大人,草民出恭了”
“可有人瞧见了?”
“回大人,中午天太热,书斋没有什么人,小的没有遇到其他人”
“杨婆子说你返回钓鱼廊时,没有立马救人,可有此事?”
赵树憋红了脸,跪在地上急切解释道:“大人,小的回去时,湖面未发现异常,这才没下水,后来听见老叟的叫唤声才下水”
杨婆子却冷笑道:“怎么可能没有异样?我家公子那么大一个人掉进去湖水总会噗噜噗噜冒泡泡吧?”
粱大人覰了一眼婆子,“啪”“啪”狠狠地拍打着惊堂木,喝斥道“肃静!肃静”
“赵树,那麻油怎么回事?你买的麻油为什么变成桐油?”
问起这个粱县令也有点疑惑,同样是油,将其倒在地上容易导致人跌倒,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赵树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脑子里骤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随即抬眸看向县令说道:“大人,草民昨儿个起来隐隐看见居住的屋子墙角有油渍,以为是耗子偷油,当时急着出工,随口让爷爷看看,还没有来得及查看”
两个衙役被派出去查看具体情况,粱县令还未歇口气,下边孙氏就坐不住了,“大人,我儿落水的地方为何有麻油?赵树作为墨房书斋的人,每日值守,偏偏在我儿落水之时不在场,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我儿给了银子,书斋就有服务他的义务?为什么当时孩子身边没有书斋的人?”
钰哥儿这孩子总是不听话,每每跟他说,出府就多带几个家丁或者婆子也行,谁料人家就是钻了空子,害了他的命!
这时门口那衙役进来禀报:“大人,门外顾员外来了,墨方书斋的人也来”
梁大人清了清嗓子,抿唇道:“传顾焯、墨方书斋的人”
“草民顾焯叩见大人”“小人方胜叩见大人”
“嗯,你们来得正好,孙氏状告墨方书斋的赵树和顾家二郎,谋害顾大郎的性命”
“你们二人可有话说?”
顾焯:“禀大人,草民刚刚在堂外已经了解事情大致来龙去脉,我家二小子一向乖觉,与家中兄长相处和睦,甚为友好,大郎的离去本是意料之外,二郎当时尚在阜阳府备考”
“老爷,为了这个庶子,当真是费劲心机”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狠,孙氏看顾焯一眼就恨不得饮他的血,啖他的肉,让他也感受到儿子当时的绝望,几近疯狂道。
顾焯深深地凝视着让了一辈子的女人,眼里掩不住的失望,痛心道:“我只当是你厌恶怀哥儿,没想到居然如此狠毒”
孙氏浑身一颤,跪在身后的杨婆子眼珠子乱转,急得差点绷不住表情,敛了敛异样之色,顺势将主子扶住,孙氏低低啜泣道:“我狠毒?哈哈哈…我早就该将这个野种杀死在襁褓里”
她又哭又笑,像极了癫狂之状。
粱大人要瞧着秩序乱了,“啪”“啪”“啪”惊堂木震得耳朵发麻。
“顾员外,你还有什么要补充?”
“草民家中大郎贴身老奴在这儿,大人有事只管问她就是”
商嬷嬷行了礼,一脸肃穆,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家老爷身后。
他对上顾怀之的目光,满脸挫败,顾焯想起红绸那个贱婢就怒火中烧,当时他们抓到红绸时,那贱婢将东西全部丢到火笼子里烧掉,可疑证据就眼睁睁在眼前消失,顾焯愤怒将人捆死了,吊起来。
“唔,方胜,当时服侍顾钰的人是谁?”
“正是小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在场?”
“顾公子说是想喝书斋里的冰凉葡萄汁,小的去书斋后厨取果汁,届时不在场”
“可有人作证?”
“小的离开时,顾公子的丫鬟婆子都在”
“那你走时,赵树在吗?”
“禀大人,在,当时顾公子正与赵树闲谈着,所以小的记得”
“唔,你退下”
“商嬷嬷,你且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儿?”
“回大人,当时我家公子带着奴婢,丫鬟肖兒去墨方书斋,天热就想去湖边纳凉,恰巧钓鱼廊下凉风习习,主子就想钓鱼,和赵树闲聊几句,打发方胜取果汁,方胜走后,赵树说有点内急,就出恭去了,公子当时已经穿好鱼饵躺在凉椅上,见廊下光线不错,就想看看书,让奴婢去书斋借书,待老奴回来时,钓鱼廊围坐了一群人,肖兒也不见了”
“那赵树说没有遇到什么人?”
一个说看见,一个说没看见,到底搞什么明堂?
赵树下意识瞥了一眼方嬷嬷,忙开口道:“大人,当时天热,小的没记住顾大公子身边跟了几个人”
“商氏,你确定当时你家公子在钓鱼,赵树去出恭了”
“确定”
她很认真地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
孙氏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老货,手心掐得滴血,要不是杨婆子拦着,这会儿指不定怎么打骂商嬷嬷。
“你去书斋取书,可有人证?”
“有,奴婢是从方言手上借到书籍,他负责登记在册”
“方言,可有此事?”
“回大人,却有此事,当时商氏在书斋逗留约三刻钟,挑选好些书籍。这些都是她借书时间和还书时间”
“商氏期间,有没有离开?”
“没有,当时小的与她一道找书”
“方氏,依你所述:你家公子落水时,书斋的方胜不在场,负责钓鱼的赵树也不在场,而你在借书,你家公子身边只有丫鬟肖兒?是也不是?如实道来”
“啪”“啪”,惊堂木一响,场面顿时寂静。
“回大人,确实如此”
“看看这份语录,没什么问题那你签字画押一下”
“报!黄老太爷到了”
“老太爷啊?那可是个大清流”
“大好人啊,老爷子往日布斋施粥,开私塾免费教学…”
“草民…”
老太爷话还没说完,县令就赶紧令人扶起来,言语间很是敬重。
“快起,老太爷不必多礼”
“本官今日叨扰太爷,主要是有那么个事情需要太爷相助”
“喔?大人请说”
老爷子被人抬进屋子时,满头白发异常打眼,眼神清亮,穿着鲜红的福衣,精神矍铄。
“烦请老太爷看看这字可是同一人所出”
粱县令让人将证物捧到老爷子跟前,陪着笑脸,静静等着。
在场的人无一不屏住了呼吸,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老爷子看得入迷,那花白的眉毛一耸一耸,眉头皱起,这让外头百姓议论纷纷。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同一人所处?”
“顾二郎瞧着那般俊俏,实在难以想象他手刃兄弟的画面”
“哎~小友着相了,他也许就是衣冠禽兽…”
那厢黄太爷看完了,将东西送还衙役,端坐在椅子上,凛然道“回大人,这两张字体确实不是同一人所出”
“那张残纸字体仿写这几张纸的字体,形像,神韵不像,比如:这个树字,这张纸写得工整圆润些,赋予家的感觉,字体能看出一个的心境,而半残纸上树字比较凌厉,残纸上字里行间带着戾气,说明写这个字条的人当时心不好,恶气十足”
“大人若是不信,也可以请专业书法大家来查验。老朽高龄,眼力也有看茬的时候”
“老太爷虽是高寿,胜在精炼,在书法方面造诣不输大家,这些都是抚州县有目共睹的事实”
“多谢老太爷相助”
老爷子走了,粱县令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肃静!”
“好了,依着老太爷之言,证物与顾二郎字迹无关,顾二郎洗清嫌疑”
“顾大郎随身丫鬟肖兒已经死去,孙氏亦缺少关键人证,证据不足,赵树暂返书斋,近日不得外出,随时听候传召,退堂!”
“大人,粱大人!”
孙氏见案子就这么轻轻放下,不由得叫唤着,希望粱大人在细细查探一番。
这时杨婆子柔声细语:“夫人,咱们先回去暗中调查”
“如今惊了他们,以后要是想找到证据,很难”
孙氏见自家老爷心里眼里都在那庶子身上,全然没有顾念夫妻之情,不由得心凉,感受到奶嬷嬷的关切,只得顺坡下驴,准备家去。
上车后,顾怀之发现陈楚和元顺都在车里,满脸歉意“今日劳烦你们了”
陈楚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见好友那般客气,“怀之,大家都是好友,不用这么客气”
“就是,就是,往日你也帮我们不少忙,互帮互助嘛”
元顺沉凝着,唇瓣嗡动,嗫喏着,好似有话说。
 
第67章
 
顾怀之留意到他那犹豫不决的样子,温润笑道:“元顺,你可是有话说?”
“我倒是觉着,你家主母魔怔了,连诉纸,人证都没有居然公然将人告到府衙”
说起这个,三人视线一番对视,不由得苦笑。
顾怀之涩然一笑道:“兄长是嫡母的命根子,如今这番,她许是无法接受现实”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法子接受现实,更何况一向视兄长为命根子的亲娘呢。
“你说的对,我们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更何况顾夫人那样要强的妇人…”
元顺大抵能感受他的无奈,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情谁都很难接受,一时失智也不无可能。
回到府邸后,陈楚和元顺晓看天色已晚,就家去了。
顾怀之送走好友,行至二进门时,临门一脚,激烈的争吵声从松鹤院那边传来。
“顾焯,你作甚要把杨嬷嬷抓起来”
“她是我奶嬷嬷,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就是”
“你担着?呵!”
即使隔老远都能感受到顾老爷子的怒火,语调森冷异常。
平安喜乐齐齐看向自家少爷,等顾怀之吩咐,少年杵在香樟树下,耳畔是尖锐的吵闹声,风声唱晚,绿中透红的叶子飒飒,好似精美的雕塑一动不动。
“你拿什么担着?还我兰儿啊”
“要不是你将她弄进府邸,她能凄惨离世?怀之与我也会离了心”
“孙氏,这些年,我承认曾经喜欢过你,如今这些…不提也罢,兰儿的死终究是你们孙家致命把柄,你包庇这个贱婢,是想让孙家一起陪葬嘛?”
“你在胡说些什么!顾宜兰本就是难产而死,与我孙家有何干系!休要胡乱攀扯着有的没的…”
孙氏嫁到江南,久久不能在双亲面前敬孝道本就愧疚难当,夫君不体贴自己就算了,还要胡乱说些有的没的攀扯着,盛京娘家那边简直太令人心寒了,她红着眼睛,像受刺激的刺猬浑身刺倒竖。
“你趁着夜黑风高,将兰儿捆到顾家,逼迫她签了卖身契,更恶毒的是:将她人烧死,以假乱真,企图混淆视听,让平湖村所有人以为兰儿是意外被火烧死,这样她没有良契被关进后宅,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
顾焯步步逼近眼前这个气红了眼女人,心里话倒豆子一样不吐不快。
孙氏听得云里雾里,下意识睥了一眼奶嬷嬷,眼底泛起狐疑之色被顾怀之捕捉到。
她呐呐道:“我没有”
当时她交代嬷嬷将人带进府里,只说按了卖身契,根本就没有提杀人放火之事,难道是嬷嬷听岔了不成?
孙氏往后退,别开脸不敢直视自己,顾焯只当她心虚、不安,不由得冷嘲:“口口声你们孙家最是清流人家,断然没有喊打喊杀的恶行,我倒要看看高高在上的岳父大人怎么处理这件事,哼!”
顾老爷准备离去,余光瞥见儿子,很是怜惜,款款走到怀哥儿身边,嘘寒问暖道:“今儿瞧着好些了”
“是的,父亲”
“请嫡母安,怀之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顾焯拉着儿子要走,顾怀之行了礼,适才离开。
“父亲,可是吃晚膳了?”
“回来得急,还没吃”
“正巧,儿子早早让厨房做了些吃食,想必很快就可以上桌”
“你怕是为陈家小子和元家小子做得吧?”
“唔”
孙氏环视着远去得身影,怔怔在原地,嘴里念叨着“有时候望着他的背影,我以为他就是我的钰哥儿”
这话把杨婆子唬一跳,捂着心口砰砰跳个不停,囫囵道:“夫人您许是眼花了”
“那是二公子”
婆子那冷冰冰的话将孙氏拉回现实,她深深凝视着奶嬷嬷,将将转头往蔷薇院去。
刚进屋,孙氏大喝道:“跪下!”
震耳欲聋的音震得耳朵发麻,杨婆子连忙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地望着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夫人,我我…从进了孙家就服侍您,看着您长大得。您不相信我?”
婆子一副“我养你这般大了,居然怀疑我的忠心,太让人下心寒”的失望面容。
孙氏扶着额头,因着儿子走了,没有心思装扮,手指再无艳红的指甲,只有根根水葱般的手指挡住了她的脸,杨婆子自是看不清她的神情,心下一动,双脚匍匐到跟前,拽着孙琴的手凝噎着“当时,奴婢见您那般盛怒,以为是想彻底断绝宜兰小娘的后路,所以才将您特别的生气的事情…才让艾婆子着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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