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缕寒风,珅儿稍稍侧眸。
“我的装束需合乎你的喜好吗?”
弗雀赶紧示意缃儿谨言慎行,却被他无视。
“我怎敢左右长公主呢,只是太过意外长公主的行径罢了。”
珅儿眸色幽深,抚了抚披散着的乌发。
“我如何行径。”
缃儿不顾弗雀的阻拦,直言不讳:“全无女子举止。”
这话将弗雀与禾鸴禾翡惊得不敢出声,良久后珅儿站起身。
“你知道,这些话连王谊都没说过?”
缃儿毫无怯色。
“他此生已依附于你,自然敢怒不敢言。”
这话比冬日的寒冽还让人胆颤,冻结了珅儿的神色。
只是三人都误解了她的心绪,她并非愤怒,只是突然想起昭爰曾说的话……
“那你也该清楚,你没有依附于我,生死于我都无异。”
令人惊心的杀意展露无遗,缃儿却仍不愿低头。
“怎会无异,我死了,长公主不更舒心吗。”
他的狂妄令珅儿恼怒。
“那伤疤痊愈了吗?”
淡漠的一句可真是恰到死穴,缃儿心头一紧。
“若是再撕开了,这条手臂可就废了。”
弗雀流下冷汗,不敢再听赶紧跪下请罪。
“公主莫气,小公子近日思念驸马心绪不宁,所以今日才来到这茶林,加上冬日俱靡之气,性情燥烈也是人之常情。”他一把拽住缃儿的手臂令他跪下。
“请公主谅解他这无心之罪,今后他定不敢再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弗雀故意提及王谊,倒真点中了珅儿的心。无论她对雍穆多不喜,都不得不顾念他与王谊斩不断的骨肉亲缘。
“我不觉得他是无心。”
弗雀焦急,低斥缃儿:“快认错。”
缃儿是一万个不情愿,可都已经跪在她面前啦,胳膊上的伤至今都未好全,方才被弗雀有意拉扯后更疼啦……
他瞪了眼弗雀,闷声开口:“刚才所说确是无心之言。”
他的不情不愿任何人都看得出,珅儿怒气未退,却忽感一阵重风。
不经意抬眸,天空浮起漫漫花瓣,就像一种提醒与安慰……渐拂清她的心绪。
她看着缃儿,见他眉间隐隐带着痛色。
“一点儿小伤居然到今日还未痊愈,如此柔弱的身子怎能再待在书房里。我看此地幽清,与你正好修身养性,你就在此照料这片茶林吧。”
“你——”
弗雀紧紧按住缃儿再次暴躁的身体……
“顺便消解你的相思之苦。”
这话令缃儿难堪不已,可弗雀明白这已是她网开一面。
“谨遵公主之令,弗雀定与小公子悉心照料这片茶林。”
珅儿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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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爰与傅声正游走在山间的小路中,昨日下了雨,林间的湿气还很重,却并不影响二人的心绪。
“我本以为我到过的地方够多啦,可跟你比起来就像沧海一粟。”
傅声小心牵过昭爰的手,让她跳下小斜坡。
“你若想去,我就带你离开。”
昭爰嘴角扬起,欢喜的依靠在他胸前。
“我也不能就这么跟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