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大佬总觉得我爱他——岚山雀
时间:2022-04-22 07:39:58

  她听着江逾白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落在她的心弦上,化作了这世间最美妙的弦乐。

  “是,婳婳,我悦你。”

  蓦得,苏婳婳有一瞬的愕然,脑中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仿佛有一道闪电匆匆划过。

  太快了,太容易了些,她想。

  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何,明明不久前,在幻境中,她哭着去求他,都不曾见过他有丝毫的动摇,那般决绝就将她推出了门外。明明她唤他少师唤得那样真诚,原比现下要真诚了许多许多倍,明明她与拂絮二人为他准备他本不甚需要的吃食准备得那样仔细,可于他来说怕不过是他在幻境中平日里用来逗趣的物件罢了。明明他知晓她患有“旧疾”,在睡梦中险些死去,可却是说抽身便抽身,说不管她死活便真的不管了……

  她不明白,为何不过短短几月,竟全然不同了。

  但很快,巨大的愉悦淹没了苏婳婳,她来不及也不想去作想这些究竟是为何,她太迫切得想要让江逾白动心,像陆舟子说的那般,让江逾白对她动心,而后助他六情沉寂,助他飞升,助他渡劫成神,至此,在她身上纠缠了许久的业障便可尽数化去……

  她原以为,这里头,让江逾白这样一个清高自傲、凉薄寡言之人动心,是顶顶难的事体,可眼下却这样容易。

  她不过是跟藏香楼的刘妈妈讨要了些许药丸,不过是与他一晌贪欢,竟轻而易举便让他说出了“他悦她”之言,更让他散尽了修为与她来了这处小院。

  这处原本就是她二人所有谎言的起始之地。

  苏婳婳心头快意非常,甚至险些高声大笑,但她又如何忍不住,她反手握住江逾白温凉的手,初初不过是轻扯了唇瓣,渐渐的,唇边蔓出最是明媚的笑,连两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她埋首于臂膀之间,吃吃的笑声仍旧掩盖不住,苏婳婳干脆仰面,凑上前整个身子都攀在了江逾白的身上,毫无掩饰,在他耳畔轻快道。

  “仙君……我真欢喜……”

  江逾白闻言,眸中一顿,眸间的所有亦在这一刻化作流水浥浥的温醇,抬手轻抚着苏婳婳的背脊。

  夜色渐浓,孤月高悬,银辉从窗口落下,静静得勾勒着二人的身影……

  -

  -

  而后一段时间,江逾白与苏婳婳二人便在小院处住了下来,初初几日因着江逾白大多是在小心调息运气,他本就元气大伤,闭关出来后又散尽修为,因着江逾白的玄阴血,苏婳婳怕有旁的妖物寻上来旁生枝节,便在小院外头设下一个结界,虽说与先头江逾白设在清安殿外那般强大的结界不能比,但挡一挡山中精怪倒也没什么难。

  至此,每每江逾白调息之时,苏婳婳便自寻事体去做,因着小院的小厨房先头被烧过,苏婳婳为着这一桩还笑过江逾白,说他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可江逾白如今倒似改了脾性,任她如何胡闹,皆不恼,瞧她时面上亦总是噙着浅浅的笑意。

  如何瞧,小院内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待半月后,江逾白的身子虽说还不曾大好,但已然没有那么虚弱,苏婳婳便撤走了结界。

  -

  这天,日暖风和。

  江逾白原在床榻前结印调息,待毕,便瞧着苏婳婳正一手撑着脑袋在长案旁睡着了,江逾白瞧了瞧外头的天,他自然知晓苏婳婳是如何爱热闹之人,从床榻上起身行至长案旁,弯下腰对苏婳婳轻声道。

  “不若,我们去城里头瞧一瞧热闹?”

  江逾白的声音很轻,和着清风挥洒在睡意朦胧的苏婳婳的耳畔,酥麻不已。

  苏婳婳眼睛都不曾睁开,挥了挥手倒似是要将在她耳畔嗡嗡不止的虫鸣挥走一般,却冷不防被江逾白握住了手,这才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一抬眸便落进了江逾白满是宠溺的眼中。

  四目相对,耳畔只余小院中被夏风拢得沙沙作响悦耳非常的树叶的声音,清脆又静谧。

  -

  二人上了街,苏婳婳很是兴奋,一路上瞧着那些摊贩面前摆出的物件新奇不已,而江逾白便跟在她身后三步之内,负着手慢条斯理地走着,目光所至皆是苏婳婳,他看着她言笑晏晏,看着她在各种摊子跟前驻足,江逾白面上始终勾着浅浅的笑意。

  “这位公子,可要给你家娘子瞧瞧首饰?”

  是一旁的小摊主,许是瞧着苏婳婳与江逾白二人身上的衣着皆价值不菲,便寻着好听的话唤住了江逾白,不曾想,这话不偏不倚说到了江逾白的心弦上,他的温柔晓意如今皆给了苏婳婳,于旁人他自然都是冷面疏离,可如今闻言,江逾白倏地顿了步子,破天荒地看向摊主。

  那摊主见状,好听的话倒豆子一般,“公子跟你家娘子真的相配,郎才女貌,满城都寻不出第二对来,公子挑一件,送给娘子罢。”

  至此,江逾白垂眸看向摊子上摆着的物件,他原不懂这些,扫视了一圈,视线却被角落中一枚通体碧绿的玉别子吸引了。

  那摊主惯会鉴貌辨色,见着江逾白面色微动,巧舌如簧,“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别子原本是富贵人家才用得上的,扣在书画之上,或是扣在腰间,皆可——”

  摊主话都不曾说完,苏婳婳忽得行至江逾白跟前,拽着他的手臂道,“九郎,我想吃那个——”

  说着,便将江逾白拽至一颗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桩子跟前。

  苏婳婳瞧着那晶莹剔透的糖衣裹着内里硕大又红彤彤的山楂不住地咽着口水,眼珠子一动不动,一手焦急得晃着江逾白的衣袖,无声地催促着。

  江逾白见此情景,唇边又浮上了笑意,随即后知后觉地想起,人界买物件是要付银子的,可他一个修道之人,倘或论起道法他自然不在话下,可说起银钱他却犯了难。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