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同人)神明为她加冕[名著]——小懒懒
时间:2022-04-22 08:26:30

  仅限于此……
  甚至吝啬于一个诚挚的吻。不过或许她给不了世界上所有人任何一个带有真心的吻。
  她的嘴唇,如同两片粉玫瑰的花瓣,沾满欺瞒与谎言,化为露珠得以令玫瑰维持鲜活。
  “我将离开大不列颠了。”她突然说,这是一句真话。
  他并无意外:“去哪里?”
  “我的祖国,爱尔兰。”
  他甚至没有问原因,像是了然一切似地点头。
  “再见……”
  这是她最后的告别。而后转身,推开了监狱的铁门,沉闷喑哑的响动随之而来。
  他注视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漆黑的墙柱之后,或许那将是通往繁花与赞颂的光明征程,她将被数不尽的崇拜所环绕,她的未来会万众瞩目。
  但他可能从此再也看不到她了。
  但即使早已预见到这个后果,他也只能亲眼目睹她的离开,唤出她名字的冲动欲言又止。
  远处脚步声像阵风,悄然吹走他所有挣扎与苦恼的来源,留下一片光滑如镜的海滩。
  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却并没有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
  洋节过过也无所谓,留评随机抽红包当礼物吧——
 
 
第75章 跟我干票大的
  踏上这片家族母国的土地的时候,艾薇被眼前的荒芜衰败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以热情和友好闻名的民族,然而很明显,这里的百姓都过得很不幸福,甚至相当悲惨。
  由于英国的统治,这里的人民被禁止讲祖父辈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爱尔兰语,失去与母语接近的资格,英国人强制用英国法律代替爱尔兰法令,甚至认为,「杀死一个爱尔兰人等于杀死一条狗」,丧心病狂到连移民到爱尔兰的本国人也连带歧视。
  当年克伦威尔带兵征服了爱尔兰,150万人口因为凶残的战争、屠杀、饥荒和移民而减少了41万,英国国会没收了这里一半以上的土地,留给本地天主教徒的仅仅剩下全国的百分之五。
  爱尔兰的本地居民没有选举权,不能购买土地,不能拥有价值超过5英镑的马匹,英国人剥夺爱尔兰岛的资源以支持自己的经济和军队,将他们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
  即使试图反抗也很快被镇压,因为当地人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和食物,与强大的英国殖民政府硬碰硬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而且更不幸的是,艾薇发现自己的国家正在闹饥荒,当地居民只能靠马铃薯果腹,却还要将来之不易的粮食上交给自己的英国地主,也就是说,他们在给原本属于自己的土地当佃户。
  英国国会里果然都是一群狼狈为奸的掠夺者。甚至要求爱尔兰承担英国的军费拿去对抗法兰西皇帝,可怜一个岛国哪里支付得起这笔巨额债务,一亿一千三百英镑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艾薇觉得,再这么下去,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祖国快要完蛋了。
  一路走过来,庄稼地里的农民都一脸面黄肌瘦的模样,却还不得不费力干活,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地主的责罚与鞭打。
  “忍一忍,等我。”她在心里默念,走过利菲河,对岸迎来酒吧众多的都柏林2区。
  12世纪诺曼人的入侵给爱尔兰带来了酒馆文化,这里的人将酒馆当做另一个家,婚礼与葬礼都会在酒馆里举行,有的啤酒酿造室甚至因为它的低温被用作停尸房,也没有人因此感到避讳和不自在。
  然而如今的第2区,充满了崩坏和无秩序,林立的破败建筑一眼望不到边,歪歪斜斜地倚在墙角,颓废与错乱充斥着整个视线。
  更糟糕的是,头顶还下起了没完没了的阴雨,把周围染成了一色的青黑。
  她不得不把硕大的风帽戴上,沿着残破的街道往逼仄的胡同里前行,在一堆杂乱的垃圾垛边终于看到了「布莱兹脑袋」的标志,在爱尔兰有一个不成文的法令,要求酒馆的老板把自己姓氏当做酒吧名。
  但这家属于是一股清流,非但不落俗套,还有几分民间怪谈的意味。
  破碎的模糊玻璃上糊着半黄半白的发霉报纸,透过它艾薇看到隐隐约约的一群人影,还有喧闹的声音从中飘出来,间或夹杂一些不堪入耳的咒骂。
  “哟,英国小娘们。”看到一个披着斗篷的漂亮女人,埋头于酒桌上的秃发男人不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讥笑,从她精致的衣着判断,应该不是属于本地的姑娘。
  这个时候的爱尔兰女人要么蓬头垢面忙着干活以博得生存的机会,要么在家里和一大群孩子鸡飞狗跳,根本没钱也没工夫打理自己。
  一桌正在打牌的男人闻声皆齐刷刷抬起头,对视一番后,看向艾薇的目光一致充满敌意。
  艾薇装作没看到他们的仇视,朝周围环顾了几秒,看见壁炉里燃着的火星,天花板上昏昏沉沉的橙光,摞在窗边堆成半人高的酒瓶,霉尘混着脱麦酒的气味迫不及待地往鼻子里钻。
  墙上的装饰古老而破旧,一看就是中世纪的产物,比如羚羊木雕和刻着Danu女神的象牙微雕,这确实是些值钱的物件,这家「布莱兹脑袋」在过去显而易见拥有过辉煌,可惜全被英国人给摧毁了。
  “我要一品脱威士忌。”打量过后,她说。
  男人们的目光顿时惊讶起来。
  “行……”或许是怀疑,也可能是想看不自量力的笑话,秃发男人取过一只实木杯子,干脆地倒入大半杯微黄液体。
  “嘿,接着。”不等客人回答,他将木杯顺着吧台的斜坡往下飞快一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初来乍到的姑娘必定接不住,正当要咧嘴嘲笑时,却发现她竟然稳稳地把杯子拿在手中,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你这大麦蒸馏得不够干净。”把木杯放回桌子,艾薇摇头,不满意地给出了一个评价,“再多练练酿酒吧,好先生。”
  秃发男人呸了一口,嗤之以鼻:“少废话。十英镑。”
  “我来找个人,等会儿一并给报酬。”
  “我这可没有绅士。”男人点了根雪茄,粗暴地吐了口烟圈,一股海边的鱼腥味。
  这股气味刺鼻难闻,艾薇突然怀念起那位抽雪茄都有品位的男士。
  “我来找一个有栗色卷发的男人。”她说。
  男人嗤笑:“除了我,我们这儿十个里六个是栗色卷毛,跟个哈巴儿狗一样。”
  艾薇:“他是个跛子。”
  “跛子?”他呸了口,撑起身子朝左右望了圈,“脚上不带点伤怎么搁这混。”
  “他还是一个美男子。”
  闻言,他抬起手中雪茄,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吸了两口,才皮笑肉不笑地说:“这里可不是一个给英国娘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以貌取人一概是蠢货。”
  艾薇却没回应他的讽刺。
  然后下一秒,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了,全都不约而同顺着一个方向看去,看着那个披着斗篷的漂亮女人,不动声色地,往桌子上扔了一把钻石。
  甩的不是金币,也不是英镑,是货真价实的钻石。
  闪亮的物体耀眼夺目,在昏暗的烛火里显得格格不入,晃花在场所有人的眼。
  “乔治,有个女人找你。”愕然过后,秃发老板这时终于扭头朝楼上大声喊了一句,过了半晌,才传来一个男人懒洋洋的回答,“稍等。”
  语调像是宿醉后的醺醺然,带着点有气无力的倦怠,伴随木质楼梯的轻微颤抖,男人终于在艾薇的目光里缓缓走下来。
  他的皮肤白皙如玉,穿一条普通的大衣,在他身上却像中世纪的贵族礼服。
  看清艾薇的面孔后,年轻人清澈的褐色眼睛明显闪烁了一下,随后礼貌地走过来:“您好,小姐,找我有何贵干呢?”
  “您好,拜伦先生。”艾薇朝他行了一个礼,在这个时代能亲眼看见这位著名的诗人,已是当时英国许多贵族女孩的梦想。更何况后世他的崇拜者只能从画像里想象他现在的俊美。
  当然,艾薇没有失望,他确确实实是她在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之一。
  这位年轻的诗人显然不是很欣赏这些复杂的繁文缛节。但依然不失绅士礼仪地弯腰回礼。
  这时他发现了桌上的宝藏。
  再次转向她的时候,目光里带了点不可思议,他猜测面前的漂亮女人或许是某位富有的女继承人。
  “能否询问小姐芳名呢?”他问。
  “我名艾薇,姓韦尔斯利。”
  在一片还未从意外之财中回过神来的惊愕中,她慢条斯理地说。
  男人们本已惊讶的瞳孔再次瞪大了。
  这个家族的姓氏,对爱尔兰人来说,无异于是如雷贯耳,更是他们毕生拥戴的骄傲。
  眼前这位美貌小姐的兄长,是敢于与拿破仑为敌的公爵阁下。
  而她自己也拥有无与伦比的财富,却不知为何会亲自来到这个近似贫民窟的地方。
  “久闻公爵小姐的名声,今日真是我的荣幸。”拜伦的眼里掠过讶异,在空位上坐下来,颀长的身体倚着布满裂痕的椅背,“只是不知,我能帮上您什么忙呢?”
  “我需要你的帮助,拜伦先生。”艾薇微笑着注视他苍白却英俊的脸孔,“您将给予我不同凡响的力量。”
  “啊,亲爱的公爵小姐,我除了会写些不入流的诗作,此外一无是处。”
  “我正是需要您的诗。没有您的大作,我要做的事将会很困难。”
  “哦?”他挑了挑眉,眼中孤傲清晰刻入她的瞳孔底端,“我竟不知,我还有被如此看重的时刻。承蒙小姐的青睐,倒让我拒绝也不好意思了。”
  “跟我干票大的,报酬将比这些钻石多得多。”她忽然俯下身,靠近他的耳垂,小声低语,却字字明晰,“我早已知晓关于你的一切,没人比我更清楚现在的你有多么缺钱。”
  诗人往往都有异于常人的癖好,拜伦便是名少见的双性恋,他很容易对一名女子一见钟情,也会对同性别的漂亮人物产生超乎友谊的好感。
  几年前他爱上伦敦一位名为约翰ㆍ埃德勒斯顿的少年,为此搞得人尽皆知,还为养情人投入了不少钱。
  虽然因为濒临破产不得不分手,但这些年一直热衷于旅行国外,囊中早已羞涩。
  他果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带着自嘲意味,正欲开口,却被门外突然闯入的声音打断。
  “条子来了,快跑!”外面刹那闯进来一个惊慌失措的青年,朝屋内众人焦急地报告警察的突袭。
  “见鬼了,该死的英国佬。”秃发老板恨恨地咒骂了一句,随即招呼兄弟们一跃而起,带上枪后匆匆往外面逃去。
  没几秒,屋内就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拜伦确实是双性恋,但他也确实很惨。虽然很容易动心,但是喜欢过的女人要么嫁别人了要么死了,看来只有诗歌不会背叛他。
 
 
第76章 反抗
  一列警察突然来势汹汹地冲进来。
  全部面色不善,搜查了一遍屋内,立刻恼怒地呸了一口。
  旋即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向冷眼旁观这场举动的男人鞠了一躬,压住脸上的怒意:“拜伦先生,您身为英格兰尊贵的勋爵阁下,不应与这群叛贼搅在一块儿。”
  “英格兰可没有他们酿得如此完美的威士忌。”他挑起眉,“警官,请原谅一个酒鬼的身不由己。”
  他的言辞无法辩驳,爱尔兰的威士忌举世闻名,是嗜酒者趋之若鹜的品牌。
  似乎是未注意到他身边的女人,勋爵生性风流,旁边站多少个异性都不是警察能管辖的范围。
  他们纵然不满,也只能仍旧面带敬意再次行礼道:“既然狡猾的叛贼们已无影无踪,那恕我等告辞。”
  “但我们希望勋爵能忠于自己的祖国,若是被逮到包庇罪犯的证据,就连您也不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他们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说,其中一个在最后跨出门时还不忘随手把那副象牙微雕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拜伦看向他们的眼神很奇怪,讥诮、嘲弄、凉薄,甚至还含有几分仇视,这都不是一个英国人对同样来自本国的执法官该有的态度。
  顿时,艾薇知道自己赌对了。
  如她所听闻的那样,他确实憎恶侵略与压制,哪怕实施者是自己的国家。
  这正是她最需要找的人。
  这时酒馆里的其他人眼见入侵者已经远离,纷纷回到了屋内,同时还有一群其他逃亡者的加入,全部愤愤不平地击打着墙壁:“这帮可恶的英国佬,断子绝孙的畜生。”
  “巴斯克,酒还有吗?”其中一个男人问。
  秃发老板朝酒缸里张望一眼,摇头道:“一滴都没有喽。”
  “那今年还能酿新的吗?”
  巴斯克嗤笑一声,“你瞧瞧农田里还有没有大麦,要不我拿马铃薯给你酿,填饱你这不切实际的肚子。”
  “那算了……”男人失望地叹了口气,“马铃薯连充饥都不够。”
  今年的饥荒让整个爱尔兰人民饱受折磨,只能靠英国人不屑一顾的土豆当粮食,后者没有将地里生产的土豆收归己有,是因为他们认为鄙陋的爱尔兰人只配吃这种提供给家畜的口粮。
  咒骂了句脏话,一群男人又愤怒地掀了桌子。
  「啪」一声,纸牌和木质杯子猛然滚了满地,艾薇听到如野兽般暴怒的咆哮:“我们自己的国家,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生长劳作的地方,这帮粪土一样的英国佬有什么资格强占?奴役我们爱尔兰人民?”
  “我们不仅解决不了自己的温饱,还要交租给那帮贪得无厌的恶魔,我听说普利尼治村的人已经全部饿死了,英国佬却不肯为他们下葬,一把火将他们像处理得病的牲畜一样烧得干干净净!”
  “我已经无法忍受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凭什么是我们该死,而不是魔鬼去死!他们镇压我们的反抗,难道我们试图夺回自己的领土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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