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燕》作者:阿颖不吃榴莲
文案:
这是一篇轻松愉悦的治愈系穿越文,着重描写古代生活细节,女主一个现代社畜加搞笑女的设定,没有特殊技能金手指,在古代只想做个安稳的小老百姓;男主身世略惨,但专心搞事业,稳重加默默付出好男人,少时相识,相互治愈、双向奔赴。不会有恶毒女二、工具人男配的设定。1V1甜he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女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春儿,李少陵 ┃ 配角:江湛清,贺儿,杜辞 ┃ 其它:穿越,纯爱,将军
一句话简介:搞笑女穿越到古代啥也不会怎么办
立意:混吃等死也算梦想啊,早知道会穿越就狠狠读书学技术了,爱笑的女孩运气总不会太差吧。
一、小说不会骗人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梦想成真的一天,可惜这个梦想不是暴富,也不是霸道总裁爱上我,而是——我竟然穿越了啊!
我叫蒋小暖,一名二十一世纪的社畜,我的工作是网络安全内容风控,说通俗点,我是一名鉴黄师。哎呀其女生做这个也没什么奇怪的啦~人家就是心理素质强大啦~好吧其实是因为工作简单不加班,我的梦想就是混吃等死,所以工作可以无所谓啦~言归正传,事情发生在昨天。
昨天是我的22岁生日,虽然过去的一年没赚几毛钱,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但是也得庆祝一下吧。我下班收拾了行李打算乘车找朋友小聚一下,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刚好那趟下午七点的公交车没有人,秉承着该省省该花花的原则,我花了十块钱上了那趟公交,径直坐在了最后一排。我还给闺蜜发了车厢照,说有一种包车的感觉……明明是四月份,春末夏初,不知为何那天天黑的格外快,我双手紧着薄薄的卫衣外套,不知道怎的就睡着了……
没错,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处于另一个陌生时空,自己成了呱呱坠地的婴儿。
出生时我真情实感的哭了,这是哪,这都谁,这啥情况啊!当我睁眼的时候,一中年老妇吊着嗓子朝一边喊了句“恭喜乔老爷,是位小姐”她迅速的给我包起来放在一边,那边的产床上又传来一阵躁动:“不好了,快去请大夫!”我迷迷糊糊仿佛灵魂还飘在半空,脑子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这位生产我的“母亲”,情况危急,这屋里却只有接生婆与几个小丫鬟。我内心深感不妙,可也无能为力,眼前渐渐发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周围静悄悄的,眼前是雅致的鹅黄色帷帐,枣红木质床顶挂着一枚白玉佛像吊坠,就垂在我面前。轻轻地转头打量屋内陈设,床距离窗口的不算很远,证明房屋不算豪华,但胜在有些文玩字画,证明主人应是个文人墨客,俭朴有品位之人。正想着那位“老爷”该是何种形象,忽传来开门的声响,一名身着青墨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样式与想象中的古装并无大差,只是领口腰间的刺绣精致异常,衣衫看起来轻薄一些。这男子走到床前弯下腰来,一张清秀的面庞就在我面前放大,我内心一阵惊讶,当父亲的年纪,却这样年轻。他束发未带冠,眼睛清亮,眼下有着疲惫的淡淡乌青,模样端正,即使下巴蓄了短短的胡须,看起来仍不过二十出头。
这难道就是我的“新爹”?果然,这男子与我对视一番,浅浅一笑,接着坐在床边长叹一声:“你竟不哭不闹,这样乖巧,可惜你娘……是我对不住她。”一阵沉默后,他起身离开了。我内心也一阵伤感,他的妻子还正年轻,命运何其不公,如果是我的到来害了那位母亲,唉。
二、度日如年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婴儿床迎来送往了许多陌生人,那位父亲倒是不常来,听照顾我的小丫鬟念叨了几句,父亲是一名小小官员,公务繁忙。常与我亲近的除了乳母高氏,就是这个十五六岁、稚气未脱的小丫头贺儿,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晚上还会趴在床头给我讲许多府上的事情,虽然我的身体才几个月,内心已经单方面把她当姐妹了。我拥有了新的姓名,杜氏长女春儿,虽然对这名字不太满意,但奈何我不羁的灵魂被困在这个小小孩童的身体,不能说话、不能走动,简直体验了一把植物人好吗!在这度日如年的额日子,我只能一遍遍设想我的宏图壮志,比如:遇到武林高手,变成女侠行走江湖(不过似乎这个时代没有武功与法术);遇到皇亲国戚被我的美貌折服(还是先希望以后不会长残吧);再或者我用我的现代知识,我可以,啊,早知道会穿越就多读书多学习技能了(啥也不会啊)……
当我能够咿呀学语、下地跑跳的时候,杜府院墙里的每个角落都成了我的娱乐场所,由于父亲不常回家,家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了父亲的二房余氏,一个面容稍淳朴的年轻女人。她是在父亲于别处公务期间带回来的,父亲说她无依无靠是个可怜人,留在府上可以照顾我的生活,我当时被他抱在臂弯,听他煞有其事的表达对我已故母亲的亏欠,又不能表现出不满,只希望这位余氏是个善良的人,毕竟小说电视剧里的后妈,真没几个好人。每次与这位后妈相处的时候,我都忍不住这样想。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余氏有了身孕,府上一扫主母故去的灰暗,父亲也新雇了一些下人,命府上打扫添置。最开心的当然是余氏,将每日的心神都用在了养胎上。这对我来说也算大好事,因为这样余氏就不会每日从晨起到睡前都督促我学习《女经》,于是我趁余氏午间小憩,说动了小丫鬟贺儿带我出府看看。
这座明叫怀阳的小城,与我现代居住的四线小城市一样,人们悠闲自得,无论经商或耕农,都洋溢着世道安稳的满足。杜府的位置离商业繁华的闹市不算太远,因为提前从吴伯口中得知他会外出,去往城西与父亲故友送些蔬果食材,我和贺儿偷偷溜上了府上装货物的马车,准备在马车路过闹市就下车,想必以我们的体重,吴伯肯定不会发现的。我们两个蜷缩在马车里装蔬菜的麻袋后,贺儿递给我一捆新鲜的芹菜:“小姐,拿着个挡一下就不会被发现啦~”我觉得她不太聪明,正准备吐槽一番,有脚步声向马车走来,却不是吴伯,是府上新增的给吴伯打下手的福哥儿,我和贺儿对视一眼,默默噤声。
福哥儿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小伙子,因为家中清贫,人看起来也老实稳重,吴伯很是关照他,甚至有意培养他学习算账等事宜,不过目前还只能做一些杂活。他走上前来解下麻绳,往车篷里扫了两眼,车篷有顶但前后没有门帘,我和贺儿半截身子陷在几个装菜的麻袋中,上本身盖了些青翠的菜叶子,只希望福哥儿不要走近检查才好。幸运的是马车很快就缓慢行驶起来,除了杜府后门,走到宽敞的大街上,福哥儿背对我们坐在了马车前,马儿悠闲的走向城中。我拨开脸前的芹菜叶子,探出小脑袋向外面的街道张望,内心雀跃不已。
三、商机在哪
眼看街道两边的景象由清净的住宅、书画铺子、不大的饭馆,渐渐人群多了起来,建筑也更多样,两到三层挂着红灯笼的酒楼,引了些身着年轻姑娘小姐驻足的衣裳、水粉铺,还能往往瞧见繁华街道上的杂耍、小吃,我迫不及待的去拉贺儿的衣袖,转头示意她下车,可完全没注意到本就缓慢的马车,已经停下来好一会了。
贺儿看着我面露尴尬,指了指前面的福哥儿。福哥儿绕步到车后,与夹在麻袋中的我面面相觑,他却没有惊讶的表情,温和的辑礼道:“小姐,吴伯交代过,若发现小姐出府,要通知夫人,跟派护院,可小的是在半路发现小姐的,所以只能将小姐送往老爷交好的严老爷处。”
福哥儿这话说得磕磕巴巴,指了指路旁的两层建筑,牌匾硕大的“盛通钱庄”,这不就是古代的银行嘛,好家伙,在古代开银行当行长的计划破灭,我大大的叹了口气,福哥儿见状忙接着说:“小姐不必恼怒,严夫人与先夫人是世家姐妹,应当叫姨母的,所以自会将小姐照拂妥当。”
我只好连连摆手:“知道啦福哥儿~我与贺儿贸然溜出来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进去拜访严夫人就是,你且继续忙你的吧~”
福哥儿显然没想到我这么“通情达理”,如释重负的将怀中管家信物交与贺儿,这便坐上马车驱使前去,隐约听见他口中嘀咕“小姐,聪明、懂事、不像小孩子”。我与贺儿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
“小姐,我去通传这里的管事,严夫人我见过的,曾来过府上看您呢,是个很好的人。”
我却一把拉住贺儿的衣角:“笨贺儿,哪有空着手拜访长辈的,我们要先去买些小礼物小玩意,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贺儿连连拍手笑道:“对啊对啊,不愧是聪明、懂事、我们的小大人小姐。”
我被她逗得大笑,才不是只为了礼数,只是想去逛街罢了,哈哈。
我默默的记下这盛通钱庄的位置,向最繁华的街道走去。贺儿一路跟在我身后,看我不住地在各色商铺门口看了看,却不进去,忍不住发问:“小姐不是买礼物吗,怎么只看铺子,不进去挑选。”
“笨贺儿,我是再看——商机”
“那是什么,好吃的还是好玩的啊。”
“……”
走过琳琅满目的商铺,走过街头小吃摊位,也走过商贸交易高楼酒肆,我迈着六岁的小短腿看的眼花缭乱,走的腿脚酸软,还是拒绝了让贺儿背我的提议,坐在一处露天小茶馆歇脚,内心一片惆怅。其实现代的我也没有从商经验,况且时代不同,该怎么实现创业的想法呢?我喝了一口凉茶,哀叹一声,引来茶馆众人小小侧目,我不以为然,小手一挥,贺儿放下几枚铜板,与我走回至“盛通钱庄门口”,手里只拿了两样顺路买的特色糕点。贺儿走进去寻了管事的伯伯出示杜府信物,我们被带领着进了后院,院子很大,修了池水小乔,穿过院子后大片的住宅别院,我不禁感叹,有钱真好!
穿过回廊,又是一片围墙圈起来的小花园,才看见了一片精致的住房,我忍不住开口:“严老爷还缺女儿吗……”贺儿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噗嗤一乐,前面领路的伯伯却当时在询问,答道:“老爷夫人膝下只有一子,尚不足三岁,外室育有两女,倒杜小姐差不多年纪,杜小姐可是想寻玩伴玩耍啊?”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我平日喜欢学习诗书,甚少与人玩乐。”这话说得一本正经,贺儿听完捂住嘴生怕笑出声。伯伯将我俩来意与一丫鬟说明,这才进入幽香雅致的夫人别院,一貌美妇人裙角流转,环佩叮当,着碧水色轻纱薄衫款款走来。
我与贺儿行了见礼,严夫人忙挽着我的双臂,亲切的招呼我坐在软塌上,贺儿也说出组织好的话:“代杜老爷杜夫人问严夫人好,因小姐近日念及严夫人曾上门看望,便令奴婢来府上拜访,望贸然前来,不打扰夫人休憩。”
我配合的点点头,心说小丫鬟这话术真专业。
严夫人莞尔一笑,揉了揉我的脑袋“没想到春儿记得我啊,算起来快一年没见了,想姨母了吗?”
我亲昵的牵起她的衣袖:“想姨母了,也想姨母上次给我带的蜜饯儿~”众人被我逗得乐起来,我嘿嘿傻笑,内心:姨母好漂亮,好香~
四、这男娃不错
在严姨母处吃了许多府上吃不到的各色小食,姨母性格爽朗,被我的童言童语逗得合不拢嘴,还带了自家刚会走路的男孩俊哥儿与我玩,说他以后就是我的小跟班了,我喜不自胜,有这样一个“富二代”小娃儿当跟班,那也太有牌面了,嘴上不住地对俊哥儿说“快点长大吧,快点长大吧。”
吃饱喝足,天色渐暗,姨母称这就让下人与我继母传话,多住几日,我倒是也想留下参观一下大户人家的后院,又顾忌这次是偷溜出来,继母万一生气,下次出门就更难了,于是忙与姨母拜别:“今天来件姨母我已经很开心了,还吃了好多好吃的,只要姨母不嫌弃春儿吵闹,春儿会常来给姨母解闷的,只是今天答应了后、小娘早去早回的,姨母允春儿改日再来罢。”
提起继母,姨母不禁想到我的生母来,脸上多了些哀伤,也不在强留,轻轻捏着我的脸颊肉:“春儿这么可爱,姨母巴不得让你住在我身边才好,答应姨母要经常来哦~你还要教你的小跟班读书习字呢~”
我连连点头,姨母将我和贺儿送至最近的侧门,安排了马车送我们回杜府。
“小姐,严夫人对你真好,还送了这么多首饰,还有你最爱的糖糕、奶糕、蜜饯……”
“贺儿啊,我觉得我们还是想一下,回去怎么跟小娘解释吧。”
“啊,奴婢可以说,都是小姐的主意,吗”
“不可以”
回到杜府,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收拾一番,挑了严府带回的糕点两样,让另一丫鬟送至小娘余氏院里,不一会儿,丫鬟回话称,“夫人请小姐去正厅用饭,老爷回来了。”
我有些意外,怎么刚好今天回来,那岂不是已经发现我下午出府的事情。面不改色的来到正厅,八仙桌前,余氏摸着尚不显怀的肚子,一手拉着“父亲”杜辞说笑,我心里有些酸酸的,走上前问了好,俩人随即坐支了分开。丫鬟们布完菜肴退至门口,杜辞才开口向我询问:“听福哥儿说,你带着你的丫鬟出府,准备去哪啊?”
他俊秀的面庞不染岁月的痕迹,只是胡须长了些,像古画上那些文绉绉的诗人。我想了想,回道:“我打算去翠波山,但是太远了。”翠波山葬着我生母的坟茔,我这么说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我却是故意这么说的。事后想了想,一部分是为生母不悦,一部分来自对余氏的不喜,这是一种没有来由的直觉。
果然,两人面色都收敛起了笑意,杜辞放下筷子打量了我一番,道:“快到你的生辰了,到时我带你去就是。不过以后不许私自出府,必须跟你小娘说,免得她担心,知道吗?”
我沉默的点点头,余氏干笑着夹菜,“快吃饭吧,老爷尝尝这个”缓和着气氛。饭后我主动交代了去严府的事,杜辞没有多问,想必与严家关系不错,不介意我这样突然的“拜访”。
回到自己院里,梳洗后换上宽松舒适的睡袍,懒懒的躺在窗前摇椅上,被贺儿轻轻捏着小腿。又是一年春末了,不知道现代的蒋小暖怎么样了,昏昏欲睡中,远远的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喧哗。贺儿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明所以,我隐约听到人声传到杜辞的书房处,半穿起鞋子往书房的位置跑去。
俗话说得好:“看热闹不嫌事大”。书房前的长廊上或站或坐,有六、七个人,看上去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虽身着普通布衣,但能看出几分经过训练的士兵气息。只是他们显然经历了跋涉,鞋履破旧,布衣下似乎有伤口包扎的痕迹,表情也或垂头丧气,或躁郁不安。最远处站着一个身着贵气的小公子,与几人稍显狼狈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男孩不过十岁左右,英气的五官透着一丝不苟的严肃,暗红色的褂子,纯黑色腰带上缠着玉珠串,垂下的双手握拳,头微低不知在想些什么。我站在长廊这头,他离我足有十几米远,我却觉得这个男娃除去非富即贵的身份,还有些与众不同的气质。放在现代来讲,我就是对着一个小屁孩犯花痴了,谁让这个男娃长得帅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