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宠妃和三个黑化大佬——荒无言
时间:2022-05-21 07:30:13

  能借到就怪了,其他国暂且不提,鹤乘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更何况当初分割鹤乘边境小城时,靖炀国也是插了手的。
  如今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阶段,鹤乘不趁乱踩一脚就不错了,怎会答应借兵?
  可牌面的的确确就是这样显示的,且没有任何小字提醒。
  瑶姬将头埋在软被之中,很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真不知靖炀王听见这话后,会露出何等反应。
  大概会将她永远埋葬吧……
  哎。
  消沉了片刻后,瑶姬拍了拍自己的脸,决定重新振作起来。
  她招来服侍的侍女,让其去天牢提一个人出来。
  按照规程,只有靖炀王有权下达这种命令。
  可看目前的状况而言,堂堂灵妙夫人所下达的第一个吩咐,必然会被应允。
  果然,在侍女出去一个时辰后,便带回来了好消息。
  靖炀王亲自下旨,将李玉这个人,送给她了。
  不仅如此,还命人为其沐浴更衣,洗得白白净净的,身上甚至扑了一些香粉。
  他二人虽未见过面,可在瞧见李玉的第一眼,瑶姬便觉得想象中的他,就应该长成这样。
  个子中等,身材消瘦,算是个清秀的长相。
  双眸很有神,身上的小动作也很多,进了屋之后东看看西看看的,仿佛好奇心怎么也压盖不住。
  “听、听他们说,你要让我当男宠?”
  这是他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李玉紧张地咽咽口水,显然瑶姬的美貌,可是大大地超乎了他的想象。
  明明隔着一道墙的时候,他能跟她侃侃而谈。
  可如今真的面对面了,舌头却稍微不听使唤起来。
  瑶姬掩面无语,这人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
  “这个这个,我虽然未曾婚配,却也……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李玉老脸一红,嘴上扭捏着,眼神中的期盼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瑶姬挥手让宫人全部退去,又关好了门窗,原本想着静悄悄地跟他说会儿话,没想到却让这家伙的误会更深了。
  “直、直接进展到这一步了?”
  李玉整张脸都红成了熟透的虾,将身子藏在隔门后,只露出了个脑袋看她。
  “我、我实在不好意思脱……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瞧这架势,怎么像是把她当成了逼良为娼的恶霸?
  瑶姬无奈地上前拉过他的胳膊,把人直接拽到近前,好言解释了半天,终于消除误会。
  “啊?哦,原来如此!咳,那我不是白洗这么香了?”
  李玉的心情貌似很别扭,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胳膊,似乎对浪费的点关注得有些奇怪。
  瑶姬默默用几盘点心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坐下闲聊了片刻,这才总算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你的案子日后我会想办法帮你翻回来,当然了,前提是你真的无辜。”
  瑶姬拍拍他的肩,真诚保证道。
  但眼下最为要紧的,是搞清楚鹤乘国和靖炀国之间的关系。
  战局总是变化莫测的,她必须得掌握第一手资料才行。
  别看李玉平时不着调,谈论起局势来倒是头头是道。
  从地理位置上讲,鹤乘国跟靖炀国的距离,要比突狄国稍微远一点。
  但也并非没有交界处,乃是山脉相连之所在。
  若想派信使过去的话,约莫这半个月左右就能传到消息了。
  瑶姬疑惑地皱起眉,这对于前方的紧急状况来说,可漫长得有点令人心焦。
  况且搬救兵这事,又不是一回两回就能达成的。
  总要谈条件地反复跑上几趟,可这样一来,没准那些前线的将士就全军覆没了呢。
 
🔒第七十六章 名单
  不过据李玉所言, 在蚕食鹤乘这件事上,靖炀算掺和最少的。
  因国内和平派的官员始终占多数,故而未发生战乱前, 靖炀并未投放多少精力操练军队,在六国纷乱的战场上,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可以说, 于臣服于鹤乘国期间,除了靖炀王会在万国宴上遭到羞辱、贡品条件愈发苛刻外, 靖炀国民众的日子过得还算安逸。
  太平盛世,只顾得将珠宝金银堆满阁, 终日宣乐,半分危机感都没有。
  作为经济实力第二大的强国, 靖炀刻在骨子里的傲慢, 甚至让靖炀在与突狄、绥廉等国通贸时,始终保持高高在上的地位。
  以至于国仓存粮虚而不实, 经手在职官员中饱私囊, 欺上瞒下。
  待战乱骤起, 国内积攒的一系列矛盾, 才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呈井喷状爆发。
  绥廉之所以在六国分裂后,会屡次在关税上找麻烦、刻意将联盟条约定得不平等,乃至突狄方面决绝的斩断通贸关系行为, 说到底, 都是在找以前受过的窝囊气。
  如今靖炀不过刚刚独立成国,朝廷内的不少臣子,便起了重新归顺鹤乘之心。
  甚至明里暗里联合上奏, 隐隐对靖炀王形成逼迫之势。
  眼下对绥廉发起的战争, 将是决定国家命运的重要转折点。
  听着李玉用塞满点心的嘴讲着这些, 瑶姬心中愈发骇然。
  她还从未见过实权如此少的王,处境竟能危险到这般地步。
  区区一只白孔雀的生死,就能左右王位的继承人。
  若当真重新归顺鹤乘,为了讨新帝周良义的欢心,这帮臣子,还不得将先前做出叛乱行径的王拱手相送,任凭处决?
  据李玉说,前几代靖炀王也是这般处境,可以说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习惯,可是这个国度独有的特质。
  作为土生土长的靖炀人,李玉甚至难以想象,其余国为何会让各自的“王”有如此大的权力。
  毕竟,“王”只是一个人,不是么?
  见瑶姬在深思愣神,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干光三盘点心的李玉,在久未彻底满足过的食欲驱使下,偷偷将手伸向了瑶姬拿的那块杏仁糕。
  才被她咬过一小口而已,缺口像藏进云中的月,倒变得比完整的糕还好看。
  李玉的拇指和食指难耐地张张合合,仿佛鬼鬼祟祟的钳子,剩余三指高高翘起,在瑶姬的眼皮子底下,小心谨慎地捏住了那糕的上半部。
  慢慢抽离,偷得努力认真,就在杏仁糕即将完全被夹走时,瑶姬却忽然将糕夹回,送进唇中吃得满口香。
  这完全是走神时的下意识举动,等她再看向李玉时,着实被他那副委屈又有点窘迫的表情弄懵了。
  “你怎么了?吃得太撑,胃不舒服?”瑶姬看眼那堆空盘子,关切问道。
  李玉:……
  他多少还是要点脸的,忍住了碎嘴子的本性,没说实话。
  “若得闲,将赈灾时的所有相关人员名单,全都帮我写下,连带职位和尽可能详细的人际关系。”不跟他多闲聊,瑶姬豁然起身道。
  吃饱了就得干活。
  瑶姬将他带到书房,早就替他将纸笔备好,拍拍椅子背,就等他就位。
  李玉望着那叠厚厚的纸,手腕提前酸痛了:“啊?都写?”
  “若有遗漏,方才的那些糕怎么吃的,你就要怎么还回来。”
  瑶姬按住他的肩膀,笑得很是温柔。
  未过多久,书房内便响起了奋笔疾书的“唰唰”声,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
  重获自由的李玉有点欲哭无泪。
  他是条很咸的咸鱼,还是天牢内的生活更适合他……
  * * *
  不知不觉的,李玉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写的名单。
  懒归懒,他做事还是比较认真的,甚至连这次入狱的人员关系,和断案时朝中各方或努力求情、或落井下石的势力,也全部整理了出来。
  甚至还用线连了关系网,简单易懂。
  他抻了个懒腰,咂咂嘴,睡眼惺忪地询问着瑶姬的意见。
  没想到半天都没得到回复,仔细一看,竟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李玉警惕站起身,劈手想将名单夺回来,不料对方的动作更加灵敏,悠哉悠哉地将他晃开。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他深知这份名单的重要性,要是落入心怀叵测之人手里,还不知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来。
  之所以肯实打实地写下,也是因为相信瑶姬的人品和能力。
  “你就是李玉?”顾桢略打量了他一番,淡然问道。
  这一开口,总算让李玉的情绪没那么紧张了。
  在天牢里的时候,他听过顾桢跟瑶姬说话的声音。
  原来是瑶姬的情郎来了!
  而且听狱卒闲聊,还是陛下钦点的国师大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是这么多级。
  李玉的腿肚子有点发软,下意识要跪拜请安,却被他亲手扶了起来。
  就着纸上名单的内容问了些问题后,顾桢甚至大发慈悲地放他回去歇息。
  “真的可以吗?瑶姬那边……”李玉话说到一半,察觉到顾桢眸光微敛,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咳,是灵妙夫人,她现在在何处?”
  “睡下了,不必搅扰。”顾桢背着手,将这些名单放在身后,笑容礼貌而又疏离,就那么看着他。
  赶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玉慌慌张张地告辞,心中暗怪,自己是不是搅扰了小两口的甜蜜时光。
  从前不少同僚都说他对男女之事不甚开化,尤其看不懂气氛,才落得个至今没有闺秀愿嫁进李家的下场。
  以后这毛病,可千万得改改了。
  李玉在心中暗下决心,快步离去。
  * * *
  瑶姬本身就有午睡的习惯,虽眼下事多可李玉,写名单的时间实在太过漫长。
  等来等去没个结果,着急催促也没有用,瑶姬索性回到房内,先睡一觉养足精神。
  顾桢走路时没有声响,应先前要与李玉密谈,雨香阁内的宫人,也全被遣到院内。
  窗子半开着,缕缕清风顺着缝隙,为屋内带来秋日特有的凉爽气息。
  瑶姬侧躺着,薄被只盖到一半,曼妙身躯尽览无余。
  虽穿的仍是寻常的糯裙,可此刻软玉倾倒,薄被又半遮半掩,难免会给人无尽遐想的空间。
  顾桢俯下身子,手慢慢探到她的腰间,由于离得很近,甚至能闻到瑶姬沐浴后特有的清香。
  纤长的手指拉过薄被,将她因略微感到寒意而稍稍蜷曲的身子,严实地盖了起来。
  睡觉开窗着实不是个好习惯,很容易得偏头痛。
  可瑶姬仗着自己有霞液丹护体,从来不在意那些,只顾着贪图一时凉爽。
  罢了,反正她喜欢,就随她去吧。
  似乎感受到了温暖,瑶姬舒适地动了动下巴,仿佛猫儿一般,在薄被上蹭了蹭。
  没过多久,两只小手却探到被外,微微握成半拳,放在颈侧,呈现出一副自我保护的姿势。
  这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本能反应。
  顾桢略微有些发怔,毕竟在他面前,瑶姬所表现出的,永远是无畏的一面。
  不管遇到什么困境,似乎都能冷静应对。
  即便碰到他是个疯子,也从未有过绵软无力地求饶的时候。
  她会攻击,会谋划,会做出人意料的举动。
  顾桢甚至一度被她的伪装欺骗,以为她是某种意义上的另一个玄行,天生对恐惧的感知,薄弱到几乎没有。
  可眼前躺在榻上的瑶姬,似乎又跟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并无二般。
  顾桢记得,在她还未看清朗元真面目之前,曾经也流露路过少许坚强之外的情感。
  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会嗔怒,会发自内心的笑。
  彼时,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月巫,掌握着整个虎啸国生杀大权。
  按照原本与暮崇王定下的计划,他不该那么快动手。
  可瞧着瑶姬在朗元怀中的模样,向来淡定的顾桢也不知道,心中日渐增强的那股烦躁感,究竟从何处而来。
  他想将瑶姬拉开,想撕碎朗元虚伪的面具。
  当瑶姬那日在城头上,设计想要毒杀朗元时,强烈的喜悦自顾桢心中喷薄而出。
  他亲眼看见一股朦胧到近乎稀薄的爱意,消失在瑶姬的眸中。
  她看向朗元的眼神,甚至比瞧他还要冰冷。
  如今回想起来,顾桢也不清楚自己当时究竟想对她做些什么。
  但那一刻,最强烈的愿望,应该只是站在她的身边罢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瑶姬并未留给他多少时间,转身便跳了河。
  纵然他紧随其后跃下,却依然寻不见她的踪影。
  瑶姬这个人,就这么在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入目皆是沉默波荡的河水,和洒在身上的冷漠月光。
  一个人究竟会厌弃另一个人到何等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顾桢那夜在河水里浸泡了很久,明明只是初秋,却觉得一种冷刺进了骨里。
  他不后悔违背暮崇王的命令,却有点后悔没在瑶姬纵身一跃之前,拉住她的手。
  脑子似乎混沌成了浆糊,杂七杂八的过往蜂拥而至。
  顾桢搞不清楚自己的究竟是怎么了,在彻底失去瑶姬信息的那段日子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种得到了什么又骤然失去的滋味,曾几何时,他似乎也品尝过。
  不过在那之后,他学会了做人蛹来添补某些内心的空缺。
  但这次,连人蛹也变得索然无味。
  他好像生病了。
  * * *
  瑶姬睡得很饱,当她打着哈欠醒来时,猛然瞧见站在床边的顾桢,吓得瞬间心梗。
  这是什么噩梦照进现实!
  “你来做什么?”
  冰冷又生硬的质问声,将顾桢的思绪从飘渺的记忆中拉回。
  察觉到瑶姬的堤防,顾桢垂眸,换上温柔的笑:“既然同上贼船,自然是要商量一番了。”
  “谁跟你一条船?”瑶姬下意识跟他划开界限
  不要靠近顾桢,会变得不幸。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