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宠妃和三个黑化大佬——荒无言
时间:2022-05-21 07:30:13

  瑶姬没料他会突然硬来,连忙举起火钳迎战,刚想动手,却发现进来的并非顾桢,而是两名穿夜行衣的陌生男子!
  两人撞破门从地上爬起,只呆呆地原地站好,双眼无神,头顶皆扎了三枚银针。
  看上去已经受了控制。
  顾桢迈步门来,打起响指,两人立即分站在两侧,让了条路出来。
  比狗还听唤。
  他看看瑶姬手中的“凶器”,又看看她,摊开双手以示无辜。
  双眸眨啊眨,清澈得很。
  “其他人呢?”瑶姬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面前的两名不速之客,将火钳略放得低了些。
  “都中了他们吹的迷.药,睡得沉。”顾桢朝躺在外间的侍女们点点头:“她们是被迷倒的最后一批。”
  “张国良派来的人?”瑶姬知道被银针控制的人不会乱动,索性在他们身上摸索起来,看能不能找到些证据或信物。
  不过手中的火钳着实有点碍事了。
  顾桢不着痕迹走到她身旁,顺手将那烫东西接过,方便她探查。
  又将被撞坏的门重新安放好,对着破掉的内锁摆弄半晌,似乎搞定这件事比知晓那两生人的来历更重要。
  由于门被堵住,方才灌进来的冷风总算消解了些。
  瑶姬问顾桢要解药,他却说那药不至要人性命,睡到天明自会醒来。
  还唠叨什么“是药三分毒”,让她莫要急躁云云,碎碎念得活像捋胡子的老中医。
  末了,见她一无所获,顾桢好心问道:“可要拷问?”
  瑶姬点头应允,他便站在那两人身后,细细倪捻动插.在头顶的银针。
  慢慢的,那细作的五官开始痛苦地扭曲起来,眼神也恢复了明智,却偏偏所有哀嚎都被堵在喉中,连半个字都吐不出。
  被雨淋透的衣衫不停滴水,在其脚下汇成小小水滩,波纹晃动,映得那因折磨颤抖不止的身躯,更抖得如筛糠般。
  这是场无声的拷问,室内阴沉的寂静如凝重泥沼,裹压得他们连呼吸都混入崩溃和绝望。
  瑶姬沉默地把玩着随身携带的小刀,用指尖轻触利刃,在即将割出血时又豁然弹开。
  如此反复数次,才总算扬了扬手。
  头顶的酷刑在顾桢的“仁慈”下止歇,两人的腿早已没有继续站立的力气,却由于某个穴位被操控,只能咬紧牙关勉强支撑。
  对现如今的他们而言,能被准许跪下,反而是宽恕和恩赐。
  “话我只问一遍。”瑶姬玉莲轻翘,漠然问道:“叫什么名?”
  “章、章启。”
  “梁……度”
  两人费力地从喉中往外挤着话,不过是自己的性命,却说得支离破碎,仿佛失语多年的哑巴重新张口。
  “谁派来的?”瑶姬用刀尖在空中虚划了一圈,余光瞥见顾桢自顾自的在旁烧水煮茶。
  他似乎对茶有种独特的钟情,不管是何等品类,都得备上一壶。
  茶成瘾么……
  梁度大口大口呼吸着难得的空气,喘得厉害极了。
  不过刚有片刻迟疑,猛然间感受到从顾桢那边传来的视线,登时抬手狠抽了自己一掌,让发麻的舌头千万听话些。
  “是、是礼部尚书,罗白。”
  又是这个罗白。
  瑶姬沉思片刻,从梳妆台的抽屉中拿出卷画像,展在两人面前:“认得么?”
  那是顾桢画的埋在荒山上的探子。
  章启一打眼就认了出来,拼命点头:“秦参,与我二人同为罗白豢养的影卫。”
  “哦?说说这个组织。”瑶姬感兴趣地挑挑眉。
  两名细作不敢隐瞒,生怕被那三根要命的银针催得心脉俱裂,一言一句解释起来。
  罗白养的这支“影卫”,背后由张国良丞相资助,由在民间收罗来的高手组成,每个人身上都签了死契。
  背地里专为张国良做些不为人道的龌龊事,而罗白也因操持此事有功,才被张丞相提拔到礼部尚书的地位。
  影卫做事,向来有去无回,为防止行踪暴露,每人只用一次。
  无论任务完成与否,结束后都会被影卫中的其余伙伴杀死,埋入荒山。
  那山上早已葬了近二十几人,也是众人最终的归宿。
  面前的章启与梁度不畏死,却惧怕这生生的折磨。
  顾桢的银针让他们全身经脉瞬间如被万千只蚁蛀,血沸不止,脑中神智更是犹如让重锤捣乱。
  此等酷刑,便是登时自尽,也不想再挨了。
  两人刚刚能动时,就尝试过咬舌,可很快他们就发现,单凭现在的力气,连不碰牙的发音说话都费劲得很。
  就算再用力,也没法如愿。
  顾桢真是恐怖至极的男人,竟连这种极端脱身的后路都不给他们留。
  瑶姬前探着身,审视面前着二人:“罗白此次给你们的任务,是杀我?”
  虽心中怕得要死,可章启等却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用手指绕着鬓边垂下的发丝,瑶姬正思索着,恰好顾桢沏了宁神的清茶来,飘香四溢。
  “助眠的,夜间喝不妨事。”顾桢记得瑶姬还挺喜欢养生,虽然她现在的身体已超脱了生老病死的玄关。
  发现瑶姬的视线仍停留在那两人身上,不曾看自己一眼,顾桢眸光中的柔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结:“若要他们听话,还是做成人蛹最为省事。”
  章启与梁度胆寒地对视一眼,虽不知他口中的“人蛹”究竟是何鬼东西,但听着就瘆得慌,下意识地就想跪地讨饶。
  无奈膝处的穴位被封,只能愣挺挺地站着,连个示弱的机会都没有。
  当真欲哭无泪。
  瑶姬心念稍稍动了一刻,瞬间又警醒过来。
  不好,跟顾桢在一起久了,连思维方式都差点与他同化。
  “你不许再做人蛹。”瑶姬转过身,极其认真一字一句对他道。
  能得到瑶姬全身心的关注是好事,顾桢的唇角满足地上扬,侧首问:“为何?你想要他们彻底听从摆布,不是么?”
  “那种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一想起当初在温泉中见到的那副诡异场面,瑶姬至今仍心有余悸。
  “是什么都无关紧要,做成‘人蛹’,那人便会永远维持着不变的容貌,对你忠心耿耿,相伴身边,绝不叛离。”
  顾桢倒是不明白,瑶姬为何对人蛹的存在有那么强烈的抗拒感。
  起码当他首次知晓世间还有这等好物存在时,可是兴奋了很久。
  经过不断的改良和研究,如今他做的人蛹,甚至能发出各种他想要的声线,甚至会对他人的语言做出应答。
  活人能产生的种种负面情绪和不安因素,都被人蛹完美地摒除在外。
  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它们没有自己的灵魂。
  凡事都无十全十美,顾桢能允许他手下的作品有一点小小的瑕疵。
  这无妨,日后再继续改进就可以了。
  “永久的陪伴……”瑶姬喃喃说道,忽然朝顾桢牵起唇角:“顾桢,若你将我做成人蛹,必不会开心。”
  “嗯?这是为何?”顾桢的目光蕴含着某种复杂情绪,让人呢琢磨不透。
  “因为,那样的我,不够‘鲜活’。”
  这是顾桢最喜欢用的两个字,也是她当初死后,在系统展现的画面上,从人蛹瑶姬身上看不见的东西。
  那个与“她”对席而坐的顾桢,脸上并未洋溢任何幸福或兴奋神色,反而淡漠得如同望向虚空。
  他得到的是世间罕见的绝色,名为“瑶姬”的人蛹。
  不是真正的瑶姬。
  “你真是个怪人,即厌恶人蛹的死气沉沉,却又要将活生生的人做成那般模样,反复矛盾,究竟为了什么?”
  瑶姬不明白顾桢的想法,也许永远也不会搞清楚。
  顾桢怔了片刻后,喃喃道:“我想要的,是永恒的陪伴。”
  在他的渴望中,“永恒”和“陪伴”是首要目标,至于其他因素,都可以稍往后退。
  不过如今,他面前有了完美补足所有缺陷的人。
  瑶姬的美貌和寿命是永恒的,同时又鲜活无比。
  他的确不必将她做成人蛹,瑶姬的存在,完美补足了顾桢对美好的所有幻想。
  只是陪伴……
  顾桢扯出一抹苦笑。
  他允许自己的人生中出现瑕疵,不过这次带来的遗憾,似乎比以往更让人沉溺。
  顾桢喜欢瑶姬给他带来的痛楚,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都让他有种切实活着的感觉。
  这种别样的享受,郎元和玄行,均体会不到。
  “幸福”两个字,入口需在舌尖细细品味,再滑进喉中,吞咽入腹。
  不必为外人道也。
 
🔒第八十八章 摄政
  章启和梁度哪懂他们在聊什么, 只将泪流了满脸,指望能唤起对方些许的怜悯。
  瑶姬不知顾桢为何对“永恒”和“陪伴”如此执着,但从心理方面分析, 应是和童年创伤有关。
  联系到他曾说过父母早亡,大抵是幼年时太过缺少陪伴,才会生出如此执拗的念头?
  顾桢似乎没有继续深聊下去的打算, 转开话题:“除做成人蛹外,倒也有药物能暂时控制人的神智, 辅以银针封穴,效果更佳。”
  一提起“银针”, 章启和梁度恨不得当场一头碰死。
  可惜,他们动不了。
  瑶姬掂量着手中重新卷好的画像, 半晌后, 将目光投向那两名细作身上。
  她不需要未知的忠诚。
  * * *
  有吴公公在外拦着,即便是十万火急的军情, 通常情况下, 也不可深夜惊扰靖炀王。
  更何况今夜的陛下, 还难得地宿在了皇后宫中。
  可当雨香阁的宫女裁兰冒雨前来时, 吴公公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此宫女向来贴身照料灵妙夫人,如今满面泪痕扑到在他身前,叩首不知, 定是出了大事!
  将其带到偏室细细询问, 吴公公越听心越惊,明明是寒夜,可冷汗却瞬间布满脑门。
  思及瑶姬现如今堪比祥瑞的地位, 吴公公衡量再三, 终究还是冒着得罪皇后娘娘的风险, 战战兢兢站在帘外禀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满面惊怒的靖炀王便离了宫,顾不得天公如何在头顶发威,以最快速度赶往雨香阁。
  阁内所有宫人早已跪成一片,各个神色惶恐,将头深深叩在地上,连呼吸都已屏住。
  瑶姬倚柱垂泪,放才瞧见吴公公撑伞护拥苍济成下轿,便急迫地奔至院内,扑入苍济成怀中,连身后为她遮雨的宫女都没追上。
  苍济成还从未被瑶姬如此主动地亲近过,刹那间又喜又怜,稍作安抚后,连忙将其抱起,生怕鞋袜会被雨水沾湿着凉。
  油纸伞撑了一把又一把,密密布于二人顶空,将所有寒雨挡了个严严实实。
  顾桢站在雨檐下,望着院内簇拥成团的众人由远至近,面容隐在被阴云藏住的月光下,模糊不可见。
  待一干人等避雨入得阁内,他方才缓过神来,并未跪拜,只是深深朝靖炀王鞠躬行礼。
  场面混乱不堪,也无人注意到他的反常,苍济成整个身心都挂在瑶姬,只对他略抬抬手,甚至不曾追究为何国师大人入夜后,仍在此处。
  待一切都安稳下来,瑶姬任由苍济成握着玉手,轻泣着将事情经过原本说了个遍。
  章启、梁度跪在堂中,面沉似水,那扎在头顶银针刺得极深,已整.根没入皮肉,藏于发下,不见踪迹。
  在靖炀王的震怒中,二人被五花大绑,“瑟缩”回禀自己受礼部尚书罗白之命,要将瑶姬掠走。
  带往的目的地,却是张国良的丞相府中。
  苍济成狐疑,随着继续追问,更加震惊。
  前不久靖炀王准许顾桢留宿太医署,为瑶姬研制养颜药方之事,引起了张丞相好奇。
  便派专门为其豢养影卫的罗白,负责调查此事。
  罗白遣影卫秦参秘密前往太医署偷听,窃得鹤乘国援助粮草有毒,和瑶姬、顾桢二人受王命,隐秘研制解毒剂的消息。
  如今趁雨夜派他二人前来,便是为着杀顾桢、掳瑶姬,再留下引导性强的痕迹,将罪责推到绥廉国派来的杀手身上。
  不料顾桢与瑶姬警觉,识破了迷.香的把戏,这才于险境中,将他二人擒住。
  苍济成坐不住了,没头苍蝇似的在地上转了好几圈儿。
  吴公公此刻哪儿还有心思跟在其身后嘘寒问暖,自己的老脸都吓得惨白惨白。
  傻子都听得明白,胆敢阻碍解药研制,这妥妥的是叛国的大罪啊!
  朝中谁人不知他与张国良交好,节礼往来不计其数,甚至在上次的贪污案中,有人恶语中伤丞相时,吴公公也极力帮其证清白!
  可此刻……
  祸事啊,真是祸事!
  吴公公正焦头烂额,纠结是该替张国良美言几句,还是独善其身的好时,却见瑶姬走到他近前,目光真诚地看着他。
  “公公莫怕,奸人向来惯会挑唆蒙骗忠良,您对陛下的赤胆,瑶姬都是看在眼里的。”
  虽只有短短两句话,却听得吴公公眼角酸得厉害,肠中车轮百转。
  瑶姬这是有心要把他往外摘啊!
  吴公公抿紧嘴,含着热泪用力点点头,颤抖地托着拂尘,站回角落中。
  相处的日子久了,他早已瞧出瑶姬本性的良善。
  即便他从前听信外面那些酸言酸语的谣传,对她不大恭敬,瑶姬却仍能以礼相待。
  心思澄明通透,是如玉般无暇的美人儿啊。
  他从前的眼,究竟怎么长的?
  仔细想想,跟瑶姬有关的种种不堪言论,似乎都是从张国良等人口中传出……
  造孽啊,真是造孽!
  “那秦参现在何处?”苍济成猛然接受太多讯息,头脑混乱不堪,缓了好久才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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