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无双——大姑娘浪
时间:2022-05-23 08:28:19

  潘莺只觉心服,这蒋氏貌端持重,藏愚守拙显得好相处,其实城府深沉,敛财如命,名副其实的“把家虎”,心底对常燕熹的同情愈发多了几许,之前的气少了几许。
  蒋氏站起身笑道:“你们各回房罢,我和弟妹去园子转转,说些体已话。”
  一众告辞散去,唯她俩朝花园子过来,正是人间四月天,姹紫嫣红开遍。
  但见得进门有径,径曲绕,两边密竹深林,浅翠嫩青;出径是阶,阶畔名草繁花,争奇斗艳;下阶是桥,桥下流水疏荷,含苞待放;过桥是圃,圃内古松怪石,傍两三白鹤起舞,掠圃是亭,亭内雕栏画栋,五彩斑斓,更不提那紫燕穿软柳,黄鹂度翠阴,粉蝶惹花蕊,锦鲤扭腰身,这正是:
  满园春色,全凭狂花野树安排,一派生机,总是飞鸟游禽妆点。
  蒋氏走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看潘莺依旧轻松自在,遂坐在一笼树荫下的竹椅歇息,开口问:“听闻弟妹曾在桂陇县开茶馆营生,可真?”
  潘莺点头称是,蒋氏沉下脸来,皱眉再问:“还听闻你朝来迎客,晚来送客,周旋男人之间,名声可不端正!若婚配一夫还能量,却连嫁两夫,克死一双?可是真的?你定要从实招来。否则虽二爷被你迷住眼,蒙了心,不管顾声誉,但大爷最爱惜名声,岂会善罢干休。”
  潘莺镇定道:“大夫人听知,这世间的人呀,你看前面,菖蒲浅芽蔫答答,只因北边难适应,他便讲菖蒲根娇叶弱假尊贵,柳垂金线随风舞,只因枝条软嫩长,他偏说杨柳身轻体贱多放荡,月季荣谢四季同,只因茎粗刺尖利,他便说月季包藏祸心扎人手。却不知菖蒲青青瑶池生,人间花草尽荣艳,未敢与它争高名。杨柳全身无力向人垂,玉纤折得遥赠友,便似观音手里时。还有那月季,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皆是仙草仙树和仙花,哪里怕众人乱讲生事非,大风吹倒了梧桐树,自有旁人论短长,我潘莺怎样的人物,只要二老爷心知肚明就是真!”
  蒋氏无言,稍顷才道:“弟妹端的好口才,我且问你,昨晚间二爷怎宿在书房?他再莽撞,亦是个懂分寸的人,你没惹恼他,断不会如此。”
  潘莺回她:“我也等二老爷回房说个是非曲直呢,若是我的错,便任由他责罚就是,若不是我的错,一定让他和堂嫂禀个明白,还我的体面。”
  蒋氏听出话尾音的嘲弄之意,缓和语气道:“虽说我们乃隔府关系,理应不该管到你们房中事,只因二爷的父母兄弟逝得早,把他托顾我们照看,大老爷和我也把他当亲兄弟悉心照管,也就后来,大老爷忙于朝政对他疏于诫训,我个妇人更不便多说,他又是武将,日久成了这桀骜不羁的性子,”
  一只黄蜂儿围她绕,用扇子拍打落地后,方道:“给你提个醒,安国府和平国府关结盘生,彼此牵连,遇幸遇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要撇清关系,那是万不可能。”又笑道:“瞧我就是这性子,喜欢丑话说在前头,弟妹莫怕,但凡和我日久下来,便会发现我是个极好相处的。”
  潘莺笑着应诺,蒋氏揩帕子拭额上薄汗,懒得多逛,两人客套会儿各自散去。
  潘莺折了一枝桃花,由春柳随着往回走,不用如往日忙里忙外为生计打拼,她便把这春光好生瞧,看了几丛花,观了几群鸟,赏了几池水,又望了几片闲云,便到了院门前,那个叫夏荷的丫头已被人牙子送来,看上去至多不过七八岁光景,和巧姐儿坐在门槛上拿柳条子编花篮玩耍。
  潘莺把桃花枝给巧姐儿,在院里遇见常嬷嬷正晒褥被,常嬷嬷凑到跟前,皱起眉埋怨:“说好要个十一二岁能干活的丫头,却送来这么小个,能做什么呀,白占住一个人头数。”
  潘莺笑道:“不是有春柳和紫燕,还有嬷嬷你。”她惯常无人伺候的。
  常嬷嬷撇嘴:“紫燕一早被二老爷退回给大夫人。”
  潘莺怔了怔,忽见廊上站着福安,便晓得常燕熹在屋内,她顿住步想辄身去陪巧姐儿,却听福安掀帘禀话:“夫人来了。”
  只得入房,果然常燕熹坐在桌前擦拭他的宝剑,上前见礼,他抬首,她颊腮被日阳晒得发红,整个人看去热乎乎的,继续垂眸拭剑,一面问:“去哪里了?”
  潘莺执壶倒茶连吃几口,方笑回:“堂嫂邀我逛园子,走走停停便至现在。”
  他蹙眉道:“以后少和她套近乎。”
  “好!”
  手微顿,嗓音娇甜,倒是顺从,余光瞟见她抿唇朝他笑,笑什么,还笑得这么好看!
  “昨晚睡得可安稳?!”他言语带些嘲意,听常嬷嬷说了,夜半出房跑去陪巧姐儿。
  潘莺摇头,捂嘴打个小呵欠:“昨晚小妹帐里有只蚊子,可精怪,点烛四照寻不着,没亮了就在耳边嗡嗡,折腾到窗纸发清才捉住。二老爷您可睡得好?”
  “我么?!”常燕熹朝她意味深长道:“自然好,肖姨娘很会伺候人。”
  还死要面子的气她呢。潘莺腹诽,决定开诚布公,很真诚道:“二老爷委实不必这样,无论前时再怎地不甘愿,既然嫁了你,便决意要好好和你过,纵是你如今不能人道,我也无谓的,人这辈子又不指着那话儿活,无儿女也落得个自在清静。”
  常燕熹山脸色发青,却笑了笑:“大夫人同你说的?我不能人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壹伍章   常燕熹假言戏潘妇    青白日帷帐卧鸳鸯
  潘莺抿唇不言,她深知,常燕熹高大魁梧、年富力强,前世里可是个需求猛烈的主,如今突遭变故,心境可想而知。
  怪道往昔屡将她戏弄却并未逾界,她还以为这人总算懂得循规守礼,原来并非故意克制;再瞧那脾性阴阳怪气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跟个太监似的,现皆有了出处。
  ......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落到这般田地,也是怪可怜的。
  常燕熹只觉背脊飕飕发凉,这毒妇是什么眼神?同情他吗?镇定的继续拭剑,还是同情她自己吧!
  毒妇连嫁两夫,在桂陇县和那些爷们不清不楚,放荡惯了,如今知晓他身怀隐疾,怕不是心中后悔嫁他!
  他暗忖稍顷,忽然沉声道:“既然你已知晓,便不隐瞒,可怜你嫁我,此后余生再也不能享阴阳交配、床笫之欢,现想来是我太无情,你倒底才二十年纪,正是青春貌美、韶华正好时,不能箍住你陪我度这枯燥乏味的日子,现给你机会,若委实不愿与我过,亦不怪责你,自可收拾箱笼带弟妹离去。”
  潘莺惊睁双目,有些不敢置信,他费尽心机娶她为妻,才进门翌日就答应放她走:“老爷勿要戏耍我。”
  “无根之人本就喜怒无常。”他表情依旧:“趁我主意尚未改变,你尽快抉择。”
  潘莺顿时心起波澜,一面儿仔细观他,一面儿低想,今世本就不想与他有牵扯,无奈潘衍惹祸上身,才被迫嫁他,现他既然良心发现,不论真假,总要一试。
  遂抿唇道:“既然老爷发话,自是恭敬不如从命。来世结草衔环报您恩情,我这就收拾箱笼,领弟妹离去。”即站起欲要离身。
  “既然答应放你走,便不急于这一时。”常燕熹慢慢道:“我再问你两句话。”
  潘莺提到嗓子眼的心又重回落处,松口气道:“老爷要问什么?”
  常燕熹握住剑柄来回把玩:“我这剑长不长?”
  潘莺怔了怔,目光移向剑身,被他擦拭的青光锃亮,寒气逼人,莫说内行人,她这外行瞧着就觉价值不菲,点头回话:“长得很。”
  常燕熹扭腕将剑竖起:“我这剑粗不粗?”
  潘莺细量宽度,暗算尺寸:“也粗得很。”又添一句:“我这样的女子是握不住。”
  常燕熹眸光蓦得黯沉,接着问:“你看它直不直,挺不挺?”
  “又直又挺。”
  他冷笑道:“可偏有人不识货,说它不长不粗、不直不挺、是个百无一用的废物。”
  潘莺有种不祥的感觉,眼皮直跳,勉力笑说:“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呢,明明是个好物。”
  “偏就有这种人要当睁眼的瞎子,道听途说反信以为真。”常燕熹冷笑道。
  潘莺却笑不出来了,只听他道:“你走吧!”
  此时不走又待何时,她连忙站起,给他福了福身行个礼儿:“常大人多保重!”拔腿便要朝门方向去。
  “你且等等,替我斟盏茶再走不迟。”常燕熹把剑“咣珰”入了镶满宝石的鞘套。
  潘莺只得走近桌前,拎起紫砂胎剔红山水执壶,往他面前同色盏碗里倒茶,眼见得满上,便将壶往桌面一搁,辄身就走。
  蓦得“啊呀”尖叫一声,竟是腰肢被箍,两脚离地,慌乱间连忙紧搂住他的脖颈,说话都结巴了:“你这是做甚?不是说好......放我走么?”
  “放你走?”常燕熹笑容愈发沉冷:“除非老子死了。”又咬牙叱:“毒妇,先还说好好和我过,怎转眼就无情。”
  潘莺被丢在褥被上,摔得生疼,也起了火气,抬眼瞪他:“明晓得我经不起试,你还耍奸!”
  “不试怎知最毒妇人心。”常燕熹从袖里掏出一颗鸟蛋大的丸子,握住往嘴里送。
  “你在吃什么?”潘莺满脸戒备。
  “吃什么!”他故意给她看:“丁玠给的大力回春丹,听闻有奇效,今就指它和你洞房,不战个三百回合,决不罢休!”
  潘莺嘤呜一声扑过去抢,眼睁睁见他丢进嘴里,辄身去桌前吃茶水,顿时欲哭无泪,有种要倒大霉的感觉。
  常燕熹佯装吃茶,暗把药丸吐在内里,再回头,毒妇一脸生不如死,实在是大快人心。
  开始解革带扯松衣襟,露出宽阔肩膀,把袍子随手一扔,精壮胸膛有几道剑伤,看着狰狞且鸷猛,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潘莺的心呯呯跳到嗓子眼,慌张道:“现是白日呢!巧姐儿随时会进来,你不能等到晚间么?”
  “等?”他眉梢轻挑,笑容竟带一抹邪气:“我药丸子都吃了,你让我等!”他看着她,沉声唤福安。
  福安隔着帘栊回话:“爷,在哩!”
  “你守住门,无我的吩咐,谁都不允进来。”他接着道:“巧姐儿若来,让常嬷嬷带她去书房,把廊前笼里的鹦鹉放出来陪她玩。”
  福安应声好哩!
  常燕熹说话间,手也未停,已脱得仅余一条荼白里袴,松松挂在腰腹间,肚脐下一大片黑影蔓延到裤里,鼓囊囊一大团儿,剽悍的像一只兽,他甩掉鞋履跨上床榻,俯首睥睨,似在打量自己的猎物,潘莺缩在角落双手掩胸,如只炸毛的猫:“你无耻,堂堂将军,竟用这般龌龊手段......
  "我药性发作了。"常燕熹懒得废话,索性出言打断,伸手抓住她的腿一把拖到身前挂在腰两侧,俯身而下,咬住她的红唇,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前世被她出卖打入诏狱,到重新活转至今,他已好多年没搞过女人,不是没有投怀送抱的,他都没要。
  和潘莺相遇后,纵是有几次忍不住偷香,却也克制而疏淡,明不正言不顺时,他不会动她,而今成为他的妻,他的囊中之物,一定要让这个毒妇生不如死。
  他的嘴阔,把她嫣红的唇瓣整个含进口里使劲咂吧,软软嫩嫩的,她吱唔想说什么,他不听,大舌顺着唇缝塞进去,气势不可挡,卷住她的丁香舌,一通生猛动作,这毒妇,光吃她的嘴,他胯间就粗硬如铁了。
  他觉得吃药这个法子,胜过他所有胜仗的谋策,任何暴戾都有了合理解释,理直气壮,想干嘛就干嘛,想怎样就怎样,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能拿个吃了大力回春丹的男人怎样呢,他已经没了脑子,只剩本能,完全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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