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野又痞——嫁酒
时间:2022-06-14 08:24:29

  钱震问李怀:“你说树哥怎么就承认了?”
  “因为小结巴呗。”李怀说。
  段之愿前脚把人叫走,后脚张昱树就跟李飞承认了自己的行为,被罚来操场跑二十圈,不跑完不许走。
  钱震目光呆呆地看着张昱树,撇撇嘴:“这小结巴真是个祸水啊,能把树哥逼的主动认错。”
  话一说完,他捂着嘴,用力打了自己一下。
  “树哥上次说了,不让我叫她小结巴。”
  说完,又回头打了李怀一下:“你也不许叫。”
  李怀:“……”
  张昱树跑了八圈后,已是满头大汗。
  接过李怀递来的水,气喘吁吁:“草他妈的,左右也是而二十圈,早知道老子临走前把他挡风玻璃也砸了!”
  李怀说:“你直接把我俩一起供出来多好,就不用跑这么多圈了。”
  李飞让张昱树把同党交代出来,张昱树咬死了是他一个人干的。
  说什么也没把别人供出来,气得李飞脱口而出二十圈,说必须让张昱树长记性,下次不敢再犯。
  大半瓶水进了他的肚,张昱树体力恢复不少。
  又跑了两圈后,他猛地抬头。
  一眼看见窗户里那个又乖又漂亮的姑娘。
  他想跟她来个飞吻,可楼上还有其他同学。
  这姑娘脸皮薄,又是好学生。
  被人知道她又该哭鼻子,结结巴巴说她委屈了。
 
 
第23章 
  张昱树钻了个空子, 跑跑停停,累了就和钱震他们打打趣,扯会儿皮, 歇好了再跑。
  反正李飞没说不能歇着。
  钱震给他出主意:“哥, 要不你就别跑了呗, 再过两个小时跟飞哥说跑完了。”
  张昱树听了, 嗤笑一声。
  将裤腿往上一提,他脚腕上绑着个东西。
  “计步器卧槽!”钱震把屏幕掰过来, 又说:“树哥, 你晃两下脚试试。”
  “没用。”张昱树说:“老子早他妈试过了,这东西走路都不计数, 非得跑起来才算。”
  他说完抬腿做出跑步姿势晃了两下, 计步器纹丝不动。
  “草!那你卸下来——卧槽卸不下来?”钱震用力扯了两下,抬头看张昱树。
  “锁死的。”张昱树晃了晃脑袋,精壮的手臂抖了两下:“没事,跑得起,你们回去吧。”
  说完,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又沿着操场跑起来。
  这节课是自习, 班级里静悄悄的。
  唯独钱震和李怀两个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上周刚换了座位, 钱震和段之愿的位置离得近了些。
  两人说话声音时大时小,段之愿传到前排的信息量很少, 但段之愿听到一句:“树哥身上有伤,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她垂下眼, 手里的笔握得紧了些。
  偷偷回头去看他们两个, 见他俩都皱着眉, 。
  段之愿抿了抿唇, 刚要起身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她一惊,回头却是季阳站在她桌前。
  “怎,怎么了?”
  季阳的视线也落在后排那两个人身上,浅淡的一眼而后又看向段之愿。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语气告诉她:“如果你想摆脱他,这时候就不要心软。”
  像是一阵寒流准确刺向她的心脏,段之愿滞了滞,问他:“你……什么意思呢?”
  季阳微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蹲下来手臂撑在她桌上,尽量保持微笑,嘴唇不动告诉她:“我帮你摆脱他。”
  此前,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季阳突然摸了她的头,换做以前她会生气。
  而现在……她知道他是做给钱震李怀看的,因为他们一定会告诉张昱树。
  段之愿坐在第一排,季阳把自己椅子拖过来,与她面对面。
  动静不小,引得好几个人都抬头,季阳刚一坐下,身后就传来钱震的声音:“班长,聊什么呢,怎么还坐在对面了?”
  话里话外透露着威胁警告的语气,段之愿木然看着季阳,脊背绷紧。
  季阳不紧不慢抬了下眼:“想坐哪就坐哪。”
  “你他妈……”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动静。
  应是被李怀劝住了。
  没一会儿,巨大的关门声响起,段之愿吓得缩了下肩膀。
  再回过头,后面的位置空了。
  他们俩出去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胡佳身上,胡佳眼底似是装了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恨不得将她缠绕至死。
  横竖也是一死。
  段之愿闭了闭眼,豁出去了。
  她坦然拿出作业本,和季阳一起对答案。
  什么都控制的很好,照着本子念也不会结巴,只有轻微颤抖的笔尖暴露了她内心的焦虑。
  季阳的手轻轻覆在上面:“别怕。”
  像是被电到一样,段之愿缩回手。
  她没能掩盖住眼底的嫌弃和不适,这些统统被季阳捕捉到。
  季阳张了张嘴,轻叹一口气,又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被那种人耽误,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绝不能喜欢上他,我们,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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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昱树跑到第13圈时听说这个消息。
  身上熊熊燃烧的力量好像瞬间殆尽,化成灰风一吹就变成了烟。
  真给他脸了。
  张昱树骂了一句就要去找季阳算账。
  被李怀拦住:“树哥,你别冲动啊。”
  钱震则推了李怀一把:“你他妈是哪边的,这还不揍他,留着他过年?”
  “不是揍不揍他的事。”李怀说:“树哥,你好好想想,你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事带来的后果。”
  钱震:“这他妈有什么承不承受的,大不了就找家长呗,草!这口气咽不下去啊,季阳明明知道树哥喜欢段之愿,还他妈敢来这一出,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早他妈揍了!”
  钱震心里的火窜得老高,烧到了眉毛却见张昱树冷静下来了。
  一双狠戾的眼睛眨了眨,胸口上下起伏着。
  几秒过后,随手捡起花坛边的石块,朝计步器猛地一砸。
  锁变得不堪一击,计步器掉落在地上。
  小腿擦破了点皮也不碍事,张昱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坐在那里,手臂搭在膝盖上,额头上的汗珠落下,眸中残存的火气逐渐变小。
  看了李怀一眼,而后手背碰了下钱震的胸膛:“算了。”
  钱震满脸问号:“什么意思啊你们?”
  张昱树缓步走回篮球架,拿起一瓶水仰头灌进去。
  而后又拧开一瓶,直直朝着脑袋上浇。
  下坠的夕阳残影铺在他身上,少年甩了甩脑袋,水珠落在地上慢慢蒸发。
  李怀捡起计步器,拍了两下晃了晃,扬声道:“树哥,只要用力晃晃这东西就跳了。”
  说完,他和钱震开始轮流晃胳膊。
  张昱树就坐在篮球架下。
  身上的汗水和热量随着夕阳落下后,寒流悄然来袭。
  刚才还紧紧贴在他背后的半截袖,现在已经被风吹得胀起。
  他却依然不知道冷似的,盯着残阳最后一抹金黄色的影子。
  直到杨树下再也不见暗影,对面居民楼里亮起灯火,他才缓缓起身。
  外套搭在肩膀上,神色淡淡的:“走吧。”
  那边钱震胳膊都要甩飞了,掏出手机按计算器:“还差一千多下了,李怀你加把劲。”
  把计步器扔给李怀,他捂着手臂跟过去,小心翼翼地问:“树哥,你没事吧?”
  虽然张昱树神色平淡,但跟在他身边依旧能感觉到周围气压降低。
  他整个人好像就处在暴怒边缘,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就火起来。
  钱震相信,以张昱树的脾气,他敢把季阳从五楼丢下去。
  平稳的水面只是表象,再往里探才知波涛汹涌。
  张昱树压下所有浪涛,垂眸沉声道:“没事。”
  “那……”钱震试探着说:“你之前吩咐那事……?”
  “接着弄。”他说。
  李怀上前一步:“树哥,那季阳怎么办?”
  “先放着。”
  先放着,等他做完那件事,要是段之愿再敢离他近,再出手也不迟。
  没等到她亲口承认,他宁愿相信一切都是误会。
  总得给听话懂事的好学生一个机会。
  免得到时候惹得她哭鼻子,埋怨他欺负人,他还觉得是自己混蛋。
  张昱树回到班级时,这节晚自习已经下课了。
  段之愿的位置是空的,季阳则站在讲台上擦黑板。
  回来时刚好和他的目光碰撞上。
  张昱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季阳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同样不甘示弱地看过去,直至回到自己的位置,背对着人坐下,这才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轻轻舒了口气。
  这一次对视,季阳从张昱树眼中发现了无数危险的潜在因素。
  好一会儿才压下心中的不安,松开手,手心里全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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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同样也是老贺的生日。
  放了学,张昱树他们几个直接打车过去。
  当出租车行驶过后巷时,段之愿和季阳的身影从张昱树眼前略过。
  少女背着书包,接过季阳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
  当季阳抬起手时,张昱树的视线里已经不见他们的踪影。
  那只手,分明是要落到她头上。
  霓虹也闯不进来的暗影处,张昱树的拳头紧紧握着,好像关节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表层。
  钱震坐在副驾驶,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
  张昱树一句也没听见,只觉得吵闹。
  踢了一脚副驾驶的车座,钱震这才安静下来。
  老贺比他们都要年长,身边的朋友自然也都比他们大几岁。
  几个人约好了去KTV,偌大的包厢里已经座无虚席。
  张昱树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拿起一瓶啤酒就往嘴里灌。
  喝空了瓶子一扔,抹了把嘴角,又拿起新的一瓶。
  整个人看上去沧桑又懒散。
  也就是这种又痞又坏状态,获得了一个女人的青睐。
  她刚刚结束一首深情的歌,随手把麦克扔到别人手里,扭着柔软的腰走过来。
  “弟弟,心情不好呀?”女人将一侧头发掖到耳后,也拿起一瓶酒,主动跟他碰杯,说了句:“姐姐陪你喝。”
  张昱树瞥了她一眼,兀自拿着酒瓶仰头灌了几口。
  嘴角留下几滴划过上下涌动的喉结,女人凑得更近。
  她的手刚搭上张昱树的大腿,就被他捏住手腕。
  女人精致的脸立马花容失色。
  张昱树不松反紧,毫不吝啬视线,轻蔑地打量。
  上挑的眼线,烈焰色红唇,再配上一字肩的内搭,深不见底的事业线。
  往这一坐,包厢里的乌烟瘴气顷刻消散,鼻间飘荡的全是她的香水味。
  他弯了弯唇,墨色的双眼微眯,毫无温度:“我对老女人不感兴趣。”
  说完,甩开她的手。
  女人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心内剧烈颤动。
  怕是永远也忘不了,刚刚与他对视那一瞬间他眼底散发出来的戾气。
  威胁的意味让她慌乱站起身,带倒了两瓶酒颤颤巍巍离开。
  老贺发现不对劲,走过来坐在张昱树身边,问他:“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事。”张昱树答得坦然。
  是在回答他,也是在安抚自己。
  只要不是从那个人嘴里说出来的,只要她没承认,那就是没事。
  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了,大家玩着玩着开始拼酒。
  扎啤的酒杯摆在那,红白黄兑到一起。
  一颗樱桃扔到里面,瞬间被无数气泡包裹着,下沉再上升。
  六秒半的音乐完毕后,一扎啤酒进了张昱树的肚。
  他倒举着酒杯扣在头顶,欢呼声中也宠辱不惊,沉默地开始下一轮比赛。
  几轮过后,他明显上头。
  虚晃地摇了摇,勉强站稳。
  李怀见这样不行,直接把人拦下。
  刚一靠近,被张昱树推出去半米远:“谁他妈也别拦着老子!”
  张昱树这人,讲义气是讲义气。
  真狠起来,没谁能控制得住他。
  就像刚刚他一进来,尽管是最后来的,但也是最快吸引目光的。
  包厢里好多女人都暗自观察,直到看见他狠戾的表情后才明白原来这人是个狼狗,一般人近不得。
  张昱树彻底醉了,整个人占了半张沙发。
  李怀帮他盖上衣服时,突然见他动了动嘴,以为有什么话要说,他凑近一听。
  张昱树醉了还在呢喃:“你别喜欢他……”
  把人架出KTV时已经是凌晨了,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夜风驱赶了不少醉意,张昱树双眼微眯,抱着垃圾桶吐了一阵后,渐渐清醒。
  “树哥,要是真不解气的话,咱就弄季阳一顿。”
  李怀见他这样子也不好受。
  他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平日里吊儿郎当嘴里浪荡话不少,要是真生气了,什么都敢干。
  “不弄。”张昱树双眼微眯,眸间透露着狠劣,手臂青筋暴出,咬着牙隐忍。
  要弄,也得先弄段之愿。
  这个弄,可跟弄季阳不一样。
  他想弄她。
  早他妈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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