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野又痞——嫁酒
时间:2022-06-14 08:24:29

  “没……”她摇头:“没有。”
  “那应该是我做梦了,最近睡得不太好。”
  姥姥年纪大了,睡觉很轻,半点声音都容易被吵醒。
  夜半时分醒来经常会恍惚,记不得时间,总要坐在床上缓一会儿才知道。
  “妈妈寄回来的药你要按时吃呀。”药盒就在桌上,段之愿拿起来看了看,问:“这个维生素怎么还没开封,是不是忘记了?”
  “哎呦!”姥姥一拍脑门:“可不是吗。”
  吃过早饭后,段之愿看着姥姥吃完药才回房间。
  看了会儿书,林落芷给她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出来玩。
  段之愿想了想,拒绝了。
  过了一会儿,林落芷又问:【休息还不放松一下?】
  段之愿只有这么一个朋友,也没打算瞒着她:【待会儿去帮张昱树复习功课。】
  林落芷:【那好吧,我去找李怀他们玩,你注意休息别太累,明天见。】
  段之愿还没来得及回复,张昱树的电话紧随其后。
  她手一抖,拿着电话率先来到窗台边。
  果然,他就站在昨晚那个位置。
  段之愿接起电话,张昱树也抬眸。
  对上视线后,问她:“还舍不得下来?”
  “你,可不可以去小区外面,再远一点的地方,等我呀?”段之愿和他商量。
  楼下有她认识的邻居,还有经常来她家做客的陈奶奶,正抱着小孙子在健身器械上玩。
  有人从张昱树身边经过,视线都会放在他和那辆不小的摩托车身上。
  她要是就这样下去了,肯定会有闲言碎语传到姥姥耳朵里的。
  张昱树四下环顾一圈,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语气里含着笑意:“瞧不起老子啊?是嫌老子丢人还是嫌摩托车丢人?”
  “不是。”段之愿没法揣摩他现在的心思,硬着头皮说:“那你就到小花园那边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过去的,不骗你。”
  她话里像是掺了蜜,隔着电话都能准确投进他的心。
  从前觉得只有客服的声音好听又温柔,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他没听过段之愿的声音。
  张昱树重新上了摩托:“行,快点啊,别让我等急了。”
  段之愿下楼,刚路过张昱树刚刚停车的位置,就被陈奶奶喊住。
  说了几句话后,她才得以离开。
  段之愿后知后觉舒了口气,加快脚步朝小花园走。
  摩托停在一个显著的位置上,它的主人却没在跟前。
  段之愿张望了一圈,没找见人,只能等在车边。
  花园里突然出来几个男生,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嘴里叼着烟,瞧见段之愿的背影都不约而同停下脚,眼神一对,就有了主意。
  红头发拿着烟盒抛起,刚好坠落在段之愿脚下。
  他跑过来捡烟盒,再抬头时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少女穿着淡黄色外套,头发梳得干净利落,眉清目秀,嘴唇是淡淡的浆果色。
  见她后退几步,红头发就大胆上前几步:“妹妹,等人呢?”
  段之愿怯怯地点头。
  “等谁啊?”
  她不吭声,视线偷偷向别处瞟,试图找到张昱树的身影。
  可看见的却是好几个不像好人的走过来。
  段之愿转身想走被拦住去路:“去哪啊妹妹,不等人了?”
  “跟我们出去玩啊,我领你上网去。”
  “我,不认识你们。”她一脸警惕:“再,再靠近,我我报警了……”
  “呦,怎么还结巴了呢?”红头发笑出了声:“哥哥们有那么吓人吗?”
  他们把圈子越围越小,让段之愿失去了最后的退路。
  当有人抬手试图摸她的脸时,段之愿一把打掉他的手:“滚开!”
  那人还觉得有趣,再次伸出手时突然被一股力量击倒,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
  一米八几的少年出现在段之愿眼前。
  随即将她护到身后,丹凤眼变得凌厉,释放出狠劣的毒针。
  盯着那几个试图占便宜的人,歪了歪脑袋。
 
 
第25章 
  张昱树阴着脸, 他去给她买水,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碰上这种事。
  那就算这几个人倒霉,赶上他有火没处撒的时候。
  他把刚买的桃子汽水塞进她掌心, 沉声道:“离远点站着。”
  四个人硬是没弄过张昱树一个。
  有被他把脸按进花坛里尝土的。
  还有被他一脚踹中心窝, 捂着胸口呼吸困难起都起不来。
  张昱树顺手在花坛里抄了块砖头, 懒散的语气徐徐开口:“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
  手里的砖头刚要飞到他们头顶, 突然手臂一沉被段之愿紧紧抱住。
  “别,别伤人。”她波光粼粼的瞳仁里涌现出恐慌, 看着他:“你别打架……”
  他手臂硬的像是钢筋, 段之愿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力量,觉得他整就是一头潜伏的猎豹。
  被他盯上的猎物, 没有能逃脱出来的。
  张昱树本来还没有解气, 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经窜到眼底,偏头看她的一瞬间,却愣是坠入她眼底,怒火被浇息的连烟都不剩。
  砖头‘嘭’一声落在脚下,张昱树大手一挥,不耐烦道:“滚!”
  那几个人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搀扶着一个在地上挣扎半天的人, 拖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跑了。
  张昱树拍了拍手, 拂去掌心的灰尘。
  又在裤子上抹了一把,确定手心干干净净才去摸她的脸:“我来的及时吗?”
  “嗯。”段之愿点头:“及时。”
  段之愿想躲, 被他捏住下巴。
  刚刚被她紧紧扯过的手肘也支在她肩膀上。
  让她有种刚出虎穴, 又入狼窝的错觉。
  张昱树笑得睨她:“看哥哥多有安全感啊, 要不你改变一下主意?换成季阳他能打过那几个人能帮你出头吗?好不容易谈一次恋爱干嘛找个废物, 你就喜欢我呗?”
  刚刚砸向坏人的拳头现在轻轻滑过她的脸, 打人的时候表情狠戾恨不得弄死对方, 面对她时表情和语气都绝地大反转,好像刚刚不是他发火一样。
  可段之愿还是有些怕他,他们这样的人就和电视里的坏人一样。
  天生带着摧毁欲,总之有他们出现的地方永远都不会风平浪静,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突然暴怒,做出的事情根本想象不到。
  段之愿刚推掉他的手,又被拦住腰拖回来。
  他垂眸看她,那对窄小的双眼皮变得明显,嘴角挂着戏谑地笑:“那你自己说,今天要是季阳在这里,哭的是不是就得是你啊?”
  “不对。”他眉梢一挑,笑出声来:“你俩一起挨打,也应该一起哭。”
  段之愿不服气,硬是对上他的眼睛:“他不会强迫我出来的。”
  话音一落,张昱树脸上的笑僵住,又肉眼可见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冰冷的双眸,墨色瞳仁里浮现出清晨的寒意。
  被他盯着只觉得额头发胀,背部瞬间蒙上一层细汗。
  段之愿想躲开,却又猝不及防被他揽进怀里。
  耳垂温热,反应过来后她用力推他:“你你,给我走开!”
  被她那句话给气到,张昱树肯定不会顺她的意。
  清晨的花园伴随着鸟鸣,有早起锻炼完毕的老年人结伴往出走。
  段之愿心里一紧,什么也顾不得开始踢他。
  今天她穿了一双新鞋,鞋尖上带着铜片的装饰物包裹着整个脚尖。
  一脚踢在他腿上,与他坚硬似铁的骨骼硬碰硬。
  张昱树这才把她放开。
  挥舞着手臂做扩胸运动的老人也在此时出来,段之愿吓得直接把头低下,借张昱树的身体挡住自己的脸,生怕遇到自家小区的邻居。
  直到人走远了,她才敢抬头,对上张昱树那双浪荡不羁的眼睛。
  “推我干嘛?”他带着一如既往的痞气,歪着脑袋像个胜利者:“推了我,还要借着我给你挡,是不是太——”
  ‘啪’的一声清脆响!
  是段之愿扬起手,一下抽在张昱树脸上。
  这下她会打了,毫不犹豫朝脸上抽。
  一巴掌打得张昱树根本没反应过来。
  直勾勾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察觉到火辣的痛意。
  他用舌尖抵着被打过的地方,神色倏地变得冰冷。
  “段之愿,脾气见长了是吧,刚才怎么不见你打那几个?”
  “他们要是,敢这样,我也会打人!”段之愿气得浑身发抖,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走:“我不去图书馆了!”
  话音刚落,直接被张昱树从背后抱住。
  腾空而起,下一秒就被按在车上。
  他沉着嗓子威胁她:“老子没让你走,再动一下试试。”
  样子凶巴巴的,像是要打她。
  段之愿咬着牙偏过头不看他。
  混乱之中,她外套的扣子开了一颗。
  张昱树发现刚要帮她扣上,段之愿敏捷一躲:“不用。”
  说完自己扣上。
  张昱树失笑,脸颊还隐隐作痛。
  虽然她没有昨晚乖,但心里还是开心,毕竟她现在不怕他了。
  摩托车走得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在缓速行驶。
  有不少骑着电动车都能轻松超过他们,她的手也不再紧紧环着他的腰,而是捏着他的衣角。
  就用两根手指捏着,是真的害怕,也是在和他生气。
  路过图书馆时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段之愿问他:“我们不停下吗?”
  “你不是说不去?”他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到她耳中,吊儿郎当的:“如你所愿。”
  车瞬间提速。
  段之愿觉得自己被清晨的风和他身上的寒意紧紧包围,无处可逃。
  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着他的衣角,用力抓,死命地抓。
  张昱树把车开到一条偏僻的街上,直至到了一家门市门口才停下。
  早上街边馄饨摊冒着袅袅白雾,还有推着运货车的工人疾步穿过人群。
  张昱树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
  而后绕到段之愿身后,一手从她脖颈处滑过遮住她的双眼。
  手肘垫在她纤瘦的肩膀上,能察觉到她的睫毛划过掌心。
  张昱树安抚道:“别怕,惊喜。”
  说完,带着她慢慢向前走。
  这话听得她一头雾水,刚刚还在生气,怎么突然就要给她惊喜。
  再次听见卷帘门的哗啦声,应该是他关上了门。
  她心里一紧,鼻间却突然飘来阵阵香气。
  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早餐的味道,芬芳馥郁,更像是……
  “花?”段之愿问。
  “你喜欢花吗?”张昱树没有放下手,声音就出现在她耳畔。
  刚刚他就离她这么近,不讲道理又混蛋。
  段之愿耳根一热,喜欢两个字说不出口,只敷衍回答他:“还行。”
  下一刻,遮在眼前的手放下。
  段之愿双眼微眯,视线从模糊变为清晰,直至看见面前的景象,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八十平米左右的屋子里,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花。
  小苍兰、金盏水仙、紫萼、晚樱草……这些她叫的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花,整齐排放在一起汇聚在左右两面墙上。
  正对着她的则是一大片开得正好的玫瑰花。
  粉色和红色过度,汇集成一个圆圈,看上去像个勾魂摄魄的旋涡。
  屋顶有银白色灯丝垂下,一根一根似是晶莹下坠的钻石。
  脚底下也能看出是下了功夫的,黑到发亮的大理石地面,一看就被精心打扫过,倒映出墙壁上的花和灯。
  段之愿觉得自己仿佛被带进了童话世界,说不准什么时候,从哪里就会钻出一头会说话的小鹿。
  她看呆了,偶尔也忘了呼吸。
  目光游走在四处,抬起手抚摸花瓣。
  玫瑰花瓣像是刚刚采摘而出,上面还挂着晨露,指腹滑过柔软湿润。
  她的心在跳动,为每一朵花都是真实存在的而雀跃。
  置身于童话世界的幻想突然被身后炙热的胸膛而打破,他拥上来轻而易举把她抵在花瓣上。
  段之愿心里惋惜那些被她紧紧压住的花,同时怒目圆睁看着张昱树:“你真的坏!”
  说完又抬腿踢他,为他的黑色裤子点缀不少灰色鞋印。
  “是,我坏。”他不躲也不恼,点头承认,又道:“你更坏。”
  “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敢跟季阳在一起。”
  “你是不是恨他不死啊,就想让我把他拖到后巷,卸了他的腿,再把他那小白脸给毁了,你就开心了是吧?”
  “我才没有!”
  他的话简直太惊悚了,这人有病才会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她心里急,又说不出话,憋得又要哭了。
  张昱树又说:“我刚刚以你的名义,找人把季阳约出来了。”
  他垂眸看了眼时间,悠然道:“他现在应该快到后巷了,你猜我的朋友们会怎么对他?”
  “张昱树……”段之愿急得扯住他的衣服,眼泪夺眶而出:“没,我没和他在一起……”
  “老子会信你?”他握着她的手腕开始用力,推到玫瑰花束里。
  咬着牙说:“你都敢当着我的面和人家秀,还为了他反驳我的话,现在当然也敢为了护着他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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