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状元——闲静少言啊
时间:2022-07-18 07:18:38

  “你身体可比你嘴巴诚实多了。”白染染也已经坐起来, 仰着头, 挑衅地看向他。
  夜色中处得久了, 陆憬慢慢适应了周遭景物。
  他看见白染染眼尾嫣红, 樱唇微肿, 很是勾人。
  没有男人能忍得住这样的挑拨。
  陆憬一手勾过她纤细的腰肢, 一手护在她后脑, 天旋地转间,白染染又重新躺在床上,陆憬的吻又落了下来。
  从眼角,到鼻尖,再到唇瓣,最后他偏过头,去吻她的耳朵。
  白染染忍不住哼了一声。
  声音娇软,她一愣,红晕直直烧到脖颈。
  身下的人僵了僵,陆憬眼眸幽深。
  他又低头,吻住她颈窝处的细肉。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
  白染染只觉被他吻住的皮肤一遍又一遍的颤栗,陌生的触感。
  但很奇怪,她一点也不讨厌。
  她下意识闭上眼,又一道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她嘴里溢出来。
  白染染这才找回些理智,伸手去推他。
  她神识混乱,一时竟用了那只受伤的手,忍不住痛呼出声。
  屋里旖旎的氛围立刻便散去。
  陆憬克制地起身,下床去点油灯。
  夜色笼罩的面纱被扯开,方才羞人的画面就毫无预兆地涌在眼前。
  白染染甚至不敢去看陆憬的脸,蜷缩起身子,将头埋进被子里。
  “染染,让我看看伤口。”陆憬的声音透过被子穿进来。
  白染染声音闷闷的:“我没事了。”
  陆憬并不买账:“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让你出来?”
  白染染总觉得这个“让”字不简单。
  她现在是真的有些怕他了,心中犹豫再三,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道:“你看吧。”
  还是不肯见他。
  陆憬好笑,暂且不计较,只为拆开纱布看伤口。
  “还好,并未裂开,下次注意些。”陆憬重新替她包好伤口。
  提到这个白染染可就有话说了,“我会这样,到底要怪谁?”
  这时候就又伶牙俐齿了。
  陆憬冷笑着掀开她盖在脸上的被子。
  “遮羞布”突然被扯掉,白染染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气势立刻就掉了大半。
  她慌张捂住脸,气急败坏道:“你干什么呀!”
  隔着手掌也能看到她红得发烫的脸。
  她真的很容易脸红。
  “再躲下去,是想把自己憋死?”陆憬勾了勾唇角,忽然俯身,靠在她耳边哑声说:“没准备好就别招惹我,没有下次了。”
  他再是正人君子,到底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陆憬说完直起身,眸里还有未淡去的□□,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推门而去。
  心脏快得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
  白染染缓缓捂住胸口,深吸口气。
  这夜陆憬直接睡在了书房。
  白染染等了会儿,实在熬不住困意闭上眼,醒来时陆憬已经进宫了。
  明珠端水进来替白染染梳洗,面上还十分忧心:“娘子,你昨晚和老爷闹别扭了吗?怎么分房睡了?”
  昨晚的事儿怎么好说出去?
  白染染脸上一红,状似不在意道:“没什么,你想多了。”
  任意心虚肢体动作就多,白染染侧头去挠脖子,明珠奇怪的“咦”了声:“娘子昨晚被蚊子咬了吗?脖子怎么红了?”
  白染染闻言往梳妆台上一坐,朝镜子里照了照。
  确实红了。
  “大冬天哪来的……”她话只说了一半,猛然间想起昨晚陆憬抱着她脖子又亲又啃的,肯定是那时候留下的。
  这人真是……
  白染染默了默,改口道:“还真有蚊子呢。”
  明珠信以为然,忙道:“估计是炭火烧得太热,叫蚊子提前醒了。我一会儿就把驱蚊香点上。”
  “再上些粉替我遮下。”白染染又道。
  明珠未经人事不懂这些,难保旁人瞧不出来。
  -
  白晔今日要回国子监,他来得本就赶,也没带什么,回去的行李自然也不用准备。
  谁想临上马车前,白染染却给备了满满一大箱的东西。
  “你都装了什么啊?”白晔头疼。
  “自然是些冬装和吃食了。”
  “可我年前就回来了。”白晔想叫奴仆别放上去,一转眼就瞧见白染染眼眶红红地看着他。
  “……行吧行吧,都带上,都带上。”白晔妥协道。
  -
  送走了白晔,镇国府又冷清不少。
  白染染照例去玉清阁坐了会儿,出来后又闲不住,要去看看布行施工到哪一步了。
  因着先前陆憬警告过不许拘着夫人,张叔虽不放心,也只是多叫了几人在边上看护,就连墨竹也来了。
  如此兴师动众的出府,待到行至绣罗裳,立刻便吸引了百姓的目光。
  白染染十分不自在,快步走进后院,这才放松下来。
  不过几日工夫,其实瞧不出多大的区别,只是划分出了区域,工匠们正在砌墙。
  大冷天的,寒风呼啸。
  白染染冻得抖了抖身子,决定中午就留在这儿,叫大伙儿一道吃古董羹。
  工匠得了消息,都拍手叫好。
  一顿饭吃得暖洋洋的,白染染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决定打道回府睡午觉。
  -
  傍晚时分,陆憬回来了。
  白染染一下午都宅在府上,听到消息,本想去迎接的,转念又想到昨晚的事儿,心底竟生出小女儿家的娇羞来。
  白染染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不许再去想那些羞人的画面,可越是不去想,就越是忍不住。
  陆憬一进寝院,就看见白染染坐在梳妆台前,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不许想不许想不许想……”
  说到后来她加重了语气,倒像是和自己堵气上了。
  陆憬见了好笑,走上前问:“不许想什么?”
  他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白染染没有防备,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呢!”白染染只拍胸脯。
  “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陆憬道,“你说的不许想,是在想什么?”
  他难得有刨根问底的时候。
  可那双眼底含着笑意,显然是在明知故问。
  白染染撇了撇嘴,来了气:“你还好意思问呢!”她说着站起身,走到水盆前,拿帕子沾了水,去擦脖子上的妆粉。
  等到那红印显出来,又走回陆憬面前,歪着脖子指给他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明珠给我上了两层粉才勉强遮住呢!”
  她脖颈纤细雪白,吻痕却粉嫩,两相映衬,煞是好看。
  陆憬眼睫低垂,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脖颈,有些痒。
  氛围不对。
  白染染缩了缩脖子躲开他,嘴上却不忘哼哼。
  陆憬失笑,手上落了空,便又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了。”
  白染染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知道什么?”
  陆憬笑着挑眉,“下次换个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亲。”
  白染染腾的一下,脸又红了。
  -
  两人打闹了一阵,又陪陆严彦用了饭,时辰还早。
  白染染就又被陆憬拉着去练字。
  她受伤的是右手,平日里却是个左撇子。
  白染染执笔的时候颇为遗憾地想,早知道当时就划伤左手了。
  陆憬自然不知道白染染在想什么,只瞧她执笔的姿势还是从前的样子,少不得上前,握住她的手,带她写了一遍字。
  这不是他第一次教她执笔了。
  白染染已经不那么容易慌乱,甚至还能平心静气感受他用笔的力道。
  白染染自觉查出了门道,再轮到自己执笔时兴冲冲的,谁想墨却干了。
  她对着砚台努努嘴,陆憬弯了弯嘴角,提袖替她研磨。
  “等一下。”白染染突然道。
  她放下笔,三步并两步地往书案旁的书柜跑,“我前些日子逛街,买了块上好的桐油烟墨,用它写字定好看。”
  白染染就是这样。
  学琴时,伏羲式、神农式、仲尼式的琴她都要备齐全,学棋时,也偏爱琉璃制的漂亮棋子。
  如今要习字,笔墨纸砚自然也被她换了一遍。
  两人共用一间书房,那柜子里还放了旁的东西。
  陆憬刚想叫住她,白染染已先一步拿到桐油烟墨,连带着一本印有《春宫秘术讲学》的小册子被翻出来,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小册子,危!
 
 
第二十七章 
  白染染当场愣住。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么了。
  可是这本小册子不是早就不见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霎时间,喝醉酒那晚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缠着陆憬吻他的样子,她叫嚣着要骑马的样子……陆憬还用手, 替她解决过。
  太荒唐了。
  白染染脚趾蜷缩,恨不能当场扣个大厦将自己埋了。
  陆憬看她这副样子,便猜到她都想起来了。
  若说当初他还有些生气, 但过了这么些天, 他早就不在意了。
  更何况, 白染染大多数时候还是个脸皮薄的。
  没必要让她难堪。
  陆憬走上前,蹲下身将册子捡起来, 放回原处,若无其事道:“墨也找到了,继续练字吧。”
  他是想揭过此事。
  白染染自然求之不得, 她忙不迭跑回桌案前, 陆憬亦走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油烟墨替她研墨。
  他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低头研墨的样子染上几分书卷气,很是赏心悦目。
  白染染却忽又想起那晚就是这双手,探进她的那里。
  打住!
  白染染深吸口气, 强迫自己拿起笔,心却跳得飞快。
  见她执笔姿势又不对, 陆憬放下墨, 走到她身后, 左手握住她的, 又领着她写了一个字。
  “记住这个感觉, 染染。”陆憬说话时如墨的长发蹭过她的脸颊, 有些痒。
  白染染哪里记得住?
  她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那小册子里的一页画, 叫红袖添香。
  知道她心不在焉,陆憬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将人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她脸颊通红,鲜艳欲滴。一双荔枝眼染上水汽,正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他心念微动,慢慢低下头,轻轻啄了下她的唇。
  白染染惊讶地睁大眼睛。
  陆憬就又吻了吻她的眼帘,低声说:“染染,可以吗?”
  可以什么呢?
  白染染想装傻,可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第一时间就出卖了她。
  白染染豁出去了,眼一闭,嘴一送,在陆憬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陆憬的身子僵了僵。
  他用克制又嘶哑的嗓音又问她一遍:“染染,你想好了吗?”
  白染染不说话,只大着胆子学册子里教的,抬腿去勾陆憬的。
  寒风吹动户牖,呼呼作响。
  桌案上的书被人推了一地。
  陆憬将人压在书桌上,铺天盖地的吻叫白染染喘不上气。
  她衣衫凌乱,他抵着她,白染染忽然就带起了退堂鼓。
  纠缠的空档,白染染喘着气说:“要不下次……”
  话音未落,陆憬以吻封唇。
  唇齿交缠间,他道:“染染,我先前说过的,没有下次了。”
  -
  夜里,书房要了两次水。
  一次是陆憬结束后抱着她去浴间洗澡,一次是陆憬没忍住,压着她在浴间又来了一次。
  白染染实在筋疲力尽,被陆憬裹着被子抱出书房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下雪了也没在意。
  等翌日白染染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屋外早就堆上了厚厚一层积雪,一眼望过去银装素裹的。
  白染染很喜欢雪天。
  但其实京城不太下雪,先前的那场雪也算不得多大,积压的雪没几天就都化了。
  听明珠这么说,她急忙起身要下床,浑身的酸痛无力却叫她立刻又躺了回去。
  “娘子,你慢点。”明珠忙道。
  昨晚是两人的圆房夜,镇国府虽大,但家丁稀少,当天夜里就都传遍了。
  有经验的嬷嬷还特意交代过明珠,明日娘子会起得晚些,千万别吵她。还说醒来后娘子一个人定是下不了床的,记得要小心照看。
  这不,全都被嬷嬷说中了。
  明珠当即将嬷嬷的话奉为圣旨,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药膏,认真道:“娘子,嬷嬷说第一次是会痛些,但之后就好了。这是消肿的药膏,我替你擦擦吧。”
  要擦哪里不言而喻。
  白染染拒绝:“不用了,而且……”她动了动双腿,其实没那么痛。
  慢慢的,白染染脸又红了。
  她已经记起昨夜在澡间,陆憬本来只是单纯的想替她洗澡,顺便涂药膏的。只是她没忍住哼了两声,事态才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她累得昏睡过去,兴许是陆憬又替她涂过药膏,她并没有多难受。
  但浑身酸痛倒是真的。
  明珠半信半疑,扶着白染染起身。
  梳妆台就摆在窗户对面,白染染还未坐下就推开窗。
  雪还在下。
  院落中有一棵百年松柏,漫天的鹅毛大雪就缓缓落在它枝头,绿白相衬,清新淡雅。
  忽有寒风吹过,带起雪花飘进屋子,落在白染染脸上,引来丝丝凉意。
  屋内因烧炭而造成的闷热感,瞬间就上去不少。
  白染染舒服地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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