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非要和我结婚——没有羊毛【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6 17:29:39

102 一个比一个犟
  【 看来真是旁观者清。涂亮亮继续感叹,以前看你和州行绕来绕去,我们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轮到自己,结果却也是这样 】
  ——
  林州行一向比我起得早,他不喜欢用司机,总是自己开车,回百乐任职后我们会一起出门。睡了一觉迷迷糊糊起来,刚醒时我有点忘了昨天才吵过一架的事,做完早餐才发现屋里空荡,这人已经跑了,车库也是空的,扔下我冷战是吧?我把蛋饼丢进垃圾桶。
  董事长办公室是单独一层,被林平舟装修的很气派,林州行任董事长之后把那一整层都当作会议室,自己随便占了一个大办公室套间办公,和我是隔壁,一上午房门紧闭,只有王瑶和鲁总在里面进进出出,不过既然到了公司我也没心情总关注他,很快忙了起来,连轴转开完几个会,王瑶在门口等着我招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怎么了?”
  “姐,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算是吧,问这个干什么?还专门等在门口问。”我轻轻瞪王瑶一眼,“工作不饱和?”
  “不是不是。”王瑶急忙抽出手里的文件,“我只是奇怪,这么重要的调令小林董怎么不自己和你说啊。”
  拿过来一看,是董事长签发的执行令,通知我兼任下属子公司兰堂科技的副总经理,林州行的私人签名很漂亮地落在上面,他这是让我自己去和亮哥说的意思,对他来说算是让步了,我想了想,问王瑶:“林州行在办公室吗?”
  王瑶“啊”了一声。
  “说。”
  “小林董出差了。”
  “出差?”我吃了一惊,愣住了,难怪王瑶有心情等在门口这么半天,原来是林州行不在,走得这么急吗?我下意识打开手机,什么都没有,皱了皱眉,我又问道,“他去哪了。”
  王瑶又“啊”了一声。
  我大概能猜到,于是安抚道:“没事,我们两个吵架,不殃及池鱼,你说他的原话就好。”
  “他说谁都不能告诉。”
  “就算是我?”
  王瑶小心翼翼地说:“他没有提你。”
  “好。”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我知道了。”
  不管我们是在吵架还是冷战,我还是想知道他在哪,就算……只是为了他的安全,这样纠结斗争了几分钟之后,我主动发了消息过去,许久没有回应,心里一急,我直接拨通电话,却是忙音,应该是在飞机上,一口气噎在心里堵了半天,我决定先去兰堂再说。
  亮哥当然知道我会来,他也收到了我的任命书,很绅士地请我坐下还泡了茶,主动把门关上,公事和私事,我有点不知道该从哪个话题起头比较好,并不擅长劝人,实在拘谨,干巴巴地说:“亮哥,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亮哥不给我台阶下,但态度还是很和气,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既然把我派过来帮你,兰堂的事情你能交给我的就放心交给我。”我想了想说,“这样你有更多时间可以兼顾下工作和生活。”
  亮哥叹了口气说:“小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很多事情不是你看上去的那样。”
  道理我当然懂,或者说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道理了,我和林州行之间最是如此,纠缠拉扯旁人离得再近也不可能窥其全貌,但是我不得不开口说:“时机不一样。”
  “时机不一样,亮哥。”我诚恳道,“这是二姐最脆弱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该去陪她。”
  “小清,看来你完全没弄明白。”亮哥说,“这不是柳唯第一次这样了,她每次都这样,她就是喜欢让我选,她就是喜欢把自己放到那个天平上面去比。要么是北京和她,要么是工作和她,要么是州行和她,北京那次我知道她是怎么和你说的,她说只要她不去,我就和她分手,是不是?”
  我不好直接点头,于是陷入沉默,亮哥继续说:“那我告诉你,是她先逼我的,她要我去她家那边工作,不然就分手,所以我才会那样说!这次也是,为什么不能在深圳生?我们找最好的月子中心,找离公司最近的,我一下班就去看她照顾她,这样也不行!就是要回去,我有办法吗?她不是想让我陪,她就是想赢而已!”
  “亮哥,你跳过了一次。”我看着他说,“刚到兰堂那次你跳过了,二姐为什么会没安全感为什么不肯异地你不清楚吗?钟欣欣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那个前台,是吧?”亮哥很爽快地承认,“我再说一次我什么都没干。”
  “好,我明白,推己及人,如果二姐身边出现这样一个男同事,也是可以的吧?”
  “邓清!”涂亮亮高声喝止,怒容顿现,他瞪着我,我平静地望着他,我们两个都不再说话,半晌,他脸色难看地开口道,“大家这么多年朋友,你讲话最好有点分寸。”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朋友,我才想说些真话。”我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二姐脾气急,有心气,你们平时感情很好,每次到这种重大决定却次次在较劲,她总想拿自己比,是因为她一次也没有赢。”
  “你也知道她是嘴上怎么都不肯饶人的人,话说得硬,可是实际上呢?你看,她每次都听你的,去了北京,去了兰堂,又来了深圳,亮哥,你赢了三次,你让她赢一次吧,就一次,最重要的这次,好吗?”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自己很像个混蛋。”涂亮亮脸色一变,苦笑一声,忽然叹道,“我真他妈像个混蛋啊。”
  “我……”我愣住了,说不出话来,“亮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怪你,怪我。”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柳唯的吗?”亮哥忽然提起旧事,眼睛里闪烁出一些回忆,和很多快乐,他说了下去,“是学生会纳新的那一天,就一眼,我第一眼就喜欢她,就那一眼我连婚礼在哪办孩子上哪家幼儿园都想好了,我偷偷拍了张照片发到校内去问,问不到名字,后来知道了,却不敢去搭讪。”
  “后面的事你差不多也都知道,演唱会,广告片,露营,我一直追她,她终于点头,顺理成章地谈下去,然后真的就结婚了,那天真幸福啊,我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亮哥继续说了下去,“那天,柳唯让我发誓,说一辈子都要对她好。”
  “那时候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一辈子有什么了不起,说一辈子就一辈子。”亮哥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思绪也似乎收了回来,吸了口气道,“一辈子多长啊,这才哪到哪。”
  “看来真是旁观者清。”涂亮亮继续感叹,看了看窗外,视线慢悠悠转了一圈,望着我,自嘲般笑了一下,“以前看你和州行绕来绕去,我们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轮到自己,结果却也是这样,总是说起别人又干脆又容易,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多纠结。”
  “你比他还是好多了。”我垂下眼睛,又想到正在冷战的某人,嘟囔道,“林州行不是一般人磨得起的。”
  亮哥笑道:“所以你不是一般人。”
  “彼此彼此吧。”我淡淡笑了笑说,“他遇到我,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
  “那当然是运气好。”
  “别扯远了!”我反应过来,稍稍用手指点了点亮哥,“说你俩呢!”
  “我俩咋了?”
  “只要两个人互相还在乎,总能走下去的。”我认真地说,“即使有时候有点摩擦,但还是会在一起。”
  亮哥一句话刺破我的文艺总结:“那只是摩擦吗?你二姐厉害着呢,昨天还说要离婚分家产,深圳的这套房子给我,其余的全得给她,算得可清楚,可不是吵架上头说说气话而已。小清,你们俩这婚结了也是摆设,还在谈恋爱呢,我们俩和你们俩不一样!”
  我“啊”了一声。
  “放心,但我没当真。”亮哥笑了笑,又看着我说,“我要真的走了,兰堂万一顶不住,州行会很吃亏的。”
  我咬了咬牙,坚决道:“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亮哥沉吟片刻,点点头:“那你这两天多在兰堂待一下,毕竟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人员又换过不少,王瑶也走了,老员工越来越少了,短期内上手,可能要多费点心。”
  “好。”
  “那先见见技术骨干吧。”亮哥打开门,叫了技术总监,总监带了一个男生进来,长得白白净净,带一副金丝眼镜,书生气很重,自我介绍说,“您好,我叫洪磊。”
  人长得清瘦,名字还真有气势,亮哥把他的肩膀揽住,夸赞道:“这是我挖到的超级大佬,代码的神。”
  “没那么夸张。”洪磊挺害羞的,把总监往前头推,“我都是跟着老大混的。”
  “开门见山直接聊吧。”我简单说了情况,“我们先同步现在的进度。”
  这会一开就到了晚上,我去吃了个饭打算回来继续加班,这才看见手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躺着林州行的回复,很干瘪的两个字。
  “宁北。”
  想一想宁北工业园专款的缺口,想来他这一趟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心情也好不了,我不想把本来就冷淡的关系越弄越僵,索性没再联系,坐在亮哥的总经理办公室啃他留下来的工作日志,十点多的时候亮哥突然出现,我揉了揉眼睛:“你不是下班陪老婆去了吗?”
  “我老婆让我给你送碗粥啊。”涂亮亮恢复了平时那副笑嘻嘻的样子,郑重介绍道,“经过我深刻的反思和诚信的忏悔,我老婆原谅了我,并且感谢了你,这是谢礼。”
  “涂总夫妇好大方,太谢谢了。”我一半是开玩笑一半是真心话,的确有点饿了,掀开保温盒一看,是皮蛋瘦肉粥和一个茶叶蛋,刚塞进嘴里,就听见亮哥突然说,“州行问我你在不在兰堂,我要告诉他吗?”
  我吹凉粥面,头也没抬:“说不说都可以。”
  亮哥看我一眼,高深莫测地用一种过来人口气说:“一个比一个犟。”
  “不是我,是他先不理……”我着急反驳,话没说完,电话却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姚叔,姚叔说方案已经完善地差不多了,想尽快落地好的话,我们得出差去一趟北边。
  好,姚叔,我用肩膀夹着话筒摸来纸笔记下要点,亮哥见我太忙,就摆了摆手示意要走,我两只手都被占用,只好点点头,连夜买了机票,半夜两点钟,我跑回家收拾行李。
  三点钟,才想起来是不是要和林州行说一声,他也没睡,回了一句:“注意安全。”
  “宁北还顺利吗?”
  “回来再说。”
  烦死了这个人,我把手机扔进包里,暴力一扣,拖着行李箱,打车去了机场。
103 还是一个比一个犟
  【 我跨过满地的气球和彩带,脸上的神情忽然愣住了,我看见了林州行 】
  ——
  这算得上是我第一次投入一线门店管理业务,也是第一次正经和姚叔合作,不,不能叫合作,我终于完全明白当初林州行提起姚叔当他师父的时候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简直是魔鬼日程,老头子一把年纪精力太充沛了,凌晨的红眼航班上睡一觉,五点半钟就来敲门:“小邓总,要出发了。”
  “啊,好。”我咬着牙刷大脑空白,看着镜子里面的狮子头和黑眼圈傻了两秒钟,我……我来干什么的?
  哦……
  想起来了,大门店都是早上六点上班,我们不能等员工到了才姗姗来迟。
  冬天的北方室外真冷啊,零下几十度的寒风一吹人就彻底清醒了,像一个清脆的大巴掌似的打得人脑子嗡嗡直响,姚叔恨铁不成钢地从车后座掏出一件军大衣扔在我身上,还有一对好丑的棉手套,狠狠一瞪:“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爱漂亮,穿得都是什么啊?!”
  我爸一向宠着我,很少这么训,我忍不住想犟嘴,哼唧道:“姚叔我也不是很冷,就是室外风太大了。”
  “那就得待在室外啊!进销存那方方面面都得盯着看,不看怎么知道哪有问题,啊,你以为门店还是总部那样,坐办公室里喝喝茶,漂漂亮亮地卖弄点小聪明人家就能服你,别人才不管那套!小邓总,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可不能娇气不能掉链子。”
  “我……我,我不娇气,听您安排。”我见风使舵,立马认错,姚叔平时在总部就算不是什么慈祥人设也最多是严肃一点罢了,下到一线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真的很凶,我老老实实套上军大衣,再套上棉手套。
  啊……真暖和。
  丑,但是满足。
  我滑跪太快,姚叔气势未完,继续说:“做一线管理,最根本的就是要身体力行,员工上上下下的搬货,你在旁边站着,就不像话!再大的领导也得搬,那小林董当年也扛过二十公斤的箱子,林家再宝贝的少爷,我想训就训,他敢说话?!”
  “对对,他不敢。”我喏喏称是,小心地问,“那……姚叔,我也要搬吧?我可能……可能搬不动二十公斤啊。”姚叔看我一眼,我急忙表态,“但是我会尽力的。”
  “女孩,就算了。”姚叔语气和神态都缓和下来,“就是给你讲这个道理,态度要端正。”
  “我一定端正。”
  姚叔欣慰地说:“真是比小林董当年懂事多了,我没看错人。”
  那当然了,我心想,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投机取巧,不会正面硬刚,也很少为了什么目标奋力一搏,犟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林州行。
  林州行的确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但往往都是在情绪太尖锐地扎人之后,他是在为自己的情绪道歉,而不是决定本身,除了一些特殊情况,他从不认为自己错了,也不会改变决定,更讨厌遭人胁迫。
  不过这次他的确算是让步了,所以气得冷战,算一算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我忽然觉得好笑,说得好像不冷战就能见面似的。
  都太忙了。
  那就把忙当成一个心照不宣的借口吧,我想林州行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何况我是真的没有时间,这不是到一线整理业务,这完全就是在被姚叔高强度军训,我承认我不是很能吃苦的类型,要不然也不会养成投机取巧的性格,但面对姚叔的一脸严肃,被那么多员工盯着,无论如何也得坚持下去,每天黑白颠倒有没有固定睡觉时间都难说。
  但最重要的是,我心中有想要做成的事,也想顶起这一份责任,是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时候再想想那时让粤海天地店业绩暴涨时自己的得意,只觉得汗颜。
  姚叔说得对,小聪明能做起来一个店、两个店,最多两个店,但操纵棋盘览全局,一定要沉得下去,一定要想得够远。
  刚开始觉得难熬,后来竟然觉得日子过得飞快,姚叔经验老到,第一期门店改革培训很快铺开,我们也坐上了回程的飞机,在候机室我捧着一杯热咖啡,没注意竟然睡着了,姚叔碰了碰我的胳膊。
  “啊!”我大叫一声醒来,“什么事姚叔?出什么事了?!我没睡!我醒着!”
  姚叔抚了抚我的肩头,笑道:“看你紧张的,小邓总,你手机响了好几遍,你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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