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非要和我结婚——没有羊毛【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6 17:29:39

  洪磊愣了一下说:“您说得这些,老大好像也说过。”
  “是吗?但你并不甘心,所以还想找我说一说试试。”我笑了笑说,“虽然完全纯粹的事情是不存在的,但是我很喜欢你的纯粹,做技术的当然要有技术坚持。”
  洪磊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带小组还不如我以前自己写代码的时候。”
  我心下了然,笑道:“所以这才是你觉得没信心准时交付的真正原因。”
  “我都恨不得全部自己写算了。”洪磊道,“如果按原定计划,是可以完成的,但现在客户突然要求提前,小组成员完不成,我拿他们真的没办法。”
  “不行就部分替换,优化淘汰掉一两个末尾吧。”
  洪磊面露难色说:“但是冯江跟着我从辉耀跳过来的,我对他下不去手。”
  “以工作执行为准。”我想了一下说,“洪工,做管理不能太讲人情,别舍不得。”
  这话刚出口,我自己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怎么这么熟悉,我这话像谁?
  像林州行。
  没来由的,我也想起林平舟对林州行说,你坐上我的位置,迟早会变成我。
  但这一点点感慨还没来得及延伸,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陆鸣东走进来笑道:“小清,要见你一面还挺难的,州行看得好紧。”
  我心里有些微微的惊讶,没想到在百乐避开,他还能追到兰堂,其实并不是很想见陆鸣东,但他既然来了,我也只能笑道:“他也没捆着你不让你来啊。”
  “放心,他知道,是他告诉我你在这里的。”陆鸣东还是那么有分寸,拎着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放在办公桌上,“代他给你送下午茶。”
  这个“代”字就用的很巧妙,半茶不茶的,又茶得恰到好处,我猜实际情况是林州行最多点了个头,更有可能是根本什么也没说,根本不可能安排的这么贴心详细。
  盒子里有一杯咖啡和两块马卡龙,放着一张英文花体的小卡片,我现在的确忙,周旋起来的耐心也不如以前,直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陆鸣东很干脆地笑道,“来看看你,免得你把我忘了,把我的人情也忘了。”
  这人还是很会巧妙的拿捏人,一句话说下来让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是我不留情面的在赶人似的,只好没话找话道:“你们聊得怎么样?”
  “贷款吗?贷款是早就说好了,也没什么好聊的。”陆鸣东道,“州行不肯松口跟陆家做更深的合作。”他轻笑着开了个玩笑,“把我们当提款工具人。”
  “也不怪他疑心。”我当然站在林州行这边,帮他辩解,带着些揶揄意味,“从前林董在的时候陆家这么谨慎,现在忽然态度开放,你自己说说,不奇怪吗?”
  “的确,但林伯父从前做重资产工业园模式,风险太大,我们不敢入场啊。”陆鸣东也笑,“百乐现在版图收缩,州行做的这种轻资产品牌方向我们觉得不错,对事不对人罢了。”
  “对,这是趋势。”我顺口应了一句,“所以他也想做。”
  尾音一落,笑意顿收,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也”。
  我不该说“也”,和谁相比是“也”呢?
  是丰海,林州行要打通上下游做整合找盈利点,那么百乐和丰海曾经那种互避锋芒的模式很可能会被打破,迟早有正面交战的一天。
  但最重要的是,林州行的发展构想此前只在内部的股东会和董事会中申明过,虽然多项动作下来旁人也能看出些端倪,但我这样一讲,恐怕就坐实了,我透露给陆鸣东,几乎也就等于透露给罗家,透露给丰海,透露给竞争对手。
  话已出口,懊悔也无用,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
109 多线并行
  【 如果陆家算是那件大事,那么这就是我说的,一件小事 】
  ——
  陆鸣东聊到了自己想问的,倒是心情蛮好的,我现在都不想跟他说话了,但他很快突兀地提起一个我不得不接话的话题。
  “友达是你爸爸的公司吗?”
  “对。”我心中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我虽然问的是你怎么知道,但相信陆鸣东绝对明白我的真实问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提”?
  之所以我会这样问,是因为陆鸣东知道老邓的公司并不稀奇,陆家查过,当然查过。不仅陆家,汪兰、林平舟甚至罗海韵也一定都查过,但体量那么小,又没有直接业务关联,没人想从那里下手,所以陆鸣东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别紧张。”陆鸣东笑了笑说,“我只是收到一张很有趣的名片,发现是你家的,顺口问问而已。”
  “什么名片?”
  他从名片夹中翻找了一会儿,夹出来一张递给我,问道:“马福明……是你爸爸什么人?”
  “妹夫。”我看着那张名片答道,“是个挂名的副总而已。”
  “他人蛮有趣的。”
  “你见过?!”
  我实在搞不懂了,又吃惊又疑惑,姑父去找陆家干什么?陆家和我们家的业务八竿子打不着,陆鸣东解答我的疑惑说:“他说要增加几条新的生产线,希望我们提供一定资金支持。”
  “你答应了?”
  “没有。”陆鸣东尽量用很中性的用词说,“资金量比较低,和我们信托的项目需求不是很匹配。”
  他这样说,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没跟陆家扯上关系就好,因此有了那么一点心情开玩笑,笑道:“陆公子做得都是大生意,我们是配不上。”
  “你要这样说的话,现在没人比得过州行。”陆鸣东也不轻不重地噎了我一下,看了看我的表情,笑着说:“看来你真的不知道。”
  他继续揶揄:“我还觉得奇怪,女婿家这么有钱,怎么还让老丈人出门借钱呢,所以想来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了,只是那段时间你和州行都很难联系上。”
  我心想那段时间林州行都穷得砸锅卖铁了——想来是老邓说想了点办法的那个时候。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办法曾经也想到了陆家头上,现在只觉得庆幸,要是那时候让陆鸣东察觉林州行已经山穷水尽,只怕要落井下石。
  但无论如何有惊无险,事情已经过去了,因此我敷衍道:“家里的生意我是不管的,都是我爸爸负责。”
  陆鸣东顺着这话却道:“以后背靠百乐好乘凉了。”
  “啊那我可不知道。”我决定装傻结束对话,拿起一颗马卡龙咬了一口,笑了笑,“我现在主要管兰堂。”
  此事仔细想来,却还是怪的,和老邓相熟的机构银行都在我家那边,怎么也借不到深圳来,更不要提和陆家接触了。
  陆家的信托和商会是完全的封闭小圈子,几乎不进行社会化运作,能知道陆家的存在都不容易,三姑父到底是怎么精准地找到陆鸣东的?
  那么唯一的答案,我心中一紧。
  是林平舟。
  三姑父能了解到陆家的唯一渠道,只能是林平舟。
  心里着急,我立刻给爸爸打电话,却被他训了,我爸并不喜欢我插手管家里的生意,我自己的事他纵着我,但他“自己负责”的事,从来是不喜欢别人质疑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妈嘴上和他吵,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却也没有什么实际办法的原因,所以现在我妈都不再负责业务了,只是管管财务和人资。
  就算他不爱听,我也要坚持说完,讲了一通前因后果,又说:“林州行和他爸爸关系并不好你是知道的,婚礼都不愿意来,现在越闹越僵,百乐的最新公告你也看到了,都把他爸赶出公司了!我们要合作也不能选这么危险的人!”
  “对,我们都不懂,还没你一个小丫头懂?”我爸很不满,“上次去见他爸爸,也没有什么结果,敷衍得很,就给了你姑父一堆名片就打发了,谁想着和他合作?”
  我仍说:“那姑父也不该挨个去找。”
  “你姑父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一个个拜访,效果很好,资金、材料和销路都找到了。”我爸有点生气,“清清,你不要被你妈影响了,不尊重长辈,天天想着告状!”
  “我……”
  真是百口莫辩,我有点委屈,但现在硬要我说有什么明确风险,我又说不出来,只能默不作声听我爸继续批评。
  家里管这些基本的礼貌和教养还是很严格的,我爸平时嘻嘻哈哈的,脾气上来了也不停嘴地说了我十几分钟,说我对姑父态度不好,让我找时间赔不是,我只能答应,到最后才算是消了气,说:“爸爸心里有数,到底是我做了这么多年还是你做了这么多年,你还教起我来了。”
  我只能讪讪道:“我还不是担心你。”
  “怕这个怕那个就做不了生意。”爸爸说,“你放心,你姑父想法确实多,但是爸爸也会考虑的,他这两天总提,说我们借给小林钱,现在该通通路子了,还不是让我否了,一码是一码。”
  “嗯。”
  “别总是给我打电话。”我爸最后说,“有事和你妈说。”
  我噘嘴不满道:“你就是不想接我电话。”
  “瞎说。”我爸嗔怪我,“你也不打电话说想爸爸了,尽瞎琢磨,一打电话就说不相干的。”
  有什么办法呢,都过了二十五岁了,还是被我爸当小女孩,平白被训一通,刚被我爸训完,又被林州行训,我老实坦白了和陆鸣东说漏嘴的事,林州行轻轻皱眉。
  说训其实是夸张了,林州行根本不会有这种长篇大论的反应,他明显在意,可是并没有说什么,他是对情绪反应很敏感的人,虽然察觉到我自责愧疚,但只说:“说就说了。”
  然后就断掉,并不打算安慰,也不跟我继续讨论这件事,说起别的事来:“明天的家长会,宋姐说你可以去。”
  “嗯。”我的情绪没有缓过来,应得很低落,白天应付完陆鸣东又被我爸训,加上工作一忙,宋姐絮絮叨叨说得一大堆我并没有怎么听得进去。
  大概明白了意思,就是一学期结束学校要开家长会,家长们都是非富即贵,这种暗中攀比的场子,她一个保姆去实在不合适,于是问我和林州行谁能有时间,我想了想了林州行明天好不容易约出赵行长见面,就答应下来,说我去。
  对,赵行长就是爱钓鱼的那个赵行长,林平舟的“老伙计”了,看起来不务正业,但嗅觉很灵,业务决断老辣。
  他手上卡着百乐很多笔贷款债务,其中有一部分已经逾期,林州行希望他能再给一点空间和时间出来,毕竟现在百乐也并不富裕,之前的那一波折腾太猛烈,现在得慢慢恢复,林州行手上也没有多少钱了。
  但去掉了林平舟的这一层关系,林州行作为后辈要约到赵行长就很难了,他想办法钻进了赵行长所在的钓鱼俱乐部,又和秘书拉扯一番才得到这次见面机会,肯定不能轻易改动时间。
  但是林州行语气很和缓地商量说:“如果你不方便,也可以我去。”
  “那赵行长?”
  “没关系,再安排。”
  妹妹的事情从来是他的第一优先级,每每到此刻,林州行都会显得很温柔,我想了想,又笑了一下,说:“就我去吧。”
  “好。”他很认真地感谢我说,“那麻烦你了。”
  如果陆家算是那件大事,那么这就是我说的,一件小事。
  可最终就是这一件小事酿出了之后连锁反应的大事,只是当时,我还没有察觉。
  二姐调戏我说小清你这是一步到位啊,我都还没到要给小孩开家长会的年纪,你居然提前体验,到时候和我传授下经验。
  我有什么经验,我好无语,第一次开家长会,怎么装作经常开的样子,急,在线等。
  原本也想在家找一些穿戴装一装阔太,撑一撑面子,但之前那单的客户投诉闹到兰堂,我只好先赶去。
  提前交付果然还是出了问题,还造成了实际损失,客户很不满意,我拉着对外服务部紧急处理了很久,实在来不及了,要赶回去,走之前只来得及嘱咐技术老大要责任到人,给客户和公司都造成重大损失,分清楚是主观故意还是客观限制,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是洪磊带的小组,如果要处理……”技术总监很谨慎地确认道:“能直接说是您的意思吗?”
  “权限放给你,你觉得有必要开掉就直接开掉,看事态情况,但不用再问我。”我急匆匆地说,“可以说是我的意思。”
  “好的。”
  “就这样。”
  赶回家也走不了,小姑娘一向很乖,但这次却偏偏在家里大哭大闹,说什么也不去学校,我平时只见过珊珊小天使的一面,突然变成了小恶魔真的一点都搞不定,焦头烂额,实在是要来不及了,宋姐哄了一会儿,提出说:“小清小姐,要不要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好,实在是太好了。”我拉住宋姐的胳膊就快热泪盈眶了,“就一起去,快走。”
  珊珊闹得太厉害了,拳打脚踢,其实宋姐也哄不好,但是宋姐并不慌乱,抄起小孩就塞进车里,很冷静地喊司机:“开车。”
  这样也行?!
  “到了学校就好了。”宋姐笑了笑,悄声说,“小孩子也要面子,周围都是小朋友,珊珊小姐就不好意思闹了。”
  还能这样?!
  不过想了想,我小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哭得再厉害,扎上漂亮的蝴蝶结,往同学面前一放,也硬是抹干眼泪炫耀起来。
  穿了新裙子要给人看,爸爸来开我的家长会也要拉着给人看,可骄傲了,宋姐看穿小姑娘的小心思,小声和我说:“她一直以为会是少爷亲自来。”
  我愣了愣:“可是林州行没答应她啊。”
  “所以不好意思明着闹,只能在这里耍脾气嘛。”宋姐抿着嘴笑,“少爷前阵子接送了几次,珊珊小姐很高兴的。”
  我看不仅仅是高兴吧……我发现林州行在小女生团体里面好像很红,一下车好几个小朋友围上来问珊珊你哥哥怎么不来,珊珊绷着小脸很严肃地说:“哥哥很忙。”
  小女孩们一下子都露出失望的表情,其实她们也很单纯,别人家往往都是妈妈接送,偶有几家是爸爸,就林家冒出来个年轻哥哥,确实特别。
  我并没有比林州行更会哄孩子,珊珊一向听话好相处,现在硬是要闹别扭,我束手无策,只能僵硬地展现亲和力,放低了声音说:“我和宋妈妈一起陪你去教室好不好。”
  小姑娘很警惕地扭头看我,突然说:“你不准告状。”
  哦,原来是怕这个,小孩儿的心思一点透,其实还是很简单的,我笑了笑说:“你是不是在学校表现不好啊?”
  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半天才说:“没有不好。”
  她这个表情,很像林州行,眉眼本来就长得像,加上神情,一下子就好猜了,我没继续戳穿下去,而是伸出小拇指说:“这样,我保证今天老师无论说了你什么,我都不和哥哥说你的坏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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