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修炼三十年之囚鸟杀时——吉时以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7 17:16:05

  从聘礼,到长欢楼,都是寂北一手拿的主意,凛礼就像是在不经意间掉入蛛网的蝴蝶,以为是进了安全之地,却不想是一早便备下的阴谋。
  从来都没有人这么问过她,凛礼一时间脑子极为混乱,她与寂北的缘分似是天定,每一次的遇见,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凛礼止不住的心慌,她是喜欢寂北的,不然不会在他提出成婚一事时如此高兴,但爱......这种难道不是爱吗?
  “尺素,我有些害怕,”她牢牢地拽紧眼前的纱帐,因是寂北,所以她从未怀疑过,但若寂北一开始就有别的打算呢?
  楼外不曾撤去的守卫,还有他给自己的令牌,也是施了追踪的法术,“今日你就当没来过这里,以后也不要来长欢楼了。我有些困,想睡一会儿,就不送你了。”
  她看着尺素的背影,合上了门与窗,屋中的那些新奇玩意儿,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雀鸟,无半点生气。
  ——
  尺素自知今天说的过多了,若是让寂北发现,只怕连她都少不得一顿责罚。
  才出了长欢楼,尺素连忙闭眼长叹一声,如今她也无法看破主君意欲何为。
  “你今日,似待得格外久。”
  寂北负手而立,眼中有一丝不满,“不该说的话没说吧。”
  尺素急忙行礼,“是!凛礼,她还不知道天狱正在对明峥下达诛杀令,也不知您在寻找缚灵录,更不知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她和缚灵录绑在身边,以护天狱。”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如今她才算是看清了寂北。
  那个高高在上的天狱主君,天下和美人都要!
  如今得了龙渊殿的千年法力,世外盟也不再是威胁,只要将凛礼困在长欢楼内,一切便都在寂北的算计中。
  就连让凛礼喜欢上他,也是关键的一环,不然她便不会死心塌地的跟寂北回天狱。
  寂北满意一笑,“你比大长老聪明多了。可本君怎么瞧着,你好像还有问题要问。”
  事到如此,尺素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主君对凛礼可是真心?”
  “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原来是这个。”
  寂北幽幽道,“若非真心,本君又怎会谋划这么多年。当所有的绊脚石都没了,本君就是凛礼的唯一,天狱也会走的更远。”
  一开始接近凛礼自然是希望她能想起自己,但她好像天生不擅长男女之事,为了引导她喜欢上自己,寂北可是废了不少力气。
  只是昆吾寂北和洛商实在太碍眼了,他自然要使些手段,既然明峥策划了上阳关一事,那就别怪他记仇了。
  那些试图拆散他与凛礼的人,寂北都一一记着,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眼前的白夜寂北让人莫名的害怕,他好像钻进了死胡同,却又让人觉得心酸。
  只是凛礼,她若知道寂北一直在算计她,凛礼该多伤心。
  “大婚前,你都不必来长欢楼了。”
  尺素禀了声,“告退。”
  寂北的手段不光彩,但确实是为了天狱,尺素自觉这人间,处处欠着凛礼,该怎么还她这份纯良啊?
  楼上一角的窗纱被掀起,凛礼虽未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但想来是寂北对玉尺素的警告。眼看婚事将近,凛礼看来要装个傻了,至少要撑到龙渊殿开启的那一天。
  寂北无意间的一瞥似是瞧见了那微微掀开的帘子,心下一慌,随即立刻上了楼。
  推门而进,却正巧对上凛礼的视线,她正把玩着那块他特意准备的令牌。
  “怎么火急火燎的?”
  凛礼微微一笑,却不带任何惊讶,“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她慢慢起身,走进寂北,毫不避忌地正视着寂北,“寂北,今日的你又强了不少吧。”
  “是啊,自从得了千年法力,于我修炼大有裨益。”
  他牵起凛礼的手,还是那么凉,“拿着令牌是要去哪里?”他说这话时,手上的力道不免加大了几分。
  凛礼垂首,看着他微微露出的青筋,想必如今的寂北,比她还害怕吧。“也不拘去往哪里,就是想着来了天狱这么些日子,似乎都还没好好看过这冬日胜景。”
  她到是不介意寂北知道,自己已经察觉令牌内的追踪法术一事,如此一来,他会不会乱了阵脚呢?
  “这冬景也没什么特别的。待我们成婚那日,便是天狱最盛大的凛冬节,我带你去看礼花可好?”
  寂北伸出手,却在触及她鬓角时停下了动作,转而极为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凛礼的眉眼。
  还是和千年前一模一样,凛礼无论是外表还是心境,都一如往昔。
  但这才是让寂北无法自拔的原因所在,降临人间的神女,被他困在了红尘情爱之中,真是太有趣了。
  凛礼一笑,依旧扑进他的怀中,可声音却有些苦涩,“好啊,我到时要穿最好看的喜服,梳最时兴的发髻,当寂北最美的夫人。”
  可这话却带着欺骗,凛礼最擅长的,便是带着真情实意地哄着寂北。
  “行,喜服正好快做好了,再等几天我便命人送来,给你试试尺寸,若是不喜欢,趁着大婚前还可再选选。”寂北摆弄着她的长发,每一次划过指尖的触感都无比清晰。
  凛礼拨弄着寂北的腰带,极其暧昧,“你选的自然是最好的。”随即又顺势问道,“尺素想来要忙起来了,我是不是在大婚前见不到她了?”
  “不错,天狱最近的杂事不少,恐怕要她操劳了。”
  凛礼还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吗?
  窗外一声惊雷,照的楼边如同白昼,眼看就是一场疾风骤雨,也不知那些山茶可还受的住?
  这一刻的两人都在相互算计,却又在假装糊涂,但想来都是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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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虐了开虐了(?)
第86章 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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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欢楼内换了新的侍女,名唤玉穗子,为人机敏又贴心,可惜不能讲话。
  这应该是寂北特意挑选的,生怕凛礼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自那日后,便再也未见过尺素与百里宴,现在离她远远的,才可明哲保身。算着今日,便是去龙渊殿的日子,凛礼却仍然不得脱身,如今她既没有修为也无灵气,早知会是这样的局面,就不把剩余的灵气都给苏恒了。
  可这龙渊殿是一定要去的,要是有个人来帮她就好了。
  凛礼描着一幅丹青,却心不在焉,她原本想绘寂北的人像,但他已三日未出现,凛礼一时间也难以下笔。
  按着心中所想绘制了穿着铠甲的寂北,笔下的墨微微漾开,倒是染了画中人的发丝。
  凛礼不自觉地勾勒着,她不记得寂北穿过铠甲,他更不是黑发,只是下笔的那一瞬间,手竟开始指挥着她的思绪,这幅画好像曾经......绘过,只是那脸却记不起来是何模样了。
  凛礼唤过玉穗子,让她一观,“这画的可像你们主君?”
  玉穗子先是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似是很犹豫。身形姿态是主君没错,可这气质和黑发,却浑然是另一个人。
  她示意凛礼该吃补药了,随即端来满满一碗。
  “一定要喝吗?”
  凛礼这些日子天天喝,一天一碗,不许落下。可这药难喝的很,苦的人心里发慌。奇怪的是每次喝完这药,总会困倦,虽说身子确实好了不少,但凛礼自觉能记住的东西也越来越少。
  她不知道这药的效力究竟是什么,如今却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猜了,看着碗中自己的倒影,凛礼很不习惯。
  安逸且平静如水的日子,真是好啊。
  想着自己若是不喝,玉穗子也无法交差,便仰头喝了个干净,“今日的任务,完成了。”
  她走到玉穗子身侧,问道,“你可会写字?”
  她眼中有些心虚,也不说话。
  凛礼将笔递给她,柔声轻语,“会也好,不会也好。今日我们来练字,就写玉穗子三字。”
  她写着娟秀的小篆,可字间却有苍劲之感,颇有杀伐之风。
  虽是出自凛礼之手,细品之下却像是带着另一个人的影子。玉穗子看了片刻,倒有些主君的风范,却又没主君的粗犷。
  玉穗子也学着写了一遍,更是秀气。凛礼瞧出她是故意装的生疏,想来是寂北的意思。
  “写的很漂亮,我最近一直在烦心一件事,听说写下来烧掉,便会烦恼尽消,玉穗子替我准备个火盆可好?”凛礼拿起一页宣纸,细细裁着。
  玉穗子领了命便去准备东西。
  凛礼悄悄写下,极梦神川恐生变故,便将纸折好。
  玉穗子动作也快,即刻便拿了火盆赶来,凛礼随手扔进,亲眼瞧着那洁白如雪的纸张变为灰烬。她可是特意将宣纸掀起了一角,想来玉穗子是看见了,也不知寂北何时会知道这内容呢?
  若想去龙渊殿,还需把寂北支开,但寻常的借口,他定然是不会相信的,唯有带着秘密的极梦神川才有足够的诱惑力。
  过了半日,玉穗子便将凛礼的喜服拿了过来,说是在大婚前要试下腰身。
  朱砂色的牡丹绣在裙摆处,摇曳生姿,晕开极致的富贵,腰带上金线绣的凰更是用东珠点缀,层层叠叠的织锦繁复考究,可却相当轻盈,更有一阵若有若无的昙花香,显尽高雅。
  凛礼任由玉穗子替自己换上了喜服,簪着金钗。
  唇间一点猩红更是撩拨出眼角的微红,妩媚又清冷。凛礼常服虽不是素雅,但却精致,如今更是增添几分了不曾见过的华贵。她伸手摸了摸镜中的自己,是好看的,想来寂北也会喜欢。
  只是这算计来的婚事,又有几人是真的喜闻乐见。
  “玉穗子,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哪里有要改的,到时想好了再告诉你。”凛礼摆弄着披帛,这上竟也妆点了东珠,到是意外。
  玉穗子懂事地退下,将屋子留给凛礼。
  左右她是出不去的,只需看住长欢楼的入口,便不会有意外。她正好缺个时机去报告主君,凛礼所写极梦神川一事。若非得凛礼的意思,玉穗子擅自离开总是说不过去。
  寂北实则一直在楼下大厅内坐着,他不是不想见凛礼,只是觉得如今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但试喜服是大事,他竟止不住的紧张。那上嵌着的每颗珠子,都是他精心挑选得来,也不知凛礼喜不喜欢。
  “主君,凛礼姑娘穿着喜服很是得体。”
  玉穗子施礼说道,她本就是天狱的暗探,只隶属于主君的麾下。
  这次装个哑女却也不是难事。
  “她喜欢便好。”寂北原还紧张,既然凛礼看得上,那他也可松一口气。
  玉穗子随即跪下说道,“属下见凛礼姑娘今日烧了张纸,说是慰藉忧虑,虽未看全,但却写着极梦神川。”
  她不敢隐瞒,这地界乃是天神陨落之地,若遭变故,恐对天狱不利。
  寂北皱了皱眉,眼中却带着不安,凛礼如今还能感应到极梦神川吗?
  莫不是缚灵录出了什么问题?
  这些日子他虽查到了明峥在浮生山,但有慕容山主护着,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拿人,只得暗中断了浮生山的物资。
  希望慕容山主能认清现状。
  但如今却又扯出了极梦神川,当初他与百里宴进入此地,可是费了不少力气,现下他已吸收了千年法力,想来会有不同。可凛礼最近虽说乖乖吃药,却也不是好糊弄的,若这是她为了试探自己的举措又该如何?
  寂北自是知道凛礼想要离开长欢楼,但碍于如今的局势竟也不闹。
  事关极梦神川,他不得不谨慎些。“今日本君会去趟极梦神川,长欢楼一定要看住了。”
  “是!”
  ——
  远远便瞧着寂北出了楼,守卫却是一天天的增多,凛礼倒也习惯了,她好像一直是在被监视之中度过的。
  从千舒城祭坛,再到明峥安排的山洞和如今的长欢楼。她甚至怀疑,既然都安排了她这些际遇,为何又让凛礼如此向往自在人间?
  这世间之事竟是如此荒唐又可笑。
  凛礼眉目间皆是忧虑,镜中的自己似也模糊不堪,眼前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布,怎么也看不透。
  寂北的画像就躺在手边,凛礼摸上那刚干涸的墨迹,竟觉得心痛!
  她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拿走了,而此刻,正有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一股力量在靠近。
  木兰色的衣衫带出冬日的凉意,洛商跳窗而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花瓣,不羁又洒脱,如一抹艳阳,来的猝不及防。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穿喜服,比想象中的更美。”
  洛商极力夸赞道,“真是很漂亮啊!啊,你不用担心,凭我的法力,来个长欢楼还不是小意思,何况寂北不是被你支开了嘛。”
  他从怀中掏出凛礼曾在万宝斋见过的半开花朵。
  如今却已是盛放,那股熟悉的神性和记忆......
  原来是她的。
  凛礼认命般的从体内取出洛商遗留的翎羽,这法力原本是他给的禁制,现在却是无用了。寂北一直不知道洛商的这个法术,所以才给自己喝着那些药,但大部分药效都被这翎羽所吸收,不然凛礼早就没有意识了。
  “你今日前来是为了那混沌回环吗?”她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那一朵神性和记忆凝结的花上。
  “是,也不是。”
  洛商突然调动法力,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那神性与记忆归还。“今日,是想着你能变回原来的自己!”
  一时间灵蝶四散而飞,屋中的纱幔也开始不安地抖动,纯白的灵气重聚于凛礼体内,点点星子犹如神迹,滴答掉落于脚下,绽出一片片夜昙花瓣。
  红色的喜服透露出一种张扬的美,像是隔了千年。
  那些被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一瞬间都向凛礼袭来,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痛苦,似要把她撕裂。
  此刻,她总算是成为了完整的自己,也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和眼前这个饱含期待的洛商。凛礼在恍惚中难以自拔,她亲手取出的记忆,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欢迎回到人间,我的......绮。”
  洛商想将她扶起,却被凛礼一把推开。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难受,哀怨,和愤怒。“如今你虽想起了一切,但没了修为,法力还是有限。跟我回去,过些时日便可恢复千年前的所有力量。”
  凛礼晃晃悠悠地站起,可悲地望向眼前的这个人,“我不是你的绮,我只是凛礼。你也不是洛商,而是神官,寻昼。”
  原来在陈家时,他便告知了真名,那根本不是什么假身份,反而洛商才一直是他蒙骗天下人的幌子。
  寻昼一把将她扼住,“在人间待久了,连神女的身份都忘了吗?”
  他满是不甘,“你我本就属于天神之境,这人间众生不过蝼蚁,也值得你如此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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