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修炼三十年之囚鸟杀时——吉时以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7 17:16:05

  神坛内又恢复了一日又一日的安静。
  ——
  龙渊国内,沉王正在过他的千秋寿宴。
  百鸟贺寿,千鲤跃龙门。
  龙渊昆吾一脉得天神眷顾,继承了神性,可修炼法术,护卫人间。是各方小国的领袖,也是人间尔虞我诈最甚之处。
  大殿下昆吾旭阳乃王后所出,又得沉王器重,一时间成了储君之位的最佳人选。可祭祀讲方既是沉王的胞弟,又得龙渊民心,沉王对于这立储一事也是举棋不定。
  但这储君一日不定,龙渊争斗便一日不止。
  “禀告沉王,二殿下......”
  前来通报的侍卫支支吾吾半天,竟也不说清楚。
  王后安抚道,“二殿下如何了?还不速速说来,那不成要本后求你不成?”
  那侍卫立刻跪下,又看了眼沉王和下座的大殿下与祭祀,这才开口道,“二殿下醉酒,如今正在发酒疯呢!”
  沉王气得拍案而起,“混账东西,老子过寿,他一个小子到是自在逍遥,来人,给孤把他架过来!”
  气的沉王仰头连喝了两杯佳酿,这才压制了一点火气。
  要说这小儿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别的不学,偏偏学人家喝酒,调戏姑娘。
  原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便将龙渊禁卫给了他,好让他多加历练,谁知还是老样子!
  在侍卫的搀扶下,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二殿下才加入了这场寿宴。
  “衣衫不整,浑身酒气,你实在是丢我龙渊的脸。”
  沉王嫌弃地示意侍卫赶紧将他带去落座,真不知道这孩子随谁。
  二殿下喝了一口醒酒汤,这才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精致美艳的凤眸,大喝道,“儿臣,昆吾寂北,特祝父王万寿无疆,功至千秋!”
  “你能少让孤操心,多和你大哥,小叔父学学为人处事,孤也可多活两年。”
  沉王这脸是着实难看,王后连在一旁劝诫,“寂北来了就好了,客人们可都看着呢。”
  沉王心下有数,随即举起酒尊,“诸位,今日是孤的寿宴,请大家好好享受!”随即一饮而尽,场下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祝贺之声。
  “孤,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沉王把持住了席面,“龙渊诸位也都知,这储君一直是孤心头的一件大事。趁着今日,孤就此宣布,谁能寻到神女,解我龙渊宿命,便是我龙渊的储君!”
  此话一出,坐间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这龙渊的宿命无非是要永世受混沌灾祸的折磨,若真有神女临凡,拯救世人,那便可以让神女代替他们进入灾祸之中,净化这些力量。
  只是如此,神女必定陨落,到时又该如何向天神交代。但若无挑战,这选出的储君想必也不能服众。
  龙渊向来以强者为尊,如今也是该看看这些怀有野心之人的手段了。
  旭阳起身行礼,“父王放心,儿臣定会将那神女带回,已庇佑我龙渊万年。”
  席间应和之声不断,看来这大殿下已收买了不少人心。
  讲方自是不甘示弱,举起酒盏敬了沉王一杯,“这种事,还是叔父来吧,你们小辈年轻气盛,又如何寻到神女所在?”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退让,这储君之位何其诱人,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而沉王却看向了自顾自喝酒地寂北,“你小子也不表表决心吗?”
  几位大臣交头接耳,“没了母妃的二殿下,行为浪荡也敢觊觎储君的位置?”
  “就是,能让他来参加寿宴已是莫大的恩典了。”
  寂北扶着身边的问英,大笑一声,“父王,你这不是把儿臣至于险境吗?储君之争有大哥和叔父就够了,我还是喜欢吃喝玩乐。”
  他自是听到了这席间的冷嘲热讽,这些老臣惯会趋炎附势。
  “逆子,你真是不把老子气死不甘心是吧!”沉王想到他那早逝的母亲,心中难免亏欠。
  “罢了罢了,孤也不逼你,好好看着你的龙渊禁卫就行了。”随即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席,“各位都瞧瞧王后特意安排的歌舞吧。”
  寂北肆意地踏出了龙渊殿,俨然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
  瞧着这飞桥高架,瀑布倒流的龙渊,他眼中的野心便再也藏不住。
  “回盼云居。”
  “是,二殿下。”问英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主子刚才此举,都是装出的假样子。
  也只有如此才可使大殿下和祭司放下戒心。但韬光养晦多年,如今机会终于来了,自己主子也不知又要闹出何等祸事。
  盼云居是寂北早亡的母妃安皎皎的寝殿,也是这龙渊独一份的华丽,甚至不输龙渊殿。想来沉王对安妃也是动过真心的,不然也不会有这偏爱。
  寂北随意地躺于榻上,“刚才本殿下装的可还像样?”
  “主子,你这糊弄人的本事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娴熟,还需问属下吗?”
  问英无奈地摇了摇头,主子明明对自己的演技十分满意,还非要自己夸他,真是脸皮够厚的。
  “如今还是稳妥些好,”寂北随即取出藏在案几下的密令,翻开一看,却是有些发愁,”我那位好大哥动作还真是快。探子新得的消息,他已经找到神女的下落了。”
  这事想必是从王后口中打探的,她日日在父王身边,关于立储的动向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
  问英看完后即刻销毁,“主子可有什么计划?”
  寂北敲了两下桌面,嘴角微微勾起,似是酝酿着一肚子坏水,“我那位小叔父,想必还不知道此事。等下了寿宴,立刻让他知道神女的下落。到时我们只需暗中观察便可。”
  隔岸观火,问英不得不感叹主子扮猪吃老虎的计策真是有些不大光明磊落。
  但却很有用!
  “禀二殿下,安小姐得知储君一事,特命属下送来一页画卷。据说与那神女有关。”侍卫将画卷双手呈上。
  寂北摊开一看,赫然写着神女临凡四个字。画中是一位翩然起舞的美人,只可惜看不清脸。
  问英也端详良久,“这安小姐速度到快,连这神女的画像都搜罗了来。”
  “一定是又惹族中长老生气了,想找我庇佑。”
  寂北卷起画卷,悄然藏进座位的暗格中,“你去找个与我身型相似的人,让他待在盼云居。随后你与本殿下一起去会会这位神女。”
  寂北心中是暗喜,这储君之位,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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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扮猪吃老虎的二殿下来啦~
  设定中,神女时期的绮会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色彩,情感方面也没有千年后那么机敏。
第89章 神坛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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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传言说,云雾山谷内曾是神女的栖息地,虽说从未有人见过,但这十年一次的傩舞却是热闹非凡。
  谷中的精怪,凡女,妖族,都会打扮成神女临凡的模样,以求天神庇佑。这天集市大开,谷中云雾散去,可接待往来之客不计其数。
  唯这天,神坛内闭门谢客,杳无人烟。
  绮换上了紫苑色的羽衣,这还是她亲手做的。以灵气织就,月色漂染,再绘以蝶舞花飞。每十年一次,她已是轻车熟路。
  那山谷中热闹非凡,唯她这神坛只点了几根红烛。
  同往年一样,她的观众只有一个,那便是水月。
  可水月疲懒,大多看了一眼便已劳累,这傩舞于她而言不过是任务,就像成为神女一般,枯燥又乏味。
  今年正巧赶上云雾山谷气候宜人,雨水好,这锣鼓之声响彻云霄。神坛外的迎春悄然探进门缝中,以抚慰那位孤寂的神女。
  水月百无聊赖,伸着懒腰在青石板上来回滚动,绮自知它是被谷中风貌所吸引,但又舍不得丢下自己。
  “水月,今日你替我去瞧瞧山谷中的趣事吧,我也很想参与人间的意趣。”
  它骤然间兴奋,蹭着绮的衣摆,似有些不舍,可随即却跳下台阶,连转了好几个圈逗绮开心。偶来的几只灵蝶戏弄着水月,打闹嬉笑间去往了云雾山谷。
  那处人声鼎沸,响彻九霄,此间红烛轻跳,劈啪作响。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绮轻轻挥动衣袖,飞出一只灵蝶,扑灭了这即将燃尽的烛心。
  一点飘起的烟尘,成了神女傩舞的助兴音律,神殿内的帷幔将那身形隐匿,偷偷不得瞧见。紫苑的羽衣带起周遭的灵气,似流萤挑起纷纷红尘,点缀在轻盈起舞的腰间。
  青丝缠绕指尖,步摇叮咚作响,那起舞的美人犹如一场春雨,柔若无骨,体态如花枝。
  步下生花间,月白的帷幔被骤然掀起,一位带着龙纹面具的男子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神坛内,沉香色的华服带来不曾闻过的冷松气息。
  “何人竟敢擅闯神坛?你不知......”
  绮的傩舞被打断,她这百余年间第一次瞧见如此大胆之人,自是手足无措。
  “来不及解释了,烦请神女跟我走一趟!”
  那人并未给她说完话的机会,不由分说便拉起了绮的手,“山谷内有一群恶人前来捉拿神女,只怕马上要到这里了,快随我离开。”
  绮却瞧着这人像是不怀好意的,随即施展法术,躲入帷幔之中,不愿与这唐突冒失的男子浪费唇舌。
  “你自知我是神女,便也该明白守护神坛是我的责任,还请快些离去。”
  帷幔张扬地舞动,扰乱着那人的视线。待他回过神时,神女早就不见了踪迹。想着山谷中的那帮人即刻便会寻来,问英也不知能周旋多久。
  他便也不在乎什么扰乱神坛了,掀开层层叠叠的帷幔,抬腿去寻那不听话的神女。
  绮行至神坛后方,却瞧见水月奄奄一息地瘫倒在地,身上也被利器划开了数道口子,“水月!难不成谷中真发生了意外?”
  来不及多想,绮便割开手腕,用自己带着灵气的血以救水月。
  那原本力竭的雪狮重新化作雪花飞入了绮的玉珏之中,休养生息。在它飞入的那一刻,绮也从它的记忆内看到了那些动手之人的相貌。
  着长袍的一位中年男子和面目凶狠的年轻男子,他们正在四处搜寻神女,瞧见一位神女打扮的人便试探有无神性,就连想要出手教训他们的水月都未曾放过。
  难不成刚才神坛内出现的那人真的是来帮她的?
  可这谷中徒众因她受牵连,怎可视若无睹,得先想办法让他们离开才是。
  正欲施展法术时,那人却打断了绮的举措,“神女不必担心,谷中众人我已安排人去救助。只要你随我离开,他们便是安全的。”
  话毕,一支带着混沌气息的箭羽穿破帷幔,直接刺入绮的心口,一时间那浊气竟抵消了她的法力,绮随即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识。
  “主子,属下来的可及时?”问英气喘吁吁地跑来,“祭司和大殿下已将云雾山谷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您聪慧,知道来神坛找。”
  问英正等着他的夸奖。
  可未成想等来的却是咬牙切齿地抱怨,“我让你用这只特质的箭羽刺神女心口了吗?”
  眼看大部队马上要来,也不是争吵的时机,“算了算了,先回龙渊外的军帐。”
  “是。”
  问英正想扶起神女,却被寂北抢了先,“你这毛手毛脚的,再把神女伤了怎么办?”
  虽说这根箭羽本就是他特意取了混沌灾祸淬炼的,但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如今只愿神女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
  山谷内苦寻不得神女的旭阳与讲方相互埋怨,纷纷指责对方的人打草惊蛇,这才让神女逃走了。
  就连去往神坛的侍卫都说神坛内烛火熄灭,并无人影。
  旭阳愤懑道,“要不是叔父的人捣乱,侄儿早就拿下那头雪狮,问出神女下落了。如今倒好,鸡飞蛋打!这山谷内还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来参与庆典,到时让父王知道了我们如此大张旗鼓,我看叔父也难辞其咎!”
  他早就看不顺眼这个与他争储的讲方多年,只是碍于他是长辈,又是父王唯一的胞弟这才不能下手,否则早就扔进混沌灾祸之中以儆效尤了!
  讲方在外头的形象一直是体恤爱民,自然不会同他这个脾气火爆,空有武力的侄子多计较,“稍安勿躁,总之这神女定然还在人间,何愁寻不到?只要看住神阶,神女又如何回的了天神之境?如此一来,岂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旭阳虽说脑子一般,可消息却来的快,要不是离了宴席后,暗探便告知了自己神女下落,只怕这储君之位就是旭阳的了。旭阳得王后宠爱,又是嫡长子,也不知这沉王是不是早就打算把龙渊交给他。
  至于那寂北,无非是仗着生母早亡才使沉王心软,但他如今掌握了龙渊禁卫,也是不容小觑。
  旭阳收整亲兵,打算再探周围,“既如此,侄儿还是与叔父分开行动的好,也省的叔父暗中使绊子。”他大手一挥,“全部人都随本殿下离开云雾山谷!”
  “是。”
  讲方却吩咐手下的人先去云雾山谷暗访,他一向觉得有些事须得打入天神徒众之中,才能调查清楚。旭阳如此急躁,断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看来这龙渊还是离不开他。
  ——
  龙渊外禁军军账内,寂北把玩着案几上的一只狼毫笔,而那榻上却躺着他从神坛拐来的神女。
  说来也奇怪,离开了神坛,那羽衣竟悄然化为满地花瓣,恢复了常服的模样。
  想着那安如儿画卷中的神女临凡,却与他亲眼所见的傩舞相距甚远。只得其形,却不见其意。哪怕是凡人妙笔,也无法绘出神女身姿。
  只是可惜了这个美人,即将要为了他的大业献出性命了。但也得先编些谎话,不然如何让高贵的神女相信他这个凡人呢。
  绮迷迷糊糊的醒来,心口还有微疼之感,抚上腰间的玉珏,万幸水月无恙。
  可睁眼一瞧,却不是神坛的殿中,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带出神坛了!
  “见过神女,”寂北见她苏醒,便施了个礼,“神女被谷中心怀不轨之人所伤,在下担心神女不测,擅自将神女带离神坛,还望神女见谅。”
  他这是把脏水都泼到了旭阳与讲方身上。唯有让神女记恨他二人,那他才会取得神女的信任。
  绮见他还算有礼,便也不惧,只是这有人来云雾山谷伤她,这人就恰巧出现,实在是有些蹊跷。
  “诚如公子所言,我如今已然无恙,改日再登门致谢。”她起身正想离开,却发现体内的法力被封了大半,就连神性都被郁结于心口的滞气给压制,使不出半分力。
  寂北心领神会,这神女的表情还真是好猜,“想必是那些人出手太过狠毒,导致神女暂时施了法力,但也不要紧,只需在此好好修养,定会恢复。”
  他费这半天的力气,可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再说寂北早已探过她的神性,原以为他炼制的那箭羽威力一般,谁知混沌灾祸炼的太过纯粹,竟损了神女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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