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一声歉意被礼花吵醒,让凛礼不知所措。那橘子也应声滚落,在寂静的胡同中尤其响亮。
寂北皱了皱眉,却是一把将她抱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关起来,不该给你吃那个什么药,更不该和你吵架。凛礼,我错了。”
他极为难过,头深深埋在凛礼的肩窝处,像前世那样,带着深深的眷恋,舍不得放开,“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
霸道的吻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悔意向着愣神的凛礼袭来。她本想推开,却反被按在墙上。
宽大的手掌搂住她的腰,两人时刻紧贴。
唇齿间交杂着爱意和绯色,一抹嫩粉绽开在凛礼的眼角。寂北却是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到手的宝物哪有放开的道理。
放在腰带处的手,也开始不安分。
“疼......”
她被这莫名其妙的冲击弄得魂不守舍,差点站不住。
听到凛礼细弱的哭声,寂北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怎么了?不能原谅我吗?”
“我......肩上有伤......”
夜色下,她俨然是个病美人,丹唇有些红肿,一点胭脂也糊到了嘴角,眼中泛出氤氲,娇美似枝头颤颤巍巍的红山茶。看的寂北心中再也无法平静。
“我帮你治。”
不等凛礼反应,便是拦腰抱起,“你怎么瘦成这样!”
因力量太大,差点将她抛出,她这一路一定没有照顾好自己。
凛礼有些委屈,搂着寂北的脖子,“还不是你要抓我,不然我何至于这两天才吃了顿饱饭。”
她语气有些颤抖,“你早干嘛去了,为何不在天狱时就道歉。要是好好和我说话,我就不会跑这么快了。”
但一想到寂北也是因自己才慌不择路,“那个控制意识的药太难喝了,以后我都不想见到。还有你的魔气控制的如何了?想来那些日子你变得让人害怕也是因魔气的缘故。虽说如今你修为已是数一数二,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天狱也不用缚灵录来夺第一的位置,只要有你在都不是问题。”
“我知道。”寂北拍了拍她的背,“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但是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神女的法力,对你是负担。烧的这么厉害,还说这么多。”
凛礼爱操心,又不顾及自己,寂北难免自责。若非他想不开也不至于让凛礼受这些委屈。“安心睡一觉吧,我不会走的。”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我原谅你了。”
走出胡同,正巧遇见那四人意味深长地瞧着怀抱凛礼的寂北。这场意外,也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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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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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寂北带回客栈时,凛礼早已昏睡了过去。
连日的奔波和使用法术,已是消磨了她最后一点力气。却因肩上的伤,始终被魇住,口中说着胡话。
难得见她这副柔弱的样子,寂北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侧。尺素和时盈儿想要帮凛礼换纱布,也被寂北一口回绝,他自称是凛礼夫君,就该由他来伺候。
“我说你不要脸也要个限度吧,凛礼心软原谅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百里宴自然看不惯寂北对他素儿语气不好,这也是他展现自己能力的一个机会。“签喜帖的事你就打算这么一笔勾销了?”
沈司洲示意他赶紧闭嘴的眼睛都已快抽搐,谁知百里宴愣是没看出来。
“那总比某人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的好。”寂北一把将他推出门,“凛礼要休息,你们没事别来打扰。”
看着被合上的门,百里宴扬起手正想发作,尺素急忙拦住,“好了,主君气人自有一套,你又不是不知道。”
随即将他拽走,“让凛礼好好休息,我也饿了,先去吃饭。”
沈司洲叹了口气,这百里宴怎么就不长记性。
“司洲,你好像有些庆幸。”时盈儿走在沈司洲跟前,回头一笑,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眼下你也可暂时放心了。”
“哎,竟然瞒不过你,寂北现在也算是变回以前的样子。想来以后的路,会顺畅不少。”哗啦一声,折扇轻轻打开,“走吧,我们也去吃点东西,今晚有你爱吃的香酥鸽子。”
时盈儿挽着沈司洲的胳膊,撒娇道,“好久没吃了,还是你贴心。”
折扇微凉的风拂过她的面颊,挠动着惬意的喜色。
——
将那一帮碍事的家伙赶走后,寂北才堂而皇之地替凛礼换纱布。白嫩的肩上划了不少口子,唯有一道穿透肩胛的伤口,依旧渗出些血迹。他并未将她的衣衫全部褪去,如今两人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但若非凛礼同意,寂北也是不敢造次。
如今凛礼身子虚弱,气息又不稳,他就是想做什么也舍不得她受伤。
不过给她些修为或许会好的快些。
替她掖了掖被子,紧紧握住凛礼的手,寂北无法像凛礼曾经那样将修为全部渡给别人,眼下这法子虽是慢了些,但她气色确实是在慢慢恢复。
也不知凛礼何时能醒来。
寂北看着揉了揉她的眉心,“别皱眉了,以后不会让你难过的。”她今日睡得倒是异常安稳,想来是修为起了作用。不经意间却听到凛礼在呢喃。
“寂北,寂北......”
“我在。”
屋外酬神的喜悦声也在逐渐褪去,想来是夜深了,但好在他寻到了凛礼,也不必再次一人在黑夜的孤寂中暗自神伤。
不知过了多久,凛礼才睁了眼。原以为身子会很重,但心下却是一股暖意。
“醒了?感觉怎么样?”
看着寂北星河般的眼神,凛礼很心安,她熟悉的寂北回来了。“嗯,好多了。”
她伸出手,却被寂北直接抱起,想起胡同内他的吻,不自觉问道,“你......做什么?”
见她脸色微红,寂北却是心情大好,“眼下天还未亮,要不要先沐浴,大病初愈,我特意备了药浴。”
说完,蹭了蹭她的下巴,“我就在屏风后守着你,不会偷看。”
“谁,谁担心这个。”
凛礼憋了半天,将头埋进水中,伤口已经大好,想来是吸收了修为的缘故。罢了,寂北如今比她强的多,若是不早些好起来,怎么赶路?
悄悄瞥见那屏风处印上了他的影子,鼻子,眉眼,睫羽,都是那么清晰。他隐于雪山之后,像一只搏击苍穹的猎鹰。
“你不纠结昆吾寂北的事了吗?”凛礼还是问了。
寂北身子一抖,转头面对着屏风,却是闭着眼,“怎么可能不纠结?”
他长舒一口气,“但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他也不能再回来了。而且,你心里有我。”这话是在宣示主权,也是为了能让自己清醒。
他如今吸纳了神性,已是完整的寂北,何苦再吃前世的醋。
屏风后是一阵水声,“尺素说,我也不是当初的神女了,自然应该面对转世的你。现在想来也是事实,不管是器灵还是神女,都是以前了。如今我是凡人,那便应当和你在一起,无论过去发生什么,都没有眼前的你重要。人生不过百年,我不想再错过,何况我们签了喜帖,便是夫妻。”
凛礼趴在浴桶边,轻笑一声,“寂北,我爱你。”
一直期待的话带着药香,穿过了心间的最后一点理智。
可寂北却慌了,他卑鄙无耻,却得了凛礼的宽恕与拯救。
他推开屏风,虎视眈眈地看着在水中的美人,得意地一笑。
“你!”凛礼即可拉过外衫,“不是说不偷看的吗?”
“哪有偷看,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欣赏。”
对上寂北看不透的神情,凛礼下意识的后退,“我先穿衣服,你等下。”
还未等她多言,寂北立刻上前,双手撑着浴桶,溅出水滴覆于墨色长发之上。穿过氤氲,眯着眼,“你也说了是夫妻,有什么可回避的吗?”
他笑得轻佻,一点也不稳重。
药香随蒸腾的热气包裹着两人,凛礼披着的外衫也湿了,透出若隐若现的锁骨。鼻尖微微泛红,水滴滴答落下,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兔子,注视着危险的孤狼。
“总要让我起身吧,你这么按着,我如何能擦干?”凛礼壮着胆子,蹙眉道。
寂北想了一刻,“其实,可以让我来代劳。”
随即扼住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上去。
他现在极为放肆,或是该说此情此情再不放肆,白夜寂北也算不上是个正常男人!
“嘶。”
吻的正投入,凛礼竟咬了他一下。
“生气了?”
指尖按住凛礼的唇,将那一点血迹晕开,妩媚的让人难以自拔。“可是,我们是夫妻啊,都认识这么久了,还不能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吗?”
他歪着头,竟有些委屈,“还是说,凛礼不喜欢我,才不想进行下去?”
“才没有!我只是觉得施展不开!”
......
她自觉失言,立刻涨红了脸,转过身去,也不知扯了什么衣物,迅速起身试图逃离寂北的视线。她刚才都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啊!
还未反应过来,却是被寂北一把抱住,那衣物正好成了束缚,使她不得脱身。直到那熟悉的冷松气遁入鼻尖,她才意识到这是寂北的衣服。
发丝拖着水痕,贴在胸口,带来凉意。
“你的衣服放我沐浴的架子上做什么?”
她语无伦次,却还保持一点矜持。
寂北叹了口气,施法替她弄干了头发,“顺手。不过你穿我的衣服,是想暗示些什么吗?”
寂北抱着她走向床边,阴谋得逞,“凛礼既然觉得刚才那地方不好,那这里怎么样?冬日寒凉,我特意多铺了层毯子。”
柔软的毛毯划过露出的脚踝与臂膀,掀起暧昧到极致的温存。
压住她手心的人已然没了耐心,呼吸都变得急促,“我可以继续了吗?夫人。”
寂北喜欢调戏凛礼,也喜欢看她仅对自己害羞的样子,更喜欢她这表面正经,其实相当直白的态度。
眼下都已经这样了,再推开,倒是凛礼不知趣。她探头吻了下寂北的眉眼,带着挑衅的语气,“你很行吗?”
手指被紧紧扣着,寂北自觉受到了嘲笑,惩罚似地咬了下细嫩的脖子,像是啃食着夏日的鲜果,带着醉人的馨香,他仿佛着了魔,眼中带着火,他即将让神女成为专属于自己的私有物,“我会轻一些,拭目以待吧......夫人。”
——
第一次的时候,凛礼就为自己的话后悔了。
寂北似是无师自通,十分卖力,折腾了她好久。原以为就此结束,谁知他却借着道歉和补偿的名义,又要了几次,美其名曰双修有利于恢复。可他得逞一次以后却再也不管凛礼的反抗,势要让她接受“夫君的伺候”。
一次又一次的云雨之势,凛礼早已没了力气,成了任由寂北摆弄的傀儡,在他臂弯沉沉睡去。
“以后你就跑不掉了。”
寂北却是精神,毫无睡意。他抱着怀里的美人细细擦洗了一番,还好药浴有法术护着,依旧温热。
他对自己提前备一个容纳两人都绰绰有余的浴桶暗自窃喜,自认为十分有先见之明。
他今晚也是冒了险,体内的魔气开始不安,想来是因圆房之故,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放过这样一个机会,若非要有人下地狱,那就他来。
凛礼只需高居枝头,不染凡尘,万事有他护着。
至于那未办的婚事,只要凛礼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
皎月渐渐下沉,夜色静的吓人,唯有他们密不可分。
日上三竿,凛礼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刚想翻身,却发现全身酸痛,连抬起手指都没力气。她昨晚和寂北......刚想起身却被身侧的人按住,青丝相互纠缠,满室的温热。
“不多睡一会儿吗?我让人准备了补身子的药膳,是要现在吃吗?”
寂北圈着她,嗓音低沉,似是半梦半醒。
凛礼却立刻没了睡意,“我哪里需要补身体?”随即是肚子的咕噜一声。
“想来是我昨晚太卖力了。”
他撑着坐起,将她扶起,却依旧从身后环住,“我行吗?还是要再向你证明一次?”呼出的气让她耳背后有些发痒。
这还是那个寂北吗?!
“还,还可以。”
她小声说道,却是连衣襟都遮不住红的低血的脖颈。
他不依不饶,“只是还可以吗?看来我要多加练习了。”
寂北的话像一只死死看住猎物的野兽,吃干抹净后,还不忘试探凛礼的反应,寻求她的嘉奖。但若只是还可以的话,说明他还有进步的空间。
“没有!你很行!非常行!”
凛礼拧了他手背一下,即刻跑到了梳妆台前,怒气冲冲地瞪着寂北,“我还要赶路。不能和你再闹了。”
寂北坐在床边,目色一暗,“我陪你一起,事到如今总不能再让你冒险。”说实话,尺素和时盈儿两人修为有限,越往后,越危险。何况百里宴和沈司洲也不放心。
凛礼叹了口气,“可是你一旦法力消耗的过度,如何能保持清醒。寻昼不是好对付的,我不想你有事。此行凶险,不知前路如何。我没能保住离离,也没能护的了昆吾寂北。这次,总要守着你。”
她好像总在失去,如今,却想争取一次。
“可我也想保护好你。”
寂北幽幽道,“你如今不是神女,却还想着众生。以前是你一人,但如今你我夫妇一体,自当由我在你身后替你撑着。任他如何危险,你只管做想做的事。凛礼,我们还有凛冬节的礼花没有看,你想食言吗?”
她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寂北倒了杯茶,端给她,“总之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若真有一日我压制不住魔气,你一定要杀了我!”捏紧茶盏的手微微用力,“你能做到的。”
凡人身死,寻昼的计划也将落空,这样一来,也好过让神官鸠占鹊巢。
“但我会难过。”
“那也好过不幸。”
他们似是达成了默契,人间的安危,高于一切。可凛礼不知道,寂北只有私心,即使转世,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哪怕他万劫不复,也要将凛礼永远留在红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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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糖!!!
第120章 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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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了楼,却见尺素他们皆是一脸坏笑。
从寂北半夜吩咐人准备补血药膳,和凛礼脖子间藏都藏不住的痕迹来看,白夜寂北颇为不要脸!
趁着美人病弱,无力反抗,竟满足私欲,这行为无异于是个无耻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