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检察官——Krantz【完结】
时间:2023-05-17 17:17:43

  徐翊白停顿一下,又说:“今天下午我过去,带着你一起。我打好招呼了。”
  “啊?”明澈立刻放开徐翊白,抬起视线瞪他。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每每上庭犹如利剑出鞘,而落在徐翊白眼中,杀气也如绕指柔——更何况现在无甚杀气,小东西使性子罢了,乖巧得很。
  徐翊白将明澈搂得更紧,在她腰胯处拍了两下,“不然你妈又得念叨你,你爱听她念叨?”
  这确实是个烦恼。明澈忸怩着赖在徐翊白怀里蹭他,“你去干什么?”
  “去看看。”
  “你律师费太贵了,那小兔崽子付不起。我可不想因为他欠你人情。”
  知道明澈自尊心强,不肯低头,徐翊白也不计较,耐心哄她,“我又不辩护,就是去看看。小东西,还挺犟。”
  电话里还能毫无顾忌地撒泼,现下当面被徐翊白这么哄着,明澈一句盛气凌人的重话也说不出来,没出息地将徐翊白一丝褶子也没有的领带卷在手指上玩。
  徐翊白随便她玩,也不在意今天接下来的时间是否还要见人,大手下移几寸,隐秘地轻轻揉按,“明检在床上那么乖,怎么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
  这老流氓!明澈气得打他,可拳头落在徐翊白肩上也就是做做样子,即使在空中时还有几分力道,等触碰下去那力道也都尽数化开。徐翊白抓明澈的手腕,不让她不老实,又凑近明澈耳畔,轻轻含住小巧圆润的耳垂,吮吻噬咬,“晚上去我那。”
  耳垂微微瑟缩。明澈信口瞎掰,胡乱搪塞,“不去。我来例假了。”
  “那自己待着不是更可怜。有没有不舒服?”徐翊白放开明澈手腕,转而探手进了制服,隔着薄薄衬衫,掌心摩挲小腹,“想吃什么告诉阿姨,晚上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明澈的坚定意志被瓦解得七零八落,只来得及勉强挣扎盘算,今天周四,明天还要上班,熬到周五还得起早那可就太惨了。
  见明澈不说话,徐翊白略拨了拨明澈的下巴,将她转向自己,两人嘴唇正对,“亲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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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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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如刀,索人性命。明澈时刻警醒着此时身处盛南华的办公室,被徐翊白抱着已是极限,倘若再亲近几分,总有种盛南华会随时顶着半秃脑袋从天而降的焦虑感。
  明澈推徐翊白的肩膀,不让他靠近,“……盛检要回来了。”
  办公室的破门隔音不行,若盛南华真回来,脚步声隔不住。但明澈还是别扭。徐翊白不依不饶,“亲我一下。”
  明澈早被这话搞出了条件反射,本能出言反问,“凭什么老让我亲你?怎么没见你主动亲……唔……!”
  徐翊白直接堵了明澈的嘴,还故意在她唇瓣咬了一口。明澈一惊,吓得打他,被徐翊白强行制了半晌,方才好不容易挣脱,“你干什么!这是别人的办公室!”
  “那下次去我办公室?”
  徐翊白转移重点的工夫炉火纯青,明澈竟然真的思考起这个提议——提议是个好提议,但她也只敢想想。有贼心没贼胆。
  明澈也故意避重就轻,不满地哼唧着,“……去你那没有衣服换。”
  徐翊白趁明澈不备,偷香窃玉,在她嘴角轻轻一啄,惹来对方瞋视。“巧了,我前几天闲来无事,给你买了几件睡衣。正好今晚穿给我看。”
  明澈估摸徐翊白这是想在她身上玩奇迹暖暖,可她一个大活人,经济独立思想独立,并不希望被人当成芭比娃娃打扮。“你那么喜欢你自己穿。”
  徐翊白在明澈腰间捏了一把,作为她抬杠的惩罚。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徐翊白也知道行为不好太过越轨,遂打算就此放过明澈,只最后诱哄似的亲她的侧脸,“我明天要出差,得去大半个月。你要是不来,可能我们很长时间见不到面。”
  这话算是戳到了明澈心坎上。明澈觉得她被这个老男人教坏了,只要隔段时间没被徐翊白亲着抱着就很想他,想得要命。她是个披着清高外衣的低俗女流氓,迷恋徐翊白的智慧,也觊觎徐翊白的肉|体。
  下午,徐翊白与明澈一同前往看守所会见李一鸣。
  李一鸣能吃能睡,住了几天看守所也没见瘦,且听说胃口不错,一边长吁短叹一边疯狂干饭。一见明澈,李一鸣就跟见了救星似的,连声叫她二姐,恨不得扑过去抱她大腿。
  明澈觉得李一鸣没真的抱她大腿纯粹是因为徐翊白正跟在她身后进来。
  徐翊白气场摄人,李一鸣不敢造次,忐忑地眼珠四处乱转,拿眼神问明澈这人是谁。明澈冷哼,“管好你自己。”
  李一鸣疑惑地打量徐翊白,试探着问,“二姐夫?”
  明澈差点呛着。明澈原本打算吓吓李一鸣,说徐翊白是法官,专门过来给他判死刑,哪知李一鸣竟如此迟钝且自来熟。
  徐翊白顺手将门带上,冷淡地往座位的方向探探下巴,“坐回去。”
  李一鸣老实了些,坐回座位,惴惴不安恳求明澈救他狗命,又眼神乱飘,偷窥徐翊白,问明澈能不能管他的案子。明澈冷声回答,“能管。市检起诉,中院一审,要么死刑,要么无期。你选一个吧。”
  李一鸣被吓住了,赶紧摇头,“二姐我真不知道他们在我家里放了那种东西。我还正在大好年华,怎么就死刑无期了。”
  明澈气不打一出来,攥紧拳头,忍了半天,眼看要忍不住,扭头问徐翊白,“我能打他吗?”
  徐翊白从容地掀掀眼皮看她,悠然回答,“能打,打完就得排非。”
  “我又不是来提审的,排哪门子非?”
  李一鸣被这两人的对话搞晕了,也顾不上问是什么意思,隔着桌子拽住明澈的手一通乱摇,让明澈捞他出去。李一鸣面对警察讯问时尚且能维持住沐猴而冠的端庄皮囊,然而在明澈跟前——脸算什么,能吃吗?
  只是李一鸣还是低估了明澈的怒火。
  明澈直接一拳挥到李一鸣鼻梁上,打得李一鸣嗷呜一声跌回座位,捂着鼻子半天不出声。明澈拍桌子斥骂,“你还有脸让我捞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进去得了。”
  李一鸣被打出鼻音,可怜兮兮地闷声哼哼,“二姐,我知道错了。”
  徐翊白起身,握着明澈的肩将她硬带得站起来,“你先出去。”
  明澈想推开徐翊白的手,可当着李一鸣的面,两手相触太过暧昧,躲又躲不开,只能干瞪着徐翊白,“你干什么?”
  徐翊白将明澈往会见室门外推,“该问什么我帮你问。你出去找熟人聊聊天。”
  明澈没心思找人聊天,也确实不想看见李一鸣,来气,遂在会见室外面等着。徐翊白不过十分钟就出来了,然后说了个名字。
  唐巍。
  那个证据不足、难以追溯的“上游”,极有可能是唐巍。
  唐巍多年前是宋明礼的手下。宋明礼金盆洗手之时,唐巍也借机洗白,作伪证,找替罪,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当年与宋明礼亲近的下属如今几乎都进去了,虽说各个罄竹难书,也少不了有些罪名是替宋明礼顶的,可唯有一个唐巍全身而退,不难见其有些手段。关于唐巍涉毒一事,公安从前查过,一无所获,只得疑罪从无。
  唐巍这名字一出,明澈就知道这事就算徐翊白想管,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徐翊白与宋明礼交往甚密,与唐巍自然也少不了来往。律师这身份太过敏感,明澈不能让徐翊白涉险。
  两人自看守所出来时,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徐翊白想送明澈回去,明澈没同意,说你这车太招摇,我打车就行。
  徐翊白没再坚持,“等你下班之后,老刘到路口接你。我晚上有饭局,不能陪你吃饭,想吃什么跟阿姨说,让她给你准备。”
  明澈一时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看着徐翊白半天,突然问他,“那还让我过去干什么?”
  看守所这地方随时都能冒出熟人。两人之间隔着安全距离,礼貌而疏远。徐翊白凝视明澈,明澈突然没来由地心慌。
  徐翊白答非所问,“我会回去的。”
  明澈目送徐翊白上车离开,然后打车回一分院。晚上徐翊白果然不见踪迹,明澈百无聊赖地随便找部电影看,熬至半夜,没等到人。空调开得冷嗖嗖的,璀璨灯光将整座屋宇映得如同废墟。明澈看看时间,心想也该睡觉了,明早还得早起上班,没必要非得为了徐翊白一直等下去。
  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弄醒了。
  炽热的男性躯体自背后将明澈紧紧箍着,打断虚无缥缈的乱梦。徐翊白啃明澈的脖子和耳垂,似吻似咬,粗重呼吸连带着浓重酒气,尽数与明澈的鼻息交缠。
  明澈惊醒,本能挣扎,可徐翊白力气太大,明澈怎么都挣不开。徐翊白见怀里的人醒了,变本加厉,强行将明澈的身体翻转过来,对着嘴唇就亲。
  其实明澈是想推开他的,可吻一落下来,明澈立刻软了手腕,这段时日以来的隐秘想念终于在这一刻寻到出口。不会有光打扰,也不会有人打扰,最是安全的时间地点,接吻又算什么罪过。
  即使今天等他时还想着,这般与男人仅仅维系可怜的肉|体关系会不会显得太廉价,当肉|体交锋一触即发,接吻当然不算罪过。
  明澈仍然困倦,吻了片刻,黏着声音模糊问徐翊白,“你怎么过来了?”
  两人一直分房睡觉,明澈睡在客房。徐翊白没亲够,抓着明澈的下巴继续,“我家,我还不能来?”
  明澈躲他、捶他,转过身去不让他亲,“一身烟味酒味,臭死了,回你房间睡去。”
  不给亲就不给亲,反正已经吻了许久,也算尽兴。徐翊白将明澈圈在怀里抱紧,大手探入薄被,摩挲明澈锁骨处的衬衫衣领。明澈仍将徐翊白的衬衫当睡衣穿着。
  “怎么不穿我买的?”
  说到这茬,明澈都快气清醒了,没好气道:“好意思说呢,你买的有正经的吗?”
  洗澡之前明澈去找徐翊白给她买的睡衣。原本心怀期待,想看看徐翊白审美如何,然而一拉开柜门,六件睡衣的布料加起来也顶不了徐翊白三件衬衫。
  大概到了在卧室以外的地方穿会被检察院审查批捕的程度。
  徐翊白笑了两声,手继续往下摸,声音被酒气熏得低哑,燎在明澈耳边热得要命。“哪里不正经了?”
  “哪里都不正经。”
  “正不正经从来不在一件衣服。”【……】徐翊白似是很满意明澈的反应,撑起半边身子圈着她,在瓷白颈窝吮了一口,“我想让你不正经给我看。”
  若现在这个时间不正经,怕是明早起不来床。明澈露怯,往被子里缩了缩,“明天还要上班呢……”
  徐翊白深深吸气,将下巴埋在明澈颈间,停了半晌,翻身坐起,“不闹你了,睡吧。”
  徐翊白出门洗澡,明澈很快睡得昏沉。半梦半醒间身旁躺了个人,搅乱客房中的宁静空气。明澈向热源凑去,被修长结实的手臂按在怀里。
  向来浅眠的明澈竟然没醒。
  而至凌晨,一切凭本能莫名开始。睡前明澈没拉窗帘,所以能确定外面天仍黑着。【……】迷蒙中隐约听见徐翊白反手自床头拿了什么,然后撕开包装。
  明澈在心里骂他。还以为徐翊白昨晚喝多了才过来,哪曾想是有备而来。
  老混蛋。老流氓。老男人老不要脸。
  从天黑到天亮,窗外喜鹊声声细啼。【……】明澈累得不想动弹,缩在徐翊白怀里懒声问他,“几点了,闹钟怎么还没响?”
  “没响就再来一次。”
  “不了不了。”再来命都没了。明澈伸手够手机,六点二十的闹钟,现在刚到六点。满身粘腻,不洗澡不行,明澈起床洗澡,恰好赶在闹钟响起的时候出来。
  徐翊白洗澡比她快得多,此时已经披了干净睡袍,在客房敲着电脑等她。明澈自认算是时间利用率极高的人,然而和徐翊白相比仍然相形见绌。只是五分钟时间都得见缝插针回个邮件,【……】
  男人的劣根。
  阿姨已在楼下摆好早饭,老刘也已就位,等待送明澈上班。明澈每每工作日早上在徐翊白家,都紧赶慢赶风风火火,着急忙慌让阿姨给她装了一份小笼包,拎上就要带走。
  徐翊白下午的飞机出差,此时从容不迫,悠然看着明澈折腾,还提醒阿姨给明澈带杯豆浆。明澈就又折回去取豆浆,潇洒跟徐翊白挥了挥手,“我走了啊。”
  徐翊白起身,到门厅送明澈。明澈却没什么告别的心思,脑中飞快计算时间,再说从前她早上自此出发时徐翊白都没醒,今天也不缺他多送两步。眼看明澈头也不回推门要走,徐翊白忍无可忍,将人拉了回来,“等我出差回来,我去接你。”
  明澈心说出差得半个多月,现在画什么大饼呢,她又不是深宫怨妇,天天望眼欲穿地掰手指头算日子等皇上翻牌子。
  “好了好了,知道啦!叔叔再见!”
  明澈打开大门,一溜烟跑了,上车之后觉出渴来,赶紧喝两口豆浆润润。
  徐翊白家的豆浆是不是加过糖了?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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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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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翊白让邓航接了李一鸣的案子。明澈知道后,先找人打听了邓航往日接案子的价码,然后才问邓航如何跟李一鸣计费,说你该收多少收多少。邓航笑说明检放心,徐律也是这么交待的。这类案子我接得少,本来价也不高,徐律说正好让我练练手。
  这话给足了面子,明澈倒也没傻到真信。人情算是又欠下了,债多了不愁,明澈跟邓航道谢,请他这段时间多关照李一鸣。
  诚如李一鸣所言,他确实没做什么离谱的事。时隔几日,邓航告诉明澈说,李一鸣的口供没什么纰漏,现有证据不足,应该不会起诉。只是这种案子敏感,李一鸣免不了在看守所多待几天。
  明澈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那些东西的源头追到了么?公安有没有线索?
  邓航回答没有。说禁毒队不管忙了多少年,地底下总有黑暗的角落是阳光照不到的。
  挂断电话,明澈站在窗前出神。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亮到发白,院中树木碧翠,颜色鲜亮得像能反光。站在窗边这个角度俯瞰,一丁点黑暗的角落都找不到。
  邓航不认识唐巍,所以无法通过李一鸣的只言片语作出任何推断。而明澈虽不知道徐翊白的推断源于何处,对这个男人的敏感程度以及判断能力,明澈从不怀疑。
  又过几天,明澈约宋星瀚出来吃饭。宋星瀚整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逢人相约必然应允,在电话里一口答应,还说哪有让你请我的道理,我保准安排好,放心放心。
  这次宋星瀚总算没再用川菜为难自己,转而选了一间僻静的法国餐厅。见明澈独自赴约,宋星瀚哼哼哈哈地调笑,“你说你怎么就一个人空手来了,也不知道给我带个伴手礼。”
  明澈在宋星瀚对面坐下,“你想要的那伴手礼,我可带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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