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晚风——半江夏【完结】
时间:2023-05-19 14:34:00

  周弋:“左左——你到底分不分得清左右?”
  陈忆棉有些恼怒:“我怎么知道你是说你的左边还是我的左边哇。”
  “哟,低估你了,还能有这种思考,你脑子也不是白长的么。”
  “周!弋!”
  “有本事你别跑!”
  看着就这样拌着嘴在客厅里追逐起来的两人,杨欣蔓耸耸肩,没由来的感慨一句:“真是天生一对啊。”
  周辞侧目看她,他没着急反驳,倒是乐了,问:“你这个年纪是能发出这种感慨的吗?”
  杨欣蔓明明觉得自己在理,却下意识认错:“我就是随口一说…他们本来就般配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觉得只是开窍不开窍的问题。”
  周辞却摇摇头,高深莫测:“也有可能是缘分未到。”
  杨欣蔓茫然眨眨眼,周辞又说:“不要干预就行了。”
  不要干预?
  杨欣蔓似懂非懂,茫然地点点头。
  但点头归点头,周辞的话,杨欣蔓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秉持着“我的cp必须由我来守护”的原则,每时每刻都只想把助攻行动进行到底。
  更不用提,在知道周辞就是周弋的亲哥哥后,她更是把帮周弋这件事的重要性提高了好几个度,也说不清自己有什么小心思。
  她一个人搬进陈忆棉家楼上,忽然就跟陈忆棉和周弋成了街坊邻里。
  陈忆棉开始邀请杨欣蔓一起上学放学,晚上放学后有空的时候甚至家都不着急回了,先跑上去找杨欣蔓玩一会儿。
  作为一个自认为全场最明白也是最合格的僚机,杨欣蔓跟着两人一起上学的第三天,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发光发亮的性质。
  到了学校,她开始向纪松求助。
  “你家是不是在街里路?”
  “是啊。”
  “以后咱俩一起上下学吧?”
  纪松立刻做作地将双手交叠在胸前,大惊失色:“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
  杨欣蔓眼神都懒得给他,任由他戏精发作,只淡淡说:“僚机的自我修养告诉我,我不能再当电灯泡了。”
  讲清楚前因后果,纪松倒是同意了,反正本来他也跟他们顺路。
  趁着周弋在给陈忆棉讲题,他压低声音问杨欣蔓:“所以有进展没?”
  “目前还没有。”
  “甚至我觉得”杨欣蔓谨慎措辞,“因为我搬到了棉棉家楼上,棉棉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很快我就要进周弋的暗杀名单了。”
  纪松:“不至于不至于。”
  “弋哥一铮铮铁骨大老爷们,哪儿能那么计较啊,这点儿小事。”
  杨欣蔓“呵呵”一声,不说话。
  但周弋最近还真挺忙。
  元旦在即,他有一门竞赛就在元旦过后一周开考,但他居然也还顾得上日常学习,也顾得上组里的元旦小品节目。
  甚至还顾得上陈忆棉的期末复习。
  杨欣蔓提出要跟纪松同行的时候,她余光注意到周弋要抿不抿的嘴角,心下坦然。
  陈忆棉却提议道:“那就干脆一起走呗?既然都顺路的话。”
  周弋的脸又黑了一度。
  纪松没忍住龇着一口大牙:“不合适不合适,那么多车并排走,你是想挨骂。”
  陈忆棉:“那……”
  周弋斩钉截铁:“行,那就这样吧。”
  “你别耽误别人有事。”
  作者有话说:
  杨欣蔓、纪松:?我俩能有什么事,你别太爱了弋哥
  说一下子哈,基本上支线也就这几章稍微多一丢丢,是为后面铺垫来着,支线是服务主线的哈,这个故事肯定还是以周弋陈忆棉为主的,宝子们可以放心,我肯定会控制篇幅的
  今天来不及捉虫,明天再修改哈
第37章 考虑
  ◎“我考虑的从来都是你。”◎
  陈忆棉硬是过了两个早上也没想明白, 为什么杨欣蔓要跟纪松一起上下学,又为什么不干脆四个人一起走。
  她问周弋:“我怎么感觉蔓蔓最近怪怪的?”
  周弋陪着她在学校门口的超市排队,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一本竞赛资料, 心不在焉“嗯”了一声,略带敷衍地说:“没什么吧。”
  “好吧。”
  队伍行进缓慢, 陈忆棉踮起脚来凑过去看周弋在看什么, 顺嘴问:“是下周末考试吗?”
  “嗯。”
  “是去省里?你一个人去吗?”
  周弋没什么情绪, 忽地将书收起, 抬抬下巴示意陈忆棉队伍终于动了, 她“啊”一声赶紧往前站两步补上空缺。
  周弋:“到时候再看吧,我妈好像说她也有事要去省里一趟,可能一起去。”
  “噢噢, 苗姨能陪你去的话,那还挺好的。”
  “话说周辞哥最近怎么都没去学校了?”
  “他留在江临实习,搞不懂他跑大老远回来实习干什么。”
  ……
  两人回到家楼下的时候。
  周弋忽地拽了一下陈忆棉的书包带, 开口的一瞬间, 声控灯的光亮照在他脸上, 光影在他流畅五官线条处交汇。
  “又上去找杨欣蔓?”他问。
  “啊?”
  陈忆棉挠挠脑袋,本能感觉此刻自己应该装傻。
  周弋笑一声:“你好歹也收收心, 期末考试没几天了不知道?”
  “真以为过节就是让你过节呢?”
  陈忆棉朝他做个鬼脸:“知道啦, 不去就不去。”
  她当然也知道这次期末考试事关重要。
  柴晶好不容易同意她学画画,她的期末考试成绩自然会成为柴晶关注的重点, 也会成为艺考机构分析、为她推荐学校的参考。
  她当然不能松懈。
  因此, 很难得的, 她没有反驳周弋的话, 反而说:“那你考完竞赛能不能再帮我梳理一下数学和物理的知识点?”
  周弋腿长, 楼梯走着走着就越过陈忆棉, 他抬手拍了拍陈忆棉的肩,说:“不用等考完竞赛。”
  “你真想学,我今天就能给你讲。”
  陈忆棉挠挠脑袋:“要不还是,改天?”
  “呵”周弋冷笑一声,“随你。”
  -
  元旦晚会当天,下午上完第二节 课,在班上同学们整齐的欢呼声中,他们送走了摇头笑的生物老师,在纪松的指挥下开始搬座位。
  教室正中央要空出来作为活动区域即舞台,因此所有座椅一律摆在教室四周围一圈。
  陈忆棉犯懒,也学着男生把座椅反扣在桌子上,拖着桌子一起往外圈走。
  还没走出两步,她力气不够,椅子又偏斜着险些滑下来。
  周弋一只手拦住椅子,一边抬抬下巴示意她躲开点。
  “就你那点儿力气还想玩杂技?”
  陈忆棉咬咬牙,看在周弋自觉帮她搬桌子的份上,没有跟他计较。
  晚会之前是自由活动时间,文艺委员带人布置教室,他们还可以短暂出校园自由活动。
  商贩们知道今天一中的学生可以出校门觅食,都纷纷提前蹲点在学校门口的大道两旁摆好摊位。
  陈忆棉刚出学校门就被这混杂的食物香气给迷了眼。
  “好香啊。”她忍不住舔舔下唇。
  “出息。”
  周弋轻轻一哂,但该帮陈忆棉排队的时候也是一点没含糊。
  纪松看了,轻咳两声,幽幽说:“咱就是说弋哥,嘴这么硬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周弋直接给了纪松一脚。
  ……
  但到了晚会的时候,陈忆棉就为她的贪吃付出了代价。
  临到他们小组的小品表演,陈忆棉忽然肚子痛得厉害,她忍不住,一溜烟跑去卫生间,结果没能在开演的时候赶回来。
  纪松临时出馊主意。
  他的角色和陈忆棉的角色没有同台的机会,两个角色毫无交集。
  眼瞅着陈忆棉是回不来了,演出又不能断,他就干脆抓了隔壁小组的假发道具上了台,顶替了陈忆棉的女性角色。
  于是那天看表演的同学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纪松戴着女式假发,挽住周弋的手,用做作到不能再做作的声音说道:“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
  这台词当然有纪松故意“润色”的成分。
  但好在喜剧效果满分,配上周弋那张黑到恨不得就地剐了纪松的脸,舞台效果确实拉满了。
  纪松甚至自由发挥了一小段,眼见着周弋马上就要忍不住发飙了,纪松在一片笑声中俏皮地跑下台,出了班门。
  一出门就看见陈忆棉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顿笑。
  她笑得难受,手扶着纪松,忽地表情又诡异地抽搐了一下。
  “糟了,肚子又笑痛了。”
  她借着纪松的力想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跑去厕所,没想到他们小组的小品节目沿着自由发挥的道路一走到底。
  周弋毫无征兆走出了教室门,一把抓起纪松的手。
  他似乎是为了让教室里的同学们能听得更清楚,而将纪松往里拉了些。
  然后,众目睽睽下,周弋假笑了声,眯眯眼说:“刚刚还叫我哥哥,这会儿又跟别人拉拉扯扯?”
  “哈哈哈哈哈哈哈卧槽。”
  全班人失去理智地狂笑着,而向来都很戏精的纪松脸上都出现了裂痕。
  他没接上话,嘴角抽搐着,用一种“哥你玩真的吗?”的眼神看向周弋。
  周弋笑笑,也不知道是还在戏内还是已经出了戏,幽幽说着:“玩儿不起就别瞎玩。”
  底下立刻有人跟着起哄:“班长你行不行啊,玩不玩得起啊?”
  纪松哪能想到,论变态,他也赶不上周弋。
  最后,纪松组的这个小品毫无疑问成为当天晚上最热门的节目之一。
  而周弋,也在回家的路上,收获了陈忆棉的大拇指。
  周弋瞥她一眼,用脸抛出一个问号来。
  陈忆棉:“想不到啊周老师,您还实打实是一位现场发挥型演员嘛。这救场能力,啧啧啧,这谁不说牛逼?”
  周弋难得也配合她一次,虚虚作了个揖,说:“那也不看是谁闯的祸,我又是给谁擦屁股。”
  陈忆棉指指自己:“我?我这不算闯祸吧?”
  “你是知道郑开江为这次小品付出多少心血的,要是我们组不能顺利演出,你觉得对他而言不是遗憾?”
  陈忆棉这才拍拍脑袋:“是哦是哦,我没想到这茬儿,他确实好辛苦的,感觉他很用心……”
  她一个人碎碎念,顺便承认错误,讲着讲着又突然停顿住。
  她看向周弋,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周弋轻轻撇开她的脸:“别笑这么渗人,有话说。”
  陈忆棉:“……”
  她整理了一下被周弋拨乱的发丝,笑嘻嘻说:“我觉得你现在有些不一样了哦,进(3)班以后,进我们组以后。”
  “什么不一样?更帅还是更聪明?”周弋挑挑眉。
  陈忆棉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都不是!”
  “我只是觉得”她歪歪脑袋,双眸明亮,“你现在更有人味儿了,会为别人考虑,也能体贴他人,你上次不是还帮齐丽解围来着嘛……”
  她说完,又朝周弋比出一个大拇指来。
  “很不错哦,请继续保持。”
  周弋轻轻一哂,看着楼梯前方的陈忆棉,脑袋后的马尾随着她上楼的动作而摆动着,用着极低的音量说着:“我考虑的从来都不是别人。”
  “什么?”
  陈忆棉猛地一回头,周弋的脚步也猛地顿住。
  但空气中还是浮起因陈忆棉甩动马尾而溢出的她头发上的淡淡香味。
  周弋平静地看向她。
  我考虑的从来都是你。
  他垂下眼睫,从陈忆棉旁边绕过上了台阶,淡淡说:“没什么,听力要是不好也可以去医院看看。”
  陈忆棉跺一脚,楼道里的声控灯顺势亮起,她追在周弋身后生气地喊他的名字,路过周弋家门的时候,恍惚感觉楼道里的灯光似乎更亮了些。
  冬天还是很冷,陈忆棉的鼻子冻得红通通的。
  她也还是在周弋闪身进门之前,抢着跟他说了句:“新年快乐。”
  怒气半消不消,脸上却自觉换上了笑容。
  周弋象征性拍了拍陈忆棉的脑袋,噙着懒散的笑意,说:“新年快乐,陈忆棉新年再长高点,要跟楼下的小黄狗一样会长。”
  陈忆棉:“周弋你是不是活腻了!”
  两人的笑声好像飘荡了很久,构成了彼此对这一年最后一天的最后记忆。
  ……
  第二天上学,教室里装饰的彩带气球全部都被摘下来,有顽劣的男生把气球踩得“砰砰”作响,吓得女生骂声一片。
第一节 课数学课,宋启文进班就对黑板上怎么也撕不干净的双面胶表示嫌弃。
  一边撕一边嘀咕着:“干什么要用双面胶贴?”
  “胶布粘不住啊老师,还容易爆气球。”
  宋启文对这个解释仍然不是很满意:“叫你们装饰教室,把窗户和天花板布置一下就可以嘛,黑板意思一下就行,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怎么上课?”
  底下人窸窸窣窣小声笑,陈忆棉听见有男生在后面小声嘀咕:“班头还真是强迫症。”
  最后宋启文下第一节 课的时候,还真非让生活委员想办法把黑板上撕不干净的双面胶搞干净。
  陈忆棉也围上去凑热闹,最后生活委员甚至直接去宋启文办公室拿到了一柄铲子。
  看戏看了半茬,陈忆棉又跑下去下意识想跟周弋分享。
  走到一半发现周弋正趴在桌上补觉。
  陈忆棉后知后觉,他好像第一节 课就挺没精神,坐姿松松垮垮,脑袋也没抬起来过。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一开始只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周弋”。
  没得到回应。
  她越想越不对劲。
  周弋很少在早上就没精神,在第一节 课下课的时间补觉更是很久没见过了。
  于是她蹲下去,探着脑袋想从下往上看周弋的状态。
  却没想。
  周弋根本没睡觉,甚至根本没闭上眼睛。
  他额前的碎发乖顺地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垂下,而陈忆棉也从他手臂下方的空间里,仰起脸来正好对上他睁着的双眼。
  她吓得整个人往后倒,被周弋架住了胳臂。
  她哭笑不得:“你怎么睁着眼睛睡觉啊你!吓我一跳。”
  “我还没说你吓我一跳”周弋懒洋洋的,神色在顷刻间变得放松,“你还恶人先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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