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吻玫瑰——阿姜呀【完结】
时间:2023-05-21 17:17:13

  顾屿深懒笑着没答话。
  荣幸的是他才对。
  其实南知很少戴珠宝,更别提那么奢华夸张的大颗红宝石。
  只不过是见易彬庭这般,要送南知珠宝也该是他送——这种占有欲作祟罢了。
  -
  慈善拍卖结束,顾屿深后面没再举过竞拍牌,拍下了第一件藏画和“玫瑰至上”。
  拍卖后的晚宴结束,觥筹交错,多少都喝了点酒。
  大家接连往外走,顾屿深被簇拥在最中间,等终于到外面才消停下来,众人散去。
  周越调侃:“这都快零点了,‘滋滋’都没给你发个信息?”
  顾屿深横了他一眼:“别瞎喊人名字。”
  “……”周越又气又乐,笑个不停“得得得,顾太太!顾太太行了吧?”
  顾屿深懒得再搭理他。
  周越问:“你现在住哪?”
  “锦绣山庄。”
  “怎么住那儿去了?”
  “跟她一起,之前住的地方离芭蕾舞团太远,不方便。”
  周越再次称奇,啧啧出声:“你司机过来没。”
  顾屿深往外面抬了抬下巴。
  “那正好,锦绣山庄和我住的地儿顺路,你顺带把我捎上。”
  话落,还不等顾屿深答应或拒绝,有人正好过来跟顾屿深说话。
  周越想起自己外套还遗落在宴会厅,他便上去拿了一趟。
  下来时酒店门口只剩下顾屿深一人,他独自倚靠在柱子上,指尖夹烟。
  今日的夜风很轻,凝散不开,烟雾笼罩在周围。
  周越脚步一顿,站在不远处看他。
  他喝了酒,人越发懒散,挺直的后背也微微陷落下来,低着颈抽烟。
  周越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像再次看到了高考前的那个顾屿深,也同样喝了酒,站在天台的楼梯上,身形轮廓都融化在无边的黑暗中。
  说不上来的落寞寂寥。
  周越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
  顾屿深弹了弹烟,神色如常,提步往前走。
  车停在外面,周越太久没看到这样的顾屿深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沉默的走到外面。
  北京城,喧嚣热闹,人来车往。
  前边是一条河,有个小贩在河岸边摆摊,都是些小玩意儿,但看着都很别致精巧,很可爱,吸引了不少姑娘停下脚步。
  顾屿深朝那个方向看了眼,忽然穿过马路朝那儿走去。
  周越:“欸——”
  可男人已经往那边去了。
  顾屿深容貌出众,西装革履,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非富即贵。
  小摊儿旁的几个女生注意到他,纷纷不由自主地朝旁边让开一条道,又低头小声议论开。
  顾屿深就这么在小摊儿前蹲下来。
  摆摊的老婆婆笑着问:“小伙子,给女朋友买吗?”
  顾屿深笑了笑,说:“我妻子。”
  旁边那两个女生立马更加激动了,脸颊红扑扑的,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唷,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
  顾屿深勾唇淡笑,垂眸视线扫过红白格毯上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其中有一个钥匙串,是一个hello Kitty猫骑着粉色独角兽的羊毛毡挂坠。
  小巧又精致,做工很好。
  老婆婆瞧着他视线,把那个钥匙串拿起来:“这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都喜欢。”
  周越站在一旁看了眼:“嘿这个我知道,是不是机器猫?”
  老婆婆和旁边的女生都笑起来,老婆婆看了周越一眼:“不是,这叫hello Kitty,机器猫是那边那个蓝色的。”
  周越摆摆手:“都差不多。”
  老婆婆笑道:“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周越也笑了,跟人贫:“哟,这您老人家也瞧得出来啊?”
  “这还不简单,人家有对象的都知道给老婆买礼物。”
  顾屿深拿起那个钥匙串:“就这个吧。”
  “好嘞,您自己看眼标签价,扫码就行。”
  周越便看着顾屿深摸出手机扫码付钱,食指上勾着那个粉嫩嫩的钥匙串儿。
  这画面实在太有冲击性了,怔得他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过了许久,周越才憋出一句:“你买这玩意儿干嘛?”
  顾屿深拎着钥匙串提起来,Kitty猫在夜空中摇晃,他淡声道:“估计生气了,哄哄她。”
  周越:“……”
  时隔这么多年,周越都快忘了从前和南知谈恋爱时的顾屿深是什么样子的了,如今算是又想起来了。
  不愧是南知,也就她能治得了顾屿深了。
  但周越还是想不明白:“你刚已经掷千金买一笑了,那‘玫瑰至上’要是都不能让她消气,就买这破玩意儿她能喜欢啊?”
  顾屿深轻嗤一声,懒得跟他解释。
  南知以前就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她从前是在父母疼爱中幸福长大的,虽偶尔娇纵任性,更是擅长恃宠而骄、故意拿乔,但这种可爱玩意儿她都喜欢。
  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经历过父亲破产一系列的事,她的喜好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不过顾屿深想那‘玫瑰至上’估计也难哄他家玫瑰开心。
  说不定还要挨句训。
  她那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上常常都空荡荡的,即便偶尔有挂饰也只是极小巧精致的锁骨链。
  何况,以他们现在的生疏又亲密的关系,顾屿深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送她宝石项链。
  -
  司机等在外面,先顺路将周越捎回去,而后将顾屿深送到锦绣山庄。
  他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座的顾总,男人手支着额头,手不轻不重地按着鼻梁。
  司机出声:“顾总,到了。”
  他这才睁眼,“嗯”一声,拉开车门出去了。
  司机瞥见遗落在车后座的粉色物件,探身捞过来,匆匆从车窗递出去:“顾总,您忘了这个。”
  映着月光,司机这才看清粉色物件是什么:“……”
  他家里七岁女儿最近很喜欢的HelloKitty。
  顾屿深脚步一顿,回身,视线在司机手上停留片刻,也不知想到什么,提了下嘴角,将那钥匙串捞过来了。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再看这漆黑之中的锦绣山庄别墅,忽然想到前不久听公司的人暗地里谈论的有个女人在公司大堂扇了顾总一巴掌的事,而且那女人还长得极好看。
  而方才那小周总和顾总说话之际也隐约透露着,这别墅里头就有个女人。
  司机直觉这两人应该就是同一人。
  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能收服的了顾总。
  -
  顾屿深进屋时屋里没有亮一盏灯,黑漆漆一片,什么人声都没有,只有外面风刮树叶的萧瑟声。
  他皱了下眉,直接提步往楼上去,自己都没留意到脚下的急切。
  卧室门一打开,南知就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肩膀。
  顾屿深站在门口,静静看了她片刻,而后才缓缓走到床边。
  床角安了自动感应的夜灯,察觉到顾屿深的靠近,微弱的暖光灯亮起,在南知半藏在被子与黑发间的小脸晕出一层光圈,柔和又安静。
  仿佛时间都向前回溯六年光阴,她只是趴在桌上午休而已,而顾屿深就坐在她身侧。
  顾屿深喉结微动,在她床侧坐下来。
  南知隐约察觉到动静,但还没醒,只是脸更加往被子里埋了埋。
  刚才在慈善晚宴上喝过酒,他坐在流淌的月光中,整个人都愈发懒散放纵,只是若是凑近了看就能发现他眼眸是幽深的。
  片刻后,他慢慢、一点一点俯下背,靠近。
  南知有些认床,睡得不是很熟,马上就察觉到周围不同于自己的其他气息。
  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随即便看到顾屿深的一头黑发。
  他那不知道是个什么姿势,好像是抱着她的,但动作极轻,手臂都没有收拢,只是将头轻轻埋在她颈侧。
  南知动了动嘴唇,有点犹疑:“顾屿深?”
  一睁眼就是这场面,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顾屿深没想到她醒来,整个人一僵,片刻后又重新放松下来,“嗯”了一声。
  “你喝多了?”南知只能找到这一个能解释的理由。
  既然这个本想偷偷摸摸的拥抱被发现了,顾屿深索性放纵自己,浑身卸了力,将上半身的力气都压在她身上。
  而后低声道:“可能吧。”
  南知推他:“你重死了,快起来。”
  他不吭声,也没被她推开。
  她来回推了几次顾屿深也不走,她便也随他了。
  两人就维持这个姿势待了许久,久到后来她都觉得这真是自己在做梦了。
  只是这梦的感觉怎么这么真实?
  她都快被压得喘不过来气了。
  说到这个……
  南知忽然想到——
  昨晚因为顾忌两人第一次睡一起,她不好意思脱内衣,因此差点被内衣行凶谋杀的事儿,所以今天趁着顾屿深回来晚,她洗完澡睡衣里头什么都没穿。
  所以,她和顾屿深现在只隔了一条被子……?
  南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挤压感,瞬间就红了脸,呼吸不畅,脸也越来越烫。
  尽管隔着被子顾屿深肯定感觉不出来什么,但南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顿时又奋起反抗,重新开始用力推他。
  顾屿深原以为她已经放弃推他了,刚才松了力气,第一下差点就被她推开,而后又轻松把她按回去了。
  他双目漆黑,声线偏哑:“做什么?”
  南知:?
  还好意思问她做什么。
  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回来就占人便宜都不觉得害臊吗!
  “你理我远点。”
  她现在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已经顺着脖子下去,连带胸口都是滚烫的。
  “乱动什么。”
  “谁让你压着我,我都喘不上气来了。”
  顾屿深“啧”了声,把两边被子往里塞了塞,将人裹了个严实。
  南知手都被束缚住,夹在身两侧动不了,眼看这男人占便宜占得愈发起劲,于是便提脚去踹。
  她胡乱蹬了几脚,没注意到男人渐渐加重的呼吸。
  顾屿深喉结滚动,漆黑的眼看着她,哑声:
  “还打不打算睡了?”
  作者有话说:
  你不睡我不睡,明年顾总就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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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在
  ◎MyPrincess,我的公主。◎
  南知没反应过来其中深意, 只看到他板着一张脸,顿时来了火:“到底是睡大晚上耍酒疯不睡觉!”
  这回顾屿深松了点劲,挣扎间被子往下滑。
  南知到底是不好意思穿睡裙, 穿了件规规矩矩的丝绸睡衣,只不过领口被方才弄乱了,明晃晃敞着,露出里头白腻一片。
  卧室里灯很暗, 但她皮肤过分白,竟还有些晃眼。
  顾屿深只瞥见一眼, 不可自控地停留一秒,而后迅速移开了视线, 不敢再看。
  南知闻到他身上白葡萄酒的清新果香味,以及烟草味。
  男人深更半夜回来,身上还沾染烟草味,尤其是像顾屿深这样身处名利场中心的人物,由此发散的联想总不会太好。
  南知皱了下眉,丝毫不觉自己此刻有多勾人:“你烦不烦人, 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他沉默,南知瞧了他一眼,又问:“真喝醉了?”
  顾屿深没答话, 他喉结滑动,眉眼间深邃不可测, 然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转身进了浴室。
  南知听着浴室立马响起的水声,一脸懵。
  他还生气了??
  就因为她踢了他, 还是因为她说他烦, 这就生气了??
  明明是他莫名其妙在先啊!
  南知大晚上被吵醒, 又吃了一肚子火,心烦意乱,懒得再理会,掀上被子就继续睡觉了。
  -
  寒冷的冬日,浴室里也没有丝毫温度,冷水从高处落下,浇在顾屿深身上。
  因为情绪的起伏,他胸腔还未平息起伏,水珠顺着流畅的线条往下滚落。
  顾屿深忽然想起一件从前的旧事。
  那时大家伙都住在胧湖湾,平日寒暑假几个狐朋狗友们也会约在一起玩。
  读书时候顾屿深家世好脾气差,二世祖的恶名远扬,他也不在乎,依旧是那副散漫痞气模样。
  但其实他成绩一直不错,他聪明,不费多少心思就能考得好成绩,就像他也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全国高中时机器人大赛的金奖。
  反倒南知才是成绩平平的那个。
  她学习不算刻苦,但也不是全然不学,只不过平时芭蕾舞训练时间长,偶尔也需跑各地去比赛,所以成绩一直在中下游浮动。
  高一最后一场期末考,南知因为之前的芭蕾比赛耽搁了复习月,期末考考得特别差,直接掉到了年纪末尾,气得班主任直接打电话给南母说明情况。
  于是那次暑假,南知趁某天家里没人,把顾屿深叫过去补习功课。
  那会儿他们还是清白的朋友关系,而且胧湖湾的大人孩子们都熟,即便南知父母知道顾屿深过来也不会觉得异样,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就不好意思同父母明说,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顾屿深坐在她极少女的书桌前,上面摊着数学暑假试卷,很厚一沓,她已经写了几题,空白处乱糟糟地留下些运算痕迹。
  “这题错了。”顾屿深拿起笔,在试卷上敲了敲。
  南知俯身靠近,长发扫过他手背,留下干净好闻的洗发水味。
  “为什么?”
  顾屿深扯了张草稿纸,提笔在纸上把详细的运算步骤给他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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