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木泥土【完结】
时间:2023-06-04 14:37:24

  褚朝雨给他行礼, 随后走至他身侧, 同之前伺候他笔墨那般跪坐在桌案旁, 也不言语,拿起墨锭给他研磨, 顾宴风侧首看了她一眼,问:“晚膳都用了什么?”
  褚朝雨回他:“用了白馒头和菜, 还有殿下吩咐的乌鸡汤。”
  顾宴风一边写字一边又问:“用了哪些菜?”
  褚朝雨想了想, 轻声回他:“香菇蒸蛋、素炒菜心、凉拌牛肉。”
  顾宴风蹙眉:“没了?”
  褚朝雨点了点头:“殿下觉得少?”
  “不是爱吃甜食吗, 怎没用些糕点?”
  褚朝雨轻叹了声:“是爱吃甜食,但用的久了,便有些腻,所以就没用。”
  顾宴风不再问她了。
  过了有一刻钟,他吩咐褚朝雨:“给孤拿些绢纸来,在右侧书柜的第五层,小心些,别碰着自己了。”
  褚朝雨听到他吩咐自己干活心里很受用,急忙应下便起身去给他取绢纸,待她踩在小木架上取了一大摞绢纸后,褚朝雨立在那里瞧了好大一会,她也是才发现,顾宴风殿内的这一面书柜摆满了各色书籍,密密麻麻简直就是个小藏书阁,也不知他都看过没。
  从前她虽来过辰阳殿好多回,从未注意过这些。
  褚朝雨将抱来的一摞绢纸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颇有些吃力的样子,顾宴风无奈笑她:“拿一沓便好,抱来这么多。”
  褚朝雨将抱过来的一摞绢纸分成三份,只留一份给他用,剩余的放在了小几下的抽屉里,嗓音淡淡回他:“我不知道殿下要用多少,便多拿些。”
  顾宴风轻嗯了声,继续写他的字。
  褚朝雨继续跪坐在他一旁给他研磨。
  她脖颈中挂着的沙钟已经来来回回的落空了好多次,褚朝雨不禁掩口打了个哈欠,平日里这个时辰虽还未歇下,却也已在榻上躺着了,心中不禁暗道:顾宴风每日都这么忙的吗?都将要亥时三刻了,他还没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顾宴风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困意,看了她一眼:“困了?”
  褚朝雨急切的摇了摇头:“没有,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挣银子得有个挣银子的样。
  顾宴风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看了眼砚台,温润说道:“可以了,不过孤还要写一会,你若无聊,便也练练字。”
  褚朝雨抿了抿唇,她的字实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从小爹爹便常训她的字没长进,整日只知道贪玩,虽然后来在学堂因着夫子讲话的声音好听,乖乖听话练了一阵子字进步了些,却也不敢在顾宴风面前写字。
  “怎么了,怕孤笑你的字丑?”
  褚朝雨心中暗道:你又知道。
  她在一旁的笔架上拿起一支细细的紫毫笔,在面前铺开一张绢纸,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不知要写什么字,最后实在想不出来便书写了自己的名字:褚朝雨。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她一连写了好几行,写着写着整个人的思绪就投入了进去,恍然不觉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本来是坐跪着的姿势也变成一条腿跪着一条腿支着的悠闲姿态,时不时还歪着脑袋将手中笔抵在下颚处,小脑袋瓜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她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眼间露出笑意,手中的笔快速的在绢纸上游动,随后又满意的看了看,轻笑出了声。
  笑声潺潺如山涧清泉,极为好听。
  褚朝雨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此刻是在辰阳殿里,她有些不安的抬眸去看,果然,顾宴风手中的笔早已放至在一旁的笔架上,正斜倚在软椅上神态轻松自得的盯着她。
  褚朝雨有些窘迫:“殿下,对不起,我——”
  “孤喜欢。”顾宴风打断她,饶有兴致的看向她面前的那张绢纸:“拿来,让孤看看你写了什么?”
  褚朝雨迟疑了下,只好给他递了过去。
  一张崭新的绢纸上,上面确实是这姑娘用有些不太端庄的字体写了自己的名字,而写着写着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变了。
  下面开始用细小的笔迹画了一只正在爬行的大螃蟹,八只脚凌乱的前行,颇有山中土匪下山绑人的气势,画了一只还不够,又在这只四处爬行的螃蟹后面又画了一只,还用后面这只螃蟹的一只爪子抓住了前面爬行的那只。
  顾宴风笑着轻叹了声,随后看向褚朝雨:“画的不错,明日孤让御膳房给你蒸螃蟹吃。”
  褚朝雨心中暗暗想着,从前她在国公府时,秦南萧时常去忙他的,她就会无趣,然后坐在院中作画,秦南萧说过,她的画很具灵性。
  褚朝雨知道,秦南萧哪是在夸她?分明是在说她画的太过随心,简直没有章法,想一出是一出。
  “谢殿下赞赏。”
  褚朝雨说完,抬眸望了眼窗外,时辰已经不早了,夜色沉沉,吹进来的晚风都变的凉了一些,她突然问顾宴风:“殿下,给您伺候笔墨的内侍一个月多少银子?”
  顾宴风倚在软椅上悠闲的看着她,指腹轻轻抚着腰间那支红玉短笛,他故作深思,想了又想:“二两银子?”
  褚朝雨皱眉:……
  顾宴风又轻叹了声:“孤给你算一算,一月二两,一年便是二十四两银子,你欠了孤二百两,那便是八年又四月。”
  褚朝雨:……
  褚朝雨听他这般说有些着急。
  顾宴风突然又笑道:“不过你曾救过孤,自不能只给你二两月俸,这样,今晚你给孤守夜,孤给你加十两。”
  褚朝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太子殿下,真抠门,伺候笔墨一个月才二两银子。
  好歹是在宫里当差呢。
  顾宴风见她垂下眼眸,突然坐直了身子,伸手上前抬起褚朝雨的下颌,没等褚朝雨躲开,顾宴风命令道:“别动。”
  他有些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擦在褚朝雨脸颊上,笑道:“画只螃蟹能画脸上来,也不嫌羞。”
  褚朝雨没动,让他给她擦去脸上的墨迹。
  其实她有些怀疑自己脸上到底有没有墨迹。
  没准是顾宴风在逗她,就算没有墨迹也被他给涂上了。
  褚朝雨感觉到顾宴风落在她脸颊上的指腹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她轻声问:“没了吧,殿下。”
  顾宴风看着她嗯了声,指腹却未从她脸颊上离开,他向褚朝雨身边微微凑了凑,低声说道:“欠孤的吻什么时候还?”
  褚朝雨闻言有些心慌,她下意识向后撤了撤身子,不撤还好,刚一退后便被顾宴风有力的手腕揽住腰间直接拎在了他怀中,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
  褚朝雨身子刚在他怀中坐稳,便急忙回道:“殿下,夜色不早了,我有些困了,要回去歇着了。”
  顾宴风充耳不闻,微俯首凑在褚朝雨耳边,滚烫的吐息烫的她耳根子痒痒的,只听顾宴风低沉的嗓音笑道:“不妨现在便还了。”
  褚朝雨在他怀中垂首闭了闭眼。
  默了片刻,褚朝雨才抬眸,眸光坚毅的看着顾宴风,似是鼓了勇气:“殿下要讨回来,便讨吧。”
  顾宴风浅笑了下,饶有兴味道:“孤改了主意,要你再吻孤。”
  褚朝雨睨了他一眼,透出隐隐的不满,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吻他,顾宴风与她说那日她吻他了,她根本就不信。
  明明就是他不讲理。
  褚朝雨迟疑道:“那,那殿下能闭上眼睛吗?”
  他睁着眼看她,她做不到去吻他。
  顾宴风有些失笑,还是想了想,应了她,当真闭上了眼睛。
  褚朝雨一咬牙,也没再犹豫,身子在他怀中动了动,去吻向顾宴风薄润的唇,才将将贴了上去,顾宴风却抬眸去看她,那双向来深井无波般的眼眸透出些许笑意,褚朝雨一时羞迫,又急忙撤开,嗓音压得轻轻的:“可以了。”
  顾宴风被她的举动气笑了:“就这样?”
  褚朝雨点头,为他答应了闭上眼睛又突然睁开感到不满:“殿下还想怎样?”
  “孤说了,要让孤满意才行,褚朝雨,你这是在敷衍。”
  褚朝雨暗自腹诽:他满意?怎么样他都可以说是不满意。
  这姑娘似乎这般吻了他一下,被他说了一句还有些来了脾气,顾宴风有些无奈,年少时也没见她这般胆小:“算了,孤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说算了时,褚朝雨还以为顾宴风发了善心要让她回月清殿去,没等她再多思考一秒,顾宴风宽大的手掌已拖在她的后脑,俯首向她吻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女鹅其实那次你真的吻了他,不过现在他欺负你可以咬他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唐王维
第33章 第 33 章
  带着他身上特有的甘松香, 还有那支红玉短笛散发出来的清冽桂花香气,他的吻不似褚朝雨来的那般轻,那般柔, 甚至有些不敢触碰。
  顾宴风触上她的唇, 绵软润泽的触感让他微滞了下,他想吻她, 想此时此刻太久, 一时间竟是只与她这般相触盯着她的眉眼看了许久。
  他想,这姑娘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从前与往后,永远都是他一个人的, 顾宴风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很可笑。
  那些没来由的烦躁无疑不是都在告诉他, 你在受她的影响,仅仅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让你觉得她心里没有你, 你便气的夜不能寐。
  她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说非你不嫁的小姑娘, 她嫁了人, 她喜欢上了别人,至少她不再喜欢你,甚至有些厌烦你。
  他突然不想跟她计较这些了, 他只要她是他的, 这就够了。
  顾宴风突然想起庆安长公主与他说的话, 微微蹙眉,他微热的指腹覆在褚朝雨的眉眼上, 温润道:“看着孤。”
  褚朝雨不解他是何意,为何又突然停了下来。
  顾宴风突然说道:“宫外那些传言都知道了?因为这些要离开东宫, 想要与孤撇清关系让那些流言自破?”
  褚朝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于她而言, 离开东宫, 流言并不是主要原因。
  顾宴风见她沉默不语,又道:“褚朝雨,与孤传出风月事,是你占了孤的便宜,你还不满?”
  褚朝雨这下不想理他了。
  谁占他的便宜。
  顾宴风又说:“不过,既然这影响到了你,孤会让那些流言如见了天光的鬼祟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宴风说完,褚朝雨并无任何神色变化,甚至没一点因为这件事被解决而露出轻松的神色,顾宴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些什么。
  他眉眼间突然变得有些冷厉,嗓音也不似适才温和:“你在怀疑孤?怀疑孤在秦家回祖籍的路上将他们尽数灭了口,怀疑孤逼着秦南萧与你和离?”
  她或许也会怀疑此刻眼前的人与三年前她在临安救下的根本不是一人。
  她对他是有多么不信任,她将这些怀疑全都压在心中,丝毫不显于面,根本连他的解释都不愿听,只愿意相信自己的认知,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一切,便只想着逃离他。
  “褚朝雨,在你心中孤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神色冷厉,嗓音暗沉,褚朝雨有些害怕,她不知道顾宴风为何突然跟她说起这些,关于他说的这些事她有认真想过,却没有要探索答案的欲望,这些——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她只想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至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看不懂。
  褚朝雨嗓音低低的回他:“殿下想多了,我并未怀疑殿下。”
  她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看似回答了他却又没有真的说出什么,顾宴风一颗心有些乱,他喉结滚了下,垂眸又与她相吻。
  才将将吻住她,却被这姑娘没来由的碰了下鼻尖,她似是紧张,又似是有些没有章法,就似她的那副画一般,太过随性。
  顾宴风在与她唇瓣相触的瞬间,气已消了大半,他也很是无奈,怀中的姑娘总是能轻易操控着他的情绪,他变得温和了许多。
  很乐意去教她,逐渐让她安分下来,带动着她,褚朝雨紧闭双眸,顾宴风却盯着她,看着她脸颊上逐渐漾开绯红,看着她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她的任何神色。
  夜色温柔,殿内的烛火明亮,晚风带着丝丝清凉,褚朝雨身上也是有些凉的,殿内的冰块还有,还未融化殆尽,可顾宴风身上很热,褚朝雨在他怀中竟觉得很暖和。
  一旁桌案上的更漏已至亥时五刻。
  褚朝雨在想,顾宴风什么时候能放开她。
  可她等来的不是顾宴风的放开,他更加过分了,一点点去撬她的齿关,要与她再次深吻,褚朝雨有些紧张,将齿关咬的紧紧的,顾宴风见她顽固抵抗,宽大的手掌在她腰间一掐,褚朝雨吃痛,下意识松开了齿,瞬时被顾宴风探了进去,与她舌尖相触,褚朝雨皱了皱眉。
  却也不敢再反抗他。
  香甜的气息穿梭在彼此唇齿间,带来阵阵酥麻,这姑娘前几日生了病用了药,舌尖透着苦苦的药草味,让前几日的那个吻也变得有些苦涩在,而今日却不同。
  顾宴风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吻她,何时才能停下来,她的味道太过迷人,于他来说,是无药可解的毒,他停不下来。
  越吻越深。
  褚朝雨在他怀中逐渐变得绵软无力,她被顾宴风吻的动了情,一张白皙的脸颊滚烫的不行,微微张开的眼眸染上了水雾,格外氤氲。
  褚朝雨无力的在他怀中挣脱了下,顾宴风睁开眼眸看她。
  他心中暗叹。
  他不该看她的。
  只那一眼,便让他整个人燥热起来,褚朝雨浑然不知此时自己雾气朦胧的眼眸里透着怎样的旖旎,粉黛娇颜,唇瓣微微张开喘.息着,正看着他。
  顾宴风将目光落在她柔顺的青丝上,一时间,殿内只有彼此略有些沉闷的呼吸声,顾宴风在她发间轻轻摩挲,轻咬了下褚朝雨的耳垂,暗哑的嗓音低沉道:“很乖。”
  褚朝雨除了一开始紧紧咬住牙关,被顾宴风告诫撬开,之后确实很乖,她虽不会吻他,顾宴风带着她时她都有在跟着他的节奏走,顾宴风虽平时有些不够有耐心,在这种事上却很有耐心去教她,好在,她愿意学。
  褚朝雨当时是以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与他相吻的,反正都已这般亲密了,她若再让他不满意,顾宴风定是会再次这般对她。
  “殿下,我可以走了吗?”
  顾宴风眸光直直的看着她,似要将怀中的姑娘揉碎了沁入身体里,许久,他闭了闭眼,回她:“不给孤守夜了?”
  褚朝雨急忙摇头:“是殿下说的,我并未答应。”
  顾宴风默了默,也不再为难她,低声与她说:“孤抱你回月清殿。”
  褚朝雨在他怀中摇了摇头:“不用,殿下早些休息吧,我自己回去便好。”
  顾宴风不理会她的话,抱起怀中的姑娘起身向殿外行去,立在殿外的宫人齐齐垂下了眼,不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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