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暧昧——今叙【完结】
时间:2023-06-08 14:36:37

  她在空姐的指示下找到了卫生间,还未进去,突然门板被人挡住。
  宋洇疑惑地抬眼,看到了方才在候机室同傅晏攀谈的男人。
  一身墨蓝色西装,身型魁梧却气质文雅,一双桃花眼潋滟,笑起来风流。
  “商时序。”男人将门打开,手按着门框,俯身,给她递过来一张名片。
  宋洇有一丝惊讶。
  她知道这位商先生,是京城商家的当权人,短短三年,一力将末流的商家带到豪门的地位。
  商时序在商场上名气很大,但很少出席娱乐性质的舞会宴会,更是鲜有接受《经济周刊》的采访,故而远离京城核心圈层的宋洇只是浅浅的听说此人,并不知晓他的样貌。
  “宋洇,”宋洇平静地看着商时序,与他交换了名姓,礼貌地询问:“商先生有事吗?”
  商时序略思索,“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宋小姐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宋洇对于这样搭讪的话很熟悉。
  失笑:“应该没有。”
  商时序眯着眼,审视一般上下打量宋洇,突然撩起眼,似乎想起了什么。
  “宋清予,”他一顿,问,“是你什么人?”
  宋洇似乎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商先生知道宋家,七年过去,居然还能从旁人口中听到父亲的名字。
  也许他们真的见过。
  宋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请问有事吗?”
  这个场合,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叙旧”,哪怕内容是他的父亲。
  商时序笑笑,“没事,只是方才在候机室就觉得宋小姐你合我眼缘,来交个朋友,不可以吗?”
  他将塞在西装裤口袋里的手伸出来,伸到宋洇的跟前,示意她握手,“下个月回京城,宋小姐有没有兴趣去我府上坐坐?”
  宋洇盯着男人宽大的手,微微蹙眉。
  商时序往日里风流惯了,女人不搭理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准备给些亲昵的举动。
  “商时序。”
  突然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清哑的声音似乎愠怒,傅晏冷淡抬眼。
  商时序一怔,还没碰到宋洇,轻笑,显得风流而潇洒,“阿晏,我就不能见识一下你的随行助理吗?”
  他是真的好奇。
  “不能。”带着告诫的含义,声音又冷了几分。
  “知道了知道了,闹着玩不好吗?”
  傅晏没说话。
  商时序悻悻收回手,插回兜里,吐槽:“你还真是护短。”然后扭了头,闲步离开。
  -
  傅晏拎着宋洇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纵然是头等舱,飞机的卫生间也不够宽敞,橘黄色的灯光照耀。
  “傅晏你进来干嘛?”宋洇尴尬,软声提问。
  她是来醒鼻子的,并不是什么好看的可以围观的举动。
  而且,谁也不想和一个异性在狭窄的卫生间独处,太危险了。
  “耳鸣?”傅晏抬眼问。
  “嗯。”
  傅晏前进了一步,把宋洇逼到了洗面池旁。
  女人刚刚脱了外套,露出里间端庄而优雅的黑色长裙,袖口有莹润的珍珠,玲珑的身材被垂坠感极佳的面料勾勒得撩人。
  宋洇的腰抵靠在冰凉的洗面池,她一惊,本就后腰敏感,此时耳尖子没有安全感地发烫发红。
  傅晏他要干嘛?这么突然。
  宋洇仰头,看到散碎灯光下傅晏的喉结,凸起的形状在声带发声时微微拨动。
  似乎是她看的太入迷,傅晏疑惑问她:“在看什么?”
  男人一说话,那个地方就会震动,肌肤白、形状嶙峋,有种残忍而性感的感觉。
  宋洇错开眼,只是眼睫因为害羞稍稍颤动。
  “不说话?”傅晏应该是笑了,嗓音却哑了些。
  这个人,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宋洇想起七年前少年拒绝的样子,是她步步紧逼、蛮不讲理,现在身份对掉,他倒是游刃有余。
  半点也不在乎她拒绝他的事实、在求他的卑劣。
  “宋洇。”傅晏叫她的名字。
  “嗯?”宋洇微微抬头。
  突然,男人温暖干燥的手轻轻捏住了她的鼻尖,嶙峋的手指冷感,却偏生烫到了宋洇。
  她想退一步,这才清晰意识到自己退无可退。
  就好像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
  宋洇想起自己的目的,有些烦扰地垂下了眼。
  因为被捏住了鼻,宋洇清冷调居多的嗓音被软化,像是小玫瑰盛开后的娇艳欲滴,候着人来欺负。
  宋洇不大高兴,此刻轻声询问:“傅晏,干什么?”
  她眼巴巴地看着傅晏,秀气的眉被画得干练细长,此刻蹙着,便削弱了那股锐利劲儿。
  她恍惚。
  好像真的变成了少女时代容易脸红的女孩,又或者她在傅晏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没什么城府的小姑娘。
  他看过太多事,也太懂她,把她看得明白赤.裸。
  “憋气。”清哑的嗓音落声时温柔,让宋洇的心脏都停了好几拍。
  做什么这么温柔。
  宋洇不免想,但还是听话照做。
  鼻腔中的气体汇聚在颅脑中,耳鸣的感觉像是沸腾的煲汤煲开了盖,难受的感觉潮水一般退去。
  宋洇的心跳却没有。
  咚咚咚、咚咚咚,还是像思春期的小女孩一样在狂跳,想理智一点呵斥它不要跳那么快,可心跳不听话。
  “我好了。”
  宋洇觉得酸涩却甜蜜,她垂眼,不敢去看傅晏的眼睛。
  想推开她,傅晏却比她自己更懂她,问:“这就回去了?”
  也许,她在他跟前真的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她想做什么,他都猜得准。
  就包括周氏药业总部她跟他求救时一般。
  宋洇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还真是无情。”傅晏评价她。
  语气扁平,并不是埋怨,只是冷淡简单的评价。
  宋洇心跟着揪了一下。
  她低头看傅晏羊绒大衣下的那件单薄西装,腰身收紧,扣子规整,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的光。
  傅晏问她:“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记得,你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傅晏似乎又近了,他低头凑到她面前,问:“那你知道怎么做吗?”
  宋洇不笨,乖巧点头。
  “知道。”
  头等舱的光洁镜子中,女人伸出来了手,想要拉住傅晏西装上的扣子。
  这座利益的天平,一边是周氏药业,另外一边是傅晏要她游走在情爱与道德的边缘。
  她有些紧张,心脏在打鼓,高跟鞋的鞋尖踩到了水管,突然一折。
  女人湿润的杏眼掠过一丝畏惧,整个人向前倒去。
  失重的感觉,天旋地转。
  “小心。”在耳边的声音。
  还好,傅晏搂住了她。
  宋洇只觉得心要跳出来。
  她扑进了他的怀抱里,耳鸣好后,嗅觉变得灵敏。
  她嗅到他身上淡雅的香水味,这次是雪松的湿润香味,尾调连绵地跟着他登机前和商时序抽的高档香烟味道,不呛人,但晕人。
  宋洇在他的怀里,突然闷着声音,问出重逢后一直想问的话题:“傅晏,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她抬起头仰望他的脸。
  傅晏高中的时候没有钱,哪里有这样的爱好。
  就算是喝酒酒量也不好。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将她抱起,帮助她站直,问:“你在意这个?”
  他冷寂的目光落在宋洇身上,突然扯动嘴角笑了一下,靠近了一些。
  他高挺的鼻子快要抵到宋洇的脸,高档烟草的味道并不酸涩,闻起来有种醉人的醇香,快把人迷倒了。
  傅晏离那么近,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那双手攀附到她纤细的腰,轻轻地一推。
  宋洇有些站不稳,又靠在头等舱的洗面池,只觉得腰发软,浑身发酸,面红耳赤。
  女人的眼神飘忽,像是离群的倦鸟在一望无际的海上找不到落脚。
  傅晏的目光掠过女人的精致锁骨,上面戴着一条银色的细链子,便衬托得她肌肤白皙、细腻。
  而后上移,到她的唇,那唇莹润泛红。
  傅晏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与宋洇错开,稍稍靠近,到她耳畔轻启呢喃:“洇洇,只有接吻的人才需要在意这些。”
  明显的一声气息中的笑。
  “你是要和我接吻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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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再度暧昧
  ◎宋洇,你可是周家的未婚妻。◎
  接吻。
  有些念头一旦出现就很难消失, 宋洇整个人都烫了起来,像是溺水的人,连呼吸都困难。
  宋洇揪住了自己的裙。
  心如擂鼓。
  她不是没和傅晏接吻过,事实上, 他们之间的这些经历很丰富。
  宋洇的情绪完全被眼前的人主宰了。
  傅晏稍稍抽离, 浅色的眼眸与她对视,然后同她说:“抬手, 抱住我。”
  宋洇张了张嘴, 没说话。
  她试探着环抱住傅晏的腰, 华贵的面料摸起来舒服,隐约感受到男人腰腹的肌肉。
  他。
  宋洇在心里不断地念着傅晏的名字。
  他要干什么?
  男人抱着她, 让她到卫生间的坐便器上坐下。
  宋洇眼睫微颤。
  宋洇那双最贵的黑色高跟鞋适合商务, 她同周玉笙一同出差时常穿,故而这次出远门也没多考虑, 选了这双。
  鲜红鞋底做了贴面, 有轻微磨损,鞋跟本就细, 已经断了。
  宋洇看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垂眸,单膝跪下,然后帮她检查,托起她的脚,像是在检查什么难以察觉的细节。
  很科学的态度。
  观察后询问,“鞋跟断了, 你怎么办?”
  他抬眼, 冷淡看她。
  云淡风轻的, 却叫宋洇说不出话。
  她想起很多年前, 一次在操场,两个人漫步聊天,夕阳巨大。
  大小姐鞋带掉了,缠着要傅晏帮她系。
  傅晏不乐意,给她留了一个背影。
  宋洇故意不系,一绊一跳,跟在后头,像是个笨蛋的瘸腿青蛙。
  傅晏就停下,回头冷眼看她。
  别的男孩绝不会如此,可是傅晏永远不按照常理出牌。
  宋洇隐约清楚男人期待的回答,嗓子眼发紧。
  宋洇紧张、羞怯、高兴,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的心砰然猛烈。
  捏着裙子的手指尖都在发颤。
  明明是这样的关头,宋洇却意外地能分出心神思考:不是说心情不好吗?
  怎么感觉心情不好的人是她?
  傅晏,还真是。
  宋洇拿他一向没办法,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
  女人莹润的红唇轻抿,试探着张开了双手,俯视着男人。
  吐字清楚,嗓音清甜。
  微微的颤。
  “抱。”
  傅晏伸手,揽住她的腿和腰,将她公主抱起。
  男人的腰腹力量感极佳,是很多女人少女时期会幻想那种的富有侵略性的抱。
  宋洇只觉得倏然凌空,像是小时候荡秋千的感觉,飞得很高,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想抱住他。
  宋洇呆在傅晏的怀里,再好的理智也荡然无存。有些怯地拉住傅晏的衣领,突然听到男人告诉她:“我要开门了。”
  他低下头看她,眼眸清冷,只有她一个人,让人觉得深情。
  傅晏的手一只抱宋洇的腿,一只环住宋洇的后背。
  此时傅晏的意思是……
  宋洇咬了下唇,唇脂的味道发腻,让她有了清醒感。
  她陷进了傅晏设下的暧昧陷阱,可心里分明喜欢的要紧。
  罢了,再放纵一次。
  宋洇小声地告诉自己。
  她缓缓地抬手,女人的手臂细长匀称,被黑色的绸缎面料覆盖,宋洇靠近他,柔荑般无骨的玉手环住了傅晏的脖颈。
  女人的发丝喷了娇兰的柑橘调香水,像是馥郁多汁的甜橙,甜蜜而清新。
  但没有用,傅晏身上的味道几乎把她整个人笼罩,入侵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宋洇心很乱,但又莫名有安全感。
  就好像他一直都在她身边,从未离开。
  女人微微放松,放纵自己沉溺在他的怀抱里。
  傅晏抽出手,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头等舱的红地毯漫长而华贵。
  宋洇垂眼,努力不去看傅晏的神色,生怕探究太多会引人深陷无法自拔。
  可纤细冰凉的手指攀附到男人高档西装面料时,分明看到男人性感的喉结悄无声息地滚了一轮。
  -
  飞机于奥斯陆晚间十一点抵达。
  宋洇踩着断掉的鞋跟起身。
  其实鞋跟断掉并非不能走路,只是有些变扭。
  宋洇扶着座椅起身,躲着傅晏,从暂存处取出自己随行的包。
  她好似不受影响,走路微有簸,但还是面色如常、摇曳生姿。
  来之前,夏轶就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和翻译,故而一抵达,便有车辆等候。
  司机是傅家的人,同传坐在前排,降下了黑色林肯的挡风玻璃,用标准的英伦腔同傅晏问好。
  “傅先生,好久不见。”
  是个绅士风格的英国男性,两个人应该之前就有合作,同传微笑着夸赞了几句。
  傅晏颔首致意。
  前排的司机戴了白手套,微微欠身,替傅晏和宋洇开了车门,交代行李都已经唤人安排好。
  傅晏问了些话,才偏过头同宋洇说:“上车吧。”
  他已经脱下了套在外侧的黑色羊绒大衣,在她身侧驻足等她。
  宋洇心动之余,有一息的错愕。
  在这辆豪车与豪门傅家的气派前,她的存在就显得相对失色。
  宋洇像是童话故事里打扫壁炉的灰姑娘,穿着一双不算昂贵的断根高跟鞋,与身边的男人不太般配。
  她觉得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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