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霸总的小花葵——霁光啊【完结】
时间:2023-06-17 14:50:58

  她不喜欢自己。
  “都说哀家那侄儿冷情,哀家看他倒是痴情,这不迫不及待地就要将你定下了,太师拍要伤心了,谁家这么大的姑娘不多留几年,不过也不怪那侄儿孟浪,这般可爱的小姑娘哀家看着也喜欢。”
  姜幼胭抿唇,面上仍带着羞怯乖巧的笑听着太后看似推心置腹的话。
  似乎是说得累了,太后的语气渐缓,眉间也染了倦色,嬷嬷适时地走出来劝告。
  “娘娘喜欢姜姑娘,日后再请姜姑娘进宫相伴,哪里急在这一时了。”
  姜幼胭面上含羞应是,“是臣女的福气。”
  “罢罢,哀家这身骨到底老了,不及年轻人康健,顾嬷嬷带小姑娘去转转,哀家记得昨日花园还呈了蟹爪菊和三色菊,胭丫头可喜欢?”
  “娘娘惦念,臣女喜不胜收。”姜幼胭又是福礼,太后面上慈爱更甚看着小姑娘在嬷嬷侍女的带领下离开。
  “可瞧出来什么?”太后从榻上起身。
  “单纯柔弱。”大宫女扶着太后的玉手,垂眸道。
  “呵,要真是柔弱可欺可不能活着从教坊司出来,”太后嘲讽一笑,偏瘦的脸上愈发刻薄,“到底是脸皮厚的。”
  “娘娘说得极是。”大宫女附和。
  从教坊司出来的谁知道还干不干净,要真是清清白白的贵女当一头撞死以证清白才是。
  太后勾着唇,描绘鲜艳的红唇如血,她对姜府的人都抱着极大恶意,尤其是姜问之的子女,“把小允子唤过来,昨日那列女传还没念完呢。”
  “喏。”大宫女躬身,侧身吩咐侍女。
  另一边,在顾嬷嬷的带领下,姜幼胭又来到了先前一眼略过的御花园。
  不愧是集天下之贵重的地方,无一处不精细,即便只是落脚的地面也是由玉石铺就而成。
  姜幼胭记得爹爹先前提到过宫中盛行奢靡之风,如此可见一斑。
  “姜姑娘,前几日从济州贡了几尾白点凤尾鱼,可要去瞧瞧。”
  “劳嬷嬷带路了。”姜幼胭抿唇笑了笑,依旧是含羞带怯的模样。
  顾嬷嬷用那双皱纹纵横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一闪而过的轻蔑。
  早闻姜大姑娘娴雅,礼仪得体,深得姜太师宠爱。
  如今看虽然貌美却是一团孩子气,礼仪虽挑不出错处却也无大家之风倒有些小家子气。
  应是旁人夸大了,这般的没前没后的小丫头片子哪里能得摄政王的欢心,无非是看在姜太师的面子上。
  也就一张脸能看了,顾嬷嬷冷笑。
  姜太师也是拎不清的。
  顾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太后待字闺中时她便侍女左右,深知太后心结。
  太后及笄时,京中盛行榜下捉婿,林尚书派去的家丁捉了彼时拔得状元头名的姜问之,扬声问道对方是否娶亲。
  这无非是心知肚明的事,青云之路就在这一句话中。
  然而这人却拎不清得很,当下便拒了,说心中只有功名无心成家。
  林尚书还要再劝,这人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当时太后恰躲在屏风后观望。
  姜问之如今依旧清隽的模样当年更是风流倜傥可以掷果盈车的青年才俊。
  小姐春心萌动亦理所当然。
  然而等小姐放下矜持娇娇怯怯地说自己不在意对方白身,愿意为其守后宅,却依旧被拒。
  好说歹说终是不愿,只对方不曾娶亲,小姐便也僵持着,盼望着有朝一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如此三年,突然的,这口口声声无心成家的人便迎了一位女子入府,不到三月,小儿啼哭。
  何其荒谬。
  小姐只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而即便这般仍放下脸面去求了他可愿平妻相迎。
  顾嬷嬷心中叹气。
  那日下了瓢泼大雨,小姐浑身湿透地回了轿子,当夜便发了热,甚至无了生志。
  老爷和夫人劝了很久才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待小姐清醒后第一句话便是“我要进宫。”
  当时圣上已是不惑之年,而小姐不过将将十六岁,后宫嫔妃无数,金枝玉叶的小姐何须入宫?
  奈何劝不住小姐,最终只能将人送进宫去当了嫔妃。
  一入宫门深似海,不仅仅如此,圣上更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在床榻之间暴戾荒淫。
  小姐一步一步爬上后位,脚下是尸山血海,顾嬷嬷知道,这全是凭着一腔恨意。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可姜问之这人根本是臭茅坑里的石头。
  油盐不进,不知死活。
  顾嬷嬷恨得咬牙。
  姜问之入狱的事是诬陷,并不高明的诬陷,但这又怎样,太后能松快些就好。
  恨屋及屋,太后不喜欢的人,顾嬷嬷也不喜欢,她看着身前娇俏的少女,眉眼间阴毒冰冷。
  身后的恶意再明显不过,姜幼胭皱了皱眉,刚要说话,突然一鼓大力从身后袭来。
  噗通——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第199章 宇文崎出手相救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失重的那刻姜幼胭看到了顾嬷嬷未收回去的手。
  寻常闺秀是不会浮水的,原先的姜幼胭也不会,但从现代回来的姜幼胭在哥哥们的担忧中是学会了游泳的,简单的闭气也会一些。
  她并不担忧自己会溺亡,只是不知对方的目的。
  她不急着游上来,一边佯装慌乱在水里挣扎浮沉,一边默默向远处游去。
  避开些总是好的。
  竹沁在进太后的寿康宫后便被拦着了,之后出来时姜幼胭身后有顾嬷嬷和四个宫女,如今其他人被打发去拿点心茶水和鱼食去了,岸上的人除了顾嬷嬷便只有以为宫女。
  许是以为她不会水,两人盯得不仔细,还不曾注意她的动作。
  顾嬷嬷的背后之人是太后。
  那么,太后是要害死她吗?姜幼胭疑惑,可若她死在宫中,这绝对不是百害无一利,不消说他是姜问之的女儿,再则与摄政王的婚事也不到百日了。
  那又是为何?
  直到她听到一串脚步声,与宫女轻巧的脚步声不同,来人的脚步声沉重,兵甲相撞的声音尖锐而冰冷。
  姜幼胭瞳孔徒然睁大。
  这是要毁了她。
  清白。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现代都对女人最大的利器。
  姜幼胭更不敢游上来了,她下意识沉下去,这样更不容易被发现,她往更远处游去。
  岸上苍老的女声依旧尖利,“快,快下水去救人,这可是太师的女儿。”
  太师的女儿。
  姜幼胭眸中染上冷意。
  女子若是落水,不叫健妇,不优先喊会水的宫女,而是让侍卫上前。
  姜幼胭今日穿的衣裳并不透,落水之后虽然看不到肤色,但浸水的布料紧贴在身上,曲线必现。
  被救途中少不了肢体接触,更甚至肌肤相亲。
  若是她在今日被外男从水中救了上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湿身与人搂抱。
  她与摄政王的婚事必然是要退的。
  即便她与摄政王有婚约在身,但比起死在宫中,显然救人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即便摄政王怪罪也情有可原,更何况姜太师会会感恩,更有可能将她许配给恩人。
  姜府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姜幼胭抿唇,初秋的池水冷凉,皮肤遇冷早已泛起鸡皮疙瘩,而此刻心中更冷。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向更远处游争取时间,但愿管家寻的人能来得更早些。
  噗通,隐约能听见几声下水的声音。
  姜幼胭深呼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向荷叶丛里靠近。
  她就是绞了头发作姑子去也不会顺了太后的意。
  所幸皇家的池塘很大。
  “没有发现姜小姐。”
  “这边也没有。”
  “会不会出了事?”
  “快向别处找去。”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忽远忽近,躲进荷叶丛里姜幼胭握着一支荷叶将自己遮掩得更密些,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初秋的池水带着凉意,她本就不曾热过身,先前因为紧张暂时性忘了,而现在已经感到刺骨的凉意,但她脸上却紧张地出汗了。
  因为距离岸边远,那些人还不曾找到荷叶丛里,但她知道自己藏不了太久的,被发现不过时间问题。
  “出什么事了?”
  姜幼胭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恍若天籁,她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
  “是摄政王!”岸上慌乱了起来,战战兢兢的请安声。
  “王爷!”
  “王爷,是小姐,小姐落水了。”早被顾嬷嬷的人牵制住的竹沁挣脱了牵掣,跪在宇文崎面前,“求王爷救救小姐。”
  宇文崎看向跟下饺子似的的池塘,剑眉拧紧,太后安的什么心他如何看不出来,冷声呵道,“把人都给拎上来。”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池塘,人下去的不少,但一直未将姜幼胭救上来,不是出了事,便是姜幼胭有心避让,他更相信是后者。
  如此,他略松了一口气,小姑娘很果断。
  他刚要抬脚亲自下水,顾嬷嬷跪倒在宇文崎身前。
  “王爷,”这个老妪婆,宇文崎当下瞪过去,目光足以将她千刀万剐。
  顾嬷嬷呛了一下,在对方眼中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撑着,跪在宇文崎面前苦口婆心地劝说,“王爷啊,事情有轻重缓急,就让侍卫去寻吧,人多一些才有保障,保住姜小姐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啊。”
  这话说的,狗屁!
  宇文崎冷笑了一下,抬脚踹了过去,“滚。”
  顾嬷嬷足足飞了两米远,咳了一口血出来,趴起来还要再拦就被宇文崎带的人制服了。
  下饺子似的侍卫也被人一一拎了出来,一个个贼眉鼠眼身无二两肉的,哪里有禁军的威风?显然也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看得让宇文崎皱成了川字,“好得很。”
  “转过去。”宇文崎带的人齐刷刷地背过身去。
  宇文崎看了一下池塘,说完便下水去寻。
  姜幼胭直到池塘里的人空了才小声喊道,抬手晃了晃手里的荷叶,“我,咳,我在这里。”
  太冷了,她感到骨头都僵硬了,姜幼胭已经撑不住了,她本就不是太会游泳的人,能坚持那么久已经是极限,水冷得她感到腿都刺痛,许是抽筋了,嘶——她额角皱了起来。
  在视线彻底暗下去前,姜幼胭看到了紫色的衣袍一角,上面的金线耀眼。
  她松了一口气,露出轻快的笑容来。
  她本身肤色就白,但原本的肤色白里透红,处处透着朝气和生机,让人看了就喜欢。
  而现在皮肤是苍白的,没有什么血色,原本粉嫩的唇也失了血色,那张小巧的脸蛋愈发小了。像名贵又娇弱的花,轻易一碰就折了。
  此刻她弯起唇露出笑意来惊艳的同时更加脆弱让人怜惜,若是宇文崎在现代待过,或许会知道这个词叫做“破碎感。”
  宇文崎被她面上的笑容惊艳后是怜惜和愤怒,好个太后。
  宇文崎在姜幼胭沉入水中前将人抱入怀里,很冷。
  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她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没什么热度,冷得让人心颤,宇文崎抿了抿唇,将人收得更紧,下意识地运功让自己暖和起来。
  “小姐!王爷!”竹沁紧张地看着两人走近,松了一口气之余,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了,在宇文崎上岸时递了过去。
  宇文崎接过把姜幼胭包得紧些。
  “王爷,水已经送到昌宁宫里了。”
  听到昌宁宫三字,宇文崎下意识拧眉,唇线下沉,眼里深恶痛绝,他刚要出口拒绝,想到而昌宁红离这里是最近的宫殿。
  他将人紧紧抱着向昌宁宫走去,那是宇文崎生母昌宁公主生前的宫殿,一直被先皇妥善保留着。
第200章 昌宁宫的长公主
  姜幼胭途中便醒来一次,只是被摄政王抱在怀里,湿透的衣裳相贴,体温传递,太尴尬了,她便紧闭着眼睛不肯苏醒,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
  摄政王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她素来元气满满的模样此刻苍白着一张脸,粉嫩的唇畔也暗淡极了。
  眉头皱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还只是个孩子,娇生惯养的,姜太师和姜暮笙把她护得很紧,那些阴私不曾舞到她的面前过,现在这遭,怕是害怕极了。
  摄政王运功将体温升了些,怀里的人紧锁的眉头也松了些。
  身边偶有宫人经过,摄政王目不斜视,只是离昌宁宫愈发近,心头愈发沉重。
  怀里的人很轻。
  可即便这样轻,这样短的路程走到昌宁宫,依旧觉得步伐沉重。
  竹沁服侍姜幼胭洗漱完毕,换了整洁的衣裳,便唤女医进来了。
  风寒不可避免,又怕她伤了身子,女医让人煮了姜茶开了些暖宫的药。
  姜幼胭这才有空打量起宫殿来,是女子的闺房,墙上装饰了一些画作,山川花鸟皆有;一旁的梳妆台上还摆着一把梳子,维持着随手放置的状态;美人靠边上的小几还有本倒翻着的的书卷,封面写着《游曳先生游记其一》,上有女子纤细的字迹批注……
  姜幼胭曾拜读过这本书,描绘了万里河山人情风貌,并不粉饰经历中的险恶也不避讳百姓疾苦官场腐败……笔风洒脱而不失悲悯,爹爹曾赞言是真正心系天下的大家所作。
  而在女子的闺房中出现这样的读物,可见主人是钟灵毓秀又心有沟壑的女子。
  姜幼胭打量片刻便知道这是在何处,昌宁公主的闺房,也是摄政王生母生前的住处。
  她幼时听闻过这位公主,少有美名,仪容肃恭、德行出众,才华横溢,不下男儿。
  而在公主嫁予宇文将军后,与将军伉俪情深,并肩作战,巾帼不让须眉。而将军战死后,追随而去。
  小姐妹间谈到将军夫妇时也多为羡慕向往。
  那时她也是这般认为。
  但想来,于彼时未及十岁便没了双亲的独子,纵然他们是大英雄,也未免残忍。
  而到了这里,难免触景生情。
  姜幼胭抿了抿唇,向外走去,不期然便看到了院子里负手而立的摄政王。
  他低着头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石桌。
  背影却是茕茕孑立,遗世而独立。
  这让姜幼胭不禁想到那次在游戏中心看到的大哥哥,他那时也是这般,明明站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却像是两个世界般遥不可及。
  姜幼胭压下了脱口而出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打扰。
  良久,她才听见他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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