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择看她点头答应,心想自己也就离开几天,虞天歌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在外面给他惹回第二个陈殊望魏逢之,便暂时放下心来,他把人抱回床上,重新给压在了身下控制着,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现在可以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了么?”
虞天歌现在完全没有了那方面的心思,可她看慕择兴致挺高,怕自己生硬地拒绝会破坏他帮她处理广州那件事的积极性,就搂着他的腰亲了他两下,敷衍道:“等你从香港回来吧,今天太晚了,你明天还要去广州,身体要紧。”
慕择被她主动亲了嘴,心情好得艳阳高照,他不舍地揉了下她的腰:“真想带你一起去。”
虞天歌心想别,她周四晚上九点半还得去找任泽林商量代言人的事呢。不过这件事不能直白地在慕择面前说出来,虞天歌就又亲了慕择一下,她发现慕择挺吃这套,干脆就捧住他的脸轻轻柔柔地亲了好一会儿:“乖哈,你放心去广州,我在家等你。”
慕择被虞天歌的糖衣炮弹给亲昏了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什么事都能依着她。只要她乖乖听话,别在外面招蜂引蝶给他惹不痛快,他就能把她宠天上去,她要什么,他就能给她什么。慕择挺高兴地搂着虞天歌缠绵了一会儿,亲够了才和她相拥而眠,甜滋滋地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慕择就起来给虞天歌做早餐了,按照她点的菜单,他给她做了皮蛋瘦肉粥,还现榨了豆浆。虽然虞天歌嘴上还没完全承认是他女朋友,但慕择觉得他俩现在的相处模式跟情侣也差不多了,这一点上他倒是挺满意。等到时候安排虞天歌和他爸慕华铭见完面,她和他的关系也算是做完了“公证”,这样一来她就再也无法拿他爸当借口、说什么要跟他撇清关系之类的话了。
慕择认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只要虞天歌不横生枝节,他就乐意做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等虞天歌洗漱完来客厅,慕择的皮蛋瘦肉粥已经出锅,虞天歌看着桌上的两碗粥和两杯冒着热气的豆浆,这才想起来今天的早餐是她昨天钦定的。她走过去坐下:“没想到你还真做出来了。”
慕择在虞天歌对面坐下:“看着菜谱学就行,没什么难的。”
虞天歌点点头:“也是,你十八岁就当上金耀老总,一个皮蛋瘦肉粥对你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她拿起汤匙尝了口,刚睡醒的脑袋转弯转得没那么快,就非常实诚地点评道:“还行吧,跟店里卖得差不多,但跟魏逢之比就差远了。”
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道酸不溜秋的声音:“他还给你做过皮蛋瘦肉粥?”
虞天歌抬起头,发现慕择正阴测测地看着她,她慢半拍地咽下嘴里的粥,觉得这小狼狗也太爱吃醋了,努力挽救道:“但你的西多士做的可比他好吃太多了。”
说完,发现慕择的脸色居然更难看了,虞天歌纳闷,然后就听到他咬着牙问道:“他还给你做过西多士?你们究竟一起吃过多少次饭?你难道一天三餐净去他那儿吃了?外面的餐馆是全都倒闭了么?”
虞天歌:“......”他这番醋火来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小男生就是小男生,火气就是大,动不动就明目张胆地吃醋,没经历过爱情的大风大浪,沉不住气。不过给一个情窦初开的豪门世家继承人当初恋,虞天歌多少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虽然祸福相依,这后面肯定还牵扯着不少的祸端,但也不妨碍她这时候先稍微得意一下。虞天歌喝着碗里的粥,说:“你吃谁的醋也别吃魏逢之的醋啊,我不是说了吗,他十有八•九是同性恋,这方面我有经验,看人错不了。”
她看起来对魏逢之毫不在意,这让慕择心里冒起的酸泡泡沉下去一些,他看着她问:“你说你有经验,你有什么经验?”
虞天歌喝了口豆浆,感觉到自己唇上沾到了豆浆汁,正要伸着舌头去舔,慕择却突然伸手过来帮她擦掉,于是她舌头就慢一步地正好舔到慕择的拇指指腹,跟存心在勾引他似的,这令虞天歌尴尬地愣了愣,慕择唇角却往上勾起一个弧度,含笑道:“说啊,你有什么经验?”
虞天歌突然觉得耳根那儿有些烧得慌,她赶忙掩饰性低头喝了一勺粥,说:“我以前认识一个同性恋,跟他有仇。”
慕择没追问,看她喝粥的模样分外乖巧,比她穿着高跟鞋烈焰红唇的时候接地气多了,不过她的任何一种样子都是迷人的,无论是以前风情万种勾引他的那个她,还是骂骂咧咧女悍匪的样子,又或是现在这样温温柔柔素颜居家的形象,在他眼里都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
两人吃完早餐,慕择主动收拾了碗勺餐具,虞天歌则去衣帽间换衣服化妆,她知道慕择不会一声不响地就离开,走之前肯定会来缠着她吻一会儿,于是就没浪费那个口红,准备等他亲完再涂,否则涂了也是白涂,肯定会被他给全部吃干净。果然,她这边刚换完衣服,那只小狼狗就出现了,不过他今天倒没像昨晚那样热烈地霸占着她吻个昏天暗地,只是虚搂着她的腰在她嘴唇上轻轻一碰就离开了。
虞天歌说:“亲完了就赶紧走吧,到广州后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那边的情况。”
慕择低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回来之前不准见其他男人,特别是陈殊望和魏逢之。”
虞天歌说:“那我得见客户啊,客户又不全是女的,我那么多生意不做了?”
慕择用拇指刮了刮她唇肉:“见客户可以,但别在外面招蜂引蝶。”
虞天歌觉得任泽林应该属于客户的范畴,就说:“谁招蜂引蝶了?我都一年多没谈恋爱了。”
慕择满意地笑了笑:“现在不就正跟我谈着么?”
虞天歌心想你还挺会拉进度条,说:“我不招蜂引蝶,你赶紧去广州吧。”
慕择在虞天歌的再三催促下只好先出门,准备动身去广州了,虞天歌也没在家多待,拾掇好自己就去公司找霞姐商量第二手准备,必须确保按时交上货。她心里还惦记着祝老板手上的那笔大订单,眼前这个难关无论如何也要顺利度过去。
第53章
令虞天歌没想到的是, 慕择办事情的效率远比她想象中要高出许多,他没有中途撂挑子搞威胁,而是很利落地帮她解决了广州工厂的麻烦, 她不知道慕择找了什么人, 他的人脉关系是她无法想象的。
既然广州的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那她和霞姐筹划的二手准备也就相应停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摆在她面前的大事有三件, 一是换掉公司的法律顾问并重拟工厂合作合同,二是尽快拿下祝老板手上的那笔新屋配备智能机器人合作订单,第三件就是签下任泽林给她公司产品当代言人。
目前她的公司正处于上升发展阶段, 她很需要任泽林身上巨大的人气和流量。
转眼就到周四, 这会儿慕择人还在香港,虞天歌白天跟他通了个视频,对他诚心诚意表达了一番感谢之情,并承诺等他回来后要好好犒赏慰劳他。但虞天歌的承诺总是张口就来, 可信度实在不高, 她就曾向她的好几个前男友都承诺过要一生一世只爱他们一个, 可后来还不是照样该踹踹该甩甩?对待慕择,虞天歌同样照搬了她以往的那些恋爱之道。
所以她白天在视频里对慕择乖乖巧巧,晚上就准备瞒着慕择去见任泽林了。这种阳奉阴违的勾当,虞天歌以前没少干。可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心里边总觉得有点不踏实,明明自己是为了正事去找任泽林的, 又不是出去沾花惹草,可却莫名其妙地总有一种背着慕择去偷情的负罪感和愧疚感。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被慕择胁迫着威吓着,现在竟然开始主动往自己身上套道德枷锁了,这可实在不是她虞天歌的行事作风。她虞天歌是谁?妻妾成群(划掉),前男友成群的情场楚留香,见一个爱一个的女版韦小宝。她怕什么?别说她现在跟任泽林没什么,就是她跟任泽林旧情复燃干柴烈火,他姓慕的也管不着。这男未婚女未嫁的,顶了天了慕择也只能在道德上稍微谴责她几句,她没准儿还能回几句嘴。
虞天歌给自己做完这些心理建设后就大大方方找任泽林去了,两人约好在任泽林家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她过去的时候,任泽林已经开好包间坐里面等她了,虞天歌心想这人现在倒挺上道,以前谈恋爱那会儿,因为他的艺人身份,每次约会都是她等他,总要迁就他的时间,以至于虞天歌跟他没谈多久就因为心里憋屈而选择了分手。
现在想想,还好任泽林没有慕择那样的权势地位,不然她当初的单方面分手可能不会分得那么容易。所以找对象还是不能找世家子弟,不然落得今时今日这样的处境,被迫拴在慕择身边逃都逃不掉,岂不更憋屈?
虞天歌走进包间,看到任泽林正坐在那儿玩手机,他今天穿了一身黑,戴着个纯黑的口罩,发梢微微遮着眉眼,看起来跟电影里的吸血鬼似的。看到她进来,他抬起头,停止了玩手机的动作,同时摘下口罩,说了句废话:“你来了?”
虞天歌今天正好穿了一身白,戴着个纯白色的口罩,站在任泽林面前活像一对黑白无常,她下意识觉得挺晦气,在任泽林对面落了座:“等很久了?”
任泽林拨了拨那一头专为街舞综艺搞的锡纸烫渣男发,状似随意地说道:“是啊,等你半小时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虞天歌看了眼手表:“我们约的是九点半,现在正好九点半,我还早到了几分钟呢。”
任泽林撇撇嘴:“哦,那是我记错时间了。”
虞天歌摘下口罩:“现在顶流都这么闲的吗?还有时间在这儿等我半小时,以前你半红不紫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有时间。“
任泽林笑了一下,语气突然暧昧起来:“听你这意思,这是在怪我以前陪你陪少了?”
虞天歌屏蔽掉他的信号,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这么有时间,不如抽空给我公司产品当个代言人,拍拍广告,还有钱赚,皆大欢喜。”
任泽林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看,意味深长:“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虞天歌笑容滴水不漏:“现代人做事讲究效率,自然是有事了才会来叨扰你。你们当顶流的,平时工作已经那么忙了,我无缘无故来烦你干什么呢?这不是讨嫌吗?是吧?”
任泽林看虞天歌现在对他的态度和上一次见面判若两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屈能伸,这女人仿佛丝毫不在意他怎么看她,这副无利不起早的功利样让他觉得闹心,忍不住讽刺她道:“我这刚火起来没多久,你就等不及地急匆匆贴上来,忘了以前是怎么对我的了?以前你可是拽得很,说什么玩腻了我,想找个更年轻更懂事的玩玩,还让我滚远点儿来着,有这回事吧?”
虞天歌唇角的微笑八风不动:“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是你记错了吧。我们才谈多长时间啊,也就短短几个月,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呢,哪有玩腻了这么一说?我跟你这不是因为性格不合适才分手的吗,也算是和平分手了。”
任泽林冷嗤道:“你管那叫和平分手?”
虞天歌恬不知耻地说道:“怎么不算呢?你是没见过我跟人不和平分手的样子,都是直接拿菜刀追后边砍的。”
任泽林不信她的鬼话:“是你砍人,还是人砍你?”
虞天歌说:“我砍人,可惜没砍到,他跑得太快了。霍霍霍霍霍的,一溜烟就没影了,追得我哮喘病都犯了。”
任泽林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但却又忍不住继续跟她扯道:“你为什么砍他?他出轨了?”
虞天歌想了想,说:“也不算出轨吧,他喜欢上一个男人。”
任泽林愣了愣,这下更笃信虞天歌是在编瞎话诓他了,皱起眉:“虞天歌,你嘴里还能不能有句实话?”
虞天歌的嘴自动就呛声回道:“瞎话你不也听了这么久?”
任泽林被她一堵,这下喉咙就跟卡住一样说不出话来了,虞天歌笑着拿出手机:“还没点东西吧,用我手机点吧,今天这顿我请。”她说着就去扫桌面上的二维码,自己点完单后又把手机递给任泽林,“就算是作为你给我综艺门票的报答了。”
任泽林挺拧巴地接过了她的手机,他没什么点单的心思,就随便点了杯饮品,之后便把手机交还给虞天歌,直言道:”我这边没有综艺录制现场的门票,本来就没指望你会真的来现场看我录综艺。你问我要门票,不就是看中了我身上的流量,想签我当代言人嘛。除了这个,我身上应该没什么其他利用价值了吧?”
“说利用就太难听了。”虞天歌一边下单付款一边说,“我签你当代言人怎么是利用你呢?我又不是不给钱。真要说起来,我这是来给你送钱来的,也算你半个财神爷了吧?”
任泽林往后靠着椅背,用上位者的眼神看着她道:“全国都知道我现在今非昔比了,想找我代言的品牌多了去了,我凭什么要给你公司产品当代言人?你是能比其他竞品出更多的钱,还是能给我什么对我有用的回馈?毕竟你那品牌也不是什么大品牌,给这样的品牌代言,我自身也是要冒风险的。”
虞天歌态度还算诚恳:“这不是正在和你商量吗?你心目中理想的代言费是多少?你出个价吧。”
任泽林挑眉道:“我现在的代言费跟以前相比,可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了,你出得起吗?”
虞天歌不跟他绕弯子:“出不出得起,得你报完价才知道。如果是可以协商的价格,那自然好说。要是你报出的代言费远远高出了我心中的预估,那今天这顿纯粹就算我请老朋友出来叙个旧,代言的事就当我没说过。”
任泽林闻言冷笑了一声:“虞天歌,你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虞天歌扯了个挺虚伪的笑容出来:“谬赞了。这不是财力有限嘛,买不起当然就不买了,难不成还能硬抢吗?”
任泽林脸色不太好看:“今天要是我拒绝了你,明天恐怕你连我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吧?”
虞天歌心想,这任泽林现在怎么变得跟慕择一样喜欢说话阴阳怪气的了?但慕择对她阴阳怪气的时候,她好几次都气得想咬死他,可现在任泽林对她阴阳怪气,她反而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很平静地笑道:“我又不是老年痴呆,网上到处都是你的名字,我想忘也忘不了啊。”
任泽林没说话,没答应要给她当代言人,但也没拒绝,等他们点的饮品甜品上桌后,他看起来依旧没有说话的打算,赌气一样闷声不响地喝着他的饮料,虞天歌觉得他这一年多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娱乐圈的毒打,不像以前那么莽撞毛躁了。
虞天歌今天不是来陪他喝饮料的,率先开口道:“代言的事怎么说?你要是做不了主,我直接去找你经纪人谈?你现在经纪人还是以前那个吗?我好像没你经纪人电话,你看你要不要给我一下?”
任泽林把喝了一半的饮料推到一边,他拿起口罩戴好,一边起身一边对她说:“陪我出去走走。”
虞天歌跟着站起来:“别啊,你一个大明星,被人拍到了怎么办?”
任泽林没理她,直接就离开座位开门出去了,虞天歌忙跟上前去走在他旁边,赶紧把口罩戴上,说:“我看这附近都挺高档的,应该没人会拿个手机出来乱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