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暴君的病弱白月光——沉雾雨【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06 17:23:26

  一个人逛街太没趣,恰巧幽昙在临渊城的宫外府邸里暂住,她就约了幽昙一起出去走走。
  幽昙自然乐意之至。
  临渊城最繁华的地段里,店铺林立,魔族贵族穿行其中。
  因为不是和君执天一起出来,应怜就没用伪装术。一些魔界贵族认出了她,急忙向她躬身行礼,口称魔后。
  就算婚礼还没举行,应怜也点点头,接受了这种称呼。几个贵族礼毕,却不想走,开始围着她寒暄。
  应怜问道:“临渊城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贵族?”
  今天她才注意到,大街上的魔族贵族,比起之前,几乎增加了好几倍。
  “当然是为了参加魔君和您的婚礼了,神女。”一个贵族回答道。
  见应怜有兴趣,他们抓住这个机会,不遗余力地奉承未来魔后,“这样百年难遇的盛事,谁不想亲眼见证呢?就算千里迢迢,我们也从极北之地赶过来了。”
  应怜眨了眨眼睛,“那么希望你们能在临渊城过得愉快。”
  等那群贵族走了之后,幽昙才探过头来,拆台道,“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陛下要求每个城主及以上的贵族都要到场,否则格杀勿论。”
  “……”
  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呢。应怜忍不住笑了起来,揶揄幽昙,“你这么拆君执天的台,不怕他知道了大发雷霆?”
  “我才不怕。”幽昙不以为然,“神女又不会把我的话告诉他。”
  “我是不会告诉他。”应怜和声道,“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是和他闹了点别扭,才约你出来逛街的。他并不知情。”
  幽昙:???
  “啊?”她惊叫道,“神女!您怎么能这样!”
  想到君执天找不到应怜后的雷霆之怒,她吓得一抖,就要放开应怜的手,却被应怜紧紧攥着,继续向前走。
  “这么怕他干嘛。”应怜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出去玩罢了,他没有发脾气的理由。”
  幽昙:“……”
  君执天发脾气需要理由吗?
  她弱弱地抗议,“神女,你这样很不对。陛下如果治我的罪,你要为我说话……”
  “放心,不会迁怒你,我保证。”
  应怜再三保证,幽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此时,应怜拉着她,把她带进街边一家首饰铺子。
  就算在白天,这家店也灯火通明,各种各样的首饰琳琅满目,在灯火下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华彩,晃得人眼花缭乱。
  这里是临渊城最大的一家首饰店铺,应怜以前也常来这里闲逛。
  她有心给幽昙压惊,就先选了几件首饰送她。
  幽昙起先还扭扭捏捏地不肯接,再三推辞,然而最后还是没禁住珠宝的诱惑,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她把新买的玉石手链在灯火下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刚刚的惊恐早被抛去了九霄云外。
  应怜见她不再害怕,便倚靠在首饰柜上,把掌柜喊了过来,点了点柜上最显眼的那个盒子。
  “这个我也要了。”
  幽昙凑过来想看,应怜却把盒子塞到怀里,神秘微笑,“这是秘密。”
  这盒子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自然价格也是店里最贵的,不过钱都从君执天的宝库里出,多少都付得起。
  回到金宫,应怜没有去寝殿,而是去了魔宫的后花园。
  她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静静地等待。
  面前小石桌上摆了一壶茶,应怜喝了一口,望着远方的天际线发呆。
  夕阳为云彩渡上了一层金边,日落之时,漫天绚烂的云霞。
  算算时间,君执天也该来了,毕竟她晾了他一天。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听到君执天的脚步声。
  看到她的身影后,他在凉亭外驻足了一会,才进来,在她面前坐下,“去了哪里?”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以应怜对他的了解,估计她出去还没一刻钟,就有魔族把她的动向报告给他了。
  应怜也不揭穿他,托着脸,向他眨了眨眼睛,“和幽昙去外面走了走。你不会怪罪她吧?”
  “不会。”君执天道。
  他抚弄着茶杯,目光却望着应怜,神情莫测。应怜也看着他。
  半晌,她微微一笑,伸手去抚摸他的脸,“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君执天的黑眸闪动一下,问她,“有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感到不高兴?”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应怜的意料,她的睫羽眨动几下,“这个问题该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没对你说实话?”
  君执天静了一下,没说话。应怜凑过来,在他脸颊上吻了下,“是不是?那我对你说实话。昨天晚上,我用了链灵术,去见师岸了。”
  “……”
  君执天抿起唇,直直地望着她。
  本来今天,他已经决定把此事放下,但听应怜主动提起,一股阴郁的妒意还是蔓延上来。
  比起他,应怜和师岸更像一路人。
  她有很多事不会告诉他,却会告诉师岸。
  “所以,你去见他,是为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商量怎么和我退婚?”
  话一出口,他就又有些后悔,却也不愿表现出来,只沉着脸,盯着应怜。
  “你怎么总是这么想我。”应怜叹了口气,“事实上,我是想邀请他来参加婚礼,结果被拒绝了。”
  “……是么?”
  君执天顿了顿,神色稍有缓和,转而又拧起眉,“应怜,如果被我发现你撒谎……”
  应怜轻哼一声,望着眼前的君执天。
  虽然他态度强硬,还板着脸又试图威胁她,但她突然发现,这些似乎只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而且,联系到他来时那句话,他过来的真实意图,似乎是来求和的?
  她突然一使劲,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君执天猝不及防,怔了下,一手按住她的手腕,“应怜?”
  “沉着脸做什么,挺吓人的。”应怜抽回手,“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好好和我商量嘛。不必总是说狠话恐吓我。”
  她语气温柔,“当然,我也有错,不该对你撒谎。但是,这还不是怕你吃醋?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
  君执天侧脸看了看西沉的夕阳。
  夕阳的余晖镀在他面容上,倒让他的表情变得不那么冷硬了。片刻后,他道:“是我的错。”
  应怜微微一笑,开始得寸进尺,“就这样就结束了?赔礼呢?”
  她只是随口说说,然而君执天还真的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枚精美而轻薄的戒指。
  随即,应怜的左手被握住。
  她垂下眸子,看着君执天拿起那枚戒指。
  君执天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动作显得生疏,甚至有些笨拙,但最后还是把戒指戴在了应怜的手指上。
  “据说,修真界的订婚风俗是互送戒指。”他望着应怜的面容,“喜欢吗?”
  那戒指是一枚储物戒,样式是典型的修真界风格。应怜抬起手,映着夕阳的光辉看了看。
  无比璀璨的火彩在戒指上流动。
  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眨了眨眼睛,“正好,我今天出门时,也给你买了样礼物。”
  她从怀中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
  首饰盒的红色丝绒上,赫然躺着一枚魔界风格的银黑色戒指。
  作者有话说:
  君执天:她心里有我!
第53章 婚礼(一)
  夕阳的余晖照到戒指上, 折射出璀璨的光线。应怜拿起那枚戒指,兴致勃勃道:“把手给我,我为你戴上。”
  君执天垂眸看向那枚戒指。
  一瞬间,他的表情波动了下, 似是有些恍惚。应怜见他不动, 索性直接拉起他的左手, 把那枚戒指往上套去。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只是此时格外僵硬,似是格外紧张。
  “你这么紧张干嘛?”她调笑道,慢慢地把戒指推到该有的位置。
  仔细观察了下, 这枚戒指买得还挺成功, 戴在君执天手上很是合适, 也非常符合魔君的身份。
  对得起它的价格。
  应怜把自己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看着还挺不错。”她道,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你喜欢吗?”
  对方并没有回答她。
  应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正要问第二遍, 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是君执天。
  “砰”的一声响, 茶桌被他粗暴地推倒在一边,茶具随之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音。
  君执天不管不顾, 捧住应怜的脸, 俯身吻下。
  “……唔……”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直接, 应怜先是被吓了一跳, 随之顺从地仰起脸,闭上眼睛。
  这个吻和过去很不一样。
  过去, 君执天吻她时, 要么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要么带着浓郁的情/欲。
  而现在,他的呼吸炙热,热烈地厮磨着应怜的唇瓣,和她缠绵,和她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中,成为他的一部分,永远不分开。
  应怜感知到了他的情绪。
  ——那是近乎失控的喜悦。
  她送他一个戒指,他就这么高兴吗?
  人人都说君执天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不知道“知足”两个字怎么写。
  以前她也这么认为。
  不过现在,她突然发现,君执天有时候也很好满足。
  比如说现在。
  她不禁抬起手,回抱住他,温柔地回应着他的热情,就连对方亲了一会后,试探着用神识探入她的识海,都没有拒绝。
  黄昏的风拂过水面,带来清新的花香。
  虽然这里是凉亭,不是适合神交的地方。
  不过——偶尔放纵一次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夕阳彻底坠下,漫天星子在夜空中闪烁,这次缠/绵才彻底结束。
  应怜被君执天抱回了寝殿。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卧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此时,身边的床铺突然一陷。
  君执天也躺了下来,侧身抱住她。
  往常,她休息时,君执天就会离开,现在他却没什么要走的意思。
  对此,应怜也没什么意见,权当他是一只大型抱枕。她把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闭上眼睛。
  逛了一天街,又和他神交,着实有点累了。
  然而,半梦半醒间,她很快就发现,君执天根本不是一只合格的抱枕。
  别的不说,那只正在抚摸她头发的手是怎么回事?
  从头发到肩背,像在摸一只猫一般。
  她闭着眼,推君执天一下,那只手听话地停下了。
  但没过一会儿,头顶又传来轻柔而温热的触感。
  君执天下颌抵住她的发顶,不安分地蹭了蹭。
  得了戒指后,他似乎格外想和她亲近温存,好像一个孩童得到了心爱的玩具,舍不得撒手的样子。
  应怜起先还能闭着眼,当做不知道。但对方的动作虽然不越界,也在她身上激起一阵阵微妙的酥/痒感,实在很打扰睡眠。
  她忍无可忍,在君执天再一次抚摸她头发时,一把推开他的手,“我要休息,你出去!”
  “这里也是我的寝殿。”君执天见她睁开眼睛,便凑了过来,亲了亲她的头发,“我有权留在这里。”
  应怜:“那你也睡觉。不准再对我做小动作!”
  “我不需要。”
  行,很好。应怜一下子坐起身来,决心和他互相伤害,“不想睡觉是不是?那我们去议事殿。”
  君执天一怔:“……这个时候?”
  “你是魔君欸。”应怜瞧他一眼,唇角翘起,“总得干点魔君该做的事吧?”
  押着君执天批改公文,还可以作为对他打扰自己睡觉的小小报复。何乐而不为?
  在应怜的坚持下,君执天只得不情愿地和她一起去了议事殿。
  已经入夜,议事殿里还留着几个魔族,在文山案海里忙活。
  见到君执天和应怜,他们吃了一惊,连忙行礼。
  应怜示意他们退下,目光在书案上顿了顿。
  那里放着一沓厚厚的公文。
  她微妙地看了君执天一眼,“这些天,你是不是都没进过这里?”
  君执天咳了一声,“举办婚礼后,再批改这些公文也一样。”
  过去他还能象征性地看看公文,随着婚礼的临近,他的心思越发不在上面,只想陪着应怜,干脆把绝大多数政事都丢给了下属们。
  应怜哼了一声,“你确定那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作为你的王后,我有必要监督你。”
  说着,她把君执天按到书案前的椅子上,随手抽出一张公文,“从这个开始吧。”
  君执天从善如流。
  他粗粗扫了一眼内容,提起笔,写了几个字后,又停了下来。
  目光微微一侧,就落在应怜的面容上。
  她身着一袭简单的长裙,此刻单手支着脸,漆黑的长发松松散落下来。见他停笔,那双漂亮的眸子就看了过来,“怎么停下了?”
  君执天道:“好冷。”
  “冷?”
  应怜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种鬼话谁会信。以君执天的修为,把他丢雪山去,他都不会觉得冷。
  她去摸君执天的手,想拆穿他的谎言,谁知道一触之下,真的是冰冰凉凉的触感。
  应怜迷茫地望了眼窗外。
  临渊城似乎又开始下雪了。琉璃窗外,漆黑的夜里,雪花打着旋飘落。
  但即便如此,君执天的体温也不该这么低啊。
  她怀疑地一扬眉,觉得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术法,于是顺着他的话说,“怎么会这么凉?”
  说着,她去摩挲他的手背,却被君执天一扯,跌坐到他的腿上,“你——!”
  “你坐在我怀里,我就不冷了。”目的达成,君执天撤了术法,环住应怜纤细的腰身,轻声细语,“有没有感觉自己也暖和起来了?”
  应怜:“……”
  原来他打得是这种主意!
  她想站起身,却被君执天牢牢按住。
  “不是要监督我么?”他侧过脸,含住应怜的耳垂,轻轻咬了咬,“这个角度更方便监督。”
  耳垂传来濡湿的触感,应怜吸了口气,竭力维持着面部表情,“这可是你说的。真的要我监督你?”
  君执天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
  他凑过去又想亲她,却被应怜抬手挡住。
  那个吻落在她的手背上,像一片轻柔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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