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媚色撩人——亦宴【完结】
时间:2024-04-04 14:38:02

  她垂眸就能看清他唇上的纹路,倒了这一步,大师想做什么,自然傻子都懂。
  公主盯着他的嘴唇,本想说准了。可谁想,他深沉的目光看着她,满目虔诚地等着她的允许,叫她不好意思开口了,只好涩涩地点了点头。
  他得了恩准,终于俯身倾下,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嘴角,然后是额头,鼻尖,朝圣似的一一吻过后,却不敢直接亲上去她的。
  他撑在她的头上,犹豫了起来,四目交叠中,浮玉轻轻咬唇,忽然抬手环手上他的脖子往下拉,半仰着头,在他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柔软湿润的触/感叫蕴空浑身一震,电光火石似的在周身炸开,没再迟疑片刻,直接将自己的唇反压了上去。
  起初像蜻蜓点水似的只是擦边而过,后来愈吻愈深,气息也凌乱了起来,仿佛只有和她继续下去,才可以呼吸。
  感情这事情多么的妙哉。在朝堂上那么一个严苛疏淡的人,也可以吻得这样缱绻,仿佛此意绵绵无绝期似的。
  大概是压抑的太久了,充沛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斜而出,他含/住她的唇/瓣,又慢慢放开,如此反覆,叫她险些难以自控地发出一声参银。
  她被他的袭击微微惊到,可没一会也被他引导着投入其中。他的唇像梅酒似的,温烈浓浓,将她吻的愈发沉醉,必须趁着他离去的片刻,才能张嘴喘/息一下。
  浮玉心头打颤,气息交叠间一把推开他欲倾下来的唇,抬眼问道,“佛子为何如此娴熟,令人颇为不安……”
  他闻声一怔,然后淡淡笑了笑,任凭她的指尖质疑着勾勒自己的唇,低沉道,“对于男子来说,此事,无师自通。”
  她听得扯了下嘴角,挑了挑眉毛,然后故意贴着他的耳字字回敬道,“衣、冠、禽、兽——”
  此话当如火上浇油。
  她话音刚落,忽然惊呼一声,只觉得腰身一紧,他扣着她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将她又往怀里惩戒似的搂了搂。
  她微微后仰着看他,不甘示弱,“是不是高内侍送给你的那个女子伺候过你了。”
  他义正言辞,“除了你,不曾有他。”
  她满意地笑了笑,“你敢发誓吗?”
  “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他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湿润,低低沉沉地灌入她耳朵里,感到怀中的她难耐地扭动了一下。
  而在他说完之后,又无意中瞥见她的耳垂,小巧精致,十分可爱,他看得怔了,于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亲,只觉得唇边所触之地是十分的柔软圆润,他的吻自那里蔓延到她的脸颊,额头,鼻尖,嘴唇,然后他一面吻着,一面动情道,“臣仰慕公主许久了……能够得公主垂爱,臣从前实在没有想到。”
  是不是到了这种时候,男人都会如此感性?
  浮玉听得喜上心头,一把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入他的交领之中,尽情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她喃喃了一句,“我多想和你这样朝朝暮暮啊——”
  他将她拥得更紧,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
  何必前世呢?如果上辈子知道她这般的依赖自己,恐怕一切悲剧都不会再发生了。
  想到久远记忆中那个已经死于鸩酒的越浮玉,就那样在人世间烟消云散了,他忍不住心痛几分,侧头以唇贴着她的发髻深深吻了吻,不再继续方才的话,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认真道,“会的。”
  浮玉听罢,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视线对着他的视线,四目缱绻,“你会觉得我不听话,脾气大,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吗?”
  她总觉得蕴空以后一定会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操持大师家业,必要如此性情。可一看自己,断然不是那个路子的,于是忍不住问了一问。
  他扬了扬唇角,被她的问题弄得有点哭笑不得,鼻尖点了点她的鼻尖,难得敞开心扉,带着几分纵容的意味道,“臣就喜欢你的不听话!喜欢你的脾气!”
  她说那你以后要吃点苦头了,说着,抬脸吻了吻他的唇,断断续续中,她又学起来方才他吻自己的方式,轻轻地半含/住,然后又放开。
  蕴空被她撩拨的心神不稳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这方面她是个好学生……甚至,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的唇软得不像话,他来不及回应,她又玩心大起似的追到他的耳后,又学着他的样子反覆吻了吻。
  细碎的浅笑温温热热地扑在耳边,他低沉地闷了一声,险些失态,连忙将她一把按了回去,抬眉警告道,“那里不可。”
  “为什么?” 她其实已经隐约有些明白,可依旧装乖似的懵懂地问了一句。
  蕴空不说话,耳后那等敏感的晋江之地,岂能叫她乱碰……
  浮玉心起一念,偷偷咬了下唇,忽然趁他一个不注意,悄悄顺着他的身下探去……
第53章
  颠张狂素。
  大师平日里虽为人疏淡清贵, 可心中也有倨傲的一面, 大概文臣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性情。蕴空善书法,其中最爱怀素,一笔下去, 力透纸背,腕骨游走,一气呵成。大概他的全部清高都付之于此了。
  可写的再好, 笔不好也没有用。不过, 他有幸得了一只家传的上等毛笔, 一直藏于家中私密之处, 虽然不曾真的用过, 可观之甚好。
  说起笔毛, 那有的人的笔是羊毫,又分成陈羊、颖羊和净羊。可不论怎么说, 都是羊,这羊毫虽容易着墨,可是性均柔软,过于精细, 实在是不能成大事。
  而除此之外, 有人收藏狼毫,鸡毫,猪鬓,甚至鼠须,那就不堪一提, 贻笑大方了。
  大师的这支笔是晋州出的名品紫毫,也就是山兔背部的那点黑尖毫做成的,毛质较刚硬,写行或草最宜,可谓是‘铁画银钩’。
  不曾用过,可多少也有点自知之明,但大师从来不将此事放于心上,毕竟是孤身久了,没有红袖添香,自己拿笔写有个什么意思?更何况他日理万机,也没空搞这些古早士大夫的清雅之举。
  浮玉在铜镜里看了一会儿他聚精会神的样子,笑道,“你在中书省看书看文书的时候,也是这样认真吗?”
  他目不转睛地继续手里的动作,淡淡扬了下嘴角,“怕是现在要更认真些。”
  “这么说来,你忙公务也有走神的时候?” 她闻声嗤笑一声。
  他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随她笑了笑,可心里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当然会走神,那个时候还不是怕她突然不顾体统的突然闯进来!
  浮玉披着长发转过身子来,两手托着脸,胳膊肘压在膝盖上,仰头试探道,“以后有空的时候,我去中书省陪你忙公务,可好?”
  他拿着梳子讶然,垂视着她渴望的眼神却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好,五②4久081⑨2“中书省臣的僚属都在……进进出出,很不自在。”
  他说完,自己想像了一下那旖旎的场面。中书省的上首案几坐着中书令,低头批阅着下头呈上来的文书,而一旁是本朝永阳公主,一面勾着他的脖子,一面浅笑着打扇。
  不说那些僚属了,就是他自己,恐怕也有点看不得眼。
  浮玉抿了抿唇,忽然道,“或者,等你晚上在的时候,我去找你。你总有几天要值夜的吧!”
  他摸了摸鼻子,“可是,三更半夜的,公主从内禁出来,空有不妥。”
  其实晚上红袖添香的夜读,他从未体会过,被她这么一说,倒是也有点期待。说到底,他还是很想多多见到她的。
  “而且……太晚了,你也不好回去。”他贴心地补充了一句。
  浮玉答得很直接,“那我就不走了,而且,你不是有内室吗?”
  他一惊,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可还是故意装不懂地问了一句,“那可是臣的休息之处……不曾有其他房间,而且第二日早上官员……”
  她说没关系,涂了浅浅丹蔻的手覆上他的,安抚似的拍了几下,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啊。”
  蕴空第一次对自己没了几分底,她这意思,是要和他一起在中书省过夜了?他忍不住抬手掩了掩嘴,窘迫道,“那可是公务之地……公主还是忍忍吧。其实这里也不错,得了机会,臣还可以陪你过来坐坐。”
  他真是怕了她。这里呆过了,她就要把战地转移到办公之地,实在是……
  她追问了半天,蕴空嘴上虚应着‘再考虑’,勉强将她应付过去了。
  两人相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他默默穿好外衫,束紧乌带,又成了方才一本正经的“佛子”了,转头见她,也已经披上了外衫,只不过发髻变成了俏丽些的双髻。
  这意味不明的细节,恐怕别人若是注意到了,只会觉得是公主头发散了,谁能知道是发生了更多不可说之事呢。
  “公主。”
  他走过去,临窗而立,叫了一声她。
  浮玉回过头,问怎么了,蕴空有些不好意思,迟疑片刻,自袖中掏出那个被他擦了又擦的玉香囊,递给她,垂眸道,“不算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可是这是臣挑出来最好的物件了。”
  她喜上眉梢,慎重地接过来反覆看了看,问道,“你买来送我的?好精致!”
  他点点头,说是,却不提上次因吃醋宋洵而曾将之扔进池底之事,“公主见过不少奇珍异物,臣看来看去,此物还算入得上眼……”
  大师讲话总是不太直白,这一点浮玉刚好和他相反,索性给他下了定义,道,“这算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说,“那就算是吧……”
  她开心地环上他抱了抱,“你如此用心,我很感动。放心,我会好生贴身带着它的,最好再把夜明珠磨成细细碎碎的小圆粒,从囊口灌进去,到了夜里,从这些孔中就可以散出莹绿的光,多好!”
  蕴空一听,道,“此举太过奢靡了。” 那夜明珠是朝贡之物,被她磨成个细碎,似乎太过暴殄天物,他建议道,“里头其实有了上等的香料,不加夜明珠,也已是珍贵。”
  她难得乖巧下来,说好,“我听你的。以后,这些不妥之举,我也不会再继续了。今日见人间劳苦,我却坐享其成,若再奢靡,未免太过不是。”
  蕴空听后大为所动,揽住她,俯身,与她绵长地吻了一阵,然后他抵了抵她的额头,道,“今日之后,万事小心。记住,有什么事情,不要再自己胡来。”
  她说好,然后想起来什么,问了一句,“对了,宋洵他?”
  蕴空没好气地哼了声,道,“你还真是惦记他!”
  他噎了声,最怕她将这事情明说,父子吃味争夺女人,在他那简直是不齿!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涩声承认,“有一点点。”
  她笑了声,重新靠回他回怀里,闭着眼享受起分别前最后的时光,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心眼!就这还大师呢……”
  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叹息,沉沉道,“没办法。这种事情,臣还是想争取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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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在大明宫,黄昏时候,李睿偏巧路过宣徽殿,他站在门口看了看,也不知是找人还是在想事情,正犹豫着,见白樱刚好出来,于是叫住她,问道,“浮玉在不在?”
  白樱行了礼,依照公主的吩咐,答道,“公主出宫去大慈恩寺了。”
  李睿抬了抬眉,自言自语道,“又出宫了?”
第54章
  李睿沉了沉嘴角, 这个鸢妹妹的性子, 他自己心里很是清楚。她任性恣情,又不爱受管束,就连父亲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 近日来她似乎跑出宫玩的次数也太频繁了些,上次听闻她去大慈恩寺祭拜睿夫人,没多久又听说她去了街坊里玩, 今日碰巧, 她居然又出宫了。
  李睿负手立在宣徽殿前, 思索片刻, 对白樱问道, “她何时出去的?”
  白樱躬了下身, 依照公主事先吩咐的答道,“回九大王, 公主是巳时出去的。” 她说完,心虚地飞快看了一眼九王,见他没有多想,也就稍稍松了口气。
  若说出公主其实是卯时就溜出去了, 恐怕他就更该起疑心了。
  “她去哪了?身边跟着谁?” 李睿又问了一句。
  白樱答, “公主前些日子生了梦魇,所以今日去了大慈恩寺,诵经祈福。身边跟着的是宣徽殿的怀公公。”
  又去大慈恩寺了?李睿淡淡嗯了一声,抬眼不经意地望向宣徽殿内,仿佛是在寻人。
  幼蓉答,“宫人各自有各自的差事。奴不敢劳烦他人。”
  “上次麟德殿一别,倒是没再宫中见到你了。” 李睿长身立在斜阳中,是英姿勃发的年轻皇子的模样。
  幼蓉想起上次在麟德殿门口之事,垂了下眼,低声道,“上次……奴似乎见到周良娣,怕是她有什么误会……”
  她上次偶然路过麟德殿的门口,正逢李睿走出来,他一见,连忙走过来同自己攀谈起来,谁想她一抬眼,见到不远处正要回殿的周良娣,只见周英娘远远一望,后退几步,转身就消失在灌木之中。
  而她自己也没再与九大王多说什么,应答他几句后,也就赶忙去冰室给公主取冰了。
  李睿一听,以为她是担心英娘的误会,于是舒怀笑了一下,“英娘是个贤良的女子,她没有什么误会,也不曾与本王抱怨过什么,你多虑了。更何况,你我二人之间,一直是光明磊落,旁人也无可置喙。”
  她听后只得沉默,过了一会儿,只听李睿又继续低声问道,“上次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何时入宫,从前又是在哪里当值的?”
  九王李睿,似乎对幼蓉很感兴趣,说话的时候,眼角眉梢带着一种不自知的温和。
  幼蓉凝了下声。
  耳边响起宫街穿行而过的晚风,每一阵都夹杂着曾经的回忆涌入脑中。
  想起自己十四岁有幸入宫,起初因姿态颇佳,又识得几个字,所以入了尚仪局,从此与宫人一同受训。而后她的天资聪慧,很快便得到了司籍与尚仪的赏识,因此得奉于刚刚归宫的永阳公主。那时候,洛阳之变刚刚结束了不到六个月。
  可这些说来倒是话长了。
  她简短答道,“奴是元贞初年入宫,从前在尚仪局做事。”
  李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年了……可曾去过洛阳?”
  幼蓉垂眸,“回九大王,奴是长安人氏。”
  李睿闻言淡淡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道,“如此么。可是,本王总觉得……你很眼熟。我们是不是从前见过?”
  幼蓉微微欠身,“大华高祖开元最盛之时,宫人数曾达近万之众。如今只多不少,大概是宫人长得样子差不多,大王才会觉得,奴这张脸看着眼熟。”
  李睿犹豫起来,仔细了她的眉眼许久,道,“你抬起头来。”
  幼蓉迟疑片刻,微微昂起下巴,眸子轻垂,将一副白净不施粉黛的素面呈现给九王李睿。
  浓眉杏目,是不是美丽的女子长得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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