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喜有匪【完结】
时间:2024-07-12 17:21:02

  程晏生这个禽兽。
  她双手揪着身下的床单,双腿僵硬动弹不了,咬牙借用手臂的力量往后挪。
  “跑?”
  男人身高手长,胳膊一伸将她捞回去。
  阴沉的面目近在咫尺,程晏生磨着牙根:“温年,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去?”
  头皮炸裂,心揪痛。
  他一放手,把她推倒在床,男人顺着床沿跪上来,两个膝盖骨深深的陷入软床中。
  程晏生是个阎罗。
  “程晏生,求你放了我吧!”
  温年身子抖得越厉害,脸部恐惧得越抽动,他的情绪就越亢奋。
  手心的领带绑住她双手。
  他轻而易举就能将她抱起,揽在怀中,细细用贝齿品尝她唇瓣。
  “害怕吗?”
  温年发不出声音。
  程晏生用手指撬开她的嘴,一只手探了进去,她冷得连咬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喉咙泛起阵阵的干呕。
  “你们这对兄妹的罪孽,一辈子都别想洗清。”
  温年耳朵嗡鸣,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况且男人声音真的小到如蚊鸣。
  “我的错,我的错……”
  眼泪流干了,她挤都挤不出半滴,努力的去看清眼前人,伸着手求他:“别害我大哥,我再也不跟你提离婚的事。”
  温年哽咽得厉害:“也不去死……”
  程晏生高高在上。
  冷眼旁观着她的狼狈不堪。
第26章 弃
  他从她身边离开。
  而温年,宛如一个被弃之不顾的玩具。
  利用过后,再无价值。
  身体逐渐回暖,吐出口的是热气。
  感觉自己在死与半口气间徘徊,那种滋味说不出的难受压抑,好似五脏六腑挤压在一个罐里,不停的倒腾。
  她咽下涌到嗓子眼的酸涩:“够了吧?”
  “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样,我也没怎么着你。”
  程晏生这次不狠。
  是从结婚以来,最为轻松的一次。
  鼻尖涩涩的,温年蠕动唇瓣,嗓音哑得不像话,她开口的一句话就是:“我还欠你多少钱?”
  程晏生指间夹烟,颀长的身形陷在软椅中。
  他的腿特别的长而直,掩在西服裤筒里,有种若隐若现的性感。
  手指抬起凑近到嘴边,深吸一口。
  “呼”地仰头吐出,寥寥青烟抚面。
  男人面孔变得模糊,再到烟雾散开,逐渐清晰。
  这个过程约莫三四秒钟。
  程晏生修长的五指掸在椅子扶手上,眼神清冷:“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跟我算账?”
  “我还欠你多少?”
  她咬着牙根,牙齿都在发颤。
  温年强迫自己梗住脖子,做出一个倔强又坚强的姿态。
  只是那一丝丝的高傲,就刺痛了程晏生双眼。
  他连嘲带讽:“一千一百万,十一次。”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有一许冷意。
  温年把腿伸直,捡起地上凌乱纠缠的衣服,简单套上蔽体:“好。”
  奔赴一次死亡过后。
  她觉得,那种感觉很可怕。
  嘴唇红肿,是他亲的,脖颈锁骨以及大腿吻痕斑驳,也是他亲的,尤为是大腿处,早呈现出一种乌红色。
  像一颗草莓。
  温年扭转过头,看到桌边放着的byt,里边明显缺失一个。
  她内心一番可笑讽刺。
  胃冷得疼,温年佯装镇定:“饿了,你要不要一起在家吃饭?”
  她也只是客套的留他吃饭。
  “好啊!”
  程晏生冷冷的翘起嘴角,模样慵懒不羁,又有着几分贵气的淡漠。
  “那你先等我洗个澡,洗完我下去做。”
  她说话的口吻,一直维持着那种有气无力。
  只有眼神是坚定的。
  “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帮你。”
  “不用。”
  温年双脚踮地,打脚后跟窜上来的软意,迫使她小腿一缩,好险没径直倒地。
  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撑着气,慢慢的起身,慢悠如一个老太太。
  程晏生又想起那日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绵绵细雨中,温年也如这般慢慢吞吞。
  她的身子好像真的不太好。
  “温年,这些年我没亏待过你吧?自己把自己气成这样?还是故意装出这副模样,好让我心疼你……”
  “没有,我没想过让你心疼我。”
  如果说以前,她是。
  但现在,早就不是了。
  说完,没待男人回应,温年唇瓣颤抖着说:“谢谢你做措施。”
  程晏生走上前,欲要伸手抱她。
  也不知这个柔弱的女人,打哪来的一股劲力,直接推开他,推得他连退了好几步,被推搡的胸口都隐隐泛起疼意。
第27章 造反
  “不用这么假惺惺。”
  她声音柔软,硬在语气刺人。
  程晏生站着没动,温年绕开他,拖住虚弱的身躯,步履艰难往浴室走,在他眼中像个蹒跚的老年人。
  他沉声:“既然游戏开始,就好好玩。”
  “我知道了。”
  程晏生给她名份,给她荣华富贵。
  最后,是想要折断她的翅膀,慢慢折磨她。
  ……
  冰凉的河水伤及肺部,温年在医院待了半个月。
  其间耽搁下秦家的私教课程。
  那日,秦让来看她:“温老师,课程的事你暂时不用急,首要得先养好身子,到时才能尽心尽力的教。”
  男人面光而坐。
  正是五月天,窗外的暖阳照射,将他的脸柔化滤镜。
  “秦先生,谢谢你的理解。”
  “要说谢,应该是我谢谢你。”
  温年低垂的眼抬起,眸中淬了几分诧异,虽说她尽职尽责,但也担不起这个谢字,毕竟秦让给的私教费比市面都高。
  反倒是自己,缠绵病榻,耽误进程。
  男人勾唇轻笑的模样,和煦温暖:“这些天,秦小江还总是念叨着你,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以前可从不会关心别人的。”
  此话一出。
  温年多伶俐一人,大抵是明白秦让的谢意何来。
  有钱人家,讲究的是品学兼优两头抓。
  “秦同学还好吗?”
  秦让低声一笑,有些打趣意味:“他今早上还要赖着跟我一块来。”
  温年:“秦先生,我可能暂时接不了许先生那边的单子。”
  秦让脸色微变,默了下,面容恢复如常:“没事,不过……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来前,他没细问过温年是为何住院。
  程晏生提醒过她。
  跟盛大刚签订合作,她得随时准备参加一些庆典酒局。
  这也算是她作为程太太,分内之事。
  “算是吧!”
  秦让没再多问,选择不点破,别人家的家事,他没有那个权利跟资格去过多干涉。
  哪怕是温年被家暴,他能做的顶多是报个警。
  不可能亲自上场。
  一是关系没到那个份上。
  二是他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有所顾忌。
  ……
  另一边,程氏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闹剧。
  有一批清城的工人,来找程晏生理论。
  原因是那边的包工头,迟迟拖着不结工资,逼不得已才来找开发商。
  卫宗把人打发走。
  马不停蹄赶往总裁办。
  室内烟气浓烈,男人的脸隔离在偌大电脑屏后,一截夹烟的手指半露,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指甲盖修剪干净。
  程晏生轻轻吐出口烟:“查清楚没?”
  卫宗拉上门。
  他压着嗓音:“是温重堇的人。”
  温重堇生意落败后,被迫去清城,上下也安分了这么些年,搞出这点动静,程晏生只觉可笑至极。
  眼皮压得很沉,声音更沉:“安分了这些年,估计憋坏了,看来他是想趁机造反。”
  卫宗捏了把汗:“那咱们这边?”
  “把工人的钱打发好。”程晏生勾起嘴角,笑意深沉:“其余的事,我来处理。”
  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治理温重堇。
第28章 心里有鬼
  既然他要蹦Q,他就让他彻底蹦Q不起来。
  “还有件事。”
  “什么事?”
  程晏生身体坐直了,隐约露出半个头,一双眸子无比阴鸷,卫宗砸吧着唇:“今天秦先生去看过温小姐,而且……”
  “而且什么?”
  “温小姐的客户,就是秦先生。”
  闻言,男人幽黑的瞳孔,略微紧缩。
  温年竟然勾搭上秦让。
  这着实在程晏生意料之外,他以为能请她私教的人,最多是个身份不入流的富家子,看她长得漂亮身段好。
  呼吸窒了瞬。
  他薄唇轻启:“看来这游戏是越来越好玩了。”
  谁都知道秦让跟程晏生不对付,生来就是劲敌。
  而且秦让还是程青前妻宁美岚,与外人所生的二子。
  两家素来水火不容。
  程晏生去了趟医院。
  病榻上堆积着教案,温年埋头苦学,长而浓密的眼睫扑散,女人身穿一套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显得面色微有羸弱。
  袖口挽起,露在外的小臂细嫩白皙。
  感觉到门板拉开的细微声响。
  “秦先生,你怎么又折……”
  温年嗓音特别柔弱。
  可当抬头掀眸,映入眼帘的脸是程晏生的,他不笑不怒,面不显色,眼神中夹带着三分懒语,七分冷寒。
  她心中暗自轻诧男人的出现。
  住院以来,程晏生一次没来过医院。
  “你怎么来了?”
  面上不动声色,男人挑开的眸子很黑亮。
  程晏生眼睛饶了一圈,从她的脸绕到手里的教案上,吐声懒而随意:“你那位客户叫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身为你的老公,我想关心一下。”
  这话直得不能再直,白得也不能再白。
  温年收起教案的姿态闲慢,脸上没表情,实则心里提了一下。
  程晏生是什么人?
  她最清楚,没事他不会张口随便问,问就是心里有事,秉承着不透露客户信息的原则,说:“这个无可奉告。”
  他勾起嘴角:“是无可奉告,还是心里有鬼?”
  程晏生一句话就将她内心彻底戳穿了。
  温年一声不吭,屋内开着恒温,身体手指节都是冷的。
  他高大的身躯往下蹲,径直蹲在病床前,深切的眸子凝神着她:“温小姐,不妨跟我说说,你跟秦让都做过什么啊?”
  她抿唇不语。
  被人平白冤枉,心里,不是不委屈的。
  可她没法说。
  程晏生仰起视线睨她,眼中满是佯装的低落:“要是让你大哥知道,你外边有男人,还是和秦让搞一起,他肯定很失望。”
  温重堇很疼她,是那种疼惜入骨的疼爱。
  温年咬紧牙根。
  把眼睛低下去,不看他。
  程晏生像是失了兴致般,挺直腰杆站起身,阴沉沉的双目上方,眼皮在跳动,他面目瞬变冷极:“温年,别挑战我的忍耐。”
  只犹豫了三秒钟。
  她转过身,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
  床上的教案哗啦啦摔在地上。
  “程晏生,秦先生他只是我的客户。”
  他脸上的恶气无处遁形,全部展现了出来:“仅此而已?”
  “嗯。”
第29章 乖
  “秦家什么身份,你最好是别碰。”
  程晏生嗓音低低,语速也慢,相比起她骤然抱住他的激动,他更像是娓娓道来,不急不慢。
  “我知道了。”
  男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说:“知道就好好记住。”
  话音落下。
  后背探了一只手进来,带起几丝凉意,温年镇定,牵强牵起嘴角,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比哭难看。
  程晏生声音迷惑:“想就说,我可以帮你。”
  强忍住一股股涌上头的气血,温年说:“不需要。”
  他站着,她蜷缩在床上,高度刚好够。
  程晏生掰过她的脸,一根手指探到她口中:“那要是我需要呢?”
  淡定的仰起头,回视着男人。
  温年咬着牙:“我不舒服。”
  “是吗?”
  程晏生的手指肌肤盛着淡淡的烟味,其实很好闻,但温年对他的动作很不齿:“把手拿出去吧,我真不舒服。”
  他没强人所难,收回手。
  打她身边挪开,抽了一截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干净手指上的唾液。
  “这么倔?”
  此刻的温年,倔强坚定得,如同一只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野猫,伸着长而锋利的爪子示威。
  程晏生丢开纸巾,抬起脸,黑白分明的瞳孔神情明朗。
  他的左手掌心抚摸她脸,皮肤温热,手掌间的薄茧摩挲发出刺疼:“年年,一想到你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我就恨。”
  说完,程晏生指节收紧捏了下。
  温年太阳穴都在发跳。
  内心是一阵一阵如浪潮般的翻江倒海。
  身侧的床铺陷下去,身边的男人搂紧她,程晏生一口咬住她的唇,脸抵着脸,嘴角破裂渗出血,蔓延得口腔都是。
  “混账。”
  温年咬牙骂咧一声。
  其实她声音不重。
  程晏生听着了。
  正用那种玩味的眼神,打量她。
  “想骂我就光明正大的骂。”
  她喉咙哽了下。
  程晏生似笑非笑的看她三秒,伸出右臂,手指掐在她腰上,将人拽起来。
  他把她抱住,欺身笼住她全身,手指撩拨她脸庞,吐声:“刚才骂我什么?”
  声音特别的坏。
  她不说话,装聋作哑。
  程晏生不恼不怒,用牙齿惩罚她,咬住她嘴唇:“不说是吧?那我让你说。”
  “混账。”
  这一声,温年纯粹是疼得喊出来的。
  程晏生不顾情面,加重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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