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既然能接受这样的亲密行为,说明心里已经完全接纳了他。
他得给自己讨个名分。
“什么?”
她眼里还迷朦着水汽,脑袋晕乎乎的。
刑肆捏着她白生的脸颊,语气威胁:“别想吃干抹净不认人。”
于夏终于反应过来,说的是她还没承认刑肆身份的事情。
两个人一直处于一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就连冯玥都有些好奇:“你这,算不算钓着人家,又不给回应?”
于夏咬了口面包,淡定道:“我给了,我让他别这么关注我。”
接人上下学,带早餐,了解她的喜好,拼命示好。
她会下意识把刑肆往外推,但他就跟小狗似的,懂她的口是心非,也会关注到她的异常情绪。
都说爱人如养花,刑肆真的有在好好养她。
于夏吸了吸鼻子,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是你说……没同意分手么。”
“行。”刑肆笑,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那,女朋友,现在有空跟我去见个人么?”
于夏有些好奇,问他:“谁?”
他突然靠过来,替她系好安全带,温热的气息不经意拂过她的耳边,漫不经心道:“我哥。”
于夏大脑宕机了好几秒,两个人才刚刚在一起,就要见家长了吗?
她下意识去拉他手臂,中控屏幕上的导航显示的目的地是一家酒店。
“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今天的打扮,白衬衫,牛仔短裤,太随意了。
刑肆侧眼看过来,目光掠过两条细白的的腿,眼神暗了了下,语气慢悠悠:
“嗯,是不太合适。”
他掉头去了离市中心最大的一家商场。
下车后,他拉着人直奔5楼的专柜区,挑了件白色的纱摆小洋裙。
美丽又大方。
而且还是过膝的款式。
于夏站在镜子面前看了一会,不愧是高定的款式,用料和做工都没得说,就是这价格。
光是一件裙子就12w。
更别说她身上的其他配饰。
她看向刑肆,开口:“其实我觉得,原来那身衣服也挺……”
刑肆挑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金卡朝着柜姐扬了扬:“结账。”
柜姐两眼放光,跟见到财神爷似的,连忙微笑点头。
以至于于夏走出商场的时候,哪哪都觉得不自在。
真的太贵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抬头看他:“刑肆,你以后不能这么败家。”
刑肆顿了顿,低低一笑:“老公赚钱老婆花,不算败家。”
“要是能花完,算你有本事。”刑肆语调低沉。
于夏有些好奇了:“你们医院,真的很赚钱吗?”
雪球两次看病大大小小加起来花了她一万多,缴费的时候她真在怀疑这是不是黑心医院。
刑肆拉着人上车,好整以暇地观察她的表情,故意卖关子:“嗯,不多,但养得起你。”
于夏“切”了一声,偏过头:“谁要你养。”
她们这行也很赚钱的好吧。
“嗯。”刑肆看她一眼,半开玩笑:“那就等夏夏养我。”
于夏一下就急了,看他:“刑肆,男人不能吃软饭。”
他凑过来,捏着人的下巴亲了一口,惩罚性地咬了咬,慢条斯理道:“行啊,我软饭硬吃。”
于夏:“……”
臭不要脸。
真到了地方,于夏发现在场的除了刑肆的哥哥,还有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老爷爷头发全白了,但还看得出人很精神,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上,于夏就跟那早恋被抓包的初中生似的,连忙松手。
但刑肆不让,强行拉着她,朝老人喊了声:“外公。”
于夏整个人都懵了,愣了好几秒,舌头在嘴里打转,硬生生跟着他叫了一声:“外公。”
杜宗明喜笑颜开,应了身,叫一边的男人递给她一个厚厚的红包。
于夏被这场面搞的一头雾水,本来以为只是跟他哥简单吃个饭,怎么还给她送上红包了?
她连忙摆手:“不用了外公,这使不得……”
杜宗明年轻时就是当老师的,眉间总像是挂着解不开的愁,不笑的时候就有点吓人,见状看了她一眼,轻咳了两声:
“都叫外公了,这是外公给你的见面礼。”
于夏哪敢反驳,只好收下:“谢谢外公。”
刑肆又给她介绍:“这是我哥,刑屹,之前跟你提过。”
不是之前,是好久以前。
于夏低头腹诽道,一紧张脑海里就会闪过很多碎碎念。
刑屹比他大5岁,已经事业有成,之前一直陪着杜芸在美国治疗,杜芸去世后,他开始着手把事业转回国内。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会才有空。
主要是阿肆那小子时不时跟他炫耀,他哪里不知道是在吹牛,故意给人挖坑:“是吗?什么时候把弟妹带回来给我和外公介绍一下。”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没来烦他。
刑屹腿脚不方便,助理推着轮椅过来,他伸手,声音温和:“你好,很早就听阿肆说过你。”
于夏回握住,声音谦和礼貌:“刑屹哥好。”
饭局上的气氛都很融洽,外公虽然看着严肃,但一直在跟她说刑肆小时候的事情,什么4岁了还尿床,惹祸了被他爸追着打,皮的不行。
说着说着,老爷子眼里泛起了泪花:“哎,要是她在就好了。”
刑肆知道他说的是外婆,外婆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人,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外婆一定很高兴。
临走前,杜宗明偷偷把她拉到一边,递给她一对祖母绿的手镯,金丝镶边,上面还有几颗相互点缀的红蓝色的宝石。
于夏差点被吓一跳,上面纹路纷繁复杂,价值不菲,比她在博物馆里见过的还要漂亮。
“这是我老伴年轻时的嫁妆,也是他们祖上世代流传下来的,那套首饰里面就这对镯子最值钱,阿肆外婆特意留给你的。”
说起这对镯子的来历,老爷子脸上多了几分自豪:
“知道同昌公主吗,历史上最奢豪的一位公主,这副首饰就是她的御用工匠打造出来的,用料都是顶好,单是拿出其中一个就价值连城。”
但如此贵重的东西,外公就用两块手帕包起来,递给她。
于夏紧张地不敢呼吸,杜宗明说着就把对镯给她戴上,轻叹道:
“阿肆和阿屹这两个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阿肆比他哥可怜,从小就没感受过几天母爱,文山那人又是个犟脾气。”
“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长大,导致这孩子从小不爱说话,也很少对人敞开心扉,就连我这个当外公的也不敢说真正懂他。”
“你跟他在一起,一定是会受委屈的,但希望你能多多包容他,要是真到了要分开的那一天,外公替你做主。”
他年过古稀,本是享福的年纪,但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个外孙。
“这孩子的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起来……”
杜宗明对上于夏的视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拍了拍脑袋,转移话题:
“我年纪大了,记事有些不太清楚,阿屹这孩子也长大了,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他会帮你们的。”
杜宗明一想到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父母支持,但他家这两个小孩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靠自己,忍不住老泪纵横。
于夏连忙安慰:“没事外公,您不用担心,阿肆他很优秀的,我相信他。”
杜宗明点点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才把外公送回去。
第147章 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吗?
回去的路上,于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恍然大悟,鼓着眼睛看他:“刑肆,你故意给我下套!”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刚确定关系就让她去见刑屹哥和外公,摆明了算计好的!
刑肆闻言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左手在手背上亲了亲,语气带着笑:“嗯,我故意的。”
又补充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人见了,东西收了,跑不了。
于夏摇头,把那对镯子还给他:“那也不行,这个东西太贵重了。”
刑肆依然握着方向盘,喉结动了动:“你是不想要镯子,还是不想要我?”
“......不是。”
她只是觉得,两个人才刚确定关系,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收。
更何况,这是刑肆外婆的东西。
“那就收着,我们家的东西,没有给出去还收回来的道理。”
......于夏说不过他。
-
期末考试一结束,于夏在家里睡了整整一天。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原本安静的群里又开始闹腾:[恭喜各位成功入选伴娘伴郎团。]
许际洲:[图片。]
周林:[什么鬼?我也是?]
黎书葵:[?经过本小姐的同意了吗?]
许际洲:[现在给您跪下还来得及吗?]
周林:[真没时间,正在给隔壁家的乔治大叔盖房子,日薪8000,兄弟下个学期生活费就指望这个了。]
许际洲:[出息,小爷给你再添个0。]
刑肆:[没空,而且,别烦我媳妇。]
许际洲:[?]
黎书葵:[?]
周林:[?]
小窗口里,黎书葵的头像弹出来。
[夏夏,你和刑肆哥和好啦?]
于夏:[嗯,本来想晚点再告诉你的。]
这段时间她忙着考试复习的事情,就连刑肆也被她晾在一边。
黎书葵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一点都不计较:[没事啦夏夏,你们和好我就很开心,咳咳,以后是不是得改口叫小夏嫂嫂了,嘻嘻~]
于夏回了她一个假装生气的表情包。
[书葵,你呢?]
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吗?
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于夏刷了个牙回来,才看见她的回复。
[嗯,怎么说,阿妍去年在英国这边工作,攒了一点钱,准备读研究生,还搬到了我们家隔壁。]
[外公外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一直把她当成男孩子,很喜欢她,可是我爸妈一定不会同意的。]
于夏:[书葵,那你喜欢她吗?]
黎书葵:[喜欢。]
[我现在可厉害啦,不仅顺利拿到了硕士学位,还在大英博物馆担任讲解员,阿妍说,等明年毕业我们就在英国登记结婚。]
于夏忍不住笑:[书葵,祝你幸福呀。]
[嗯嗯,夏夏,你和刑肆哥也一定要幸福。]
离许际洲的婚礼还有半个月,刑肆倒不是舍不得他姑娘去给人家当伴娘,而是早就把这半个月的时间规划好了。
他想带她去看海。
于夏这几年跟着考古队东奔西走,什么样的景色就见识过了,唯独还没看过海。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也就是随口带过。
但刑肆却把这句话的记在了心里。
知道要去加州以后,于夏开心的不得了,赶紧在网上买了几套好看的泳衣。
正要付款时,刑肆一把把她的手机抢过来,盯着看了好一会,熄灭了屏幕。
他眼神暗了一下,一副“敢穿就弄死你”的气场。
于夏偏要跟他对着干,偷偷买回来,藏在行李箱里面。
两个人住在刑肆大学期间在加州的买的那套小洋房里,刑肆把他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她,自己则是睡在客房。
他这次来只带了电脑和几套内裤,依稀记得这边还有几件没穿过的衣服。
主卧的门虚掩着,安静地只剩下浴室里窸窣的水声,刑肆挑眉,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副画面。
喉结紧了紧,刑肆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媳妇还真不把他当外人。
他长手长脚,几步就走到衣柜旁边,里面的衣服大多数是休闲短袖和短裤,他挑了半天,才找到一身看得过眼的。
刑肆正要出去,倏然瞥见地上打开的行李箱上,一件淡粉色的比基尼。
他目光一顿,弯下腰,指尖挑起那点可怜的布料。
第148章 “我去换掉。”
上面点缀着彩色的亮片,在灯光下显得波光粼粼,跟人鱼尾巴似的。
于夏裹着浴巾走出来的时候,被坐在床沿的人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
刑肆坐在那,慢条斯理地呼出一口烟,目光落在她身上,身上还飘着水汽,两根锁骨就这么暴露在他面前,双手交叉紧张地捂在胸前,见他不闪躲,惹不住咬唇,就要躲进浴室里。
刑肆反应快,直接把人拎过来,往怀里摁,于夏怕走光,被他禁锢住不敢动弹半分。
他手指拎起行李箱里的衣服,眯眼看她,眼神危险:“这是什么?”
他不让她穿,小姑娘竟然还敢偷着买。
于夏明明记得自己藏的好好的,怎么就被他给翻出来了,嘴硬道:“你偷看我的隐私!”
“什么偷看。”刑肆气急,忍不住在她水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我要不是过来拿东西还真发现不了。”
于夏伸手就要抢过来,理直气壮:“去海边不都这么穿嘛!你小心眼。”
刑肆被她气笑了:“我小心眼?行,你先穿一个给我看看。”
两个人靠的近,肌肤相贴,于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苦艾味,混合着沐浴液的味道。
刑肆作势把人放开,于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他身上跳起来,赶紧从行李箱里捞了件衣服套上。
但穿上去的时候她才觉得不对劲,这衣服,好像大了?
刑肆掌根撑在床沿,视线就这么赤裸裸地盯在她身上,于夏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是麻的,像是有电流经过。
“啧。”刑肆伸手,又把人拉了回来:“你穿的,好像是我的衣服。”
刚刚他翻的有点乱,几件衣服掉在了于夏的行李箱上。
“但你穿着,还挺好看。”他语气突然恶劣。
这件衣服还是他在加州大学读书时穿的,那时候他为了锻炼身体每天都坚持去健身房,所以衣服特意买大了一个码。
于夏拍掉他的手,到底是少男少女,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仿佛一擦就燃起来:“我去换掉。”
刑肆俯身把烟摁灭,扣着她的腰不放,语气磁沉好听:“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