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肆走过来,扣着人的手,捏起下巴吻了上去,像是在宣誓主权。
他吻的很用力,似乎是想把她吞吃入腹。
好一会才把人放开,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于夏,你是我的。”
不可以搭理别的男人。
于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发现他越来越爱吃醋了。
她刚刚明明就是要拒绝那个人。
天空中那一轮金黄色渐渐沉入大西洋。
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于夏看到海岸边的摩天轮开始转动。
察觉到她的目光,刑肆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问她:“想坐?”
于夏眨了眨眼:“可以吗?”
刑肆找到路边的老头租了辆沙滩车开过去,他开的极快,到最后,于夏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他的手臂上。
他感受到一股柔软,心里那点恶劣更盛了。
下车的时候,于夏双腿发软,差点哭出来。
“啧。”他挑眉,不怀好意道:“老公抱你?”
“才不要。”
到了地方,她才发现这里排了好多人,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被抱着,就算是在异国他乡都能社死。
要是排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刑肆往队伍前走去,看见一对华人小情侣,两个人正在为只买了一个冰淇淋而吵架。
“每次都这样,难道以后要我抠搜跟你过一辈子吗?”
“不是欢欢,我不喜欢冰淇淋,所以就买了一个,你吃,我给你拍照就好了。”
“骗人,你之前还跟你室友说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冰淇淋!”
“不是......主要这里是景区,太贵了,我们的预算本来就不够......”
“我不听,我真是受够你了!”
刑肆手里夹着烟,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语气低哑冷淡:“两位,不介意的话,我把你们的票买下来。”
女生看着那叠钞票眼睛都直了,直接抢过男朋友手里的票递给他:“不介意,我们重新排就好了!”
说罢瞪了男生一眼,冲他笑:“大帅哥你真是好人,我们时间多的是,就是缺钱。”
男生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垂头丧气地去重新排队买票。
于夏正坐在大树下,手里抱着棉花糖,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阿肆,你买到票啦?”
“嗯。”他扬了扬手里的票根,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她笑了笑,露出牙齿,整个人清冷又温婉,破天荒地夸他:“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嗯哼。”他扔掉烟头,指了指脸颊的位置:“过来亲一下。”
于夏也没吝啬,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唇齿间还残留着棉花糖的甜香。
“走吧,马上轮到我们了。”
刑肆拉着人坐上去,摩天轮缓缓升起,渐渐地,整座城市犹如点点星光汇聚在脚下,天边还剩下一点日落的余晕,晨昏相交,是另一种景色。
第150章 “要是背不动的话,就放我下来。”
于夏拿起相机正想拍下这一幕,却被刑肆拉过去。
后背抵在玻璃窗户上,她被吓了一跳:“刑肆,你干嘛?”
面前的人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上看,最顶端的玻璃舱里,一对小情侣抱在一起拥吻。
她想起了那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
一起坐摩天轮恋人最后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一直走下去。
玻璃舱徐徐上升着,湿咸的海风吹过,整座城市匍匐在脚下。
于夏对上他的视线,男生瞳孔里闪着细碎的光,声音低低沉沉,问她:
“于夏,接吻吗?”
“好......”
她刚说出一个音节,那张脸在眼前突然放大,刑肆托着她的脸颊,虔诚地吻下去。
于夏心口一颤,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身后的天空中,呈现出一片迷幻的黑紫色,像是世界末日般。
这个吻持久、绵长,不像往常那样霸道。
等两个人从摩天轮上下来的时候,于夏还有些紧张。
这样,两个人就会一直幸福地走下去了吧。
路灯亮起,两个人手牵着手往回走,走累了,刑肆拉过她的手臂,把人背起来。
于夏搂着他的脖子,两条腿挂在他的臂弯里,凑在他耳边说:“阿肆,要是背不动的话,你就放我下来。”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在他眼里带着股莫名的勾引,拇指粗粝地在她腿上磨了磨,轻描淡写道:“十个你都不在话下。”
于夏身体不自觉紧绷了一下,拧他的耳朵,羞愤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两个人又开启了拌嘴模式,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几乎都是窝在家里,白天太热,原本要再去一趟海边的计划也一拖再拖。
阿肆抽空带她去加州大学逛了一圈,恰好遇到了他研究生时期的导师,男人看起来四十几岁,看到他就有说不完的话。
于夏把时间留给两个人,自己则是在不远处的草坪上逗猫。
“肆,这段时间你过的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约翰对他的情况很是关心。
毕竟是他的得意门生,在读期间完成了十几篇SCI论文,还代表学校参加了国际生物创新大赛。
毕业的时候,好几家生物公司都发来入职邀请,可惜他一心想着回国发展。
刑肆递出一张名片给他,神色温和:“一切顺利,欢迎老师来访。”
约翰接过去,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是一家宠物医院的院长,不由得夸赞道:“非常好,果然没让你的老师们失望!”
说完这些,约翰又开始关心他的个人情况:“那位美丽的小姐是照片上的那位吧?”
他记得有段时间,刑肆老在他的课上打瞌睡,约翰不由得关心起他的身体状况,课后走到人面前,恰好看见地上掉了一张照片。
红底的照片上,女生穿着白色衬衫,对着镜头微笑。
刑肆记得,是那年于夏作为考古学院的优秀学生,被贴在了南大的荣誉榜上。
撤榜的那天,他特意托人把那张照片取下来,远渡重洋寄到他手上。
后来,在每一个熬夜写论文,实验失败而睡不着的晚上,他都会把这张照片拿出来看。
就像于夏一直陪在他身边。
准备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于夏收拾好行李,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投影仪上是《行尸走肉》的衍生篇《死亡之城》。
两个人第一次看这部剧的时候还是在大一,距离现在过去四年多,这部剧也停更了三年。
但她还是会重刷很多次。
丧尸出现的那一刻,刑肆会下意识地捂住她的眼睛。
于夏无奈,拍开他的手:“我都看过好多遍了,根本不怕。”
“是么。”刑肆直接把人抱到腿上,环住她的腰:“我怕。”
“所以,得抱紧点。”
又在趁机占她便宜。
雨夜,月光透过云层淡淡地洒进窗户。
房间里是低沉的嘶吼声,以及淡淡的喘息。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塑料片,抵在唇角咬开,戴上,于夏整个人差点虚脱,黑夜里,只能看见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和两排细密的睫毛。
她推开他的胸膛,翻过身,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好在刑肆及时把人扶住。
“再来。”他声音好听地让人没法拒绝。
于夏眼睛都红了,手指握成拳在他身上狠狠捶了一下:“丧心病狂!”
“骂我?那就是还有力气。”
他扶着于夏的身体翻了个身,打算换个姿势。
女生终于服软:“我错了,明天还要赶飞机。”
刑肆从她身上起来,从床头摸了根烟含进嘴里,点燃,打算抱着于夏去洗澡。
她烟瘾犯了,哑着嗓子对他说:“给根烟。”
刑肆动作一顿,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开玩笑。
他之前的确在于夏身上闻到过烟味,却怀疑是不小心沾上的。
想起雪莉那天对他说的话,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抽烟的确是释放情绪的一种方式。
但不适合她。
他抬手摁灭在烟灰缸里,低头渡了一口给她。
男士香烟更加呛人。
于夏忍不住咳起来,刑肆趁机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警告道:“以后不许抽烟。”
她没力气了,几乎是任人摆弄:“......知道了。”
第151章 “如果明天地球毁灭,我想和你一起散步。”
次日晚上,飞机抵达香港。
刚出机场,许际洲就在等着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情,大到宴席规格,小到婚礼现场的鲜花摆放,他都亲力亲为。
刑肆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恭喜你了,兄弟。”
许际洲非常有默契地跟人碰了碰拳,可怜兮兮地问他:“真不打算当伴郎啊,小爷这么大就跟你关系最好,阿肆,你就不想见证好兄弟的幸福吗?”
刑肆哼笑一声,挑了挑眉梢,大手揽过于夏的肩膀:“没空,要陪媳妇。”
“……好吧。”他叹了口气,把人送回酒店。
香港的夜生活还算丰富。
于夏洗了个澡,穿着最简单的吊带短裤,发梢还未干透,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成熟的美。
出来的时候,刑肆正坐在床沿。
她将长发拨到背后,随意地去拿沙发上的挎包,露出的四肢纤细柔和,没有多余的赘肉,锁骨像两根月牙,眉眼清冷温和。
漂亮的不行。
刑肆盯着人看了好几秒,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人走到他面前,似乎还没意识到他的变化。
“阿肆,走吧。”
下一秒,她手腕被人拽着往前,整个人坐在刑肆腿上。
他声音带了点倦意的嘶哑,目光直直落在人胸前:“你就打算这么出去?”
紧身的吊带将女生的身材凸显的玲珑有致,偏偏那张脸清冷柔和,形成一种巨大的反差。
于夏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
“这不就是普通的衣服吗,我们学校的都这么穿。”
南嘉大学作为全国排名前五的综合性大学,具有着开放包容的文化底蕴。
大家都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只要不裸奔就行。
刑肆没吭声,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忍着那股涨意:“行。”
两个人打算去附近一家评分还不错的烧烤店,刑肆全程牵着她的手,连她去上厕所都要跟着。
于夏站在女厕门口骂他:“刑肆,你是不是变态。”
结果他还应了:“嗯,我是。”笑的轻佻又散漫:“没人敢动变态的媳妇。”
于夏没辙了,气愤地转过头。
回到店里的时候,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刑肆点了两个甜品让她先吃一口垫垫肚子,否则突然吃这些油腻的会不舒服。
吃完后,两个人沿着小吃街散步,霓虹灯闪烁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远处海港口停泊着大型的游轮和船只,似乎能感受到白日里繁忙奢华的景象。
于夏想起了之前在网上很流行的一句话。
“如果明天地球毁灭,我想和你一起散步。”
刑肆侧头看过来,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于夏扬起唇角,又重复了一次:“阿肆,我说,如果明天地球毁灭,那么我想和你一起散步。”
“我们两个一起,走过人生的最后一天。”
她主动牵起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细又长。
“嗯。”他垂眸,一向霸道的人此刻眼里也盛满了温柔:“那说好,两个人一起,不分开。”
刑肆看着她,更像是在讨要什么答案。
于夏愣了一瞬,然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五彩的霓虹灯光洒进眼底,她看着他,很认真地说:
“刑肆和于夏,永远不分开。”
-
许际洲忙着筹备婚礼的这两天,两个人一起去维多利亚港坐了游轮,海风拍打在脸上,温暖又舒适。
第二天提前一个小时去排队,在中环5号码头公交站乘坐观光巴士,经过大屿山、迪士尼,来往的国际航班在头顶起降,到达海边时巴士速度慢下来,他们体验了城市里一次完整的落日飞车。
婚礼当天,刑肆虽然嘴上说不去,却还是早早地起床,陪许际洲去接新娘。
接亲车队在香港最豪华的地段转了一圈后回到酒店,许际洲忙着换上敬酒服,向双方父母问好。
刑肆回来的时候顺便给于夏带了份早餐。
人还躺在床上没醒,睡衣前的两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隐约还能看见那处柔软。
刑肆看的小腹一紧,正想出去抽根烟,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两条腿踢开被子,又滚了好几下。
他刚拿起打火机,就听见“咚”地一声。
于夏滚到地上,人还没醒,梦见自己还在落日飞车上,经过一条拐弯的轨道时,身体惯性地向右甩。
刑肆回头,发现被子掉在地上,人没了影。
抽烟的动作顿住,他将那根烟放在耳后,踩着拖鞋走过去。
刑肆站在那看了好一会,突然就笑了。
多大人了。
他走过去把人抱起来,刚放到床上,发现人醒了,睁着一双眼睛水濛濛地看着他。
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她没抓稳,差点掉下去。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捏着刑肆的衣服,都被她抓变形了。
“我……”于夏松开手,从床上爬起来,渐渐恢复意识,顿了好半天才问他:“接到新娘了吗?”
“接到了。”
刑肆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站起来,目光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所以。”
“你刚刚在叫什么。”
他先是听见于夏喊了一声,有些不确定,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
“没什么。”于夏抓了抓头发,一脸淡定地跳下床,拿起衣服就往浴室跑。
刑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眼就看见了于夏没穿鞋,房间里开着空调,气温低,他眼皮跳了一下,两步跟上去,把人抱起来。
“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他手指落在女生小腿上,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还挺舒服,于夏忍不住哼出声。
刑肆把人抱到床上,握着白皙的脚踝,单膝跪在地上,认真地给她穿上袜子,又把拖鞋放在于夏脚边。
于夏看着刑肆这副心甘情愿伺候她的样子,忽然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