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东起丹暮【完结】
时间:2024-11-24 14:44:03

  沈知梨:“没有感情。”
  沈屹州:“小鹤呢?”
  沈知梨:“……有。”
  沈屹州:“小鹤是个好孩子,你既然喜欢他,不如去找他吧。”
  “爹?!”
  他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
  “爹,今日你要去哪?我与你一同。”
  沈屹州坚决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去,晚上我会回府,你收拾收拾离京,马车给你备好了。”
  “嗯?”沈知梨望后院一瞧,满府金银珠宝往她马车上搬运。
  在这种时候赶她出门?!他打算做什么?
  沈屹州仿佛知道她的顾虑,“我去交代部署,你先行一步,带好盘缠与粮食,一夜了,想必你知道该走哪条路了。”
  他交代完,对沈知梨摆摆手,衣袂飘然出了府。
  宋安与沈知梨追到街上,让他甩脱了。
  宋安:“驱散王府?!赵将军今日来,到底谈了何事?!”
  沈知梨沉默良久。
  赌徒……
  她该想自己的办法,回到房中,她盯住了鹤承渊留在她床头的那颗无芯铃与相情蛊……
  宋安在她的马车周围查看一圈,随后回到房中,就见她抱着衣裳,往浴室去。
  “你……”
  沈知梨别过头来,“宋安……我要洗个澡。”
  宋安:“我……在外等你。”
  
第128章 赌徒(4)
  宋安在外等了许久,屋里一点响声都没有,他走过去敲了敲门。
  “沈知梨?!洗好告诉我,伤口要上药。”
  没有回应,他又催促道:“沈知梨!沈大小姐,你待里面干嘛呢?说话!”
  他用力拍门,然而还是没有回应。
  “你再不吱声我就直接进来了!”
  “……”
  仍然没有回应,宋安心里咯噔一下,府里已经空了,连个下人都没有,他顾不得那么多,推门而入,寝室里空无一人,视线扫去床头摆放的银瓶相情蛊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拿走的?!这东西,是个类似下咒的阴阳蛊,十大禁蛊之一,需两人在时才能用,少有人提及,连后果都无记载,无人得知!
  她该不会!!!
  她不是身体里和谢故白还有一蛊吗!她想做什么?发疯了!
  浴室传来微弱的水滴声,宋安大步流星跨去,一掌推门。
  热气弥漫,夹杂淡淡的血味,沈知梨身着衣裳泡在池子里,墨发湿。潮如瀑披散,单手搭在浴桶外,空荡的银瓶滚落在地。
  宋安顿时眉心狂跳,从上去把人从水里捞了起来,“沈知梨!你在做什么?!”
  沈知梨迷迷糊糊睁开眼,“宋安?”
  宋安把人放在一旁,坐靠在浴桶边,扫开她的发检查伤势,胸口衣裳处晕染一圈血痕。
  取心头血引蛊入身?!她真是发疯了!
  他拾起手边的银瓶,里面空无一物,“你把两个蛊都吃了?!”
  她用命做赌,掌握主权,能把相情蛊下给她喜欢的人,没有人能控制她,也没有人能强迫她。
  她甚至要赌,哪怕有谢故白的蛊,也要占领它,击溃它!
  “你发什么疯啊!这东西出了问题我解不了!吃死人了怎么办!”
  沈知梨:“我这不是还活着么。”
  “哪有不适?!”
  沈知梨双手微颤,“现在没什么事了……”
  “那就是方才有事!哪不对劲!”
  沈知梨:“发烫……没了……”
  蚀骨之痛,身体里的骨头在燃烧,灼伤般疼,索性没隔太久逐渐平息,现在只觉骨节发酸,其他……倒也还好,没什么异常。
  也就疼晕缓了半天……
  宋安质疑道:“你确定?”
  沈知梨抬手挥开他,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站起身,“确定。”
  宋安:“若是有哪不适,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情蛊能有哪不适。”沈知梨拖着步子往外挪。
  宋安见状扶上去,“是禁蛊,你从哪弄来的?你应该没这本事,肯定是师兄气炸寻来的,动作真快,当天听见当天夺来,若不是你要死不活不省人事,他肯定给你灌下去。”
  沈知梨在椅子上坐下,喝了杯茶,“帮我把钟叔新制的人丁册拿来。”
  宋安默了一会儿,他好像方才进门扫视时在哪见到过,对了!在架子上!
  他猛然回头,一眼盯住架子上的册子,给她拿来。
  “怎么?手才能动,就迫不及待要把师兄名字写上去?”
  沈知梨随口回了一声,翻找她的名字,待打开那页时发现,鹤承渊的名字已经写在了她的旁边。
  这是……她爹的字迹?!
  宋安伸过脑袋来,“看样子已经有名了,你这一身湿衣裳能去换了没?”
  沈知梨合上人丁册放置在桌上,转身去换身干衣裳,再次回来,宋安端着药草站在一旁。
  “过来,上个药。”
  她露出半边肩膀背过身去,如今快两个月了肩膀还麻木着没好,到底是伤成了什么样,包扎严实,摸不着看不到。
  “我的伤很恐怖吗?”
  宋安洒药的手微僵,她这块伤,当时剜去的肉太多,伤口相合拉扯皮肉,几大条狰狞似蜈蚣扭曲的伤疤扒在上头,再过些时日里面的肉该养好了,这些线也要拆去一部分。
  “不丑。”
  沈知梨:“……我看看。”
  “你看什么看,还没好透呢。”
  “我眼睛又不脏,看一眼又不会二次伤害。”
  宋安咬死不愿意,给她包扎结实,“不行就是不行,你好生待着,别整些歪心思。”
  “……什么叫歪心思。”沈知梨整理衣裳。
  宋安别过头去收拾桌上的药,“马车已经备好,我的人在后门等你。”
  “宋安?!”
  “做什么?永宁王在京城有事不愿走,你有什么事?你必须走,路线你已经知晓,是找大师兄还是鹤承渊你自己决定。”
  “你打算让我送信?”
  “你出城后侍从会接你的信,送去给大师兄。”宋安看透她的模样,“我一猜,你绝对会去找鹤承渊,你最好也去找他,相情蛊在身体里放久了,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到时候你大街上随便拉个人下蛊,师兄知道了,他就只能哭坟了。”
  “???”沈知梨:“为什么是哭坟?”
  宋安:“因为,他恨不得砍死你。”
  “……”沈知梨无动于衷坐在椅子上,“我爹还没回来。”
  天都黑了,他去哪了。
  宋安:“你先出城,赶紧滚蛋。”
  沈知梨扯住他,“你也必须走。”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轻微的异响,宋安警觉握紧腰侧的剑,而沈知梨慌忙拿起人丁册塞到枕头底下,顺手拾起银铃塞到怀中。
  她困惑道:“铠甲声?”
  宋安面露难色,“王府被包围了。”
  “!!!”
  沈知梨与宋安走出房门,观察动静,突然,府门轰然一响,砸倒在地。
  府里早先离开的下人被抓了回来丢进府中,一个不落,除了消失的钟叔。
  她爹肯定料到了这一幕,出府助钟叔躲藏与交代势力,他只是没想到赵将军居然如此猖狂,未谈妥的事,竟然直接动手,挑明了要反。
  赵将军从一群侍从中信步闲庭走了出来,“怀淑郡主,你爹跑了,你还在这呢?”
  “谁说我跑了?”沈屹州在赵将军前一脚回了府,才入正厅府就遭包围。
  “爹!”沈知梨走到他的身边。
  她本以为谢故白会对永宁王府不安好心,没想到忽视了一个带兵入城的赵将军。
  赵将军:“王爷在自然再好不过。”
  他一脚将还未丢入府里的羁押的下人,踹跪在地。
  “半块虎符在哪?!”
  沈屹州面不改色讥笑道:“赵将军已掌军中大全,非要半块虎符做甚?”
  赵将军剑怒指道:“沈屹州!你在我的兵中安插奸细,害我军亡大半!损失惨重!我好声好气与你商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永宁王府早已今时不同往日!趁早交出来!”
  沈屹州:“赵大将军,这是要反?”
  “是又如何!”
  沈屹州面色沉冷,“赵大将军一生戎马……”
  赵将军激动道:“他们不仁别怪我不义!我身处边关,吃尽风霜,为大昭守了一辈子!他们却一道圣旨,让我儿进宫赴个鸿门宴!!!”
  “老子守的就是他们这等没用的废物!”
  “既然坐不稳,那便颠覆皇权!换个人坐!”
  “永宁王我等有战友之情,你把虎符交出来,我能饶你不死!”
  沈屹州:“本王倒是不知,这府里何来虎符?”
  “好酒好菜招待着赵将军,赵将军却将剑指在我的脸上,我永宁王府再落寞,也还是个王府!”
  “你等,不过是臣!”
  “赵将军带这么多人前来,这是要强搜啊。”
  赵将军冷呵一声,“永宁王府人丁稀薄,我把这些人给你找回来了。”
  “永宁王清点清点人数呢?”
  话音刚落,剑光一闪,赵将军脚下踩的小厮,血溅府门!
  沈知梨倒吸一口凉气,全然没反应过来,宋安动作极快,拉过她拔剑而出护在身后。
  他道:“你们从后门先走,那有我的人能护你们出城。”
  沈屹州摁住他的肩膀,“我走不了了,处处都是埋伏,前脚刚回府,后脚赵将军就围了上来。”
  “新皇若是驾崩,我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他们又如何会错过这个机会轻易放过我。”
  沈知梨捕捉到二字,“他们?”
  满城文武,无论是先皇还是新皇,他们都不服,却为了低头忍气吞声,又怎么会要她爹的命。
  沈屹州:“你们从后门先走,我让他们搜府拖延时间。”
  “爹!”沈知梨脸色刷白,他真的没想离开!他是不是早料到了什么事?
  “你知道谢故白回来了?!”
  沈屹州不语望向她,在她逼迫的目光下才不得不道:“……小鹤与君辞离京后,你昏迷不醒……他来过一次,被我赶走了……”
  “!!!”
  谢故白来过?!
  赵将军听不见他们在交头接耳什么东西,“永宁王!想好没有!虎符!在何处!”
  “倒是不知,王府这些人杀完,永宁王能不能想起来?”
  他勾起手指,让手下带了两个下人过来。
  小厮瑟瑟发抖哀求道:“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将军……”
  “闭嘴!”赵将军一听这话,怒气上头,抬剑手起刀落抹了他脖子。
  “赵将军!”沈知梨看不下去了,“你当初闯荡,从一个小卒做到如今的位置!难道就是为了滥杀无辜!”
  赵将军:“郡主,永宁王不知道虎符所在,你知不知道呢?”
  沈知梨缩起瞳仁,“你什么意思?”
  赵将军跨过尸体,“我听说仙首大人,以一敌百,郡主与仙首有婚姻在身,不如让我见上一面?”
  沈知梨:“赵将军,趁早打消你的念头,虎符在哪我们不知,而你,还入不了他的眼!”
  
第129章 赌徒(5)
  所以人都几乎挡在沈知梨这个伤患面前,形成一堵无坚不摧的厚墙。
  沈屹州身为永宁王府的主子,他深知他有责任护好所有人,当意识到赵将军的歪念后, 第一时间驱散了府里无辜之人,他唯一没想到,从前深明大义为国为民的赵将军被逼到了如此疯癫的地步。
  当所有禁锢他的念想破灭,再没有能拉住他理智的绳索,他要翻了这个天地!大昭没有明君,看不到希望,家已破败,他便要赌命,不惜代价!
  他们不能挑起冲突,永宁王府的侍从斗不过战场上骁勇善战,无畏生死的武士,没有胜算。
  沈屹州站在所有人跟前与赵将军对峙,“天色不早了,赵将军有雄心壮志与天下为敌,不该回去养精蓄锐吗?”
  “沈屹州!今夜本将军就要改了大昭的国号!”
  他已经疯了,眼底只有毁天灭地的恨意。
  沈屹州微蹙眉头,仍让自己保持冷静,平息他的怒火,“赵将军不信我的话,我许你私自带兵入永宁王府,翻个彻底。”
  永宁王府淡出朝政多年,再不济也是个王府,一个武臣带兵入内私搜,这是将王府的颜面与尊严摁在地上碾。
  赵将军麾下兵卒仗势欺人,大摇大摆走进正厅,拖走主椅放在赵将军身边。
  赵将军目光在府里扫了一圈,手指点了点红木扶手,“我又不想动了,我要,永宁王亲自拿出来。”
  沈知梨:“你!”
  沈屹州阻止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将军要反,最怕的便是消失的半块虎符重现于世逆风翻盘,那块虎符之下可是大昭最精锐的军队。
  他转头对宋安道:“带她走,库里剩余的珍稀药草装在了车里。”
  宋安才带沈知梨移了两步,下一刻,一支箭射在他们脚前阻止他们的步伐。
  银月锐利挂空,夜风轻起,鹅黄的衣裙飘舞抚过那支利箭,屋檐上匍匐着一群兵卒。
  宋安拔剑一刀斩了刺在面前的箭,他仰头开始盘算如何闯出一条路来,他将玉佩塞进沈知梨手里。
  “无论如何……你要拿好它。”
  沈知梨没再拒绝,塞入怀中。
  赵将军冷呵道:“本将军让永宁王取物,你们动什么?”
  沈知梨咬紧牙,忍着一言未发,身体里的蛊间接性的开始发痛。
  她并不觉得这蛊吃的不是时候,反倒幸好吃了,再晚一点就没她吃与缓息的时间了。
  赵将军在此围剿,谢故白又在哪守株待兔的埋伏?
  赵将军:“永宁王不要误了我的事。”
  沈屹州耻笑道:“赵将军,武将难道是个榆木脑袋?!”
  “你什么意思!”
  “谢故白传信告诉你我这有虎符?你不去搜谢府跑我这撒野!”
  赵将军震惊道:“谁?!谢小公子?!他不是早死了吗?!”
  沈知梨瞳仁一震,目光移向赵将军。
  她本以为是赵将军本身便知晓虎符位置,而今看来,是有人传言,故意诱之!
  现在破局之法是什么……他们被逼入绝境了,赵将军固执相信虎符的存在,那是巨大的威胁,虎符不现身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中,王府只能想办法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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