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巧克力流心团【完结】
时间:2024-11-30 14:38:13

  路梨矜瘫在楚淮晏怀里,伸手将糖盒勾过来。
  精致又漂亮,正面印着“李”字,抵是家族的姓氏,除开贵价的糖巧搭配软中华外,还有张祈愿卡,少有人在收到这样的礼物后会不诚心诚意的祝愿宝宝一生顺遂。
  被家族宠爱的孩子原来从出生是这样的,投胎是门与生俱来的技术。
  旧事忽翻涌袭来,路梨矜惘然若失。
  “不喜欢就扔了。”楚淮晏亲昵地刮她鼻尖,淡声道。
  “不是的。”路梨矜否认,嘘了口气讲,“我就是有点儿羡慕,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和我父亲听说是个女儿,直接转身就走了,看都没看我跟我妈一眼。”
  楚淮晏微蹙眉,“就这种人也配当爹?”
  路梨矜挤出抹笑容,剥着糖纸送进嘴里,尝到抹甜,才云淡风轻地回,“所以死的早啊。”
  “啧。”楚淮晏咂舌,“那赶明儿我也订做一批,找人在马路上发?”
  “干嘛?”路梨矜反问。
  楚淮晏无所谓讲,“又不需要理由,贺卡就写,请祝我们梨梨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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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面澄澈,白金龙鱼和餐桌边圆缸里的小金鱼都游弋自在,可见路梨矜不在的日子里,也有人被精心照料。
  女孩子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用手指去戳玻璃缸表面,挨个给它们取名字。
  红色小锦鲤叫梅花、蓝白相间的斗鱼叫蓝蓝、明黄色的叫灿灿,主打一个除了横刀夺爱而来的白金龙鱼,都按照色系随口取名。
  “要不要给你拿本新华字典?”楚淮晏从书房出来倒水,被正绞尽脑汁取名的路梨矜的忽略,扫了眼她就近拿来写字的餐巾纸,笑着揶揄。
  路梨矜托腮瞅他,“你这儿有吗?”
  楚淮晏挑眉,靠坐桌边,捏她些微带点儿婴儿肥的脸颊,“真想要?”
  “也没有。”路梨矜唉声叹气,“就是发现很难起,虽然贱名好养活,但是真叫狗剩的话,顾意应该会跟你拼命吧?”
  楚淮晏被逗乐,“那怎么看都是跟你拼才对吧?”
  “喂!”路梨矜支正脑袋,笑容狡黠,“顾意要杀了我,你会同意吗?”
  歪理一套又一套,理不直,气却壮,不过楚淮晏喜欢这种被自己养出来的骄纵。
  “不会。”楚淮晏云淡风轻地答,“你就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只要不碰毒,我都永远护着你。”
  路梨矜噎了半晌,小声拆台,“黄贝者你是只字不提啊。”
  楚淮晏来回把玩着磨砂打火机,修。长灵活的手指翻覆,乜了她一眼讲,“你先把你沉迷刮刮乐的习惯戒断一下再说戒赌。”
  “……”路梨矜默默趴了回去,被阳光烘过的瓷台温暖,光滑舒服。
  学校后门对面的街上有家彩票站,路梨矜偶尔路过会买两张面纸五块的刮刮乐,她喜欢这种能即时看到结果的东西,休于为这种靠运气的模式付出时间,从不关注三色球和选号之类的玩法。
  自己买刮刮乐中过最大的面额是一百块,买来买去也算不出赚赔,没什么瘾,图个当时的开心而已。
  有两次等楚淮晏来接的间隙,顺手去刮,就被记下了。
  后来某次路梨矜出校门迟了,上车就被楚淮晏递过来一整本刮刮乐。
  助纣为虐这方面,楚淮晏是顶格的,她恐刮出的碎屑掉到车里不好清理,下车进到餐厅才开始刮。
  那天路梨矜中到了人生中最大面值的彩票,单张八百块。
  一整本算下来一千六百五十五,还不够当天的饭钱。
  “你说到底叫它什么呢?”路梨矜把话题摆正,碎碎念着,“我看网上说,起名也不能起太大,像是则天这种,压不住会有坏运气的。”
  名字其实最能看出来受重视与否的存在,多少父母祖辈自孩子没出生时开始翻字典,力求引经据典,起到个合适的名讳,反之则是简单粗。暴的“耀祖、光宗”和恶毒尽显的“招娣、亚男”。
  路梨矜爷爷和父亲开始对她是不重视,但时间久了,没别的指望后,也开始认真对待起来,可依然是分主次的,对堂哥远比自己好的多得多。
  偏心的长辈们总喜欢拿同一句话来搪塞――手心手背都是肉。
  却没见到谁在危险来临时张开手心的迎接的,都是无意识的拿手背去挡。
  这其实只是条鱼,说破大天也不过是稀有的鱼,但路梨矜觉得至关重要。
  它是自己和楚淮晏养的生物,也可能是这寥寥一生里,他们唯一能共同养育的生物。
  楚淮晏对此不予置评,只是在回到书房后打了通电话,找人去最近的新华书店扫荡。
  二十多分钟后,依然没有想出白金龙鱼名字的路梨矜得到了半米高的取名用书。
  从《新华字典》到《万物起名指南》这类工具类书目……再到《诗经》《楚辞》《尚书》《主。席诗词》主要就是一个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你跟给你买书人怎么说的呀?”路梨矜大受震撼,敲开书房门好奇问。
  楚淮晏泰然回,“我说给家里孩子起个名。”
  路梨矜闭眼又睁眼,绝望道,“你就不怕明天你有个私生子的鬼故事传遍帝都?”
  “不会。”楚淮晏笃定答,“去给你的宝贝龙鱼起名吧。”
  “不要。”路梨矜三步并两步的蹿到他面前,背着手眉眼弯弯,“我要先得到龙鱼爹地的吻,才能给它想到名字。”
  下一刻被扯着坐到健。硕的大腿上,唇。瓣被碾。磨添咬,湿热细碎的吻从下而上,最后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前,“现在想到了吗?”
  路梨矜轻。喘着应声,“想到了,叫无由好吗?”
  刚才偶然翻到的某页,主|席赠妻子的《虞美人。枕上》。
  “晓来百念都灰尽,剩下离人影离人影。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无由在这句词里的注解为: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正似我对你这般。
  晚饭是平日里负责来打扫的阿姨做的,三菜一汤。
  粉蒸排骨、鸡茸豆花、蒜蓉油菜和牛骨汤,完美的避开了辛辣油腻和发物,再标准不过的病号餐。
  “请问,你们那圈人里,是有受伤喝汤的传统吗?”被楚淮晏主动添第二碗汤的路梨矜打着水饱嗝调侃。
  楚淮晏慢条斯理地咀嚼完,才回她,“可以这样说,但我觉得是以前造作太多,家里阿姨对骨折套餐手拿把攥,好不容易歇了两年,又赶上你了。”
  “……”路梨矜舀着勺汤吹凉,温吞反驳,“我又不是故意的,才不像你们。”
  后半句随着汤水咽下,玩车打拳不要命呢。
  月色溶溶,照彻书房里温馨宁静的光景。
  小姑娘无所事事,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无聊的打植物大战僵。尸,楚淮晏看不下去,翻出个闲置的笔记本电脑给路梨矜消遣。
  他是个不开无痕迹记录的人,曾经的工作内容和常用网页就明晃晃地袒露在路梨矜眼前,如果路梨矜愿意,甚至能够用保存过的密码登陆他的邮箱和通讯设备,但路梨矜没有。
  笼统来讲,楚淮晏是相当大方的“男友”,她没有理由去窥伺对方不希望自己了解的部分。
  路梨矜拿笔记本来检索一些近现代史资料。
  下午说得话七分真,三分假,路梨矜真的是会提前为期末努力的那种人。
  一些公共选修课程在下周结课,诸如《中国近现代史》《西方哲学》,这类选修往往都没有考试,以小论文或小组ppt上台汇报的形式给分。
  蝶式薄膜键盘的声响微弱,此起彼伏的响着。
  余光里是楚淮晏精致的侧颜,屏幕的幽蓝光明被眼镜镜片折射,看不见他眼底神色。
  这样就很好了,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偏头就能索吻。
  前尘后路都先放一放,路梨矜就为贪恋这个刹那而活。
  完成工作后楚淮晏雇路梨矜给自己当“书童”。
  主要职责是被他拥在怀里,为他翻书,酬劳是水果拼盘任选,他亲自喂。
  不知是有心还是凑巧,今天看得是本新书,塑封都是当着路梨矜面拆的,彼年王鼎钧的回忆录四部曲还没有在大陆出版,算是小众作家。
  翻得是他的散文集《风雨阴晴》。
  多是些小短篇,读来轻快没什么负担,网罗了写杂谈评价,譬如《骆驼祥子后事》,文笔介于华丽斐然和朴实无华之间,颇具诗情。
  “想想这世上多少圣贤才智、英雄豪杰,他们各自有不同的抱负,归纳起来,主要的抱负不过是,前人受过的苦,后人不必再受而已。”
  
第一章就在冥冥之中开解路梨矜,阶级差距也并不是凭空而来,他人祖辈舍命冲杀换来的。
  “我之前也为你不会对这类书籍感兴趣。”路梨矜咬破红提,果肉弹牙,汁水清甜,含混不清地闲聊。
  楚淮晏把木质撑书器从她腿上拿开,揉了两把帮忙舒缓因保持同个动作而产生的僵麻,“那你觉得我应该对什么感兴趣?”
  “唔。”路梨矜思忖后答,“财经类书籍?”
  楚淮晏眼尾微扬,懒洋洋地接腔,“那明天我们看本经济税法,争取早日拿下注会,取得审计报告唯一签字权。”
  路梨矜气鼓鼓地粉拳锤他没正经,打完又跑不开,被桎。梏着求。饶,极不情愿地嘟哝说,“楚淮晏哥哥最好最正经了。”
  ****
  流水顺着流畅颈线划过丰腴饱。满,再向下奔腾,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出绵密泡沫触过来,氤氲的水汽模糊视线。
  这不是楚淮晏头一遭为路梨矜洗澡,除开不做措施外,他算是个相当体贴的床伴,事前事后都清理得当,体力技巧都优越,会抱着亲吻入眠,安抚到位。
  但是路梨矜崴脚后洗得最舒心的一次澡,她什么都不需要做,楚淮晏为她想到了所有,身下垫了浴巾防凉,水温要试到她最喜欢,连卸妆都囊括,棉签浸过唇眼卸妆油,缓慢地滚过眼皮……
  “楚淮晏。”路梨矜甜软叫他名字。
  “弄疼了?”在给她涂发膜的楚淮晏温和问。
  “没有。”路梨矜粲然,直白讲,“我就是突然想叫你。”
  楚淮晏用滑。润的手捏她后颈,“闲的你。”
  某早就高。昂^起,器。物大得y以忽略,但楚淮晏什么都没有做,他以坐怀不乱的清冷姿态给路梨矜洗好,裹浴巾、吹干头发,在抱到床上,调整好受伤左腿的位置,捻好被角。
  床头暖光灯的照亮范围不大,路梨矜把手伸出被窝,双手交叠打手影,一只振翅谷欠飞的小燕子浮在对面的墙壁上。
  “不困?”楚淮晏换了平板电脑,指。尖灵巧地滑动着屏幕。
  “想要你陪我睡。”路梨矜轻声讲。
  楚淮晏锁屏、下地,绕去她那边关床头灯,手臂却倏地被握住,路梨矜体温烫得惊人。
  瘦白的手指覆在肌。肉流畅的小臂上,有轻微的肤色差。
  女孩子在用细弱到蚊讷般的声音怯怯问,“我们不做吗?”
  楚淮晏难得堆砌起来的怜悯之心在须臾间被摧毁,他俯身,盯着路梨矜乖顺无辜的脸,杏眼湿漉漉的,像是只任由欺负的小动物,他笑得放浪形骸,浑话不饶人,“想我上你啊?”
  “没有。”路梨矜把自己往被里缩,支吾起来有种欲迎还拒地可爱,“我才没有。”
  月色被厚重的窗帘阻隔在外,顺着地板和帘布的缝隙努力朝着市内蔓散,灯光扯着团纠。缠的影子落在墙壁。
  受的左月退被分_安置,微糙的指腹^幼。嫩肌w,起震。,楚淮晏的吻轻柔,却让路梨矜无法抗拒,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脚。踝一路向上,探索进入腹。地,引山泉汩汩井喷。
  楚淮晏的衬衫罩在路梨矜这儿,领。口本就大开,不需要刻意就能看到雪山摇晃的盛景,他坏心眼儿的蘸了泉水去涂抹雪山,冰雪被滚。烫热意灼。烧,又被攥握着“安抚”。
  “不是说没有?那为什么两根手指就这样了?”楚淮晏眼尾泛着薄红,喑哑问。
  路梨矜被欺负的泪眼婆娑,仍是矢口否认地说自己没有,直到被抱到镜前直面自己的表情姿态。
  “楚淮晏。”涩然才能从破碎的吟。哦里拼凑出整句,“关……灯。”
  力道没有消减反而加重,楚淮晏就只有语气足够耐心,引导着讲,“梨梨喊错了。”
  路梨矜呜。咽着开始尝试,从淮晏开始,到泣涕涟涟的哥哥,再到难以启齿的老公,最后头脑发昏,下意识地喊到主人才得偿所愿。
  灯灭掉了,夜色里情人的眼睛成为了光源。
  水声和拍打声持续响至天亮。
  在这方面所有的体验都来自于楚淮晏,路梨矜很难分辨楚淮晏是否重谷欠,但起码这次的开端是自己点燃的引线,跟他放。纵没什么不好的,灭顶的欢。愉感短暂的冲刷掉一切。
  路梨矜贪图这种快意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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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乏锻炼的一周与荒唐无度的一夜,酿成直接后果是路梨矜再睁开眼就已经是下午三点。
  身侧没有楚淮晏的影子,她伸手在床头柜上抓到手机,给他发消息问:[你出去了吗?]
  回应路梨矜的是熟悉的脚步声,楚淮晏端着杯温水进屋,盯着她喝光大半杯,又坐在她床边揶揄讲,“小家伙体力怎么不进则退。”
  “……”路梨矜意图伸手打他,却累得抬不起手臂,“你等下送我回学校吧。”
  楚淮晏转玻璃杯的手微顿,漫不经心地调侃,“怎么,学校有你心上人?这么着急回去见?”
  路梨矜杏眼圆睁,反唇相讥,“那你怎么办不跟我去上学呢?”
  “行啊,明早我陪你去上课。”楚淮晏无所谓回。
  他真能干出来这事,路梨矜也是真害怕老师院长特地过来问候楚淮晏因何而来。
  她叹气,好言好语地解释,“我下周一早上
  
第一节就得交选修课论文,晚上要回去赶工。”
  “在我这不能写?”楚淮晏抚着她露出来的肌肤,如玉般光洁,浮着淡红色指。痕,是他的完美杰作,没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
  路梨矜委屈巴巴地抱怨,“你会耽误我的,你看我现在都起不来床,而且要手写,我还得查资料和翻书呢,纸也没带来。”
  “什么课?”楚淮晏悠悠追问。
  路梨矜答,“中国近现代史。”
  他笑得如沐春风,“那你今晚陪我,论文我给你搞定。”
  “……”路梨矜疑惑地看他。
  楚淮晏的手顺进被里,捏住那团绵。软轻晃,提前索取自己的报酬,“你选修课老师总不能认出你笔迹来吧?”
  那倒也的确是,选修课老师能做到点名对上人都是奇迹。
  路梨矜其实知道些学生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兼职”内容,比如说代课、又比如说作业代写、ppt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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