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将军府来了个活神仙!——命定骆驼【完结】
时间:2024-11-30 14:55:52

  寻常人自然不会寻见伏天观观主。
  只有想称王称帝之人,欲见观主来得庇佑。
  可外公向来稳重,更是忠于大燕,来此求见,定有缘由。
  其中缘由大概与南决有关了……
  外公定然是不会与南决私通。
  那么只有另外一种结果。
  大燕已是强弩之末,他是来求一道心安。
  他想扶持心中之人坐上皇位。
  他心中所想之人,恐与她有所异。
  他心中所想之人,定然是还未离世的陆廷玉。
  而她心中所想……
  萧卿尘。
  她叹息一口:
  “外公可还在观中?”
  “回长安去了。”
  “我知道了。”
  回长安后,秘密拜访一下外公吧。
  对外公的记忆虽停留在了三岁,可这三岁却陪伴到她至今。
  此事一了,无非两个结果。
  生。
  死。
  天说「大凶」。
  如此一来,恐是最后一面。
  想到此……
  “云山,五行逆转你已修至五重了吧?”
  云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师父果然厉害,这都看出来了。”
  “伏天观的规矩,逆转五重,便可接管观主之位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像在平静的湖水中落了一块微小的石子。
  在云山心中漾起一阵水花。
  “这观主之位,云山做不得。”
  “为何?”
  “云山心性不稳,定是管不好这伏天观。”
  “你又何时见我管过这伏天观?”她轻笑两声:
  “顺应自然罢了,云山,这观主之位,就交给你了。”
  
第114章 城门变数
  陆倾蝶留给云山一句话,不容云山多说什么,更没有多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只停留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甚至连口水都没喝上,连伏天观的全貌都未收尽眼底,就匆匆下山去了。
  云山的眉毛似蹙非蹙,心中酝酿了几分心意。
  陆倾蝶走在熟悉的山腰上,都不曾回望山顶上那座道观。
  来往香客络绎不绝,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与之擦肩而过的姑娘是世人敬仰的伏天观观主。
  纵观人间,信奉的不过是一个良心罢了。
  山脚下有一茶肆,宋度只喝了一口,就瞧见陆倾蝶下了山,神色一顿。
  直到陆倾蝶坐在旁侧,他才打问道:
  “不多留会儿?”
  “这道观有我无我都一样。”
  宋度为她要了一碗茶。
  “今儿个入夜,便能达长安城外,我已打点好,过城门不是问题,可这陆家守卫森严,你当小心。”
  “师父此行可是要回宫?”
  “出来的日子长了些,也该去拜见太后,免得太后起了疑心。”
  “那师父便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宋度捧起茶碗,一饮而尽。
  陆倾蝶看着面前这碗热气腾腾的茶,迟迟未饮。
  宋度大喝一声“畅快!”
  “怎么不喝?”宋度伸手问道。
  说来这一路,陆倾蝶都一度想要与师父把话放在明面出讲。
  劝他放弃自己心中的权利,放弃发动战争。
  直到如今,她瞧着这一碗下了药的茶,她才知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这药不致死,但可封住她的经络。
  或者,站在宋度的眼里瞧。
  封住她的五门便大成。
  毕竟在他眼里,她依旧是个将自己「恶」封存,一生只可修炼到逆转五重的人罢了。
  殊不知,她早已踏入八重,而这药,对逆转八重大成者而言,无效。
  她不是不敢喝,只是心中有些凄凉之意如泄洪般涌上心口。
  不免有些酸涩。
  “这茶凉了或许更有一番韵味。”
  宋度并未听出其中的意味,只作催促之状:
  “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这话落入陆倾蝶耳中即是:这茶凉了药效可就不好了。
  她就坐在那里,嘴角微微上扬,如同夜色的一缕寒风,捉摸不透:
  “师父说的有理。”
  便双手捧起那碗还有些温度茶,一饮而尽了。
  倒是喝上后,身子霎时暖和了起来。
  她拂袖拭去嘴角的茶渍:
  “上路吧。”
  宋度亲眼瞧见陆倾蝶将这掺杂了“笑生散”服下,才放心。
  “还是这么不拘小节啊。”
  一点儿也没有大家闺秀之态,倒像是从出生便落在了道观里一样。
  此药无形无色无味。
  更不会被察觉。
  只有在运功之时,才会有所知觉。
  所以这一路上宋度并未发觉异常。
  陆倾蝶的心情似乎很好,驾着马车,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好生惬意。
  宋度暗自欢愉:傻孩子,多开心一时是一时啊……回了长安,可不是你想开心就开心的了的。
  陆倾蝶刻意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在太阳还未下山之时,就赶到了长安城外。
  此时戒备最是森严,先前时常有贼寇探子挑着这个时辰出入长安。
  见马车速度降了下来,宋度拢起车帘,不禁皱眉:
  “怎的提前了许多。”
  “如今入城,恐不是良策啊。”
  “师父不是都打点好了吗?”
  “这守城军还未换岗,这些人各个都是陆太后的亲信,若是叫陆太后晓得你回长安,定然会亲擒了你。”
  陆倾蝶心中冷冷笑了一声,她就是要让陆太后擒了她。
  她回长安,要先见上陆太后一面才是。
  宋度面露难色:
  “不如我们等晚一些再入城吧。”
  陆倾蝶佯装赞成,将马车调转了个方向,却刻意让马儿失控,马儿仰天长嘶,引来守城军的注意。
  宋度慌张的看向纱窗外……
  惹来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掉头就走,恐更会遭到怀疑。
  不如就豁出他这张老脸试试吧。
  他并未责怪陆倾蝶:
  “算了,动静太大了,我们入城吧。”
  此番入城,宋度为她寻了一身衣裳,华丽容贵,将长发用簪子盘起,倒像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坐在车内,由宋度亲自驾车。
  这守城军自然是识得国师的。
  “原来是国师的马车啊。”其中一人恭维道。
  宋度心中暗自窃喜。
  这人虽是陆太后的人,可他曾帮过他,所以定能顺利入城。
  “原来是护卫啊。”
  “国师出城作甚去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太后近日代为监国,思绪堪忧,唤我去寻个邻州戏子入宫唱上一曲儿。”
  李护卫深信不疑,连查看都没有查看,便准备放行。
  护卫军领闻声拦下了马车:
  “国师留步。”
  宋度手心捏了一把汗……
  此人为护卫军领方清,是太后的心腹……
  “不知是何人在车中,竟能使国师亲自驾车。”
  “一个戏子罢了。”
  “戏子什么身份?国师什么身份?我大燕国师竟为一个戏子做一个车夫,方清倒是要看看这戏子有何不同。”说着便踱步至纱窗边。
  宋度也不阻拦,一旦阻拦,也就假了。
  他已做好周全计划,将陆倾蝶改头换面,若不是亲近人,定然是认不出的。
  方清抬起两根手指掀起纱窗,却瞧见车内确有一女子,女子浓妆淡抹。
  呵,太后还真是神了。
  竟能预到国师会在这个时辰带一女子入城。
  妙啊。
  他合上纱帘。
  恭敬地对着宋度施了一礼。
  宋度见状,心也算落了地。
  可他刚欲驾车而去,方清竟抽刀阻拦:
  “国师……还请您随我回鸣銮殿一趟。”
  宋度不知是何意:
  “我正是要往鸣銮殿去。”
  “哦?那正好与下官逸路。”方清笑着收了刀,伸出一只手:
  “国师请。”
  宋度只好临时改变计划,随着方清往宫中去了。
  方清一路上都跟在马车身后,素问国师本领高,生怕这国师一不小心就从眼跟前溜走了。
  果不其然,宋度有了动作。
  宋度途径将军府,放缓了马车。
  方清快步向前:
  “前面发生什么了吗?”
  宋度指了指这将军府:
  “这就不便与领头说了,这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的意思?”方清将信将疑。
  “正是,陆家余孽至今未归,太后命我入这陆府寻一物。”
  “何物?”
  “祖宗的灵牌。”
  
第115章 未归人
  马车就驻在将军府门前,方清目光摄人,仅仅一瞬。
  方清放松了浑身紧绷的肌肉,反而一笑:
  “既然是太后的安排,那国师请。”方清自觉地站立在将军府门前,充当起了守卫。
  宋度暗自松了一口气,他驾着马车从后门绕过。
  方清没有再跟随。
  “可算是甩了这祖宗了。”宋度长叹。
  “师父,您将我放下便好。”
  “去吧,方清似乎对你不感兴趣,就算出去,也应当不会去查看马车内是否还有人。”
  “那……方清若是瞧见您两手空空,会不会起疑心?”
  “那也不好真把陆老爷子的灵牌拿出吧?这可是对祖宗的不敬呀。”
  “放心,我自有一套说辞,你便放心的去吧,去渡那最后一魂。”
  宋度指了指海棠苑的方向:
  “你娘在那等你呢。”
  说着,拉动缰绳转了个身,朝着后门去了。
  陆倾蝶将宋度目送出去。
  直到瞧不见他的身影,她才将挂在脸上的笑容缓缓替换成一副冷峻的面孔。
  她暗暗感慨:这假笑可比修行难多了。
  她并未在那处多做停留,冷着一张脸,朝着海棠苑去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只有斑斑月光打在屋檐。
  整座将军府黑压压的一片。
  偶有春风掠过,也是写满了秋的萧瑟。
  穿过了游廊,终于走到了海棠苑。
  海棠苑外就能瞧见院内有点点光亮点缀。
  陆倾蝶没有丝毫犹豫,顺着光点便走了进去。
  她径直地朝着有光亮的堂屋走去。
  没有叩门,想都没想,便推门而入。
  她反手将红漆木门关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堂屋正中坐着那老态龙钟那人微微施礼:
  “见过太后。”
  屋中不是别人,正是陆太后。
  陆太后一人坐在那里,神色坦然。
  瞧见陆倾蝶进来,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哎呦,你可算来了,这么黑的天儿,你可是要吓死哀家啊!”
  太后有些不满。
  “那太后是要罚我?”陆倾蝶满眼含笑往前迈了几步。
  陆太后撇了撇嘴:
  “我哪敢惩罚你啊?伏天观观主。”
  陆倾蝶看的出,太后的眼神中有怪怨,怪她没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太后莫要怪罪,这本就是伏天观道规,若不是我那师父,我就算死,也不会将身份公之于众的。”
  “哎,快坐下歇息歇息吧。”陆太后指了指身旁最近的位置。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哀家会来?”
  陆倾蝶发了一个简单的气声笑了出来:
  “不然您是太后呢?能坐上太后之位的人,”后面的话她没说,只是笑了笑。
  “你是说哀家心狠手辣?”陆太后揶揄道。
  “心狠手辣谈不上,但定能辨心。”
  “有点儿意思,你让云山道长送来的信,我瞧见倒是一刻都没犹豫就出宫等你了。”
  “太后英明。”
  “你这小丫头,说吧,让本宫在这等你是何意?”
  “自然是先和太后您通通气儿。”
  “让云山道长写在心中不就好了?”
  “这事儿还真得当面说。”
  太后也严肃了:
  “说吧。”
  “接下来,宋度所有的请求,都望太后恩准。”
  太后玩弄着护甲,沉吟片刻:
  “确实,若不是当着面,哀家自然怀疑这话的真假。”
  “哀家不理解,为何?若是宋度求哀家擒你呢?”
  “那便擒。”
  “那若宋度求哀家杀了你呢?”
  “太后放心,他定不会让太后杀我。”
  “你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太后手中还有二十万精兵的兵权。”
  “这和杀你又有何关系?”
  “太后不会觉得杀一个半仙,是什么很容易的事儿吧?”
  太后的手一紧,叹了一声长气:
  “半仙可敌万军?”
  她不信,若是真有人可一手遮天,那这天下不是大乱,便是大合。
  “自然抵不过,只是太后若是杀了我,恐有性命之危。”
  陆太后微微颔首:
  “哀家知道了。”
  “多谢太后成全。”
  “那哀家便回宫了,若是宋度寻我,我不在宫中,定会让他起疑。”
  “方清是您派来的吧。”
  “怎么样?哀家还算聪明吧?”
  “是个忠的,会办事。”
  “若分不清忠奸,哀家又怎能在这后位上坐的稳如泰山?”
  “哈哈哈哈哈~”太后笑的爽朗。
  “哀家回宫了。”
  “恭送太后。”
  直到太后和太后的暗卫全都离开将军府后,宋度才来到宋柔生前的屋中。
  红漆木门上已沾满了灰尘,她大挥衣袖,红漆木门透亮得很,灰尘不知藏在了何处。
  她轻轻推开木门。
  酸长的合页声牵动着她的思绪。
  她的手指轻轻朝着我桌上蜡烛一点。
  “嗖”的一声。
  蜡烛燃了起来。
  顺着烛光倾斜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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