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我的孩子[快穿]——山长大人【完结】
时间:2024-12-01 14:49:26

  无人看见的地方,他偷偷观察程时茶的神色,想要让其愧疚,如此便可更为轻易控制这个他不屑一顾的“大嫂”。
  女人靠坐在椅子上,眼里带着兴味,像是在看什么逗趣的玩意儿般看着他。
  谢玉阶预感不好,他正要婉言让她离开,却感受到背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唔……”
  他脸色白了几分,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伸出双手撑住桌面,谢玉阶细微地喘着粗气,想要将按在他伤口上的手甩开。
  可无论他怎么甩,那手都纹丝不动。
  他有些惊愕,想要冷脸怒斥,可尖锐的疼痛让他喉头禁不住溢出细碎的声音。
  一直盯着室内的杨志闯了进来,他大喊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毒妇!”
  说着,杨志就要上前将程时茶拉开,但碍于谢玉阶还在她的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怒视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将军?!”
  程时茶缓缓道:“你家将军有点不乖。”小动作挺多的,说实话,程时茶有点厌烦。
  她看向他,“这样吧,我正好拿了条新鞭子,主子做错了事,下属就要承担责罚,你说是吗?”
  年轻的参将眼神飘忽,吞吞吐吐道:“是、是吧。”
  谢玉阶声音里含着微不可查的怒意,他看向程时茶,“大嫂,适可而止!”
  程时茶没有理他。
  这时,小参将好似艰难地做了决定,他“扑通”一声双膝着地,不敢跟谢玉阶对视,他鼓足勇气,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你快点,动作别磨磨蹭蹭的,小爷才、才不、怕你呢。”
  他转身背向程时茶,脱去厚重的披风,双膝分开,手背在身后,颇为柔顺地露出了宽厚的脊背。
  程时茶:……
  倒也不用这么积极,她可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许久不见动静,小参将颤抖着侧着野性的脸颊,强装不耐烦道:“还不快点!要杀要剐麻溜点!!”
  程时茶踢了踢他的腿,就像踢到了块柔韧的东西,“起来吧。”
  小参将跪得利索,起来时却有些不舍,他对程时茶道:“你肯放过将军了?”
  程时茶松开了手。
  见将军从这凶残的女人手底逃脱,杨志忙传唤大夫,随后凑过去问:“主子,你还好吧?”
  绷带已经浸湿,黏腻湿热的液体粘在身上,让谢玉阶有些烦躁。
  他看清了杨志眼底对那女人陌生的情絮,莫名有点刺眼,于是他突然说道:“北边战事尚未平息,还?*?需你前往北疆处理。”
  若是以往,能升职离开京城,杨志必会敲锣打鼓告知弟兄,可现在,他担忧的表情僵住,滑稽地挂在脸上。
  谢玉阶问:“怎么?你不愿意?”
  肃杀之气生起,杨志听出了谢玉阶语气中的不悦。
  他不明白自己何处得罪了将军,但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京城,至于为什么不甘心,他没有深思。
  于是他挣扎道:“将军,我觉得……”
  “你今晚先收拾一下,明早就出发。”
  杨志的话未说完,就被谢玉阶打断,他只好悻悻起身离开。
  走到程时茶身旁时,他脚步微滞,随后又自然地走了过去。
  
第19章 “程小姐,天色已晚,你要随我回府吗?”
  大夫得到应许踏入厢房,他低头不敢多看亦不敢多言,高门大户的阴私不是他这等平头百姓能接触到的。
  但当他脱下谢将军的染血的里衣,看到那狰狞斑驳的伤痕时,他还是忍不住朝谢夫人递去个佩服的眼神。
  啧啧啧,没想到谢夫人外表看起来如此柔弱,内里却是剽悍异常,动起手来一点也不手软。
  大夫开了伤膏,秉着医者仁心,又叮嘱了几句便退下了。
  程时茶起身,淡声道:“你好生养伤。”说完,她走出了厢房,只留下身后的谢玉阶默然坐于案桌旁,面色在昏黄的灯光中晦暗不清。
  过了几日,为了避免陡生事端,程时茶带着青竹乘着轿子前往京城南边的扶风巷。
  朝中风气开放,有为男子服务的青楼,自然也有为贵夫人服务的场所。
  而扶风巷在京城贵夫人间一直是心照不宣的存在,时常有夫人在此安置新得的小宠,在太和长公主在此安置面首之后,扶风巷风头愈盛。
  两人来到巷口,甫一下轿,巷子里就有一披散乌发,容貌俊俏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眼波流转朝着程时茶望去,微不可查凝了半晌,随即退后半步,委婉道:“小姐可是走错了路?来香斋在巷子的不远处,还需小姐仔细找找。”
  程时茶问:“此处可是扶风巷?”
  男子头一回起了难堪的滋味,他耳背通红,低头小声道:“是的。”
  程时茶刚要进去,却被男子拦住,只见他咬唇犹豫,在接触到程时茶逐渐不耐的眼神后,破口而出说道:“小姐若要进去,便请小的作陪吧。”
  他把自己放在了最微末的地位。
  “那些人,都没小的善解人意。”也没小的干净。
  说完,男子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不等程时茶回复,巷子里无声出现一道身影。
  柳元之不紧不慢走过来,他只着一件轻薄的衣衫,宽大的领口露出了紧实的胸膛。
  他目光闪烁,避开程时茶的视线,微微侧脸道:“程小姐,许久未见。”
  程时茶看见柳元之的奇怪的穿着,问道:“你怎会在此地?”
  柳元之脸色似有难言之隐。
  程时茶不再多问。
  被两人忽视的林卿突然开口道:“元元,你先下去吧,这位小姐就由我招待。”
  林卿肃着脸,语气不容辩驳。
  听到“元元”二字,柳元之面上通红,眉目间的疏冷仿佛也溶解在了程时茶惊异的目光中。
  程时茶先一步拉起柳元之的手,对林卿道:“不用了,我先带‘元元’进去吧。青竹,你先在巷口等着。”
  她话中带笑,显然心情不错的样子。
  青竹虽不知小姐为何要到这种地方,但她还是从荷包中拿了几张银票,不由分说塞进了林卿手中。
  柳元之看到了青竹的动作,羞涩地蜷起了指尖,悄无声息靠近了程时茶几分。
  两人一直来到巷子深处,一处院子显得与旁边的院子有些不同。
  院门口挂着两盏精细的灯笼,几个嬷嬷站在门口,鬓发梳得妥帖,双手放置腹部,眼神锐利,周围时不时有侍卫来回走动。
  柳元之小声对程时茶道:“那是长公主安置面首的宅子。”
  说话间,他无意中低头窥见了那抹薄红的唇,心头发热,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他心想,许是前不久无意喝了一杯清酒的缘故。
  两人站在拐角处,程时茶不喜欢仰视他人,她稍微拉开了距离,问柳元之:“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前不久发生了案子,我是来找线索的。”
  倘若是旁人问起案子的事,清正古板的大理寺卿只会投去若有所思的视线,让对方冷汗直流,断是不会轻易应答的。
  说话间,那扇院门打开,有一高挑身影前呼后拥走了出来。
  她披着件朱红织金大氅,额上贴了花钿,浓密的乌发间仅簪了支牡丹金头钗,眼尾慵懒狭长,神情有些漫不经心,只那余光泄着几分威仪。
  显然是前来扶风巷会见面首的太和长公主。
  苏明达弯腰,正欲走上轿子,余光忽然瞥见了一角水红色的衣物。
  身为皇亲贵胄,她见多了往上扑的美人,要是以往,她本该不屑理会,可或许是天冷屋内暖热,她一时昏了头,出声道:“出来!”
  围着苏明达的嬷嬷和侍卫们四处探看,很快便发现了拐角处的不对。
  不等侍卫们走过去揪出那人,拐角里的人就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单薄的水红色衣衫,抬起头时直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显然,嬷嬷和侍卫们是认识柳元之的。
  “柳寺卿的癖好倒是独特,竟混入了扶风巷。”苏明达拨弄着护甲冷笑道。
  柳元之没有生气,只弯腰向长公主苏明达行礼,随后解释道:“微臣只不过是在探案罢了。”
  苏明达不感兴趣地摆摆手,转身就要进轿子。
  “且慢。”柳元之叫住了她。
  “你最好是有事。”苏明达不耐烦地回头望去,便见柳元之递上一封书信,封面上有几个微小的字。
  苏明达脸色变幻一瞬,她收下那封书信,眼中怠色消逝,漫上的则是另一重心惊的寒意。
  轿帘放下,随着嬷嬷传达声响起,奢华的轿子晃晃悠悠走出了扶风巷。
  程时茶走出拐角,她望着远去的轿子,似是想到什么,唇边溢出声轻笑。
  柳元之收拢衣领,绷紧下颌,正气凌然问她:“程小姐,天色已晚,你要随我回府吗?”
  他刻意显露出半遮半掩的锁骨,那线条凌厉的脖颈中,喉结凸起,在喉结与锁骨之间,有颗黛青色的小痣。
  程时茶道:“我以为你知道我已嫁人。”
  在原剧情中,原主意外救了上京赶考的柳元之,这也是后来唯一一个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前去救她的人。
  柳元之神色有点不自然,他第一次说了旁人的坏话,“听闻谢大公子已经病逝,你无需为此介怀,都是……”
  他顿住,张口道:“都是他福分浅薄。”
  那时仲夏,正值休沐日,大理寺仍有大量待处理的卷宗,他拿着塞满卷宗的书箱,如往日般步行回府。
  途中行人散开,他被挤到一角,眼中只看得见满街飘红的缎带。
  他听见路人道那是侯府程四小姐与谢府联姻。
  拥挤的人群中,他被绊倒在地,手不知被谁踩了一脚,仰头时,看见了骑着马的谢玉琅。
  传闻中病恹恹的谢大公子此时精神不错,眉眼间尽是笑意,他轻飘飘朝他看去,看出了他异样的心思。
  那眼中笑意退散,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恶意。
  这份恶意,在柳元之被圣上赐住宅居于谢府旁时,表现得更为露骨。
  “不了,我要先回谢府了。”程时茶拒绝道。
  柳元之不想给程时茶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只好派几个身边的侍卫护送程时茶回府。
  等他换完衣裳走出扶风巷,巷口的轿子早已离去。
  这时林卿走了出来,阴阳怪气道:“元元,这人呢就不能胆大包天妄图攀上高枝,你说对吗?”
  柳元之微微一笑:“我能攀,但你不能。”
  林卿脸色蓦地难看。
  待程时茶回到谢府时,天色已然昏黑。
  管家候在府门,见她回府,忙往里通传,不久谢玉阶便亲自出府迎接。
  “嫂嫂,下次就不要如此晚才归府。”他执着伞,挡住了纷扬落下的细雪。
  “你在这等我一下。”
  谢玉阶撑着伞,默不作声看着程时茶远去的背影。
  程时茶转身回了小院,拿出早已备好和离书。她回到府门檐下,将和离书递给谢玉阶。
  “谢玉琅前些时候签下的和离书。”
  程时茶仍记得,谢玉琅签下和离书时鼻尖通红,抽抽噎噎地攥住了她的袖子,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凶狠又可怜地对她道:“你千万不要忘掉我,你若是忘掉我,我就化作怨鬼缠着你,直到将你和你的小侍耗死!”
  他坚称自己才是程时茶的大房,即便日后病死了,她以后的夫婿也只是个得给他敬茶的小侍!
  谢玉阶没有看那封和离书,他无奈想到,棋子竟然妄图逃出掌控。
  他对程时茶道:“嫂嫂离了谢家,又能去哪?”
  侯府断是不会收留程时茶的,谢玉阶冷冷想到,倒那时,她除了谢家,别无他处可去。
  这时,府外传来动静。
  管家惊讶地对谢玉阶道:“长公主的轿子停在府外,说是……”管家看了程时茶一眼,“说是要接夫人离府。”
  程时茶点头,正好关嬷嬷和青竹已将包袱收拾好,三人便一同走出府门。
  管家向谢玉阶询问是否要阻拦,男人不答,只静静看着那顶轿子淡出了视线。
  
第20章 于是他褪下官服,官服之下,是一身单薄的纱衣。
  何嬷嬷不动声色打量着院中舞剑的女子。
  女子手执利剑,长剑如虹,动作大开大合,眉目间薄情强势,剑风扫过,那枯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气势一时锐不可挡。
  而忙碌的青竹和关嬷嬷则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
  何嬷嬷不动声色向后缩了一步,原本盛气凌人的态度也掐灭了几分。
  等程时茶收了剑,她才笑着迎上前,面上带着微不可查的讨好,“程姑娘,可还住得惯?”
  她想到来之前长公主古怪的神情,忍不住偷瞄了程时茶好几眼,心中不断揣测着。
  这程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到一向霸道跋扈的长公主的庇护。
  “住得惯的,还望嬷嬷替我向长公主传达谢意,来日再登门拜访。”
  说着,青竹递了块帕子,程时茶擦了擦汗,动作间无声抑制住心中莫名升起的暴戾。
  想要将某种真挚脆弱的东西踩碎于脚下。
  她摩挲了下指根,将那冒头的情绪强势压下。
  何嬷嬷脸上的笑意放大,完成了长公主的任务,她犹有闲情拉着关嬷嬷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
  等何嬷嬷离开,程时茶走回厢房,路上唤醒了系统,“我刚才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系统刚睡醒,还有些昏沉,一听这话一个激灵,忙跑去翻查了一遍。
  过了许久,它才跑回来,话中透着心虚,“宿主不用在意,这是受到了小世界的影响,只针对男主,等完成任务就好啦。”
  程时茶声音中带着寒意,“具体点。”
  系统硬着头皮解释道:“因为宿主上一个世界完成得很完美,小世界觉得对男主就不该惯着,于是想让宿主每个世界好好‘招待’男主一番。”
  说实在话,小世界们早就对男主积怨已久,动不动就黑化,黑化就算了吧,还要毁掉世界,害得它们绞尽脑汁想办法化解男主们的黑化值,结果失败了无数次。
  这次程时茶的操作让它们看到了曙光,加上实在是想要让男主吃瘪,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影响了程时茶的情绪。
  “不需要,把那种情绪收回去。”程时茶冷声道。
  “好的吧。”系统讪笑着跑去找小世界沟通,过了会儿再次出现对程时茶道:“已经解决好了。”
  程时茶闭眼,心中原本翻涌的情绪已无声无息平静下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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