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喷在姜守烛的颈间,她的眼睛眯了一下。
“你想怎么放过你?”姜守烛动了动脖颈,她不由自主吞咽了一下。
“拿出去好不好……求你了……”
细碎的哀求声响在她的耳畔,姜守烛的心也变热了。
她再次记得,她从来都不是重欲的人,虽然出来打仗半年,她除了做梦梦到小兔子之外,从来都没想过那事。
但是现在……
“不许再求我,闭嘴!”姜守烛不想直接把小兔子玩死,毕竟他现在遍体鳞伤,还是得等他把伤养养再上。
而他现在声声哀求,姜守烛听得心里一阵火热。
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呜……”嬴芜荼在她的怀里蹭了蹭,他实在难受得不轻,还是忍不住继续求饶,毕竟今晚她都给了好脸色,让他解开脚腕上的锁链了,如果再求一求,万一她答应了呢,于是他大着胆子继续得寸进尺:“求你了……”
姜守烛忍不了了,她一把将被子掀开了。
嬴芜荼的哀求声戛然而止,他被吓了一跳。
“勾引我是吧!那就让你得偿所愿!”姜守烛三下两下就将嬴芜荼的外衫剥了。
“救命――非礼啊!”嬴芜荼下意识地大叫起来。
这可是军营!外面全是跟着打仗半年的女人们,各个如狼似虎,姜守烛不想让手下们听到这声音。
“不许叫出声!”
姜守烛用手去捂他的嘴。
嬴芜荼被吓坏了,他脑子一片空白,当被捂住嘴的那一刻,他想都没想,一口咬了下去。
“嘶……”
姜守烛收回手。
即使营帐里没有光,她也一样知道手掌虎口被咬坏了,因为流血了。
姜守烛抬手就扇了嬴芜荼一个巴掌。
清脆的一声,在营帐里来回回响。
嬴芜荼自己咬完人,自己都吓到了,又立刻被扇了一巴掌,他被打得脑袋都晕晕的。
“来人!”姜守烛从他身上下来,朝着门口唤道。
妍副将提着刀进来,她刚才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声音了,不过这声“救命”不是将军喊的,所以她没有立刻进去。
“把他拖下去关起来。”说完,姜守烛一脚将人从床上踹下去了。
嬴芜荼还没从刚才那个巴掌中清醒过来,整个人就骨碌骨碌从床上滚地上去了。
还好地毯厚实,他摔一下也没受多余的伤,但他身上原本就有伤,加之摔下来时又碰到了那里,他又呻吟一声。
姜守烛听到他又娇喘,她更生气了,怒道:“刚才故意勾引我,碰你却又咬人,是我给你好脸色太多了!带下去!”
她将衣裳也丢下去。
那外衫劈头盖脸砸在嬴芜荼的头上,他被蒙住了。
他人也懵了。
他没有勾引,他不是故意反抗的,是刚才太突然了,也太害怕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下肯定惹怒坏女人了!
可是还不等他求饶,就被手脚麻利的妍副将拖出去了。
等人都被拖出门外了,姜守烛又吩咐一句:“单独关押!”
嬴芜荼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坏女人手劲那么大,一巴掌打得他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他被一路拖到囚车里,囚车是铁栏杆围起来的,四面漏着风,现在又下着大雪。
他的外衫被扒了,现在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他缩在囚车的角落,抱着自己。
好冷,也好疼。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处境了,他担心自己惹恼了坏女人,坏女人会大开杀戒。
可他现在都被丢出来了,他又悔又急,却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今夜的雪越下越大了。
第15章 气晕
还有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头上身上,他伸手摸了摸右脸颊。
又肿又烫。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的处境,他只担心坏女人会大开杀戒。
他一抹眼泪,顾不上脸上的疼,双手握住冰冷的铁栏杆朝着站岗的士兵大喊:“来人!我要见姜守烛!”
不就是被睡吗!
他不反抗了,只求坏女人消消气。
可是站岗的士兵对嬴芜荼的呼喊声置若罔闻。
嬴芜荼喊了半天,喊得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都喊得没力气了。
却还是喊不来她。
甚至……手还粘在铁栏杆上了,他费了最后一点力气将手撕下来,缩回四面漏风的囚车角落,用发红的掌心合十,对着漫天大雪许愿――许愿坏女人开恩,不要杀人。
只要坏女人不杀人,他什么都愿意做。
――
姜守烛睡不着。
她怪自己怎么就把持不住。
不是说好等他的伤好一点再享用的吗?
刚才怎么就骑上去了?
还一时恼怒把人踹下床了。
给不听话的小兔子一点教训也没什么问题,但她现在又忍不住担忧,小兔子受了那么多伤,本就身子弱,又被她打了,还下令关在外面,一晚上不会冻死吧?
姜守烛披上大氅,等她的手准备掀开帘子时,她又退回来了。
关心他干什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简单包扎的手,虎口被咬出了四个小洞,倒是不算深,包扎后也不流血了。
但她最后还是出去了。
只是因为小兔子是自己的战利品,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去看一眼就回来。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姜守烛走到了战俘营附近,她看到小兔子被单独关押在囚车里,缩成一团。
看起来还活着。
他还真是坚强得很呢。
姜守烛的脚步在原地转了一圈,她没有靠近囚车,而是转身回自己的营帐了。
临走之前,她还对站岗的士兵交代道:“看着点,他要是晕倒了,就去报我。”
姜守烛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从冰天雪地回到自己暖和的大帐,她躺回床上,发现被窝还是热乎的。
这还是小兔子给她暖的床。
姜守烛翻了个身,还从来都没有男子拒绝过她。
家里哪个男子不是求着往她的床上爬?
尽管今晚是冲动了,但她的心里,却生起了更多的征服欲望。
鹅毛大雪就这样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夜。
等姜守烛起床时,营帐门口的雪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妍副将走过来时,还深一脚浅一脚的。
“将军,京城来的飞鸽传书。”妍副将将一个小信筒递过来。
姜守烛穿好了衣服,打开信纸一看,点了点头,将信纸再递给妍副将,道:“就按陛下说的办吧。”
还有半个时辰,大军就要开拔回京了。
姜守烛吃过早饭,走出营帐时,士兵们已经在拆营帐装马车了。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战俘营,直奔着关押嬴芜荼的囚车而去。
嬴芜荼冻了一晚上,起了高热,脸颊脖颈全都通红,不过他右脸上那个巴掌印是紫色的。
毕竟姜守烛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
雪也一样大。
姜守烛每走一步,她的鹿皮靴都会深陷其中,踩在雪地里,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等她走到囚车前,看到小兔子缩成一团,积雪都压在他的身上,看来他后半夜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醒醒。”姜守烛敲了敲栏杆,语气不咸不淡道。
“嗯……”嬴芜荼头晕得厉害,他知道自己病了,但他顾不上自己,他听到熟悉的坏女人声音,立刻抬起头,一下挪到铁栏杆前,他伸出手去抓她的袖子,生怕她转身走了。
姜守烛却后退一步,让他的手抓了个空。
她注意到,小兔子的手掌心怎么流血了?
他做什么了?
“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反抗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别迁怒她人好吗!我现在就可以,就在这里……”
说着,嬴芜荼手忙脚乱地脱衣服,表示自己的衷心,试图挽回昨夜。
“怎么突然这么乖啊?又不是昨夜不听话的时候了?”姜守烛看出他生病了,他说话时气若游丝,又急得不行,连脱衣服的动作都像是抬不起来手,感觉命都去了半条,看来一会儿得让军医给他弄点药吃,别真的死了。
“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嬴芜荼还时不时打一下哆嗦,实在太难受了,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晕过去了。
“可惜啊……”姜守烛勾唇一笑,故意坏笑道:“晚了,我已经下令,活埋了两千人,这就是你昨晚不听话还敢咬伤我的惩罚。”
嬴芜荼上衣都脱完了,他的手刚勾住裤子边,还不等脱下,就听到了天大的噩耗。
“什、什么?”他试图挽回,试图当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就是那样,至于你,我现在可没兴趣,你愿意脱就脱吧。”
姜守烛怎么会没兴趣呢,小兔子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有兴趣,可惜现在小兔子都病了,这下不光得等他养伤,还得给他治病。
尤其是小兔子右脸上那个发紫的巴掌印。
姜守烛不禁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昨晚气急之下,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虽然是小兔子咬人在先,但那点反抗,简直无足轻重,倒是自己,再下这么重的手,真怕把人打死了。
“啊!你这个暴虐的坏女人!我要杀了你!”嬴芜荼握紧了拳猛砸囚车栏杆,可他的手本就伤痕累累,还断了一指,他就算砸囚车又能如何呢?
这边囚车砰砰作响,许多人纷纷侧目,唯有姜守烛的脸上还挂着笑意。
逗弄小兔子太有趣了。
嬴芜荼砸了没几下,骂了没几句,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姜守烛脸上的笑意没了,她立刻唤人:“传军医!”
妍副将早就叫军医过来候着了,就等将军玩脱后让军医立刻上场。
囚车的牢门打开,军医进去看病,很快出来道:“这位是害了风寒,刚才又急火攻心,这才一时晕厥,将军,还治吗?”
“当然治,用最好的药。”姜守烛吩咐道。
军医正好赶在大军开拔之前熬好了药,她端着药碗来到囚车前,却发现囚车里的俘虏不见了,她左右找了找,发现将军的马车也在这里,此时正好见到将军从马车里出来,便用求问的眼神看向将军。
姜守烛伸出手,拿起药碗,又上了马车。
嬴芜荼此时就在她的车上躺着。
毕竟她的马车暖和,再让小兔子待在四面漏风的囚车里,不等药熬好,怕是人就冻死了。
姜守烛捏开嬴芜荼的嘴,粗暴地将药汁灌下去。
嬴芜荼被灌完药,继续躺在马车里,昏迷不醒。
此时,妍副将在马车外喊道:“将军,全都整装好了。”
“出发!”
大军回京只有五万士兵,还有另外五万士兵驻扎在漠北,这是陛下今早飞鸽传书下的命令,所以姜守烛也就留下两千的嬴国俘虏,与披甲人为奴,就不一路带回京城了。
但她偏偏就要骗嬴芜荼,说这两千人都被活埋了。
她就想看他呲牙,看他发怒。
毕竟逗小兔子,真是太有趣了。
第16章 是有一点可怜哦
晃得桌上茶碗里的茶水来回晃悠,晃得姜守烛手里的书也看不进去。
看不进去书不怪马车摇晃。
是因为姜守烛拿着书只是为了装模作样,她在看马车里的另一个人。
嬴芜荼躺在马车里,他的身上还盖着一条被子,双眼紧闭,但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刚才姜守烛叫军医上来看了一次,说他发抖是因为身上的伤,加之高热还没退下,还有就是惊吓。
马车行进到下午,风雪渐渐小了些。
嬴芜荼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到马车的棚顶,看到华贵的内饰,再下移视线,看到马车的窗棂,再看到窗棂旁帘子流苏一晃一晃,他再将视线下移,看到自己身上盖着厚实的锦被……
这是那个坏女人的被子!
他认识!
“醒了?”姜守烛终于放下这本一页没翻过的书,喝了口茶,将清香的茶水在舌尖滚了个遍,这才咽下。
嬴芜荼骤然想起什么,他咳嗽一声,喘息着问:“这是去哪……她们……你真的……”
“别乱动。”姜守烛见他还挣扎着要爬起来,这小兔子还真是坚强得很,都病成这样了还能动,这次他能捡回一条命都算命大,她都决心以后不能再那么欺负他了,再玩过火真的就玩死了。
“求求你放过她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想反抗你的,是发生得太突然了,现在就可以,我保证再也不敢咬人了,求你……”
嬴芜荼一个骨碌,从榻上掉下来,整个人摔在马车地板上,可他的上半身还是没穿衣服,骤然离开被子的温暖,冻得他打了一个哆嗦,他毫不在意,费力地直起腰,膝行两步来到她的面前,用带着淤青的手臂抱住她的大腿,他还想继续哀求,但话还没继续说,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惊天动地,怕是要将马车咳散架了。
不过姜守烛的马车是特制的,用投石车都砸不烂。
“这么乖呀?”姜守烛低头看着跪在地上,还抱着自己的大腿的人,她的腿还能感受到柔软,因为小兔子在用上半身蹭她,她笑着警告道:“要是把你的伤口蹭开,再把血蹭到我身上,你说会发生什么?”
“不……不蹭了……求你……放过她们……”
现在外面天色还没黑,嬴芜荼昏迷到现在,都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下午,马车已经走出很远了。
“放过?可是她们已经被活埋了,怎么?你想下去挖人吗?”
嬴芜荼一听,骤然松开抱住她大腿的手,作势就要跳马车,真的下去挖人。
可是他刚打开马车的门,还不等跳下去,他的脚腕就被攥住了。
他呼痛了一声,因为他的脚腕也有伤,是被铁链子磨破的。
“找死!你还真敢跳马车?马车已经走出五十里路,就凭你这双腿走回去挖人,人也早就死了,嬴芜荼,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她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若是你肯乖乖听话,她们就不会死,所以这一切全都怪你,记住了吗?”
姜守烛将人拽回来,拿出两截铁链,轻松两下就将嬴芜荼的手腕脚腕重新锁上,还全都铐在了马车上。
这下,嬴芜荼的活动范围更小了。
他还呆坐在地板上,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由姜守烛随便摆弄着。
“傻了?傻了也先穿上衣服,再冻晕了,我就把你扔下去。”姜守烛拿出从五皇子那里又要来的衣服,直接丢到嬴芜荼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