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补充道:“姐姐也正想出去看看。”
许清江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系统,自从柳蔓枝身体中的怨气化解,不知道同这个木偶形成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存在后,系统就一直飘在她周围像是沉睡一般不吱声,见它没反应。她欣然道:“好啊。”
总归自己身上也还有近两年的生命值,出去走走也无妨,她也还没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呢。
“我再问问何方愿不愿意去,去京城一同来出木偶戏。”许清江心里头细细筹划,要去京城买一个小院子,同何方,扶光来表演,若是遇见喜欢提线木偶戏志同道合的朋友,许还能教会一起来表演,将木偶戏做大做强让大家看到它的魅力。
柳濯清点点头,表示认可道:“我同你去找何方,后日安排好人就出发。”
到了王老居所,便见何方烂醉如泥的模样,何方近几日心情格外好,就开始喝酒。王老年纪大不没办法跟他同喝多,小斟几壶就没再继续在一旁看着,何方见他不喝拉着王老徒弟小吴,对着酒缸,又一顿猛喝,酒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飘着整间别院。
王老看见许清江乐呵道:“许姑娘来了。”
何方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许清江,招呼道:“来尝尝,王兄藏了许久的酒,错过可就没这地了。”
“不了先生。”再一次看他喝酒许清江倒也想知道这酒是何滋味让他如此痴迷,但是还是正事要紧她直言道:“今天是想来问问先生可愿同我去京城表演。”
何方一听,睁开喝的朦胧眼眸:“要去京城?”
“要去……京城表演?”
他将手中的酒缸子放下,看向许清江。
许清江对着他点头。
虽然无法确定能不能真的争取到这个机会,但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一路上柳濯清就给她介绍京城需要的表演,是为了一年一度的太后寿宴,时间也还有,在十一月,如今倒还有五个月左右,可以去好好试试。
“好,要什么时候去。”何方肯定道。
许清江:“后日。”
王老在一旁捋着胡子,思索道:“我正好也想去京城看看,我可否与你们同去?有需要也看看能否帮上忙。”
许清江不介意一路同行的多少,她也是第一次,人多一点总是办法多一点:“当然可以了。”
“那便后日晨时在城门口汇合。”王老提议。
柳濯清同许清江没有异议:“好。”
辞行后,许清江回来自己院子,还没住多久,倒也有些舍不得,她收拾起行李,零零碎碎竟只有几只趁手的工具需要带上。
黄昏之下,房间也渐渐暗下来,许清江打开屋子里的窗户一眼就看见正要落下的太阳。
她固定住窗户,走到桌前磨墨,屋子被扶光整理过,她这才发现扶光给她添置许多新东西,就连她手上的墨也是他添置的,按照以前都是在她屋子里陪着她,突然又不见了真奇怪。
许清江想了想,得给他留一封信,用笔沾起墨汁,拿出纸来书写,她是有稍微练过毛笔的,字也还算能看。
落下笔,她转身去找信封,窗外一阵风吹来,放在桌上的纸飘落到地板上,许清江俯身下去捡,自己扎的头发松散下来,簪子掉落在地板上。
她任着头发散乱,捡起信纸,又捡起发簪。
将信纸用簪子压住,继续去拿信封,信封放置在桌子上,许清江提笔写下“扶光亲启”。
落完笔,将信纸折进去信封里头,揉了揉手。
门外一阵敲门声。
“谁啊?”
“是我。”
许清江听出了声音是谁,神情微呆,立刻起身去打开门。
面前是一个比她高大的男子。
“扶光?”
许清江叫的有些迟疑,这是她第二次清楚的看清楚他的模样,完全就是长在她审美点上了,无法辩驳她很喜欢这张脸。
不过下一秒她想起的问题是,扶光是固定这副形态了?
那么他不就不需要她制作木偶来帮助他稳定形态。
刚想问出口,扶光的模样又变成了那个小孩模样。
“抱歉。”扶光开口道。
许清江知道他在道歉,道歉他的不辞而别。
面前的扶光一眼注视到她散乱的头发,更加带上愧疚问:“需要我帮你扎头发吗?”
换了一副形态的扶光连着声音都有所改变,原来可以说是正太音,现在却是清朗的少年音,面对这种悦耳的声音,以及他的美貌,许清江依旧不为“美色”所惑拒绝道:“不用了,我一会就要睡觉了。”
扶光迅速变得失落,想进门的脚步停在门前,但是脸上还是摆着温和的神色,对着许清江道:“好。”
扶光:“那我明天来帮你。”
许清江收敛抑制不住的嘴角:“嗯。”
扶光:“早点睡。”
许清江:“好。”
扶光这副形态显然也是不适合进来的,一转眼离开许清江的院子。
许清江关上门窗,将方才放置在桌子上的信收起来。
次日许清江开门便看见变回,原来样子的扶光。
原来他还是形态不稳的。
扶光一看见许清江,抬着头注视她的目光,递给她一个小木匣子道:“给你。”
许清江略带疑惑推开匣子,是一把银簪,簪子上桃花栩栩如生点缀,桃花正中央是白玉,整体与这五月的天最为相宜。
“我帮你簪上。”
“好。”
扶光簪上一个新发型同这发簪相适,许清江搭上一件粉衣裳,人看上去也如桃花一般娇艳。
头发也簪完,许清江想起昨日信要给他说的事:“对了,扶光我明日打算和濯清姐她们一起去京城。”
还不清楚事情的扶光,等待着她的下文。
许清江向来是不拐弯抹角直白地问道:“我想去参加表演,你可要去?”
扶光没有犹豫:“可以。”
许清江:“那我到时候教你做木偶头。”
扶光:“好。”
“你的木偶,还需要缓一缓,我还没想好怎么做。”许清江又愧疚道。
扶光当然知道她做想他这种木偶是需要很大精力的,也并不是很急,尤其是他的怨气比之柳蔓枝要重的多,需要的木偶也更为特殊,若不慎重便会和上次帮助柳蔓枝完后一样昏倒,甚至更为严重。
“没事,我不急,我还有很长的时间,我早已习惯如今这副模样。”
许清江听到这话心头一酸涩,毕竟他本应该永远停止于这副模样,能有办法让他长大已经很好了,他是这样觉得吗?
“扶光你会画画吗?”许清江思索后问,又直直的看着扶光满是真挚道:“不如你画一幅你长大后的模样给我吧。”
这样她也方便来做木偶,其实她是会画的,但是这里的笔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方便,画的会……很丑,她是绝对不轻易下笔的,说实话她画过一张柳蔓枝,已经偷偷处理掉了。
“不会。”扶光一听很果断的回绝。
她有些失落道:“好吧。”
看来要自己亲自下手了。
要出发去京城的一天终于来到,许清江如约的去往约定好的地方,登上柳濯清安排好的马车。
“都坐好了。”马车夫小吴叫唤着。
随着马蹄与车轮声,马车开始行使向目标地:京城。
第23章
今早柳濯清便蹙眉卜算一卦,独自骑马跟在马车旁,眼看天色渐暮,弯月半垂于天,马车也还未抵达下一个城池。
她撩开马车车窗一侧的帘子往内向许清江他们道:“我去附近看看有无驿站,先歇息歇息,明日再进城去。”
黑漆漆的路对于马车来说并不好走,驾车的小吴拉扯马绳将马车停靠下来,等待柳濯清前去探路。
马车的后面有火光靠近,还有一群急促的马声愈来愈近,车内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柳濯清刚走几步率先发现问题,立刻拉着马就往后扯步,一个飞身进去马车内。
小吴看见柳濯清进来,直起背脊打起精神也发现问题。
“应是贼匪。”柳濯清轻声道,随后摆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将怀中的柳蔓枝收拢起来,一只手掐算几下,便知这事算是稳妥了。
柳濯清竖起耳朵一听,轻轻撩开车帘一角还没看见贼匪身影,听着马蹄声有十来个,她看一眼许清江抿唇轻声道:“一会子上那儿住一晚?”
许清江原本正困顿着,明了柳濯清的意思,一下子也提起精神来。
什么?去匪窝住?她还是不得不感慨柳濯清内心强大的。
“小许放心,濯清这丫头自小就有注意。”王老只平静道。
何方不解,飘出窗外看着,扶光思索后也隐去身形。
车帘外的小吴点点头,拉好帘子,赶了几下马车,没多久贼匪身着粗布衣出现在他们周围,为首的体格肥硕,一把大刀扛着手上,脸上带着一道坎坷的疤痕凶神恶煞的。
小吴拉扯住马车转而战战兢兢的看向贼匪,结巴道:“我……我们没钱。”
“怎了?”柳濯清撩开车帘探出头来,看见周围的贼匪随即作出一副受惊的模样。
“二爷,还有姑娘,不如……”为首旁边的贼匪笑得贼眉鼠眼,又附耳道那位二爷耳边嘀咕几句。
只见二爷颔首,大声道:“没钱?那就将这两姑娘押回去。”
“姑娘放心,二爷会好好对待你们的。”那贼眉鼠眼的补充道,一听就让人不舒服。
在二爷另一边的贼匪看起来很不满意那贼眉鼠眼对二爷道:“二爷要是将她们带回去,大爷会怎么想?”
“他?最看不惯他那一副都贼匪还要正人君子的模样了。”二爷说着眼睛翻了白,不屑道。
听了这话柳濯清心中也是有几分成算,这匪寨子里定是不安宁的。
“把这两个姑娘都给我带回去。”二爷下了命令,其他的贼匪,只得听从命令动手,小吴明白柳濯清的意思闻这动静一副被吓到腿软的模样靠在车门边。
柳濯清跌进去车内,一手抓住许清江的手用指尖轻点两下示意她放心,一手扯着王老的衣摆。随后一名贼匪要拉扯住柳濯清的手臂,王老也跟着她们摆出焦急惊恐模样。
“休要将我与爷爷分开。”柳濯清刹时梨花带雨般甩开贼匪的手怒吼道。
外边的二爷听到柳濯清这一句,猛然一笑而后随意道:“既然这样,那就将他们都带回去。”
许清江也学着柳濯清的模样摆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微微颤颤的叫着她姐姐。
进来几名贼匪将她们几人都制服下,拿出粗麻绳来将她们的手臂整个困起来,用麻袋套住整个头,丢在马车上由贼匪驱车。
手臂被拉扯的紧紧的,许清江感觉不舒服,挣扎了两下子。
扶光轻声叹息用怨气去松一松麻绳,她一下子就感受到麻绳松动,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摆烂的倒在车里。
面对目标的不明确伺机而动固然是最好的方法,她相信柳濯清的抉择,接下来就看她的动作了。
车帘外头便还有贼匪,也不方便交谈什么,只听马车“咕咚咕咚”应是在上山,车外头的贼匪开着腔讲着一席匪话。
“二爷带东西回来了。”过了好一会,就听见一声略带喜悦的异样声线,马车的行使也平稳起来。
许清江意识到这是到匪窝了,外头的贼匪也“扑通”下了马车不知要去干什么。
“放心。”在贼匪的混乱声中柳濯清低声对着许清江的方向道。
等贼匪社交完,他们的头套被拽掉,周围的一切清晰起来。
这匪窝被火把照的亮堂堂的。
“将那性子烈的带到我房间去,其他的关进柴房。”二爷对着其他贼匪命令道。
一名贼匪检查着车里物品,看见车里头藏着几坛酒喜出望外道:“二爷,那马车里头还有好几坛酒。”
“那今儿就敞开肚皮来喝。”二爷爽朗道。
被压着走的柳濯清猛然听见这一句,在他们的背后嘴角勾起笑意。
飘在周围的何方心里头都在猛然滴血,恨不得现在就抢回来那几坛他偷偷藏进马车的酒。
许清江他们被关进柴房,而柳濯清被带到那二爷的房间里头,几个贼匪一段翻腾找出来几件喜庆的新被子来,还特地给二爷留了一坛酒。
二爷推门而入便看见被安排妥当的柳濯清,脚步轻浮的靠近她。
“二爷,先喝酒。”柳濯清见他手伸过来,掉着金豆子闪躲道。
“小妞还有要求,要我先喝酒。”只见二爷嗤笑一声道,收回靠近她手,抱起酒缸拉开缸塞,直勾勾的盯着柳濯清:“等我喝完看你还有什么要求。”
柳濯清颤颤巍巍的靠近二爷,一手捂着胸口忐忑道:“二爷,不如解开这绳子让我来侍奉你这酒。”
“好啊。”
二爷一听随即乐了,立马放下手中的酒缸,爽朗拿起桌上的刀砍开柳濯清身后的绳子,随后随手将刀一丢,靠过来用手想去蹭她的脸。
柳濯清站起身来躲开,端起酒缸倒起酒来。
“二爷。”柳濯清柔柔的叫唤着,什么也没多说一下就让人骨子都酥了。
她端起酒杯靠近二爷的嘴边,二爷毫无设防便喝了下去,面对美人毫无招架一杯又一杯。
方才三杯下肚,二爷才发觉这酒有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想瞪圆眼,眼一闭便倒在地板上后脑一砸正撞上刀柄渗出血来。
“啪嗒”一声,柳濯清丢了手上的酒杯,收起刚才那欲说还休的表演,冷漠的看向地上的二爷,又踹了几脚。见他没反应,从衣袖中抽出手帕擦擦手随手一扔,拍拍衣袖,背身跨门而去。
二爷的门外自然是不可能有人的,柳濯清一路畅通到大殿。
只见贼匪们都歪七扭八的倒下无一人清醒,柳濯清就开始不慌不忙将这些贼匪们捆起来,毕竟她可没下死药。
扶光并不能对凡人直接动用怨气将门外的贼匪用药放倒地,这时也解开许清江的捆绑,带着他们正想去找柳濯清,却没想到她已经处理完她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