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忙把这些都捆起来。”柳濯清手上正捆着一个贼匪交代道。
看见这一地的贼匪许清江大为震撼痴痴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酒。”柳濯清打完手上的死结给她解释。
“不对,是酒香。”何方显出人形来肯定道,又疑惑的看着柳濯清问:“你是什么时候动了我的酒?”
“今早卜算后。”柳濯清站起来伸了个伸懒腰解答道,转而又对扶光随口一问:“可以用怨气捆吗?”
扶光点头,对着柳濯清不知道哪里拖出来的绳子打了个响指。在怨气的作用下绳子直接断成几节如有自我意识般将地上的贼匪缠起来两头打上死结。
“怨气不对于凡人作用就可以。”
许清江这时才明白柳濯清为什么不直接让扶光放到他们的深意。
“在这住一晚。”柳濯清微眯眼道,又看向那几间能住的屋子道:“看这里房间也还不错。”
“还怪好心的,拿了新被褥来孝敬我。”柳濯清拍拍桌上的新被褥。
许清江现在很冷静的点点头,她想要睡觉了。混乱的一晚让她现在精疲力尽,没一会就睡着了。
清晨就听见一片哀嚎声,迷迷糊糊的起来。
推开门,扶光在门口等她。
……
在山寨的最高峰,一位壮汉推开寨子里最大的房间。
“大爷,二爷山头被人端了。”只见壮汉一脸喜色,又乐得再补充道:“还是一个小姑娘。”
那心里头又是几番嘲笑那位二爷。
大爷是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一双眼微抬眸放下手中正泡着的茶,松下袖子淡淡道:“过去看看。”
随后大爷鼻子一出气,戏谑道:“看看,他们是如何自作自受?”
“大爷,要带人吗?”壮汉在一旁问。
“不必了,带了也无用。”大爷摇摇卜算的龟壳,摇头。
“老二也该长长记性了。”
大爷下了山头到二爷的山头去。
“你就是这山寨寨主?”柳濯清直直的盯着他。
“姑娘,鄙人姓燕名元州,正是这山寨寨主。”
燕元洲视线并未给过二爷一分,只同柳濯清道:“这二当家任凭姑娘处置。”
“你说,把他。”柳濯清往下看了看,而后直视燕元州道:“如何?”
“姑娘,我错了。”二爷在一旁被捆着,满目狰狞,拼命地捣头。
“我也没时间在这耗下去,那就交给寨主了。”柳濯清看一眼二爷就离开视线随意道。
“好,那我派人送姑娘出去。”
“好啊。”
“不知姑娘要去哪里?”燕元洲很是歉意问道。
“京城。”
燕元洲神色微愣,点点头改了口径:“好,我亲自护送姑娘去。”
第24章
山寨自燕元洲走后便是他的下属在管着,对于二当家燕元洲已经下了命令。
在山寨的牢狱之中一声又一声惨叫,二爷被铐的死死,下身都是血红色,不敢相信经历了什么,不过,这是他因该的。
“是有人叫我去拦的。”二爷浑身发抖,颤颤道。
他面对的人立刻捏住他的下巴:“是谁?”
还没等二爷发话,下一秒二爷骤然瞪大双眼,没有一息呼吸。
那人松开二爷下巴看向窗外,从二爷身上拔出一根针来冷静道:“给大爷发话。”
……
临近京城时,已是六月天。
这是许清江第一次体验古代的夏天,有些许闷热。
一路走来燕元洲也是派人忙上忙下为他们安排行路,一下也让柳濯清省去许多麻烦,也让她们觉得燕元洲还算可信。
遥遥望着前面灯火明亮的一座不夜城,柳濯清远眺道:“前面就到京城了,今晚先在客栈住下,明日再走。”
燕元洲一路出钱出力送护送他们,一路也还算风顺抵达这里,而今日一早他收到飞鸽柳濯清又卜算一卦便知道他有事就道:“你若有事便先回去吧。”
“好。”燕元洲应了一声,又垂眸道:“等你们先安置好,我便回去。”
“元洲来了。”客栈的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老爷爷,老爷爷身材清瘦,满头均已是白发,面容慈祥,和蔼可亲,看这样子似乎和燕元洲很熟悉见他来了便叫唤一声。
“于爷爷,这是我朋友。”燕元洲很自然的跟这客栈老板于爷爷介绍。
“他们明日要进城去。”接着向他道明来意。
“好嘞,于爷爷肯定把你的朋友安置好。”熟悉的不用多说,于爷爷一下也明白他的意思,开始健谈的招待着,带他们上去看房间。
对于陌生环境柳濯清从客栈上面观望,客栈倒不算大,粗略算起来也有十几间,下边是买小酒小菜,后边是小院子都是一些自家菜,进去房间微观,里边干净整洁,并不输城里头的。
许清江已经在这个世界有几月余,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觉得这里颇有农家乐风范,附近倒是没有其他有人烟的地方,倒是有几间破屋,独有这一家客栈屹立于山脚下,细想来便觉得不太对劲,她觉得自己对这里并不了解也就没多问。
于爷爷带他们去最好的房间且帮忙收拾行李,见他们收拾差不多他开口便招呼道:“来吃饭嘞。”
燕元洲摆摆手向他解释:“不了,今儿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这小子就是经常这样。”于叔了解他向其他人打趣道。
“他经常来您这里吗?”柳濯清也随口一问。
于叔乐呵地笑笑:“可算不上经常,他也好久没来看了。”
“怎么还没吃就要走了?”未见其人问其声,只见一个婆婆,体态清瘦,腰间系着围裙撩开厨房帘子从里面走出来。
燕元洲:“于阿婆,我还有事,得空在来。”
“你们年轻人,就是忙。”于婆婆打趣道。
燕元洲向她们辞行,拉起他的马匹离开。
于婆婆招待着其他人来吃晚饭。
后院种菜都是新鲜的,于婆婆为她们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出来,便夹着菜给她们几个便问道:“你们可是都要去京城的?”
“是,早听闻这京城好风光来看一看。”柳濯清回答道。
许清江心里早有疑惑随口问道:“于叔怎么会打算将客栈开在这里的?”
客栈在这里显然是没有生意可言的,开在这里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听了她的话,于婆婆叹息道:“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她放下筷子,眉目祥和,无悲无喜如寺中的住持。
“我也是好就没跟人提起过这些事了。”于婆婆祥和一笑接着道:“倒也没什么大事,是我们没有文牒,进不了城,这才在这安居下来。”
于婆婆许久未遇见这么多客人,倒是越讲越起劲:“以前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小镇,后来走的走散的散,到如今到只有我们这家客栈孤零零的开着。这里离京城近,大多也不会在这里停歇过夜,更多便直接进京去,我们这倒是没多少生意,原邻里也大多入京去了。”
几个人对于京城也都不慎了解在她的周围细细听着。
“原来如此。”许清江感慨道。
柳濯清问:“于婆婆是这里的人吗?”
于婆婆摇摇头。
“我是从东边来的,我儿子几十年前来赶考我们一家便一起来了。”于婆婆说起儿子带着自豪。
并没有见过她口中的儿子,柳濯清也产生疑惑,往下问:“那您儿子呢?”
“他啊,可惜被人给害了。”于婶带上了落寞,但还是平淡道:“我们……也是因此便一直守在这里。”
“说这伤心事作甚。”于爷爷过来打断她的话,健谈道:“我们也是那时候去进城跟元洲认识的。”
于爷爷很是乐观的模样给她们打趣道:“元洲那会还是镖局的小少爷,那年我儿子去给他做教书先生,他顽皮跑来家里的。”
镖局小少爷?这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又是怎么去山上做了贼匪?
但这些话题并不太适合多问,许清江也没有问出口只在心里产生疑惑的种子继续听于爷爷谈论。
“我第一次见他就这么大。”于爷爷往腰际笔划,又道:“整日抱着个龟壳到处算。”
听于爷爷的语气算是将燕元洲当做半个孙子来看待。
“他整天可是无数不学的,那会也就我儿子的话他听两句过去。”于爷爷说着就开朗的笑起来,然人能感受到那段时间对于他而言是有万分欢快的。
面对所有人的注目于爷爷讲得起劲便接着往下讲下去:“后来京城出了一桩大案,他家这才家道中落,他被我儿子带了回来。”
于爷爷也没意识到他又讲到那些伤心事中去了。
“后来家里的老母去世便回了乡下一趟,再来京城的时候遇见了怪事那文牒丢了,我们也进去不了城,想着说再去补办也没一点法子。”
他开始愤愤不平起来,絮絮叨叨道:“再后来我儿子被人害了,我们在京城也无依无靠到处寻问。我们一直都知道我儿子的事情是另有隐情的,但是没办法,我们都是平民出身。我们去过邻城,敲过府衙的鼓,被人给赶出来。只好在这里安家了。”
“又将这些伤心事了,我儿子的字可漂亮了。”于婆婆嗔笑道。
意识到又绕回去的于爷爷顿了一会。
“我拿给你们看。”说着进屋去她们拿他们儿子的信来。
于婶从她的房间中拿出一塔信,信封上写着他们孩子的名字——于顺。
“我们这些老粗人,看不懂这信上的字。”于婆婆打趣道。
于婶给他们打开信来,信写得是小楷,格外工整,没有一字修改流畅至极。上边的话都是些嘘寒问暖的,许清江看着大概也知道于婶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突然,无意间一看,便瞥见上面有一个熟悉的名字——“丘无明”。
柳濯清内心不自觉紧张起来,问道:“婆婆,你认识丘无明?”
“我听我儿子提起过,是他结交的朋友,好像是京城丘家的次子,听说琴弹得极好。”于婆婆解释道,又思索:“现在倒是不知道如何了。”
看这样子于婶应该是不知道的,柳濯清的心松下来。
将书信看完,于顺应该是同丘无明同期的进士,看起来应该学识很好。
但是在考后被害,这个结局很耐人寻味。
很难以想象,已经考完,还有可能有光明的未来,却这样止步。
“这些还是元洲读给我们听的。”于爷爷看着信笑嘻嘻地道。
“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于婆婆道,她像是看开,就这样平淡的生活在这里,见她们也都吃完:“早些去睡,明儿也好赶路。”
不对,如果真的看开就不会在这离京城最近的地方。也不会那么频繁的回到那个对于他们印象很深的话题上。
许清江的心中也有了新的乘算。
随之柳濯清各自心中有事的回了房间。
王老舟车劳顿不适宜很早便回了房间。
刚回到房间许清江便听见有人敲窗户。
【检测有怨灵,请宿主帮助其化解怨气。】
许久没有再出任务的系统重新启动,发出响声。
窗户外是怨灵?许清江疑惑问。
【是的,宿主。】
许清江打开窗户来。
【恭喜宿主获得一天生命值。】
她一抬眼便看见一副同初次见到柳蔓枝一样的骷髅,与之不同的是他的周身环绕的淡淡的黑气,第一次如此具象的看见怨气。
真的,令人害怕!当然最恐怖的是这副骷髅只有她一个人看见。
许清江伸出手来深吸一口气熟练的触碰一下他的手指。
这个骷髅头的形象开始呈现在她面前。
是一名男子,看样子应该在二十左右,很是年轻。
“你?看的见我?”男子儒雅的开口,很明显是一位读书人的口气。
许清江踟蹰点头。
男子第一次被人所看见几分惊喜,“姑娘你好,我叫于顺。”
于顺?是于婆婆家的儿子?
【是的,宿主。】
系统这次很肯定的给她回答。
许清江倒是措不及防,真是太久没听见它的声音了。
而在她面前浮着的于顺叹息跟她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开始无意识的飘在我父母的周围。”
那叹息叹的和于婆婆极为相似,许清江不由得感叹真是一家人。
“每到晚上我便回出现在我父母的周围,今天不知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他的情况和柳蔓枝倒是有太多的不同,柳蔓枝是在黎山上,而黎山应该就是她的埋骨之地,所以她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