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摆烂日常——越长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2 14:43:06

  阮晓月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对,既成了裴家妇,总不能一直闹别扭过日子。
  起身调整了心绪,便打算去厅中用饭,可到了饭厅的一幕,差点没将阮晓月气死。
  只见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坐在裴冲身边,说话轻声细语:“大人每日当职甚是辛苦,明珠心疼得紧,大人定要多吃一些。”
  裴冲:“你如今有孕在身,也要照顾好自己。”
  “娘,郎中说,我肚子里的,极有可能是男孩,若真如此,可就是您的长孙……”
  裴夫人一听是男孩,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若真是男孩,母亲自不会亏待了你。”
  阮晓月瞧着内间说话的几人,反倒自己这个主母像个外人,脑子一片空白,胸中都是郁气。身后的小青也没想到会这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阮晓月什么都能忍,可突然冒出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让她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当即怒喝出声:“裴冲。”
  事出突然,裴夫人被吓了一跳,众人也都看了过来,见是阮晓月,几人神色各异。
  老太太不想将事情闹大,耐着性子朝她招手:“晓月啊,母亲正好有话同你说,来,坐到母亲身边来。”
  阮晓月哪还有心思吃饭,更没心思听婆婆想说什么,她只想让裴冲给她个解释。
  裴雯还在气头上:“嫂嫂现在可真了不起,母亲的话都敢不听了,还真是目中无人。”
  明珠拉着裴雯,假意伏低道:“妹妹别这样说,姐姐如今是裴家主母,日后咱们全要靠她呢。”
  “哼,你想多了,咱们可靠不上人家,我今日想去公中支些银子,人家都不肯掏一分出来,压根没将咱们当成一家人。”
  明珠闻言,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妹妹别生气了,都是一家人。”
  拿到银子,裴雯心中高兴,冷睨了阮晓月一眼,挑衅道:“哎呀,有心人和无心人,就是不一样。”
  沉默不语的裴冲这时才开口:“既来了,就坐下吃饭吧。”
  阮晓月上前质问:“裴冲,你之前不是承诺,将所有妾室都遣散了吗?”
  裴冲不以为意:“其他的妾室都遣散了,但明珠不一样,她有了身孕,自然不能……”
  “裴冲……”阮晓月激动大喊,喊过之后又不知该说什么,两手紧紧攥着裙摆,强忍了半天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第103章 那我呢,我是什么?
  “姐姐,明珠给姐姐请安,求姐姐能容明珠和孩子留在裴家,明珠保证一定安守本份。”明珠通晓情理的来到阮晓月身边想要示好,不想被她推到一边。
  裴夫人见状吓了一跳,好在人被丫鬟扶住,当即火冒三丈,拍下筷子:“明珠肚子里怀的,是我们裴家的骨肉,你难不成想害了她?”
  “母亲这话好没道理,她是裴家人,那我呢,我是什么?”
  “你自然是裴府主母,没人要夺你主母的位置。”裴夫人让将明珠送回房去,才继续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你身为当家主母,自当更加大量才对。”
  “这是纳妾吗?我才刚嫁进府中,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出生了。”正常的勋贵之家,正妻入门前,小妾是不可能怀有身孕的,这一点,裴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这事,裴家的确有些理亏,可对裴夫人来说,什么都没有她的孙子重要:“这是个意外,孩子即有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若真有心思,当想办法早些怀上,何必在改变不了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这都是什么狗屁道理?
  阮晓月看着一言不发,还能淡定用饭的裴冲,心底的失望如潮水一般涌来。
  但凡他心里,对她是在乎的,也不会在这个情况下选择视若无睹,连一声道歉都没有。
  阮晓月气恼转身,见她离开,裴夫人瞪了儿子一眼:“你刚刚的态度有些过分了,眼下咱们还要靠着她呢。”
  裴冲没有说话,他现在烦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哪有心思哄阮晓月?
  裴雯在一旁煽风点火:“看吧,这就是商贾家的女子,心胸狭隘,不知礼数,即嫁到咱们家来,万事当以哥哥为先,才是做妻子的本分,再看看她?”
  说着又提起了参喜订亲宴的事:“我想去参加齐江两家的订亲宴,还不是为了哥哥吗?江大人是朝中新贵,我与齐姑娘又相熟,咱们家若是不拿出些像样的礼品,让人笑话是小事,哥哥日后与江大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岂不尴尬?”
  提到大理寺卿江杰,裴冲便想起送出的两千两银子,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却什么都没问出来,想想心里都堵得慌。
  不止消息探听不到,就连平时当职时遇到,他对自己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全不像收过他两千两银子的样子。
  过几天,他又要订亲了,礼品的事的确有些棘手。
  送多了,裴家现在没那个实力,送少了,就江杰的胃口,还不如不送。
  **
  回到房间,阮晓月就收拾东西,裴家她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少夫人,您若这个时候走了,反倒给了大人和那个明珠机会。再说,刚成亲就回娘家,传出去了不好听啊。”
  “谁说我是赌气回娘家了,我只是想回去看看爹娘,住上几日。”
  这是阮晓月眼下唯一能找到的借口。、
  她对裴冲掏心掏肺,刚嫁过来的第二天,就拿出两千两的嫁妆给他周旋关系,可他倒好,对她没有一句实话就算了,如今又弄出来一个挺着肚子的小妾……
  眼泪模糊了眼眶,突然抓起手中的包袱扔到地上,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哭够了,又让小青将包袱放到柜子里,她的确要回阮家,但不能带着包袱,不能让人知道她在裴家过的是这么的不如意。
  不是怕爹娘担心,而是不想让大房看了笑话。
  回想起祖母当初反对她嫁给裴冲的话,此刻竟像一根根刺,扎到她的心上,时至今日,倒真有些咎由自取的味道。
  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
  阮家
  “伯母,这是我给你绣的山河图扇面,还有这个是给祖母的福寿安康图,您看看喜不喜欢?”魏明溪今日是来送礼的,倒让周云芝有些意外。
  魏明溪自打在阮家的铺子做工以来,时常借着掌柜来阮家汇报生意时跟过来,每回都找机会同周云芝聊上几句。
  拿着精致的扇面看了半晌,由衷赞叹:“这两个扇面各有千秋,山河图瑰丽大气,福寿安康图精致好看,老太太一定会喜欢的。”
  魏明溪闻言心中高兴:“那可有我嫂嫂绣得好看?”
  早前表哥说,她绣的东西比嫂嫂要差一些,当时她心中就不服气,这才有了今天这一问。
  可这一问,却将周云芝问住了, 笑着抬头:“明溪啊,你不知道,清欢自小就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要说同你的绣样比一比了,她可连针线都没碰过。”
  魏明溪一听蹙眉,脱口而出道:“可表哥哥明明说,我的绣艺比嫂嫂差多了。”
  周云芝不知内情,自是解释不了什么。
  倒是魏明溪自己想明白了,想来是表哥不想收她的荷包,才顾意说了谎。
  周云芝知道这姑娘的心思,自打她到阮家的铺子做工,自己的儿子便成日东躲西藏。倒也不全是因为她的原因,知子莫若母,清舟的心思就不在家中的生意上。
  不过话说回来,周云芝倒是很喜欢魏明溪,早前觉得这姑娘脾气暴躁了些,但说话做事却从不遮遮掩掩,挺坦率的。
  只是儿子性子乖张不服管教,家中生意都是爱管不管,若是亲事上用强的,指不定一气之下又跑江南去了。
  虽如此,她也不忍魏明溪的热情一个劲的被泼冷水:“清舟近来很少回家,日前子墨来时,说他和季将军去了京郊大营,小孩子说的话,我倒没有查证,不过清舟贪玩,倒是真的。”
  “伯母,我今日是专程来看您和祖母的,没别的意思。”话是这么说,脸却不自觉的有些红。
  周云芝笑:“伯母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提了一嘴。”
  说话间,刘嫂走了进来:“夫人,晓月姑娘回来了。”
  周云芝有些意外,二房如今已经搬出去自立了门户,晓月就算回娘家串门,也该是回新宅去:“她一个人回来的?”
  “是,看脸色不大好,像是哭过了,一进门就往西院去了,家丁想拦没拦住。”
  “不用拦了,她是老太太的孙女,说不定是来看老太太的。”
  话是这么说,但周晓月一进门就往西院去,想来,该是还不知道已经分完家的事。
第104章 不讨厌我吗
  回到西院的阮晓月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院中一个人都没有,她快步来到母亲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就连家具都搬空了。
  这样的场景让她有瞬间的愣怔,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往大房的院中跑去。
  周云芝和魏明溪往西院走,没一会便遇上了怒气冲冲过来的阮晓月,不等周云芝说话,就听她质问道 :“大伯母真是好手段,我刚刚出嫁,就将我父母赶出家门,不是一般的绝情。”
  周云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看来,她的确还不知道已经分家的事:“晓月,分家的事,早在你出嫁前就已经订了,如今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呈了官府,没什么不合规的地方。不过,就算是分家了,你若想回来看望祖母,还可以随时回来……”
  “那怎么能一样?”阮晓月气得像要发疯一般:“我爹娘在阮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最后竟被无情的赶了出去,你和大伯还真是心黑。”
  她在裴家憋下的火气,在这一刻全爆发了出来。
  周云芝见她口不择言,有些生气,但做为长辈自不能同她过多计较:“阮家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你一个晚辈没什么发言权,若你是回来吵架的,我劝你还是回家去吧。”
  一旁的魏明溪气得想打人,若不是担心自己的形象会在阮夫人眼中打折扣,就她的脾气,真想好好教训教训目中无人的阮晓月。
  这么想着,搀着周云芝的手不自觉紧了些,可见是憋着气呢。
  周云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怒。
  见两人转身要走,周晓月自是不甘,当即要往静心阁去:“我要去找祖母,问问她老人家为何如此狠心,同是她的儿子,为何对我父亲这么狠心。”
  老太太近来身子不好,一听阮晓月要去她院中闹,周去芝让刘嫂拦人,可阮晓月正在气头上,不管不顾的扯着刘嫂用力一推,刘嫂一个不稳,坐倒在地上,疼得半天没起来。
  周云芝见状冷下脸去:“阮晓月,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祖母的身子近来才好些,你难不成想要气死她?”
  “哼,还不都是被你们逼的无路可走了么?”对摔倒的刘嫂不管不顾,阮晓月还要一意孤行,周云芝只得自己去追。
  魏明溪实在看不过去了,轻拉了下周夫人,快步跑上前,二话不说,扯住阮晓月的胳膊往回一拉,接着甩手便是一巴掌。
  阮晓月没想到,一个外人居然敢在家中打她,当下就要还手。
  魏明溪仰起脸迎上去:“你打呀,我可是丞相大人的表妹,你今日动我一下,就是裴家和鹤家对立。”
  闻言,阮晓月抬起的手僵住,她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女人,可她不能。
  更让她恼恨的是,自己对她的威胁一点招架的余地都没有。鹤安是当朝丞相,而裴冲只是个四品护城军南营守将,身份悬殊的不是一星半点。
  见她不敢动手,魏明溪冷哼一声,厉声责问:“你张口闭口说是阮家大房欺压二房,我真不知道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你们二房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贪墨公中财产,私置铺面,近来各处铺面彻查账目,不知多少呆死账全是出自二房手笔……就监守自盗一项罪名,就足以将你母亲下大狱了,是伯母和祖母心慈 ,念及你们这些晚辈,这才只是分家了事。”
  “你今日却来吵闹,真以为仅凭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吗?”
  “我阮家的事,岂容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哼,想以此讨好大伯母,想让她成全你和堂弟?”阮晓月眼中鄙夷:“勾引自己表哥不成,又将主意打到阮家来了?”
  周云芝当即怒道:“晓月,说话要有分寸,你今天实在太无礼太过分了,即已分家,今日你祖母也不会见你,你且回去吧。”
  话落,闻声赶来的下人挡在去往老太太院子的路上,阮晓月心中不甘却也没别的办法,硬闯是闯不进去的。
  只得瞪了所有人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开。
  “阮晓月。”魏明溪纠结之余,还是开了口。
  回头对上魏明溪带着怒气的目光,嘲讽道:“怎么,恼羞成怒了?”
  魏明溪不动声色走到阮晓月对面,两人四目相对,两的火气都不小。
  魏明溪心底刚刚的那丝慌乱消失了,眼神平静的看着阮晓月:“阮晓月,你这个人卑鄙,我早就知道,相信很多人也都知道,唯独你自己不清楚。”
  阮晓月眸光一缩:“你还想吵吗?”
  “我不想吵,我就是想帮你认清你自己。”魏明溪神色一凝,猝不及防的,又给阮晓月一巴掌。
  阮晓月自是不能再忍,就想还手,却被魏明溪紧紧握住手腕,冷声道:“我同阮清舟的事,不容任何人胡言诋毁,若他真对我无意,我也不会死皮赖脸,不择手段。“
  “我自认比你干净,比你坦荡,所以从你嘴里说出的恶心的话,我只能靠巴掌还回去了,希望你下次见到我时注意点,否则说不定,比这次打的还惨。”
  阮晓月一走,魏明溪当即泄了气,在原地站了半天,才迟疑的转过身来,眼神闪烁间不敢看周夫人的眼睛:“周伯母,今天的事……”
  “别说了,跟我回屋喝口茶,稳稳心神。”说着摇了摇头,拉着人往回走。
  这丫头看着表面跋扈,但一看就没真的与人动过手,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
  魏明溪本不想去的,但又不好拂了周伯母的热情。
  其实,刚刚阮晓月说出她勾引表哥的话时,她心中就咯噔了一下,从没觉得喜欢一个人是种罪恶,她也是真的喜欢表哥,现在也一样。
  只是她从前不明白,喜欢不等于爱,更不是占有。
  所以,得知表哥成亲时,她的第一反应就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一心只想着抢回来。
  周云芝让人扶刘嫂下去休息,亲自给魏明溪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悠悠道:“人呐,这一辈子要做很多事,但有时候,你会现,自己明明很努力,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不止如此,还可能被人诬陷诟病。”
  心情低落的魏明溪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不解,听了阮晓月的话,周夫人真的不生气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