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虏的美人丞相gb——耿斜河【完结】
时间:2024-12-03 14:41:33

  他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跳下去了――真让府里的护卫拿梯子过来,他以后恐怕就要没脸见人了。
  楚晏果然接住了他,没有让他摔着半点儿。
  但眉目如画的男人显然很不领情,忍不住在心中腹诽:怎么就这么记仇呢?调侃了她几句,就故意要报复自己。
  楚晏往旁边望了一眼,失笑道:“怎么还生我的气了?”
  “没有。”
  没有生气,但却加快了脚步,不想理人。
  楚晏追了上去,牵起了他的手。男人没有挣开,任她牵着,走到汤泉房门口,却倏地望过来,语气中又是埋怨又是喜爱:“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
  彻头彻尾的坏家伙心安理得地点了点头,推他进了汤泉房。
  房中水汽缭绕,雾气氤氲。
  有情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做起了耳鬓厮磨、肌肤相贴的事情。
  荀清臣半趴在温泉石壁上,头一次知道她真温柔起来,是这么磨人。
  “……是难受吗?”女子就在他身后,一只手温柔地摩挲着他敏感的腰窝。
  她今日好像格外地在乎他的感受,时不时地,就要问“疼不疼”、“难不难受”、“喜不喜欢”、“是要动作轻些还是重些”……
  荀清臣终于恼羞成怒,愤愤地将脸埋进臂弯中,闷声道:“算我错了,王上英明神武、睿智天成……我绝对不说你是昏君了。阿晏……求你别问了。”
  让他回答这些问题,实在是太过分了。
  楚晏满脸无辜地将他抱过来,与他额头抵着额头,胸膛贴着胸膛。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我只是怕你不舒服,你好生不讲理,竟然还怪我。”
  荀清臣半个字都不信。
  楚晏心满意足地亲吻他白里透红的身体,坚持不懈地问:“喜不喜欢这样……”
  男人乌发如云,沿着漂亮的脊背垂下。绸缎般的发丝顺滑无比,不簪一物。明明是清风朗月一样的人物,被人恶意地染上情。欲的颜色之后,倒像是什么山野间跑出来的精怪,漂亮得惊人。
  他阖着眼睛,自欺欺人地保持着沉默。楚晏也不气馁,一声又一声地唤他:“雪卿,雪卿……”
  他身上的热度又上升了两分,脸上灿若桃花,曳出一抹又一抹的火烧云。
  荀清臣实在受不了她这个叫法,眼带薄红,瞪了她一眼――简直没有一点威慑力,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他。
  “不喜欢……这些东西。”他很难为情,回答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楚晏将手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摸下去,讶然道:“这样吗?可是我看你明明也得趣了呀。”
  “王君是不是说了谎话?这般不坦诚,本王可是要惩罚你的。”
  她的手不知去到了哪里,引得男人一阵闷哼,彻底没了力气,软绵绵地靠在她身上。
  除了一开始,他便再没发出过声音,再怎么欺负他,至多也就是偶尔泄出一点喘。息。
  他清醒时从来都是这样,隐忍又克制――楚晏爱极了他这副神情。
  “怎么还不说实话?”
  她听起来简直就像一个在审讯犯人的官员!
  荀清臣终于受。不了她的戏弄,一口咬在她肩膀上。临到头,却又没舍得用力,无可奈何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咬着牙回:“……更喜欢你的手。”
  楚晏从善如流地采纳了他的建议,转而将那只铃铛系在了他脚踝上。
  ……
  往常结束之后,都是楚晏打点好一切,抱着他回去,今日自然也是如此。虽然荀清臣固执地觉得她伤没好全,坚持要自己来,但最终还是被独断专行的楚晏镇压了下来。
  燕王拿了床毯子,将人裹得紧紧的,便踩着溶溶月色,慢慢回了卧室。
  她将人放在床上,徐徐吹灭一盏烛火,也跟着躺下来。
  身边的人侧了侧身,将手搭在她腰间,幽幽道:“原来王上口中的皮肉之苦,指的是这个。”
  楚晏当即便闹了个大红脸。本来只是单纯的一句玩笑话,被他这么一说,怎么想都变了味。
  “不许再说话了。夜深了,我困了。”
  “阿晏刚刚不是还非要我开口?”
  她将手覆在青年的眼睛上,放缓了语气,哄道:“好梦。”
  荀清臣在夜色中勾了勾唇角。
  心想事成,自然好梦。
  *
  次日清晨,荀清臣是被身边的人闹腾起来的。
  他本来还有些睡意,可楚晏又亲又摸,弄得他只能睁眼。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翻了个身,徐徐道:“我们英明神武的王上,快些起来,去批公文吧。”
  楚晏默默咬牙,像年幼的孩子终于得到了心爱的玩具,心里不愿撒手。
  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的地理志修好了吗?”
  修书哪是那么容易的活儿?
  荀清臣坦诚地摇了摇头。
  楚晏便理直气壮地将人薅了起来,说:“你也不能懈怠。”
  荀清臣幽怨地望了她一眼,只好拖着尚有些酸。软的身体早早地爬了起来。
  两人洗漱完毕,一起用了早膳。
  楚晏穿着一身玄色的窄袖云海纹袍服,很自然地提起:“我批文书的书阁里有几本讲山川湖海的书,兴许对你修书有益。走吧,和我一起过去。”
  荀清臣弯了弯眉,很想问她为什么不能遣人将书送过来,但想了想,到底没有拆穿她。他也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儿,心意相通之后,分离对于他来说,更加难以忍受。
  于是,燕王那间叫明德苑的书阁,便添了一张红木书案。
  荀清臣拿了块软垫坐在书案前,慢慢地翻阅楚晏给自己的书。这几本书都是珍本,对荀清臣要修的书的确有益,但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满脑子都是屏风外的人。
  从前遥望而不可及的人,如今却近在眼前。他有时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不自觉地思考,这是不是自己编织的一场幻梦。
  荀清臣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那块玉雕,心中一松。抬眼一看,却见楚晏已经蹲在了面前。
  “怎么发起呆了?想什么去了?”楚晏总喜欢摸他的头,想起来这是在外面,不好弄乱他的发髻,才讪讪收回手。
  荀清臣摇摇头,温声答:“没想什么。”
  楚晏看了他一会儿,吩咐人搬来一个火盆,才道:“我要到议事厅见见下属,可能会晚些,不要等我用午膳。”
  “若是累了,旁边有张贵妃榻。也可以喊个人,领你回房去。外面天气冷,出去时记得加件衣服。”
  她嘱咐得事无巨细,临走前还特意提点了阁里的书佐。末了,才脚尖一转,往旁边去了。
  马上就又是一年新春。
  今日之后,官府便封印,这是今年最后一次召见属臣。明昱早就备好了节礼和赏赐,周到而细致地打点好一切。
  楚晏一到,便令人将这些东西分发了下去。众人喜气洋洋地谢了恩,这才开始谈起正事。
  这个时节,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要商议了――除了前几日提起的迁都一事。
  燕国定都晋宁,一方面是因为燕王封地的治所就在晋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辖制蛮人。
  如今,王庭已经覆灭,明眼人都知道下一步的目标便是与燕划江而治的楚。那么,晋宁自然不适合再作为燕国的都城。
  是时候该迁到平阳去了。
  楚晏不太喜欢平阳,也不喜欢那座禁宫。但这种事情从来都任性不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之后,便给在平阳的陆允安下了敕令,着他修缮宫殿,又点了两个可靠的人,全权负责迁都之事。
  谈到此处,这场议事也就该散了。一帮衣冠整齐的重臣带着节礼,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欢欢喜喜地回家过年。
  楚晏看着他们的背影,忽而一拍脑袋。
  差点忘了在家休息的易珩――如果唯独落了给他的节礼,这厮定然又要与她闹脾气。
  楚晏连忙召来管家,吩咐他准备两份厚礼,亲自到易府,分别送给易家兄妹。
  午时已经过了大半,楚晏才回到书阁。荀清臣正趴在书案上,偏着头睡了过去。
  楚晏笑了笑,放轻脚步,解下自己身上的狐裘,轻轻地披在他身上。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楚晏几次都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或者将他抱到贵妃榻上去,可见他睡得香甜,又不忍心打搅他。
  等这人悠悠转醒,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楚晏听到动静,含笑绕到屏风后,看着眼神尚带着迷糊、脸上被压出了红印子的青年人。
  “怎么困成这样?”
  “不知道。”荀清臣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俩昨晚睡得也不算多晚。明明从前为了处理政事,常常点灯熬油、彻夜不眠,第二天也照常理政。
  他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以前也不这样的……”
  “又没笑话你。”楚晏捏了捏他的鼻子,令人给他上了一壶热茶,道:“你要是还困,就到贵妃榻上再睡会儿。等会儿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荀清臣捧着茶,晕晕乎乎地坐了一会儿后,慢慢醒了神,总算开始提笔,动手删改书稿。
  楚晏早就批完了公文,无事一身轻,便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他修书。
  荀清臣提笔,看了看书,又看了看她,慢吞吞地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
  “你这样……我没法修书了。”
  “难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他有时跟个刺猬一样害羞,有时又坦诚得让人心惊,“你这样看着我,我哪还有心思修书?”
  “怎么又怪上我了?”楚晏调侃他:“分明是你自己不专心。”
  话虽然这样说,但楚晏还是如他所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昨天看的那本文选放在了卧室,便从书架上重新挑了本人物传记,拿在手里读。
  这本传记讲的是前朝一位叫魏令德的臣子。据说其幼而俊迈,十岁便被一位大贤品评为王佐之才。后来年少登科,果然一飞冲天,但时逢乱世,他入仕后不久便天下大乱,诸侯割据。
  魏令德几次辗转,终于择定一位主君,与其立下共同匡扶天下的志向。起初,二人君臣相得,相处十分默契,但后来,魏令德便遭到了猜忌打压,最终忧郁而死。
  楚晏读完这篇并不长的传记,便提笔写了自己的批注,落下八个字:其志可嘉,其情可悯。
  她放下狼毫,看了会儿外面的天色。微风轻轻吹过,将书又翻过一页,露出几行字迹差不多的红字。
  楚晏这才发现这本传记自己之前读过,而当年,她批的是: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简直愚不可及!
  燕王露出一个稍显古怪的表情,将这本传记默默地放远了,然后绕到屏风后,将人拽了出来。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改日再修你的书。”
  “阿晏,我们去哪儿?”
  “去了不就知道了?”
  荀清臣便不再问了。他跟着楚晏一路穿过回廊花桥,假山小池,便见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梅林。
  沿着满地的落花往前走,一块牌匾赫然出现在眼前,上书韶光院。
  楚晏带着他入内,进门便问侍者:“阿姊呢?”
  荀清臣立时大怔,平和的神色染上些慌乱。
  “王上,郡主还没回来呢。”
  楚晏沉默一瞬,点了点头。她在北征时重伤之后,很多人后来都曾劝谏过她。但楚昭没有。
  阿姊从没有责怪过自己冒险,甚至不在她面前提起此事,只是默默放了更多心力在朝事政事上。阿姊是想要给她帮忙。
  “我、我……”荀清臣望着她,犹豫道:“要不我还是改天再来吧?起码,回去换身衣服?”
  楚晏失笑:“你慌什么?我阿姊待人很好的,难道还会为难你吗?”
  荀清臣到底拗不过她,跟着她进了花厅,只是颇有些坐立不安,一直握住她的手不放。
  好在他们没等多久,院子的主人便回来了。
  一身银红色直裰的楚昭迈上台阶,缓缓步入厅中,见到自己的妹妹后,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眸光一转,却见厅中还有一人,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瞧着是个不错的青年人。
  只是……若是她没看错的话,他身上披着的这件狐裘,应该是燕燕的?
  楚昭目光微凝,眼带询问,望着自家妹妹,说:“这位是……”
  荀清臣在郡主进屋之后便忙松开了楚晏的手,此刻已经起身至堂中,弯腰做了一揖,闻言道:“鄙人荀雪卿,自号平芜,宜平人氏。”
  楚晏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说完,才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微笑着答姐姐的话:“阿姊,这是我的良人。”
  良人……这仿佛民间夫妻一样,平平淡淡的称呼,远比代表着尊荣和身份的王君二字,更让他心魂震颤!
  荀清臣已经顾不得失礼,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微微哽咽,牵住了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唤:“阿晏……”
  我的阿晏,我的王上,你也是我的良人。
  
第40章 礼物
  今年除夕,明昱照旧在府上办了场小宴。
  虽然郡主带着女公子归来之后,这座府邸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清,但他还是给在晋宁没什么族人亲眷的易家兄妹发了请柬。
  一来,算是替楚晏施恩;二来,他总是想王府热闹些、再热闹些――这样的话,新的欢喜喧嚣,总有一天能覆盖住过往的吧。
  可这并不代表他想在这里看到那个姓荀的男人。
  荀清臣跟着楚晏进了暖阁,仿佛没看到他眼中的冷意,温温和和地对他作揖点头,笑着唤了一声兄长。
  明昱的脸便更冷了。他没有应承这个称呼,只当没听见,宁愿转头去与一直不怎么对付的易珩说话。
  彼时楚晏正在与自家姐姐靠在一起说话,发现这边的动静之后,眉梢微动,抬抬手唤他:“你过来。”
  喊完之后,忽而又陡然惊觉:自己似乎总喜欢这么喊他。
  荀清臣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紧挨着她坐下。穿着件绯红长袍的青年人对她弯了弯唇角,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楚晏一点儿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往左挪了挪,让出一半席位。虽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但动作间却显得很亲昵。
  她在桌案下与男人十指相扣,小声地与他咬耳朵:“你会不会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荀清臣讶然一瞬,还没来得及回答。
  楚晏又道:“没有轻慢你的意思……”想说自己是喊习惯了,但话到嘴边,自己先觉得不妥,便道:“说了会待你好的,嗯?”
  荀清臣惊讶之后,便是涩然。从前,确实觉得她的语气像在逗弄什么阿猫阿狗,但后来听多了,便也没怎么在意――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霸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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