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怀上大佬的崽儿——春池星【完结】
时间:2024-12-03 14:43:25

  “你尝尝蝴蝶酥。”佟虹雁说:“顾哥去沪市出差拿回不少点心,蝴蝶酥、杏仁派和黑芝麻金饼,我尝了尝,蝴蝶酥最合我胃口。”
  苏柳荷觉得今天能长三斤肉,偏觉得吃饭的胃和吃点心的胃是不一样的,吃掉一块蝴蝶酥,惊艳地说:“的确地道。”
  说完觉得不应该这样说,毕竟这时代她还没去过沪市。
  佟虹雁没发觉她说漏嘴了,叫老保姆给苏柳荷包上蝴蝶酥说:“你上回从家里带的榛蘑我们吃了,谢谢你还惦记着我,那天顾哥做的小鸡炖蘑菇,放了好些地瓜粉,小文一口气吃了三碗饭呢。”
  苏柳荷笑着说:“我老家的朋友总念叨要给我寄呢,下回寄了我再送来。”
  佟虹雁说:“那你爸妈也在小塘村务农?”
  苏柳荷说:“没有,他们是知青。因为五六年洪涝灾害,他们为了救助老百姓牺牲了。…现在盖得还是衣冠冢,尸体都没找到。”
  佟虹雁皱起漂亮的眉,懊恼自己怎么提到这茬了。好在老保姆有眼力见,把装好的点心送过来,笑着说:“苏姑娘,里面还给你装了些杏花楼的年糕。”
  佟虹雁“哎呀”声说:“亏你记着,我上回还让小李把年糕送过去来着。”
  苏柳荷喜欢吃年糕,特别是天冷以后在炉子上烤一烤糯叽叽的就很好吃。要是乐意动弹,滚上炒熟的黄豆粉,撒点红糖,也是一道中式甜点。
  顾毅刃在书房跟顾重甲说完话,下楼以后看了眼时间,走过去说:“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苏柳荷起来说:“佟阿姨,你瞧我打扰一天了。回头菊花茶喝完再找我拿,我那边管够啊。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佟虹雁站起来挽着苏柳荷的胳膊,送她到门口:“阿姨也不留你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周末休息有空就来,想吃什么提前说,让他爸给你做啊。”
  “G!”苏柳荷走出大门,看到楼上书房里顾重甲站在窗外,摆摆手说:“顾叔叔,我走啦。”
  顾重甲颔首,想了想伸出手摆了摆。
  车停在岗亭外面,苏柳荷和顾毅刃叫他们都回去。
  俩人穿过前面的草地,天已经灰蒙蒙的。周围没什么邻居,能听到小洋楼里顾孝文说话的声音。
  “你觉得我今天装得像不像?”苏柳荷小声说:“我都要紧张死了…嗝儿…”她赶紧拍拍胸脯说:“瞧,这就是紧张的。”
  顾毅刃失笑道:“你表现的很好,唯一一点,活儿干多了。这一点提出批评。其他地方予以口头称赞。”
  苏柳荷说:“还没当上干部就开始给我打官腔了。”
  顾毅刃说:“逗你的,我不会那样。”
  苏柳荷点头:“那样的干部最讨厌,从前夏书记就是那样。”
  顾毅刃说:“他已经下台了,马大姐成新书记了。”
  苏柳荷激动万分:“太好啦,马大姐当时没少帮助咱们!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顾毅刃说:“那顾司令和佟女士呢?”
  苏柳荷甜甜地说:“一点架子没有,比我想象的热情。虽然有点客气,初次见面也没对我挑三拣四,加上有顾孝文在边上,感觉你的家人跟你一样,都是优秀的人。”
  顾毅刃勾了勾唇角:“优秀的人团结在一起做一件事,力量用之不竭。”
  苏柳荷以为他说的是敌特的事,深深点头说:“对,一定会心想事成。”
  顾毅刃笑了笑。
  俩人本是并排走着,顾毅刃频频往后回头,苏柳荷问他:“怎么了?”
  顾毅刃凑到她耳边说:“咱们要不要把手牵起来?这样更像一些。”
  苏柳荷往后看了看,看不清小洋楼那边有没有人看着他们。不过觉得顾毅刃说的对,小情侣应该抓紧一切机会贴贴。
  顾毅刃见她没反对,摊开手掌。苏柳荷把小手盖上去,以为顾毅刃会握住,结果他居然一根一根的插进来,紧密扣在一起。
  苏柳荷所有感官都被“十指相扣”影响了,差点又绊倒。
  顾毅刃托起她笑着说:“你害羞了?”
  苏柳荷腆着脸说:“有什么害羞的,抱都抱过了。”接着又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碰你。”
  上次吃饭碰了一下他就走了,害得她伤心了一晚上呢。
  顾毅刃轻轻摩挲柔嫩的手背,皮肤细腻如羊脂白玉,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圆润可爱,让他牵起便不愿意松开。低下头可以看到手腕上有颗小痣,凸起的腕骨侧边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没不愿意碰你。”顾毅刃珍惜地攥了攥,许久说了句:“我是怕我手粗伤到你。”
  热气从顾毅刃的掌心里源源不断的传递,苏柳荷不是没跟他牵过手,在小塘村不光牵过,还抱过,可没有那次像这样用“对象”的身份,让她产生一股异常感。
  感觉到他的视线,苏柳荷情不自禁地扯了扯衣袖,想要挡住那颗小痣:“还不能松么?”
  顾毅刃“嗯”了下,仿佛怕她逃走,又攥的紧了些说:“走到草坪对面,出了岗亭就行了。岗亭的战士都是顾司令的警卫员,他们也能看见。”
  苏柳荷垂下头,感受到指腹的硬茧擦拭着她的肌肤。这个人皮肤到底怎么长的,看起来像是钢筋铁骨,触摸起来也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能柔软一点。
  粗糙干燥的大手脉络分明,蕴含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一路牵引着她走到岗亭外。
  因为从前冬天太冷,他虎口的地方连年冻开,有了苏柳荷不厌其烦地给他涂蛤蜊油后倒是没冻开,反而结成更深厚的茧子,越发粗粝。
  顾毅刃站在车前,缓慢松开手。看到她指缝微红,应该是他指节太粗撑的。苏柳荷等着上车,又被顾毅刃抓住手,仔细端详着说:“下次我轻点。”
  “嗯,是有点疼。”苏柳荷耳朵尖都红了,金色柔细的绒毛在顾毅刃眼里看的分明,撩人而不自知。
  顾毅刃打开车门,等苏柳荷上车后自己也坐在后面。
  一路上,苏柳荷都望着车外,没有转过头。
  顾毅刃正好有机会一寸寸审视着柔顺的丝发、小巧的耳垂、别致的下颌和优美的脖颈。视线仿佛有重量,掠在苏柳荷身上,让她的脸颊越来越红。
  她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儿。这种强烈的意识一路上都在提醒她,顾毅刃是成年男人,她的脸红是由于这个认知造成的。明白以后,她的小脸更红了。
  顾毅刃送苏柳荷回大杂院,下了车也就几步的距离,也要将她送到房门口。
  苏柳荷背着小手,脸上还是滚烫的:“你快回去吧,不是还要去销假吗?”
  顾毅刃闻到屋内都是她香软的气息,站在门口逗留了半分钟,房前屋后检查一圈,像是巡视领地的头狼,低声说:“晚上把门锁好,我走了。”
  苏柳荷小声说:“知道的。”
  红树巷的人们已经习惯动不动就来高档小汽车,送完苏柳荷,车开回到第一军校。不等司机登记,见到挡风玻璃前的军区通行证,军校的大门被快速拉开。
  这段时间怕有潜藏的敌特反扑,顾毅刃身边持续有人保护,出门也是车接车送。
  苏柳荷就不说了,工作地方也安插了人手,要是有漏网之鱼也好一网打尽。
  顾重甲也好、组织也好,绝对不会让悲剧再一次上演。
  顾毅刃不是炫耀威风的人,回归顾家后,从前如何、现在便如何。他趁着夜色下车,陡然发现宿舍门口站着汪导。
  汪导这段时间找不到机会跟顾毅刃道歉,上次的事情顾毅刃要是追责起来,只需要跟组织提一句,他导员的工作肯定会丢。
  汪导也不知道顾毅刃是不是故意的,几次请他到办公室,顾毅刃总会说没时间。之前汪导拿捏不了顾毅刃,现在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拿捏太子爷,站在宿舍门口吹着瑟瑟秋风,好不容易等着他回来。
  顾毅刃抬手看眼表:“距离销假还有两小时,应该没错吧?”
  汪导惯给人穿小鞋,此时也不顾不上从食堂回来的学生们,腆着厚脸皮说:“没错没错,你能有什么错。”
  顾毅刃脸上神态分不清是什么情绪,淡淡地说:“全国校区比武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嘱咐?”
  “不敢嘱咐啊。”汪导推了推眼镜,满脸含着关怀的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顾毅刃到宿舍边上说话。堵在门口人来人往,他面子实在挂不住。
  顾毅刃走了两步,听他说:“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解释上次的事。你看不上我家女儿也是应该的,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我们高攀不上。上次的事就当我没说过,老师给你道歉。”
  顾毅刃疏远寡淡地说:“上次记得我说过,那件事情不用再提。我根本没往心里去,看来你往心里去了。”
  被拒绝之后,汪导频频有小动作。要么给顾毅刃扣学堂分、要么扣风纪分,要不是他必须参加比赛,被校领导重视着,他还想把他比赛的名额给抹下去,让给别的给他送过礼的学员。
  闻言,汪导更是吓得一头冷汗,掏出手绢擦了擦脑门,哆嗦着手说:“是我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到底是贵人家的少爷――”
  顾毅刃不喜地说:“你这样的阶级意识还能教好学生?”
  汪导一抖,捏着手帕尴尬地说:“对不住啊,我这人嘴比脑子快,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毅刃这点跟佟虹雁一样,话不投机便不浪费时间,不等汪导解释,说了句:“我上去了。”后面汪导轻轻呼唤他,他也置之不理。
  有这时间,不如花在苏柳荷身上。他跟她相处总觉得时间不够,浪费一点他都心疼。
  回到寝室里,顾毅刃穿着衬衫坐在课桌边书写。写着写着视线总往手上瞟。
  柔嫩香滑的触感在他掌心流连,他感觉掌心被灼烧。想到十指相扣的敏锐触感,他动了动喉结。
  从前无法体会恋爱中的情侣光是简单触碰会产生很大的愉悦感,现在他体会到了,甚至回来不想要洗手。
  他摊开手,嗅了嗅掌心,希望能闻到苏柳荷的气息。她的气息又轻又软,在颈窝里刺的他心脏酥麻。而她的小手,竟让他扣着扳机分毫不动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样的触碰无异于饮鸩止渴。
  顾毅刃回忆起她触碰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腿――感觉不对。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感觉也不对。摸了摸胸口――感觉还是不对。
  从食堂回来,静静站在宿舍门口的几个人看他摸来摸去,面面相觑,小声嘀咕。
  “这多少有点毛病了。”
  “太子爷有点毛病也是应该的。”
  ***
  苏柳荷把屋子打开透透气,看到对面金豆儿家亮着灯,便进屋分糕点。
  金豆儿早慧,还没有大人的市侩,嘴巴能说会道还甜,时常陪苏柳荷聊天吃饭,苏柳荷稀罕得不行。
  搭子虽小,也是个人啊。她去刘燕家找金豆儿,把蝴蝶酥和其他糕点拿给小搭子。
  小搭子今天不成了,数学得了七分,眼泪汪汪地数手指头。
  刘燕见了说:“你先别管她,我待会上你屋里织毛衣,让她自个儿算算数。省得整天跟个话痨似得,说什么都能插上两嘴。”
  苏柳荷在教育面前低下头颅,放弃跟小搭子赏月吃点心的计划,欣然邀请刘燕到屋里来。
  顾家老保姆不光给苏柳荷包了点心,投桃报李还送了罐洋咖啡。
  苏柳荷顾不上这个豆儿那个豆儿,这样烘那样磨的,厨棚里的水壶烧开,拿着吃饭的瓷碗进屋,给自己和刘燕冲了两碗。
  咖啡醇厚香气在客厅里飘荡,苏柳荷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穿着大拖鞋的脚尖荡了荡。
  真快活呀。
  刘燕学着苏柳荷闻了下,闻不出什么滋味。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哎呀妹子,你咋把苦汤药给我泡了呢。”
  苏柳荷哈哈笑着说:“这是进口货,洋人每天都要喝一杯呢。”
  刘燕说:“治啥的?”
  苏柳荷说:“…嗜睡?”
  刘燕一拍大腿:“肯定管用,喝一口嘴巴苦得我都精神了。”
  苏柳荷笑得直抽抽,端着刘燕的碗把柜子里的奶粉和白砂糖给她兑了些:“我平时喜欢喝纯的,好久没喝也觉得苦。加了这些你尝一尝,味道更好。”
  刘燕不好拒绝苏柳荷的安利,脖子伸的老长怕喝下去吐在身上。她小抿一口,砸吧砸吧嘴说:“洋人的东西就是怪。越砸吧越香呢?肯定是你舍得放好东西,我瞅着都心疼。”
  苏柳荷说:“再好喝你就这一碗,不然晚上睡不着别人还以为咱们院里养了只猫头鹰呢。”
  刘燕也哈哈大笑,畅快地说:“我要是像你有这么漂亮的大眼睛,不怕被人当成猫头鹰。”
  她们面前有咖啡,小碟子里还放着各式点心,看起来精致洋气。刘燕知道苏柳荷的对象有本事,更觉得她对象有眼光,这样的好姑娘就要细心照顾着,有什么好的就得这样堆起来。
  客厅门敞开,方便刘燕盯着对屋的金豆儿。门前肖婷婷经过,闻到奇妙的咖啡味道转过头瞅了眼,然后迅速离开。
  苏柳荷给顾毅刃织的毛衣到了收尾的地方,刘燕也习惯她织一会儿玩一会儿,慢吞吞像只小乌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尊重!
  刘燕正在给金豆儿接毛裤,大红毛裤裤脚用翠绿毛线接长,主打一个喜庆。
  她跟苏柳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渐渐地发现苏柳荷的不对劲儿。
  这已经是第五次抹雪花膏了吧。
  怪不得小手看起来就嫩,一点也劳累不得啊。
  刘燕当姑娘时也没这样精细过,偷偷打量着苏柳荷的做派,看她涂完小手,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又拿起雪花膏。动作慢悠悠的,拿到还发愣。
  上海女人的雪花膏在供销社里得有关系才买得到。苏柳荷不光用来擦脸,还当做护手霜用。
  苏柳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晃神儿,想起草坪上十指相扣的手,指缝的触感还在。顾毅刃人如其名,皮肤跟刀鞘一样结实,插在指缝里,她觉得胀痛。痛着痛着,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心口。
  “妈妈!花仙子!我写完数学作业啦!”金豆儿在对面喜气洋洋地喊道,瞬间将苏柳荷拉回现实。
  苏柳荷发现自己的还捂着心口,转头看到刘燕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大姐。”苏柳荷挠挠头:“奇怪啊,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儿。”
  刘燕客气地说:“我看也是。”
  
第31章 爱意的一角
  十二月十二日,天空扬起小雪。
  窗户上凝结着晶莹的冰花,公用水龙头上了冻,天天清早率先使用的人会拿老虎钳敲打里面的冰块。
  叮叮当当的声响,苏柳荷也不用担心会迟到,懒洋洋地从被窝里钻起来扒拉着窗户往外面看。
  樟树枝叶光秃秃,对面屋顶上有薄薄一层积雪。对比小塘村要下得小多了。只是颜色偏灰,应该是卷着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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