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深抚摸着她的侧脸,垂眸看着她的唇,心中的占有欲在疯狂叫嚣。带着薄茧的拇指在这方觊觎已久的软唇上碾过,喉结略微上下滚动。
声音带了性感的沙哑:“没发生过?雁回,你是在求我吗?”
这个动作太暧昧了,让她感到危险、恐惧。偏过头去,躲开他的狎弄。
“……求你。”
楚雁回的泪珠含在眼里打转,潸然落下,黛眉蹙起,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拿什么求我?”他的语气忽沉,手从她的脸移到眼镜下的眼角,帮她拭去溢出的泪,“哭成这样,就这么害怕?……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他重复了两边“害怕”这个词,她被吓得瑟缩着一动不敢动。
紧接着她便听到一句带着笑的话:
“经常听人说,你跟你那个小男友感情很好,是真的吗?”
她猛地抬头,含着泪用力地点头,咬住下唇。
希望他能够仁慈一些,看在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份上,让一夜情那件事成为过去,不要揪着不放。
傅容深在看到她这样急切的神情后,笑意冻结在眼底,目光变得冰冷。咬紧牙才忍住心里的嫉妒,没让自己失态。
“感情这么好啊……你说要是他知道这件事,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楚雁回一听,惶恐地瞪圆了眼睛:“小叔叔,你……你要做什么?”
第28章 你也不想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你觉得呢?”
他的视线从她嘴唇移到开着两颗扣子的职装白衬衫下的锁骨上,目光滚烫,几乎要将她的皮肤燎出一个洞。
手穿过湿发按住她的后脑勺,微微向前用力带。
楚雁回对这个姿势在熟悉不过,以往顾鹤要吻她时就会这样托着她的脑袋,用力地亲下来。
她躲也无处躲,含着泪直摇头。
“不要……”
可对方却陡然收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光,冷声说:“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她解释不出,虽然强装冷静,身体的小幅度颤抖却暴露内心的无措。
他看得出来她的恐惧和排斥,内心如针扎般痛,仍要维持住自己的斯文体面。
退一步,引诱她:“好雁回,你也不想让顾鹤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她试探性地缓缓点头,在对上他双眼后,又拼命摇头。
内心纠结。
“既然不希望,就把你那晚对我做的所有,重复一遍。”
他笑时,唇角斜上方的那颗小痣仿佛也跟着笑似的,很有蛊惑性。
楚雁回呆呆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
“小叔叔、你是我的叔叔啊!……怎么能这样?”
这是悖德。
“叔叔?”他用力地要将这两个字咬碎,最厌恶自己跟她年龄上的沟壑,逼的他要背上这长辈的身份,“楚雁回,你弄清楚,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她嘴唇没有血色:“我们这样是不道德――我有男朋友……”
“那又怎么样?”
他顿了片刻,缓和狰狞的情绪,眼底幽深如墨:“你要是还想继续跟你那个小男友和和美美,就乖乖听话,不要一遍一遍挑战我的耐心。”
感受到她躲逃的趋势,手掐上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呼吸喷洒出灼热湿气:“想逃?”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那个姓顾的知道?”
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份电子文档。一键复制电话号码,粘贴到拨号主页。拿到女孩面前,看见她大惊失色。
“傅容深,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你这是强迫我!”
楚雁回几乎尖叫,她抢夺他的手机,却被狠狠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哽咽着哭出声。
她对这串电话号熟的不能再熟,这是阿鹤的私人号码。
他的拇指要按下去,自己就完了。
“对啊,是强迫,”傅容深忍着胸口的郁气,在她面前晃动手机,“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腰上手力道很重,传来一阵阵疼意。
楚雁回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挣扎。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混蛋!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你竟然这样对我……”
她的控诉委屈又可怜,谁听了都要动容。
他倏地冷笑起来:
“亲人?楚雁回,你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骗我还需要再练练!”
“要是把我当亲人,会为了一个小子跟我闹掰?”
“六年了,你有打给我过一次电话?”
“我要是不主动联系你,这辈子都收不到你的电话!”
“我……”
女孩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的,她从始至终,都没把这个叔叔放在心上。所以才会以他不同意自己早恋为由轻而易举地舍弃他。
“既然如此,那就别跟我谈什么叔侄情分!”他被她长久的沉默刺痛,脸色愈发阴沉。掐住她的下巴,用力的几乎要将她捏碎。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那夜你不由分说地拿我当解药,理所应当还回来。”
说完,盯着面前颤抖到无法掩饰的女孩,一字一句:
“当然,你也可以从这里离开,但要做好被男友知道一切准备。”
傅容深松开禁锢她的手,退了一步,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额头因为压抑而暴起青筋,背对着她平复心情。
离开时,留下一句语气略微缓和的冷漠话语:
“给你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后你还没有离开……我就不会再这么宽容地对你。”
半个小时是漫长漫长的。
掺杂着难受、痛苦、纠结、悔恨。
对于楚雁回来说,这比她曾经的任何一段时间都要煎熬。
傅容深沐浴后换了一身黑色绸锦的睡衣,背头垂落两根发丝在额前,发丝滴落的水珠沿着明晰的锁骨跌进被衣服遮盖的胸膛,阴郁又性感。
他站在第二间房门前许久,终于推开门。
在看到仍以自己离开时姿势僵站在书桌前的女孩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顾鹤就那么好?好到她为了维护和他的感情而留下来!
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傅容深胸口荆棘疯长,它吸收血液长大,长刺扎进心脏里、穿透薄膜,搅动得血肉模糊。因为太痛,眼睑短暂性小幅度抽动两下,眼底汹涌着愤怒和妒忌。
平时三两步就能走到的距离,此刻却格外艰难。
楚雁回嗅到了愈发浓重的玫瑰花香,跟那天晚上馥郁味道一模一样,勾的她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疯狂的画面。
身体僵硬。
垂在腿侧的手指微微颤抖。
男人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里。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托着她的腰,深深地吻上去。
吻的又重又急,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唔――小叔叔……”
她眼角沁出泪,呜咽着,呼吸困难。
“别叫我!”
他堵住她的唇齿,侵入她的牙关,掠夺她的呼吸,让她缺氧到无法在说出令自己心痛如绞的话。
汹涌的吻裹挟着醋意和嫉妒,排山倒海呼啸而来。
女孩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略失血色的脸颊也泛起绯红。
“他亲你的时候,你也是这幅样子?哭成这样?”
傅容深眼底的占有欲浓重如墨,贪婪地汲取她的呼吸。将她下唇咬出血,血腥味在两人口腔散开,看着她因吃痛而雾蒙蒙的杏眼,语气阴郁冷沉。
“不,不……”
“很委屈?”他用力咬上她的侧颈,发泄似的咬出血印,“给我忍着!”
第29章 听话,我疼你
“早这样,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抱着我不放?”
“三百块钱买什么呢?把我当货物么?”
他抚着她的脸颊,眸色漆黑如墨,令人感觉}得慌。发丝上的水滴落在她的锁骨,凉意引得她轻颤。
她的眼睛红红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雁回,惹上我,没有后退的余地。”
他的吻急切而猛烈。
她的痛哼声像是小兽,排斥又无法不接受他。
傅容深像是无限恨她,话里有多轻柔,吻得就多狠。
最和缓的一句话是:
“好雁回,听话,我疼你。”
女孩呆呆看着他眸子里倾泻出的诱哄,那携着无法克制的缱绻。
心里一瞬间涌上希冀,寄希望于他良心发现。
却没想到,失神的下一刻,她便被吞没。
他疯了般,戴着镣铐犯罪。
大雪落在落地窗上,一直不停。室内一声盖过一声。黑沉色调的房间内充满了冷调玫瑰花的馨香,馥郁芬芳。
宛若盛放在悬崖,横冲直撞地野蛮生长,缠绕着唯一的土地,汲取所有可以生存的养分。
“小乖,为什么要紧闭双眼?”
她最后的哀求:“关灯――”
“啪嗒!”
灯灭,一片漆黑,更显得冷而幽静。
她的呜咽声就在透过窗帘的雪反射的白亮月光中,被揉杂细碎。
第二天。
楚雁回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时浑身酸痛,抬抬手指都觉得艰难。
她忍着不适,爬起来穿好衣服,却看到自己身上全都是一眼就知道做过什么的痕迹。
昨晚的泪痕还在脸上,她去洗手间凉水洗了一把俩,看见镜子里面的人眼睛红肿,俨然哭过。
闭上眼睛,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忍不住浑身发抖。
“竟然走到了这一步……该怎么面对阿鹤……”
她痛苦地低声呢喃,却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昨晚嗓子工作太多,今天有明显的罢工趋势。
楚雁回哽咽着,忍不住流下泪。
晶莹的泪水混在脸上刺骨的凉水珠间,难分彼此。像是昨晚,……
她联想到这,心脏突地一跳。
昨夜她几乎一直紧闭双眼,因为睁眼就能看到他的脸,这令她道德受到谴责、精神感到痛苦。
而想到顾鹤,就想到昨天那道可怕的惊雷,还有惊雷后的那个声音――
“阿鹤,抱紧我,我怕……”
让一个有女友的男人抱紧自己,称呼不是“哥哥”,而是亲密无间的“阿鹤”。
她想想就觉得讽刺。
哪怕顾鹤对霍思思没有心思,霍思思对顾鹤也必然有想法。
她竟然就那么信了顾鹤的话,真的相信那两个人什么暧昧都没有,天大的笑话!
楚雁回扶着雕花旋梯的扶手走下楼,打算离开。
红肿的眼睛和白皙面庞形成鲜明对比,看东西时感觉干涩发疼。
“去哪?”
男人的声音令她下意识攥紧衣角,呼吸无法平稳。
猛然抬头,看见他竟然坐在沙发上――他没走!
男人身边站着手拿文件的特助和秘书,此刻特助正在弯腰跟他说着什么。
她嗫嚅了唇:“我要工作……”
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来得及。
“今天给你请了病假,回房间休息吧。”
“你怎么知道――”她不可思议,几乎僵住。
他听着唐助理汇报工作,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女孩,嗓音低沉:“港城财经杂志社,有我的股份。”
女孩几乎是一抖。
她想起昨晚的种种,认命地回到他的房间。躺下,却根本睡不着。
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
最终决定起身,给顾鹤打电话。
电话接通,她还没开口,对方先说:“这个点打,什么事?”
“昨天下午我……我……”
顾鹤不耐烦:“到底什么事?”
“没事,就想说今天雪还在下,我不回去了,你记得多穿衣服――”
话还没说完,被毫不留情地挂断。
“嘟…嘟……”
她握着息屏的手机,怆然倒在床上。
看着灰黑格子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张笼子里,动一动都会听见隐形的锁链“哗哗”作响。
她有什么资格质问和指责顾鹤?
她自己不也出轨了吗?
从昨晚……不,从那一夜起,她就没有立场指责任何人的不忠。
因为她自己没有做到。
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过问过顾鹤和霍思思任何事情,她知道自己不配,只想尽最大可能让这段岌岌可危的恋爱关系撑住。
分手这两个字太重,使她只是想想就感觉苦闷窒息。
所以,之后某次在红叶的办公室里。傅容深对她提出“和顾鹤分手,跟我在一起”时,她反应极大,几乎是愤怒地吼:
“不可能!谁也别想逼我分手!”
他被镇住。
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好啊,那就不提这件事了。”
“现在也挺好。”
“你可以既拥有一段美好恋爱,同时还有一个情人,”他垂着眼睫,吻她的指尖,“左拥右抱,多少人羡慕不来。”
她看着他嘴角那颗小痣,涩气又勾诱。偏过头去,看向办公室墙上那副“谦虚敬慎”的字,只觉得讽刺。
这四个字跟他傅容深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想收回手,却被他用力攥着,挣扎的涨红了脸,愤愤不已:“是吗?我更喜欢一心一意!”
这世上能把强迫别人说成别人自愿的,也就只有他了。
“一心一意?”
他轻松地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抓着她的双手,霸道而蛮不讲理。贴着她耳朵,低哑的嗓音说出暧昧字句:“上周末,是谁在镜子前说‘满意’、‘快乐’、‘别停’?就是我们现在的姿势……”
她后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感受着的体温穿过衣料渗透进来,脸色一瞬间爆红,无法直视。
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周末……
她都不敢回忆他们做了什么。
简直是……斯文扫地!
她不知道,别墅竟然还有那么一个房间,铺满鲜花,芳香四溢。有一整面墙的镜子,光洁锃亮,像是要把所有的污秽都照出来。
第30章 衣冠禽兽
所以当她眼镜被取下、双手被剪到身后用皮带绑紧、被抵在镜子前,也看见自己内心被照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