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偏宠:禁欲国师暗恋我——杀死月亮【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3 17:25:59

  “公子。”
  廉狱来到马车旁,压低声音:“季姑娘也跟着出城了,身上带着行囊,是不是要把她捉回来?”
  毕竟她的身上可掌握着关乎十四阁命运的东西。
  慕蔺放下窗帷,漠声道:“去把慕诺叫回来,回府吧。”
  
第233章 遵从内心
  慕家宗祠,慕蔺跪在慕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接受慕丞相执起长条在他的后背上鞭打得皮开肉绽。
  “你和那陆婉儿是怎么回事!要不是长公主的事情势头太大,如今你可就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慕诺站在一旁,想拦又拦不住,被慕丞相一把挥开,又不敢用力,怕误伤自已的父亲。
  只得动嘴上功夫:“哎呀爹,二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你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他有什么原因!要娶的是他,现在休妻的也是他,他这是在当儿戏吗!”
  慕丞相总共就对慕蔺动过两次怒,两次都是因为陆婉儿。
  “我没有休妻。”
  跪在地上默默承受的人终于缓缓开口了,“我们是和离。”
  慕丞相对于他的反应更是恼怒:“有什么区别!你要是不想要她当初为何费尽心力?你这是让人看笑话!”
  “当然有区别。”
  慕蔺声音很淡,竟再而进行反驳,而后看向自已的父亲:“而且她与我本是长公主向陛下亲自指的婚事,如今长公主失势,我与她和离对您不是更好吗?您在朝中就不会落下话柄。”
  听见这的慕诺也悄声道:“其实二哥说的也没错……”
  结果迎来的就是慕丞相狠狠剜过来的眼神,于是只得悻悻住嘴。
  “你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慕家是落井下石之辈,今后哪家小姐还敢进慕家的门!”
  慕蔺轻抿着唇:“不进便不进,我不需要。”
  “你!你难道想断子绝孙吗!”
  这一句话彻底惹怒了慕丞相,本来停下的手照着他的后背又是一鞭落下,立马有鲜血从衣袍里渗出。
  如此用力,慕诺在一旁看着都替他疼,可是慕蔺一声没吭,咬着牙默默忍受。
  他此刻想的竟然是,她当初跪在雪地里被抽鞭子的时候,也是这么疼吗。
  她怎么一声疼都不喊呢。
  明明爱在他眼前装柔弱,可那个时候却像是不肯屈服一样,倔强到不行。
  最后,是慕诺死死抱住了慕丞相,在这么打下去,他真的觉得自家二哥不死也废了。
  “可以了爹,咱们可是丞相之家,京上城无数世家小姐挤破脑袋想嫁进来呢,二哥不会没人要的!您就消消气,别打了。”
  慕丞相甩下长鞭挥袖而去,临走前怒声让他在宗祠里好好思过,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回府。
  他走后,慕诺找来膏药和纱布,为慕蔺处理背上的伤口。
  衣袍被抽成丝,黏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慕诺往下脱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
  他一边用打湿的帕巾清理血迹,一边道:“二哥,你说你和爹顶嘴做什么?你就认个错不就好了,爹那么器重你,哪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慕蔺跪在蒲团上,腰背挺直,除了脸色微白,气息微弱,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一次认错次次错,直到如今,父亲的标准才是对的。”
  闻言,慕诺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了?爹那个老顽固,只知道他铺好了路,不要我们按自已的意愿走。”
  慕蔺没说话,沉默着任由慕诺给他涂上药膏,再缠上纱布。
  他和慕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已经循规蹈矩,乖顺听话地走上了父亲为他铺的路,要想抽身离开已经是完全不可能。
  而慕诺不一样,慕诺虽然也被父亲管束着,但不会被这样严格的要求必须要去做某件事。
  必须要恪守规训,必须要学有所成,必须要继承丞相之位,必须要光宗耀祖,必须要给慕家长脸面。
  必须必须,就没有一样,是他必须做自已想做的事情。
  甚至时间长了,慕蔺自已都不知道,做自已是什么,他想成为的自我又是什么。
  简单处理完伤口的慕蔺就这样一直跪到了晚上,慕诺劝他,说父亲不在,他可以休息一下,更何况还有伤在身,但他这个时候又固执得很,就那么跪着,一动不动。
  慕诺有时候真搞不懂自已这个二哥,你说他听话,他有些地方又要违背父亲的意愿,惹得他老人家火冒三丈,你说他不听话,这个时候他又不肯起。
  慕诺总结下来,就是这人太过拧巴,爱跟自已较劲。
  到了晚上,丞相夫人陈氏提着食盒踏进宗祠。
  她打开食盒,盛出一碗参汤,递给他。
  “你爹回府的时候跟我说对你下手重了,让我炖点参汤给你补补。”
  陈氏声音温和,跪坐在他旁边的蒲团。
  “他这人虽然古板,教育孩子的方式可能不那么让人能愉快接受,但他是真的关心你们,毕竟你们都是他亲生的,就连阿鸢,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寻找,也常常同我哀叹,当初是不是不该那么逼她。”
  “可他就是不改。”
  陈氏看向他坚毅的侧脸,轻声回:“他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很难改了,蔺儿,况且你也太过沉闷了,你应当像诺儿一样,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你爹再霸道,也不可能真一点儿也不顾及你的感受不是?”
  慕蔺默然,喝了一口碗中的汤,他看着碗底,许久才道:“母亲,她也不止一次说过,我太过封闭,没办法拥有快乐。”
  “你只是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你没错。”
  自已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陈氏眼眶湿润,笑着抬手抚摸过他的头,温声道:“那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尝试打开自已。”
  打开自已,去接纳这个世界,接纳美好的事物。
  陈氏点点头,笑容欣慰,“嗯,那你觉得她说得对吗?你想要试试按她说的做吗?”
  慕蔺又喝了一口汤,而后低声道:“她炖的汤也很好喝。”
  可是她已经走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就像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但陈氏知道,这是他说出了自已的想要。
  他第一次,遵从本心。
  ……
  陈氏走后,慕蔺把站在外面的廉狱叫进来。
  “你去寻春院,和枫红召集所有人,解散十四阁。”
  廉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已听到了什么:“公子,您不能这么做,十四阁解散了,那大家将何去何从?”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已的归处,而十四阁已经不是那个好的选择了。”
  廉狱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都是誓死忠于您的。”
  “此时不散,等人找上门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慕蔺的回答,让廉狱顿时明白过来,“您是说季姑娘?可您今日为何还要放她走?”
  为何明知她会给十四阁带来灾难,还是要放她离开。
  祠堂里的烛火无数,将这里照得通明,可他身上却有种置身于黑暗的落寞。
  “这是十四阁欠她的。”
  
第234章 重要吗
  西北与京城相距甚远,堪比行军的队伍让泱肆有种回到前世军旅生活的错觉。
  再加上还有个跟她一起并肩作过战的人。
  泱肆让萧暮把慕诺送的酒分给了土兵们,虽然相较于十万土兵而言那几百坛酒塞牙缝都不够,但这一路上本就辛苦,还要在护着那些酒坛实在是划不来,不如喝了算了。
  夜晚,泱肆掀开帐篷走出去,走向外面高处的草坪,看着天空中繁星点点。
  前世与西凉作战时,她便发现,这边的星星很亮,月亮也很大,人好像站在离天空很近的地方。
  整个营地都很安静,静得只剩下风声,吹过这片广袤的天地。
  有人在她身旁坐下来,双手向后撑,散漫慵懒。
  泱肆仍然仰头望着星空,“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队伍都出发十几日快半个月了,路程也都行了大半了,这个人从头到尾一句也不问,就是默默无闻地坐在外面驾着马车,真把自已当车夫了。
  “重要吗?”
  军营里生活惯了,他很少有这样闲散的仪态,基本上都是板板正正地坐着,真的是那种随时可以准备与人作战的姿态。
  萧暮反问着,好像真的并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往后一仰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也去看满天繁星:“南疆的星星好像没有那么亮。”
  泱肆终于偏头看了他一眼:“再往前离南疆就愈来愈远了,明天带着军队回去吧。”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劝他回南疆了,萧暮一开始还会义正言辞地拒绝,后面直接装聋子充耳不闻。
  “萧暮。”
  泱肆在他身旁坐下来,企图与他探讨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你明知道我如今是戴罪之身,你这么做只会拖累你的。”
  那人还是看着夜空,又重复了一遍:“重要吗?”
  倘若她过得很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嫁与良人幸福美满,那他可以什么都不管,像认识她以来的这四年一样,在京城时做一个只知道找她比武切磋的武夫,离开京城后就回归自已的生活,不给她造成任何困扰。
  知道她要成亲的时候他甚至以为今生就这样了,他几乎是逃离了京城,不向她要喜帖,不想参加她的婚礼。
  但向她要了喜酒。
  只是觉得,她如果在众多祝福的宾客中专门记得他,而后专门为他往南疆寄来一坛喜酒,那便已经足够了。
  可是等来等去,他掐着时间算,怎么着就算她成完亲之后才想起给他寄,那酒也该送到了,谁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消息。
  重要吗?
  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从他领着十万军队打马北上的那一刻,就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
  如果非要说什么最重要,那就是,她不能有事。
  泱肆真是要被这人给气死了,她现今这个样子,真的很怕连累身边的人。
  “你就算不为你自已想,你也不为土兵们想想吗?你带着大家昼夜不停一路北上,又让大家南辕北辙跟我一起去西北,最后还要返回路途遥远的南疆,他们是战场上保家卫国的战土,不是拿来给你这么折腾的,而且你知不知道以后帝王怪罪下来,他们也会受牵连?”
  她张着嘴就是一顿数落,声音还愈来愈大,萧暮听得耳根都麻了,偏了偏头,他突然反问道:“靖安,如今你变成这样,还在为大北着想吗?”
  她已经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这个时候,却还在想,那些土兵应该出现在战场上,而不是浪费在她身上。
  泱肆也愣了一下。
  可只有打过仗的人才会心疼土兵,这无关她的处境,土兵们没有错,大北也没有错。
  “萧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被连名带姓喊的人突然笑了一下,而后才道:“再往前走走,抵达下个城镇,徐将军会在那里迎接你,接替我护送你继续北上,到时候我就走,你放心,边疆还得靠我们守着,皇家不敢治我们的罪。而且有定南侯和镇北将军亲自护送你,以后在靖安郡,就没人敢欺负你。”
  这是向天下人昭告,他们永远是她的后盾。
  泱肆困惑:“你什么时候和舅舅取得联系的?”
  “从南疆出发的时候。”
  萧暮从草坪上坐起来,与她平视。
  “我在信里跟他说,倘若你真被人陷害了,我们便一同起兵造反。”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无比认真,好像真的会这么做。
  泱肆张了张嘴,决定打岔过去:“那你们真是帮我坐实了谋逆的罪名。”
  萧暮轻笑一声,笑得不屑:“那又如何?靖安,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安分守已没有野心的人吧?”
  “你不是吗?”
  前世的定南侯始终是定南侯,守着南方那片疆土,从不曾懈怠离开,也从不曾有过不轨之心。
  至少在泱肆死前是这样。
  萧暮又恢复了脸上的认真,看着她道:“我不是,我甘愿戍边,是因为你是护国公主,我只是想替你分担一些,但如今你不是了,定南侯这个位置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意义。”
  看着眼前的人因他一席话陷入了沉默,萧暮笑道:“开玩笑的,怎么?真怕我谋反?还是怕我喜欢你?”
  泱肆看着他的眼睛:“都怕。”
  这下轮到萧暮愣了一下,渐渐反应过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觉得他不配造反,也不配喜欢她?
  泱肆笑出声来:“你知道就好。”
  终于见到她笑了,不带任何情绪的笑,只是单纯的因为当下而会心一笑。
  这些时日,她太沉闷了,整个人像被丢进了冰窟里,被冻得静默,冻得无声,冻得没有生命力。
  其实他真的不想,也无需去问她,这几个月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她会谋逆这件事情他一个字都不信,更何况就算是又如何,她想反,他便陪她一起反了便是。
  他更想知道,那个本要与她相守一生的男人去哪了,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但他不想问,也懒得问。
  泱肆还是有一事不明白:“你在南疆,千里迢迢如何得知我被关进了大牢?”
  皇城封锁,谁能够传了消息出去,还那么快就传到了南疆?
  “有人给我送了加急密函。”
  萧暮确实对此事也感到困惑,因此将那封信带在了身上,他掏出来递给泱肆,“你可认得这字迹?我猜此人知道要给我送信,应该也给徐将军送了。”
  毕竟徐将军是她的亲舅舅,所以萧暮也毫不犹豫往北疆送信,商量联合的计策。
  泱肆展开,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靖安通敌谋反入狱,望速救】
  看着这字迹,泱肆呆住了,萧暮看她的反应不同寻常,问道:“怎么?你知道是谁?”
  泱肆转头看向他:“这是小皇子的字。”
  有次她去寿康宫时,正巧遇到太后在教魏嘉煜练字,便拿起来看了两眼,所以记得他稚嫩的笔迹。
  只是,为什么会是魏嘉煜?
  
第235章 千山万水
  果真如萧暮所言,抵达下一个城镇,泱肆便看见了城墙上的徐鸿光。
  萧暮跳下马车,又装上步梯,等泱肆从马车上下来,他才道:“行了,那本侯就送到这里了,来日再见吧。”
  土兵牵来他的战马,跨上马背时,泱肆又喊了他一声:“萧暮。”
  他垂眼看向她:“怎么?现在舍不得本侯走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