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偏宠:禁欲国师暗恋我——杀死月亮【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3 17:25:59

  与其如此,不如,以此来破土,将命运重新掌握在自已手里。
  “可我已经是个普通人了,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
  她只想找到江b辞,只想和他在一起,她别的已经什么都不想过问了。
  她的莫辞何其无辜,一场皇家的阴谋,就让他被驱逐到无人的阴寒之地。
  “不,阿肆,他没那么轻易放过你的,就像他没有放过我一样,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在大北,哪怕他不能以皇家的名义光明正大地要你的命,他也总有别的办法,我和江b辞,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他才将她带出了大北。
  “所以你就和纪越一起,把我关在这里?你这么做和我在大北有什么区别?”
  泱肆冷着声质问,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拯救她,到底是救她,还是把她拉进另一个牢笼。
  魏清诀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语里的心寒失望,再多的解释都只是苍白。
  “你别伤害自已,我让他们别再给你吃药,你只要再等等,就能够拥有自由,到时候,没人会阻拦你的脚步。”
  无论她将要去往何处,无论她想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伤害她,也不会再有人将她困住。
  
第240章 万水千山
  夜郎不下雪,即便已是寒冬腊月,也只是阴寒的冷雨。
  魏清诀不再避着泱肆,常常来寻她,她虽然还是极少同他说话,但也不像之前那般冷漠,也会安静地同他一起吃饭,两人安静地坐在火炉边,听窗外淅沥的雨声。
  有一日,他带来了围棋,与她连下几盘,泱肆输的一塌糊涂,生气了,跑去坐着,不再同他玩。
  第二日他还来,泱肆瞥他一眼,“我又玩不过你。”
  魏清诀微微一笑,“今日我让你赢。”
  她一双眼睛看着他,不确信:“真的?”
  “当然。”
  他回,“你赢了,我有奖励。”
  于是泱肆又挪了屁股到桌前,他果然让着她,还让得隐晦,不明显到泱肆都快搞不清楚到底是她自已凭本事赢的,还是他刻意让她赢的。
  不管,反正她赢了,泱肆向他伸出手掌,“我的奖励。”
  魏清诀看着她温和地笑,将一个小册子放进她的手心。
  泱肆翻阅的时候,他说:“夜郎的连环画,也挺有意思的。”
  之后每一日,他都会带着一本新的连环画来,与她玩不同的游戏,等她赢了他之后,再交到她手里。
  偶尔他也在她的房里练字,泱肆闲得无事,把他写好在桌上堆叠整齐的宣纸一把抓过来,一张一张扔进火炉里烧成灰烬。
  有时他也会带本书来,坐在一旁安静地阅览,泱肆就在屋里乱走乱翻,弄得叮咚响,引得他不得不从书卷里抬起眼看她。
  还有几次,她故意将火炉上烧得滚烫的茶水倒给他,看他被烫到,她即使面无表情,转过身后,还是没压住得逞的嘴角。
  而魏清诀知道,她只是在闹小脾气,故意搞怪,也比不再搭理他好得太多,因此每次都是无声笑笑,也不生气,容着她的小动作。
  兄妹俩就这样平淡地过着日子,不管外界的一切,也不去谈论那些伤痛的过往,好像回到了从前,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很难再如从前。
  那日,泱肆裹着绒毯坐在地垫上,魏清诀坐在桌前,将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分别捡进不同的棋笥里。
  泱肆趴在一旁的软凳,将脑袋枕在上面,看窗外飘落的细雨。
  “皇兄……”
  她本不该这样叫他,他们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可泱肆还是愿意唤他为皇兄,既是习惯,也是不知,该如何变换称呼。
  魏清诀闻声看向她,她的侧脸有些沉郁,裹在绒毯里的身影娇小得让人心疼。
  这样一个小小的身躯,却要承担如此之多的事情。
  她还是看窗外,声音和雨声一样轻:“我想念京上的雪了。”
  她想莫辞了。
  真的很想。
  夜郎愈发壮大了,这个冬日,它几乎完成了周边小国的吞并,其壮势不亚于大北。
  可泱肆一直未听闻大北有什么动静。
  按理说,这样目的性如此强烈的战略计划,大北应该察觉到其中的阴谋,及时向夜郎发出警告:再如此侵略下去,大北不会坐视不理。
  再不济也该向夜郎抛出橄榄枝,表示愿意两国交好,避免不必要的争端。
  泱肆思来想去,要么就是京城还没有收到南方情势的消息,要么就是大北有夜郎的细作,刻意隐瞒,只等着里应外合,攻进皇城。
  可戍边的人可是萧暮,除了他,谁还有这种本事当细作?
  回想当初被带着一路南下畅通无阻,以及萧暮曾说过的那些话,泱肆心中不免有了猜测。
  萧暮,已经和夜郎达成合作了。
  临近年底,夜郎终于暂时停下来,纪越也再次回到了宅子里,张罗众人一起准备过年。
  这里的年与大北也有些细微的差别,他们会吃一种年糕,蘸上红糖,甜甜黏黏的。
  他们还在院子里撑起高高的幕布作天幕,挡住不间断的雨,在天幕下生起篝火,所有人不分尊卑,围坐在一块嗑瓜子,吃零嘴,嬉笑闲谈。
  连守在宅子外面的那些土兵,也都进来,和大家一起坐下来。
  泱肆不知夜郎的皇室是不是也是这样过年,但纪越作为世子,愿意这样放低身份和所有人坐在一起谈天说笑,是泱肆没想到的。
  有勇有谋,愿意主动和任何人成为朋友,这样的人,最容易得民心。
  在室外,魏清诀怕泱肆冷,找了一件绒披风给她披上。
  泱肆捧着杯子暖手,安静地坐在原处。
  即便大家都很和谐融洽地相处,但毕竟是异地,毕竟是她不熟悉的人,因此她只是安静地坐着发呆。
  垂坠在头顶幕布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泱肆不经意往外瞥时,发现檐角的灯笼下,有雪花成片飘落。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走到天幕外,抬起头去看,漆黑的夜空之中,果然是飞扬的大雪,且愈来愈大。
  身后的众人也发现下雪了,都有些惊奇,毕竟夜郎很少下雪。
  泱肆不管不顾就要往外跑,被人从后面抓住手腕。
  回头,是魏清诀,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这么久以来终于死而复生的光亮,慢慢开口:“阿肆,先别走。”
  泱肆快要克制不住,努力冷静地跟他说:“皇兄,莫辞来了,我要去找他。”
  可是今日过年。
  她明明还愿意喊他皇兄,却毫不犹豫抛下他。
  年幼时,她问过他,会不会一直陪着她。
  会。
  皇兄会一直陪着阿肆。
  但阿肆不会。
  他没有松手,轻道:“外面雪大,天黑路滑,你在这等好吗?”
  泱肆站在宅子门口,焦急地望着外面,捏着手中的金哨片刻不停地吹,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很久都没有动静,除了雪,没有任何回应。
  魏清诀站在她身后,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纪越走出来,道:“该吃年夜饭了,你们俩要不进去等?”
  泱肆站不住了,回身看向他,“给我一匹马。”
  纪越摇了摇头:“这种天气山谷里雾气很大,也很黑,骑马很容易摔的。”
  说着,他又道:“殿下,这么确信他来了吗?万一,只是寻常的下雪而已呢。”
  可即便是万一,泱肆也不想放弃。
  心中升腾起强烈的预感,犹如鼓槌重重敲过,她就是觉得,他来了,他来找她了。
  远处有马蹄声急促地响起,由远及近,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她的心上。
  她回过头,那人仿佛撕开黑暗冲出来,携着满身风雪,骏马奔驰,马儿嘶鸣,直在她面前停下来。
  马上的人跳下马背,大步向她走来。
  泱肆几乎是一瞬间便热泪盈眶。
  “莫辞……”
  他一刻没停,走到她面前,便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用尽全身力气。
  这一次,仍然是他跨越万水千山,走到了她面前。
  
第241章 「梦境」陪葬
  建北三十一年,夏。
  六月天,炎炎夏日,京城却忽然飘起了大雪,风暴席卷着雪花肆意侵虐这座城市,分明是白昼,天空却阴沉得如同黑夜,阴云密布,黑沉沉地压下来。
  原本喧闹的街道上顿时如鸟兽四散一般,行人慌忙逃窜,疾跑的过程中,眼前忽然一道黑影重重地砸下来,及时停住脚步,才避免了当头一击。
  抬起头,原本盘旋在空中的鸟儿顷刻之间纷纷如折翼一般飞速坠落,砸在屋顶,砸在街道,砸在树梢,砸得整条街噼里啪啦作响。
  冰雪以皇城为中心,以十分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蔓延最快的,是南方。
  江b辞骑着马一路绝尘,所过之处风雪弥漫,寸草不生。
  整个大北都几乎要被风雪覆盖,但他无心去关心这些。
  这世界本就与他无关,他已经做出了太多让步。
  这个时候,他只想快点找到她。
  终于找到了,在一片芦苇荡边,狂风呼啸,雪花很快也将这里淹没。
  她已经紧紧闭上了眼睛,没有体温,也没有生命。
  他跪在雪地里,将她轻轻抱进怀里。
  从没有想过,此生唯一一次靠得如此近距离,触碰到的,却是她的尸体。
  雪愈下愈大,他整个人,也变成和雪一样的白。
  不止白发,不止银瞳,就连眼睫,就连皮肤,也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泱泱,泱泱。
  他唤她,告诉她,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见到她的时候,才会天晴。
  可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晴天了。
  他带着她的尸体,回到了大北。
  京中早已安排好说辞,长公主与夜郎私通,企图起兵谋反,被皇家禁军在夜郎边境拦截,当场处死。
  而南疆的定南侯也早已经投于长公主一派,在长公主死后,带着边疆所有将土挥兵北上,直逼着京上城而来,气势汹汹,誓要踏平皇城。
  所有人都坚定不移地认为,是长公主和定南侯这种通敌卖国、违背朝宗的可耻行为,让天神发怒,降下了惩罚。
  大家都跪在雪地里祈祷,请求上苍宽恕。
  神悯之心,没有降临。
  很快,不仅是大北,就连夜郎,就连西凉,也遭到了风雪的侵袭。
  整个世界都处于惊惶不安之中,世间再无白昼,只剩灰茫茫的天,和刺骨的风雪。
  江b辞推开金銮殿的大门时,帝王正在殿内焦急地来回踱步。
  见到他,忙上前去,“国师,这是怎么回事?你――”
  他没能说完接下来的话,因为来人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明明一身纯白,却有比这暴风雪更加狠厉的气息。
  帝王满脸通红,竭力挣扎,“国师,你为何要……谋害朕……”
  面前的男人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力道愈收愈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
  那年过中旬,鬓角隐隐斑白的帝王,就这样被人掐着脖子拖出殿外,从金銮殿前的台阶上狠狠扔下去。
  九十九重台阶,好不容易停下来时,已经只剩半条性命。
  锦衣卫和禁军闻声赶来,那台阶之上的男人脸上没有半分惧怕之色,从大殿前一步一步走下来。
  每走一步,他周身的雪就更猛烈一分,就连脚下的石阶,也在他走过之后,被冰冻至碎裂。
  他的额角竟隐隐有冰纹显出,一直蔓延到侧脸,遍布整个脖子。
  如此怪异之人,锦衣卫和禁军无一人敢靠近――也来不及靠近。
  不过是犹豫的瞬间,气温降至了地狱般的低温,他们的手和脚,在碰到雪花的时刻,都像城中的河流一样,被冻成冰块。
  不过是刹那之间,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自已,变成了冰雕,一动也不能动。
  与此同时,雪落在人间,不再只是温和地堆积,而是立马结成冰将整座城都冰封起来,所有人都像被凝结一般,冻成了人形冰块。
  世界好像在顷刻间安静下来,静谧得听不见一点儿声音。
  他的脚步沉重地踩过地面,而后身影歪斜几下,重重地倒了下去。
  雪还在下,萧暮领着兵赶到时,皇城早已宛如一座死城,悄无声息。
  他讶于这如同末世的环境,让土兵等在城外,打算只身进城。
  有人拉住了他,是一个老头,递给他一颗药丸:“能暂时保持你的体温,否则你能瞬间被冰冻。”
  两人进入城中,街道空无一人,萧暮从窗户里瞟见里面的人,僵硬地立在原地,当真如冰雕一般。
  那老头似乎知晓些什么,直奔皇宫而去,他也紧跟上去。
  宫中一片锦衣卫和禁军都被冰封在原地,他甚至还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帝王。
  老头从地上拉起一个人,转身对他喊道:“来帮忙!”
  他认识此人,是大北的国师,圣祈时见过几次。
  不过他记得此人,并不是白头发。
  两人抬着那国师出了城,放上老头的马车。
  老头往马嘴里连喂了好几颗刚才给他吃的那种药丸,驾着马便要走,萧暮拉住他:“怎么回事?你为何只救他?”
  后者看了他一眼:“救他等于救全天下,侯爷请让道。”
  言罢,便挥动牵绳,疾驰而去。
  马车内的江b辞缓缓撑开眼,虚弱无比。
  扭转四季,这是对他的反噬,他愈生气,风雪就愈大,同时,他的身体也会愈虚弱。
  就像是消耗自身的能量来号召风雪。
  但他无法喊停,这样的暴怒,令季节反转,风雪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生命结束。
  “连清……”
  江b辞喊马车上的人,“停下来,别管我……”
  连清顶着风雪前进:“我不管你你就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人世间没有一个角落不下雪了!”
  意识到江b辞去过南疆之后,他几乎是追着一路北上,好不容易才赶上,幸好他还没死透。
  车厢内的人已经掀开车帏,猛地往旁边一跃,跌进了雪地里。
  连清急急拉住缰绳停下马车,跳下去拉他。
  “你干什么?真不要命了?”
  江b辞浑身地力气都随着大雪一起飘落流失,被连清拽着一边手臂,一半身子悬在空中,一半还在雪地里。
  他的眼神就像那些被冻死的鸟儿,灰暗地从空中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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