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偏宠:禁欲国师暗恋我——杀死月亮【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03 17:25:59

  他说完这话,周梓也望向泱肆,眼中有些期翼,显然也在等着她的回复。
  泱肆喝完杯中的酒坐下来,道:“亲王乃大北的贵客,只是宫中难免喧闹,亲王又喜静,便将其安顿在了宫外幽静之处,进出宫费时费力,便未让亲王奔波。”
  这下,纪越没再出声,倒是其他小国的王接了嘴:“我等怎么听闻,西凉亲王乃身处大北皇城天牢?靖安殿下不将其带进宫,怕是有其他原因吧?”
  另一个首领也接茬:“对啊,既是见自家公主,又怎会嫌弃路途遥远?”
  “莫不是西凉亲王在大北吃了苦,靖安殿下不愿让其出现在这宫宴之上?”
  ……
  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只不过打过一次仗,一时扬名四方罢了,并未真正得到所有人心底里的认可和尊敬。
  也是,自家国人都不见得人人都认可她这个护国公主的地位,更何况别国。
  泱肆只沉默听着,脸上的神情自若,用筷子夹一块肉喂进白玉嘴里。
  这小崽子,还很挑食,只吃荤不食素。这段时日在未央宫吃的肉还都是品质上乘的,稍稍低等一些的肉,便是闻都不闻一下。
  好个野狐狸,没有贵族命,却有贵族病。
  这时,有传话太监来报:“启禀皇上,靖安殿下的侍卫在殿外,说有要事不得不报。”
  魏明正看向泱肆,见她仍是专心盘着手里的狐狸,爱不释手一般,好像如她所言一般真的很喜欢。
  “宣。”
  沐佑走进来,在大殿中央跪下行礼,“陛下恕罪,此事干系重大,臣必须先单独报给殿下。”
  干系重大,不是不能告诉皇帝,而是此时人多眼杂,只能先报给自家主子听,由她先作定夺。
  魏明正岂能不知,点头道:“准。”
  “谢陛下。”
  沐佑起身,行至泱肆身旁,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耳语。
  泱肆用帕巾为白玉擦嘴的手一顿,随即将它交给立在一旁的落染手里,道:“嗯。”
  随后,她又向沐佑招了招手,对方重新俯下身,泱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点头离开。
  魏清诀低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无事。”泱肆摇头,脸色却明显沉下去。
  其余众人都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
  “殿下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纪越抬起眼看她,剑眉上扬,眸中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泱肆回避他的视线,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属下办事不力,一时心急便慌慌张张跑进来禀告罢了。”
  “是吗……”
  纪越从喉间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问,不再作声。
  七嘴八舌的议论再次响起。
  “靖安殿下既知瑶琰公主今日到达,也亲自出城迎接,却又如何独独忘了那西凉亲王?”
  “是啊,我等可是听闻亲王是自愿留在大北,却不知亲王是被安置何处,如今这宫宴也不见人影,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难怪靖安殿下领着众臣亲迎,怕不是因为心中有愧?”
  看她神色愈发不自然,众人就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当初靖安殿下领兵亲征,气概过人,传到我们这些小国当中,皆是不由心生敬佩,就连西凉的亲王都为之折服,甘愿被俘,也听闻当时靖安殿下承诺会照拂好亲王。只是今日提及亲王,殿下怎么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周梓见各国领袖说话如此有针对性,又见那魏泱肆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也不由感到心急,心中不免有些不好的猜测。
  魏清诀离得近,对她脸上的神情看得更为仔细,泱肆在桌下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表示无事。
  心中一下明白过来,只是仍是不懂她这么做的目的。
  “诸位稍安勿躁,此事确实是大北考虑不周,让瑶琰公主不能与亲王及时相见。清诀自罚一杯,望瑶琰公主见谅。”
  他伸手过来,欲要拿起泱肆面前的酒壶往自已杯中斟酒。
  泱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认真道:“皇兄,你不能饮酒。”
  魏清诀回给她一个笑容,“放心吧,没事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
  泱肆抢过那酒壶。
  现在已是冬月末,离他及冠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他的身子此时已经是虚弱至极,别说饮酒,就连吃食都必须是最为清淡的。
  她把酒倒满,举起来一饮而尽。
  纪越望着这一幕,笑道:“靖安殿下不愧是女中豪杰,事事都挡在大皇子面前。”
  又来了,此人总是时时刻刻有意无意说出魏清诀不如魏泱肆这类似的话,还要刻意称赞两兄妹感情好。
  前世泱肆就觉这人心机深重,三言两语就能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
  此时他说这话,便是十分有分量,无论怎么接,反驳与否,都只能更加证明魏清诀是个病弱之身,无用的皇子,才会让魏泱肆这么一个金贵的公主事事都扛在肩上。
  索性,泱肆也学着江b辞那一套:不予理睬。
  奉承也好,阴阳也罢,不予理会就是对付这样的人最好也最不屑的回答。
  不仅自已不理,她还暗暗揪了揪魏清诀的衣袖,示意他也不要理会。
  只不过有时候,那些小国王并不打算轻易放弃自已能够肆意大谈的机会。
  且越来越有底气:“二位殿下如此你来我往上演一番,便是给瑶琰公主的交代了?”
  
第71章 并不想与你碰面
  泱肆根本无心理会这些人的,她只用余光望向斜上方的江b辞。
  他也无动于衷,仿似这一切与之无关。
  确实也与他无关的,他能够坐在这里,已经是足够给皇帝面子了。
  重新更衣的林淑妃从偏殿进来,容光焕发,面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就好像刚才并未发生过那一场闹剧。
  “诸位使臣勿急,阿肆行事向来便有分寸。这也离不开陛下和大皇子的教导,亲王在皇城天牢中一切安好,当初阿肆可是特地吩咐过,令狱卒们照顾好亲王。”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语气更重了。
  “天牢?方才靖安殿下不是还说将西凉亲王安顿在宫外幽静之处?原来说的便是天牢?”
  “皇城天牢距皇宫能有多远?原来靖安殿下当真是令西凉亲王在大北受了苦?”
  泱肆不用看,也知林淑妃此时脸上的笑容肯定变得更灿烂。
  不过也不怨,事实确实如此。
  “大家都静一静。”
  纪越望向泱肆,道:“诸位都别顾着自已说,都不给靖安殿下出言的机会,是吧,殿下?”
  泱肆抬眼与之对视,嘴角上扬:“多谢世子,世子这调和的能力,值得学习。”
  纪越这个八面玲珑之人,泱肆有理由怀疑是他早就和其他各国使臣打好了交道,编造西凉亲王在大北受难的消息,否则这些小国怎么敢同她大北公主如此叫嚣。
  “有劳诸位使臣挂心,吾在大北过得很好。”
  此时,门口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随即,只见那西凉亲王踏进来,神采奕然,满面红光,根本不像是一个被拘于他国的人质。
  他走进来,先向皇帝行西凉的礼,随后又转向泱肆,也行了礼。
  而后转身面向众人,道:“靖安殿下这一年来待吾极好,从不亏待,今日是吾因为即将见到自已的皇侄女,想着要将自已收拾好,一时竟忘了时辰来迟,让诸位担心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有人暗暗看向纪越。
  纪越的脸上显然也有意外,不过他很快就隐藏起来,笑道:“亲王来了便好,这下所有人都到齐了,大家就安心用食吧!这几日在大北,总觉得宫中御膳美味可口,怎么也吃不够。”
  西凉亲王在周梓身旁落座,随后向对面的泱肆微微点了下头。
  泱肆也轻轻颔首。
  殿中总算静下来好好吃饭,只是每个人心思各异。
  宫宴散去,众人各自离开。
  夜阑人静,落染带着白玉先回未央宫,这小崽子,一到点就要睡觉,落染又怕它着凉,所以带它回自已的小屋睡。
  江b辞独自走出乾清宫,穿过皇宫长巷,在将要步下台阶行往宫门时,身后有人唤他。
  “莫辞。”
  这两个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有了魔力,让他驻足,回身。
  小姑娘从黑暗里走出来,八角琉璃灯的烛光一点点将她照亮,头上的望云白玉钗,散发着润泽的光。
  他渐渐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惘然,落寞,低沉。
  像被扔进了冰窟里,寒冷又寂寥。
  方才在宫宴上还是镇定自若,无畏无惧的靖安殿下,此时,却变成了很受伤,寻求安慰的小公主。
  她与他一起走下台阶。
  她只行在他身侧,静默不语,直到走下第一层台阶,在缓步台停下来。
  江b辞也停下来,静静等着。
  泱肆没有看他,而是望着台阶之下,寂静下来的皇宫。
  许久,她道:“莫辞,你还记得,在皇上商议立后之前,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她在记忆的长河中搜寻了许久,发现自已已经拼凑不出,自已重生之前见到江b辞的具体时间地点。
  能够具体对应到前世这一年的,只有在皇帝和重臣商议立后之事,她闯入金銮殿时,他亦坐在大殿之上,后来,便是黎塘,他手持长剑护在她身前,再后来,就是圣祈。
  期间似乎也有一些偶然的碰面,但都不过是点头擦肩,她也分不清是今年还是去年,或者是后来。
  太久了,于他而言,兴许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可是于她,却是十年。
  “去年。”
  他道,“去年殿下的及笄礼,臣在。”
  她的及笄礼?
  她记得,秋末冬初,及笄那日的天空平静如水,无风无浪,万里无云。
  太后为她挽发插簪,他坐在帝王旁边的位置,面无表情。
  她抬眼看过去时,正巧与他对视,他的眼睛永远无波无澜,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令之动容。
  “今年你出现在皇宫的次数增加了。”
  泱肆很肯定地说道。
  江b辞没有回应,不用想也知道她接下来一定会说“是因为我吗”这类似的话。
  这个人前扳着个脸不爱说笑的长公主,人后却是个爱插科打诨、毫无正形之人。
  “莫辞。”
  可是,她接下来却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的意思是……对你的态度,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很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开始靠近他,莫名其妙对他好,莫名其妙黏着他。
  江b辞微微侧过脸,凝望她的侧颜。
  她转过身来,看向他的眸光澄澈,眼神却坚毅。
  “你还记得在黎塘之前,我对你是何态度吗?”
  江b辞看着她的眼睛,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嗯。
  “殿下见了臣,和见到其他人一样,表现并无什么两样。”
  “不对。”
  泱肆摇头,“我以前,并不想与你碰面。”
  面前的男人微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成拳,抿着唇,一时无话。
  泱肆又重新看向远处,宫墙外,应当是灯火万家,像散落银河的滚烫星辰。
  “人人都说我是先皇后唯一的皇女,是大北朝仅有的公主,得帝王庇护,得百姓拥戴,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我这个护国公主的地位。”
  她长出一口气,接着道:“你看今日,所有人都可以对我评头论足,指手画脚。为什么?因为我是个女儿身,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为国家付出,都有他们敢出言顶撞的地方。”
  这是这个世界对女人的歧视,认为女儿本柔弱身,站在国家面前,无论做什么,都难以得到世人真心的认可。
  
第72章 我想结束你的孤独
  “可是你一出现,没有人敢再多说一个字,知晓白玉是国师府来的,它也不再是什么野狐狸,你的地位就是它的地位。”
  泱肆抬起脚,继续往下走。
  江b辞跟在她身后,只望着她的背影。
  “所以我以前为什么不想与你碰面,因为我不想看见你透露出来的无形的威严,我不想看到别人都是走到我面前才行礼,而对你却是,只要你在,无论多远,都要先弯下腰。”
  泱肆双脚并立跳下最后两级台阶,“我搞不懂啊,你凭什么一出现就位居丞相之上成为国师?凭什么就得到所有人的尊敬?而我又为什么从小到大刻苦努力,还是不如你?”
  魏泱肆一生要强骄傲,她前世从不愿承认,他的出现令她嫉妒,嫉妒他明明不常出现在皇宫,却是人人敬而远之,嫉妒无人敢对其多议论哪怕一个字,嫉妒他无需付出便声名万里。
  她在第二个缓步台上停下来,回过身仰起头冲他笑,语气上扬:“所以我一见到你,就故意板着脸,喊你一声大人都是不情不愿。是不是很幼稚?”
  她的笑容纯真又明亮,眼眸弯成月牙,一扫方才的阴霾。
  江b辞缓缓走下来,停在她面前,垂眸与她对视,“现在呢?”
  又为何如此待他?
  她还是笑:“现在我想通了啊,既然你这么厉害,我比不过你,那不如就让你来保护我好啦!”
  她的嫉妒为什么没有转变成恨?因为他,每次见到她时,总是会停下来,向她颔首行礼,轻道一声殿下,即使她像个没礼貌的小鬼,无视他从他面前高傲地走过;因为他从不计较她那些小动作,总是面色平静,像个没有情绪的人;因为他……看起来很孤独。
  这样一个人,泱肆也不知道前世从何时开始,渐渐地再见到他时,已经没有了那些幼稚的想法。
  那时,她年幼无知,一身傲骨,浑身戾气,从不服气低头,不肯轻易泄露感情。如今,她甘愿在他面前卸下傲骨,褪去她的骄傲,只想能够与他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江b辞注视着她的眼睛。
  许久,才道:“这就是你的理由?”
  对他转变态度的理由?
  “当然不止!更重要的原因是……”
  泱肆怎么会听不明了,她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我发现,其实除了嫉妒你,我更多想的是――”
  “够了,殿下。”
  想说的话还未出口,江b辞却像意识到什么一般,猛然抽出自已的手,后退了半步,错开她继续往下走。
  她疑惑地看过去,他头也不回:“一个理由就够了。”
  泱肆冲他的背影喊道:“莫辞!我想结束你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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